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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孑与2
一个穿着绿色袄子的小闺女就匆匆的跑出来,猛地一跳就跳进了张德邦的怀里,被张德邦紧紧地抱住,两人额头顶额头的亲昵一阵,张德邦才在小鹦哥的哀求声中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木船。
看着闺女跟张德邦笑闹的模样,郑氏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握紧了拳头咬着牙看张德邦跟小闺女鹦哥在水缸里操弄那艘小木船。
“叫声爹爹听听,明天还有小木人,可以放在小船上。”
“爹爹。”鹦哥脆生生的喊了一声爹爹,却好像又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赶紧回头看向母亲。
母亲的眼神阴冷而残毒,鹦哥忍不住环住了张德邦的脖子,不敢再看。
郑氏笑着将鹦哥从张德邦的怀里摘下来,对张德邦道:“夫君,还是早去早回,妾身给夫君准备两样新学的杭州菜,等夫君回来品尝。”
张德邦笑呵呵的答应了,还探出手在小鹦哥的小脸上轻轻捏了一下,最后把小木船从水缸里捞出来狠狠地甩掉了上面的水珠,嘱咐小鹦哥小木船要阴干,不敢放在阳光下暴晒,这才匆匆的去了杭州市舶司。
郑氏目送张德邦走过街角,就关上门,一手捂住小鹦哥的嘴巴,另一手狠狠的拧着小鹦哥的屁.股,低声道:“你的父亲是一个高贵得人,不是这个不学无术的人,你怎么敢把爹爹这么高贵的称呼,给了这个男人?”
小鹦哥想要大声哭喊,却哭不出声,两条小腿在空中胡乱踢腾,两只大大的眼睛里滚出一串串泪珠。





明天下 第八十五章过日子去吧
第八十五章过日子去吧
这些事迟钝的张德邦是不知道的。
他很喜欢小鹦哥,毕竟,是他一字一句的教会了这个可怜的孩子说大明话。
就因为他说一句,这孩子学一句,这才给这个孩子起了一个鹦哥的名字。
路过挽香楼的时候,不论那些刚刚起床的歌妓们如何召唤,张德邦连抬头看一下的兴致都没有,如今将要是两个孩子的爹爹了,不能再有坏名声传出来。
将来闺女要嫁人,儿子要娶媳妇,如果老子经常进青楼,那有什么好人家愿意跟他张德邦结亲?
想到这里,张德邦就加快了脚步,并决定以后绝对不从挽香楼经过了。
这里面的女人就没有一个好的。
现在的大明又不是以前的大明,以前没饭吃,又被爹娘给卖了当妓子,那是没办法。
现在,还留在青楼里面的女人一个个都是好吃懒做的,但凡勤快一点,进纺织作坊,刺绣作坊,成衣作坊,哪怕是去酒馆给人端茶倒水,也能吃的饱饱的,还有余钱租个小房子过日子。
至于老鸨子不肯的话更是天大的笑话,但凡有一个是被人逼着当了妓子的,青楼的掌柜,老鸨子,茶壶这些人不是发配西域,就是发配马六甲,不管发配到那里,这辈子都别想回杭州了。
要知道,这些妓子进青楼,需要在官府那里备案,并且申明自己是心甘情愿的,并且愿意接受重税,这才能进青楼开始干活,准确的说,这些妓子才是青楼里的能做主的人,老鸨子反倒是看她们脸色吃饭的人。
稻草人上满满的插着拨浪鼓,被货郎挑着到处乱走,张德邦觉得其中一个红红的拨浪鼓声音好听,就摘了下来? 丢给货郎几个钱,然后,继续向市舶司走。
市舶司就在钱塘江边上? 官府从钱塘江入海口位置截出来五里长的一段码头? 专门供那些逃难到大明的人居住生活。
当然? 有钱的人在这里还是能过得很好的,毕竟背靠着杭州城,什么东西找不到?没钱的就凄惨了? 官府会提供不多的一些最粗粝的食物给这些人? 以红薯,玉米最多。
因此,杭州市舶司管辖的这一片地方? 被杭州人称之为臭地。
这个名字起的真的很形象? 那里确实很臭。
张德邦的表兄孙德就在这里当差? 还是专门管理这些浪人的小队长。
市舶司是不允许外人进去的? 张德邦也不成。
托人去找了孙德之后? 张邦德就坐在一个茶摊子上喝茶? 等表兄出来。
茶水才喝了一口就吐了,不是茶水不好喝,而是对面坐着一个倭国人恶心到他了,为什么会确定是倭国人呢,只要看他光秃秃的头顶就知道了。
张德邦立刻就对门口的守卫喊道:“唉唉? 你们看啊? 这里有一个倭人跑出来了。”
守卫冷冷的看了张德邦一眼? 继续把身子站的笔直? 对这家伙的呼喊充耳不闻。
倒是茶摊子老板在一边擦着茶碗道:“这个倭人是留学生,不是从臭地跑出来的奴隶。”
那个倭人生气的站起来冲着老板吼道:“那里面的人也不是奴隶,他们都是流落在大明的外国人。”
茶老板也不生气? 嘿嘿一笑,重新给张德邦换了一碗茶。
张德邦瞅着那个倭国留学生青嘘嘘的头顶纳闷的对茶老板道:“是不是蛮族都会把脑袋弄成这个样子?建奴是这样的,倭寇也这样。”
“我是留学生!”
