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就是最大的邪气源。在这股邪气的笼罩下,就算有其他的邪妖,也根本无法显
示它的存在。所以说,圣剑指引的方向,就是最终的方向了。虽说现在拔出圣剑
一定会被对方察觉,但是,经过了整整三天的祭礼,」光明之蛇「的教徒也很疲
惫了。我们最大的敌人,就是那只尚未完全成型的邪妖。不能再让它继续撕扯着
裂缝以完全的形态进入了,以往的讨伐,都是在后方有着充足准备的基础上进行
的。不过看来这一次,是彻底的无谋之局。」
接着,男人毅然地拔出了圣剑,剑刃在脱鞘的霎那,发出了轰雷般的龙鸣,
宛若太阳般在这幽深的黑暗中动地散发出耀眼的光芒。锐利的剑锋如同旗帜,
让人不由自地将目光投向那道寒芒以及寒芒所指的更远的方向。
所有的人再度获得了一个目标,至少都暂时性的打起了精神,向着那男人的
剑尖所指,走了过去
跋涉的路途记忆,被忽略了。
仿佛场景转换,下一刻