鸠山门一郎愤怒极了。
这家伙是倭国人中难得一见的彪形大汉,愤怒的样子更是气势骇人,张德邦吞咽了一口口水,就转过头跟茶老板聊起了别的事情。
“你想从里面弄一个奴隶出来帮你家干活?”
茶老板听了张德邦的话,不屑的撇撇嘴道。
“这不是便宜吗?”
“便宜也不能这么做,弄一个奴隶进家门你是怎么想的,你没老婆闺女妹子?昨日里市舶司的孙头才把一个搞人家老婆的家伙丢海里去了。
告诉你,这些家伙在臭地里关的时间长了,就跟野兽一样,连臭地里的那些没人要的女人都胡搞,见了你家里的那些干干净净的家眷那还了得?”
张德邦愣住了,从怀里掏出那张纸仔细看了看,又想了一下郑氏的容貌,皱眉道:“这也不怎么像兄妹啊。”
这个念头才起来,又想起郑氏的温柔,就轻轻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觉得不该这么想。
孙德提着一根牛皮鞭子从市舶司里走出来,接过茶老板端来的茶水就对张德邦道:“有事就说,里面忙着呢。”
张德邦连忙见孙德拉到一边,仔仔细细的把事情跟孙德表兄说了一遍。
孙德取过那张画像看了一眼,就对张德邦道:“好,你等着,我进去看看,有的话就给你带出来,你去交钱,找不到,大概是被我丢海里去了。”
说完就重新回市舶司了。
“表哥,你用心点,人命关天呢。”
孙德对张德邦的呼喊充耳不闻,进了市舶司,又经过几道栅栏进了臭地,把画像丢给自己的部下道:“尽快把这个人找出来,是朝鲜人。”
其中一个部下笑道:“这人我知道,住在阁楼上,钱很多,不过也没多少了,正准备把他发卖给一些岛主,他们手头缺人缺的厉害。”
孙德皱眉道:“是个什么人,怎么还会有钱?”
“听说是朝鲜的大人物,国破之后就逃出来了,想要进我大明,结果陛下颁发了旨意,不准这些人进入大明内地,这些人又无处可去,就只好留在臭地,等朝廷松口呢。
很有意思的一个人,总说自己是皇子,要见咱们陛下呢。”
“带我去见见这个人。”
部下答应一声就领着孙德一路向里走。
臭地不都是臭的,至少在靠近山丘这一边,基本上是不臭的,一个身高八尺的伟岸男子正赤着脚在江边行走,披头撒发的样子看似狼狈,看清楚他的脸之后,即便是孙德也不得称赞一声——器宇轩昂。
虽然在这里孙德才是高位人士,可是,当这个人即便是仰望站在高处的孙德的时候,依旧表现的高贵且从容。
“你认识一个叫做朴载喜的女人吗?”
李罡真皱眉想了想,最后摇头道:“记不起来了。”
孙德道:“她说你是她的哥哥,是这样的吗?”
李罡真勃然发怒,瞅着孙德道:“我是皇子,如果她是我的妹妹,那里有姓朴的道理?一定是有歹人冒充,这位官员,请你代我禀报杭州知府,就说有人冒充李氏皇族,今天有人胆敢冒充李氏皇族而官府不理睬,那么,明日就有人敢冒充云氏皇族。
我李罡真虽然落魄了,可是我依旧是皇族,我身体里流淌着皇族的血,这一点不容玷污,也不会因为朝鲜破败就有所改变。”
孙德瞅着李罡真道:“这个女人八成是你的老婆,你们好像还有一个五岁的女儿。”
李罡真冷笑一声道:“我的女人太多了,给我生过儿子的就有十六个,谁能记得住生女儿的女人,我以朝鲜四皇子的身份命令你,火速将我的身份上报,我要进京觐见大明皇帝陛下,请求大明帮助朝鲜复国。”
孙德回头看看自己的部下,部下正笑嘻嘻的看着他呢,还挤眉弄眼的。
“那一柄叉子,送他一程。”
孙德给部下交代了一声,就准备转身离开,却听见李罡真在身后大叫道:“我是朝鲜皇子,你这个小吏一定要把我的话传给杭州知府知晓。
否则,一旦我觐见了大明皇帝陛下,一定将你剥皮抽筋。”
孙德微微叹息一声,这样的人他见过的实在是太多了,离开了谋臣,离开了管家,部下,奴仆,就连话都不会好好说了。
聪明一点的人,在落难的时候无论如何都要把自己混在普通人群中,尽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要知道,不论是建州人祸害朝鲜,还是倭国人祸害朝鲜,最后拿到朝鲜土地的却是大明。
指望大明把吃进嘴里的肉吐出来,孙德不觉得有这个可能。毕竟,大明军队都已经驻扎到了朝鲜,而朝鲜也基本上没有多少人了。
部下拿来的叉子足足有两丈长,是竹子制作的,中间有一个宽大的半环,这东西就是市舶司管理臭地的人把人往水里推得工具。
钱塘江的入海口处水流很是湍急。
“你们要做什么?你们要做什么?饶命啊,饶命啊,我有钱,我有钱……”
孙德眼看着李罡真被两个部下用叉子顶着推进了钱塘江深处,眼看着这个皇子在水流中挣扎,最后沉入水中,不见了踪影。
等了一阵子,没看见这个人浮起来,就来到李罡真居住的阁楼里,找到了一些随身物品,就打了一个包,跨在胳膊上离开了臭地。
“表哥,找到人了吗?”
张德邦见孙德出来了,就急忙迎上来。
孙德怜悯的瞅了一眼自己这个不学无术的表弟,叹口气道:“人刚刚被送走,我晚了一步,只找到了一个包袱,你拿给他妹妹吧。”
“啊?送哪里去了?”
“听说他不愿意继续留在臭地,去了马六甲采硫磺去了。”
“啊?采硫磺?那还能活吗?表哥,我听说,干这个活的人活不到四十岁。”
孙德笑着摇摇头,把包袱丢给张邦德道:“可是,我听说愿意干这个活的人,只要干满十年,就能在马六甲落户,成大明海外人口。”
张德邦叹口气道:“总要有这个命才成啊。”
孙德笑道:“好好回家过日子去吧,别胡思乱想,也告诉你那个小妾,别总想些有的没的。”




明天下 第八十六章多好的肚皮啊
第八十六章多好的肚皮啊
大舅哥死定了。
这是张德邦的第一感觉。
抱着窥探隐私的想法悄悄打开了包袱。
基本上没有什么好东西,只有一条玉带看样子还能值几个钱。其余的不过是一些笔墨纸砚,以及几本书,打开书看一下,发现不过是《论语》一类的汉文书籍,最有意思的是里面还有一本棋谱。
张德邦背着包袱回到了运河边上的小房子,把包袱递给了郑氏,见小鹦哥明显有哭过的痕迹,就不满的对郑氏道:“孩子还小,你总是打骂她做什么。”
郑氏的脸色极为难看,只看到了包袱没见到人,她的心一瞬间就变得冰冷。
匆匆打开包袱看到了那条熟悉的玉带,泪珠儿就滚滚落下。
张德邦抱着小鹦哥一边用拨浪鼓哄孩子,一边对郑氏道:“也不知道你弟弟是怎么想的,原本好好地待在杭州这边,我就能把他以雇佣的名义带出来,结果呢,他偏偏跑去了马六甲找死。
虽说采硫磺十年就能归化如大明海外籍,可是,采硫磺这种活计是人干的活吗?听说在南洋采硫磺的人一般都是大军抓来的奴隶,战俘,就因为死的快,跟不上硫磺采集进度,官家才会开出这么一个条件来,他也不想想自己能不能活到十年以后。”
郑氏抱着玉带默默地坐在那里,整个人身上弥漫着一股死气。
她相信张德邦说的是实话,因为在她眼中,张邦德就是一个能一眼看透心肝的人。
大院君死了。
同样的郑氏也非常清楚,大院君李罡真已经死了,并且是死于意外。
她收起玉带,对张德邦道:“夫君与鹦哥儿耍耍,妾身有些疲乏。”
张德邦殷勤的将郑氏送回了卧房,就带着鹦哥儿继续在水缸里放木船。
鹦哥儿很聪明,可以说非常的聪明,很多事情一教就会,尤其是在念书一道上,让张德邦突然之间有了别的想法。
这样的好孩子就该送去书院读书!
只是到了书院之后,就要离开母亲,离开这个家,张德邦多少有些舍不得。
现如今的杭州? 不论是玉山书院分院,还是玉山大学堂的分院都在疯狂的搜刮有天赋的孩子,且不分男女? 只要是在小小年纪就已经表现出极高读书天赋的孩子? 不论大小? 都在他们搜刮之列。
孩子一旦被选进了书院,以后的衣食住行就不用家里人管,除过寒暑两季能回家看看之外? 其余的时间都必须留在书院? 接受先生的教导。
父女二人玩累了,郑氏依旧没有从卧房里出来,张德邦觉得很有必要带孩子去玉山书院分院? 或者玉山大学堂的分院走一遭。
万一孩子有这个天赋呢?
拿定了主意之后? 张德邦就让两个朝鲜仆妇告诉郑氏? 他准备带着孩子去见见先生。
张德邦将小闺女抗在脖子上? 带着她嘻嘻哈哈的离开了家。
很快? 张德邦就发现? 只要离开那个小院子,这个孩子立刻就变得欢快了好多,于是,他决定晚一点再回去,反正? 杭州的晚上有的是热闹的去处? 而他又不是没有钱!
郑氏听着张德邦带着孩子出了小院子? 就立刻坐了起来? 关上卧房的门,就挑开了玉带上的缝线,很快一张绢帛就出现在眼前。
郑氏抖开绢帛? 绢帛上苍劲有力的文字再一次出现在她的眼前——这是一封传位诏书。
抱着这封诏书,郑氏泪如雨下。
当初,就是她将这封诏书缝进这条普通玉带的。
如果李罡真还活着,他一定不会丢弃这条玉带的。
这一切都只能说明,李罡真已经死掉了。
而且是死的不明不白。
臭地是个什么地方,郑氏知道的非常清楚,在那里,只有无休止的折磨,无休止的杀戮,与无休止的死亡。
大明市舶司对这里就谈不到管理,法度在这里根本就不存在,如果不是在那里实在是活不下去,她也不会跟着人贩子走了。
张德邦说李罡真去了马六甲采硫磺,一定是该死的市舶司的人员告诉他的,以李罡真的性情,连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好,哪里能底下身段去马六甲当奴隶。
之所以会这么说,一定是害怕张德邦追究,不得不骗他一次,反正死无对证。
仔细的看了一边传位诏书,郑氏就重新将诏书缝进玉带,装在一个木头盒子里仔细放好,这才静静地躺在床上,瞅着外边的半轮残月,脑海中一片空白。
李罡真死了,对郑氏来说,朝鲜王室也就死了。
张德邦欣喜若狂!
他的闺女张鹦被玉山书院分院的院长卢象观看中了!
这位先生便是大明朝大名赫赫的白衣卢象升之弟,传说卢象升并未被崇祯皇帝冤杀,而是摇身一变成了大明最高司法的象征獬豸。
而卢象观先生也并非泛泛之辈,乃是玉山书院内著名的先生,更是大明朝数得上号的大儒,能被这样地位的先生看中,张德邦觉得自己三生有幸。
张德邦不清楚卢象观先生是如何看出这个小鹦儿是可造之材的,他只知道高兴,一旦这个孩子进了玉山书院,以后,在偌大的家族里边,谁还敢小看自己。
就是表兄孙德,也不能像看二流子一样的眼神看他了。
鸿运楼!
张德邦在看到这三个字之后就毫不犹豫的驮着闺女走进了这家杭州城最贵的酒楼!
小二才要出声招呼,就见张德邦用一根粗大的指头指着他道:“什么都别说,爷今天高兴,爷的闺女给爷长了大脸面,有什么好东西你就给爷招呼。”
小二谄媚的笑容立刻就变得真诚起来,背过身道:“爷,要不然让小的驮小姐上楼,也多少沾点喜气。”
张德邦虚踢了小二一脚道:“滚开,爷的闺女可是玉山书院分院卢先生看中的门下弟子,你这样的腌臜货也配驮?”
小二吃了一惊,仔细看了看张德邦脖子上的小闺女,立刻就朝柜台后边的掌柜大喊:“掌柜的,掌柜的,这位爷带着要进玉山书院的大小姐来了。”
掌柜的瞅了张德邦一眼,这家伙他认识,就是一个吃瓦片过活的无赖货,怎么就有本事把闺女送进玉山书院?
这可不能怠慢,鸿运楼在杭州吃的是一辈子乃至几辈子的饭,可不能因为看不起张德邦就小看了人家脖子上的闺女。
于是,张德邦第一次上到了鸿运楼的二楼,第一次坐在了靠窗的最好位置上,第一次吃到了鸿运楼的那道名菜——金榜题名!
虽然是冬日,各种蔬果摆了一桌子,张德邦将小闺女放在桌子上,任由这个孩子坐在桌子上祸害这些精美的菜肴以及瓜果。
酒不敢喝多,张德邦一直控制着酒量,看着小闺女吃一口西瓜,再啃一口香蕉,抓一把牛肉片吃嘴里,又抱起那个巨大的万三猪肘。
衣服自然是早就看不成了,小脸也看不成了,这孩子从来没有这样放肆过,往张德邦嘴里塞了一颗龙眼,就让张邦德心都要化了。
想起自己两百个银元就换来了这么一个宝贝,张德邦就恨不得在这里纵声长笑。
以后,这闺女就是自己亲生的,万万不能交给那个朝鲜女人教导,她们哪能教导出好孩子来。
想起郑氏,张德邦的嘴巴就咧的更大了,肚子里还有一个啊……不,以后还要生,这朝鲜婆娘别的不成,生孩子这一条,比家里的那个臭婆娘强上一万倍。
这么好的肚皮,生一两个怎么成?
以后,谁要是再敢说这孩子是朝鲜人,老子拼命也要弄死他!
二十个银元一顿饭,张德邦毫不在意!
回到运河边上的小宅子的时候,已经是二更天了,小闺女早就睡着了,被张德邦用外衣裹得严严实实的抱回来。
把孩子交给仆妇带去洗澡,他这才来到卧房,对披衣起来的郑氏道:“为了这孩子的将来,我准备把孩子放在我婆娘的名下!”
郑氏脸色惨白,不知道说什么,因为她发现张邦德的口气完全没有跟她商量一下的意思。
“这孩子将来前途远大,不能因为是朝鲜人就白白的给毁掉了,从这一刻起,她就是大明人,纯正的大明人,是我张德邦的亲生闺女。”
“夫君……”
张德邦不等郑氏把话说完,就斩钉截铁的道:“孩子被玉山书院的卢先生看中了,准备收在门下,明日起,我就给这个孩子上户籍,就说以前嫌弃她是闺女就一直养在乡下,现在长大了,就接回来了。”
“她年纪还小!夫君。”
张德邦笑道:“玉山书院教授学子一般是从小教授的,以后啊,这孩子就要长期住在玉山书院,接受先生们的教导。
一旦学有所成,我张氏就算是在我手里光耀门楣了。
你给我记住,以后不许说小鹦儿是你的孩子,还要告诉那两个仆妇,谁要是敢坏了我闺女的前程,老子杀人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郑氏眼中满是泪水,低着头饮泣,她没有办法否决这个男人的意见。
张德邦脱掉衣衫躺在郑氏得身边,温柔的抚摸着她隆起的肚皮,用世上最肉麻的声音贴着郑氏的耳朵道:“多好的肚皮啊——”




明天下 第八十七章轻重缓急
第八十七章轻重缓急
钱多多躺在锦榻上盖着厚厚的毯子装怀孕。
据云昭所知,她肚子里除过刚刚不小心吞下去的龙眼核,屁都没有。
即便是哼哼唧唧的,云昭也假装没看见,没听见,自从开放了奴隶市场之后,各地上来的奏本就堆积如山。
说什么的都有。
有建议给徐五想升官的。
有建议把徐五想五马分尸的。
也有站在一定的高度上用理性的话来衡量这个事情的正确与否的。
当然,最多的是谈论这件事的利弊,却没有指名道姓要把徐五想五马分尸的奏折。
对于这件事,张国柱完全不想参与,只要是他收到的奏折,就全部给了云昭,连筛选一下的心思都没有。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这就是张国柱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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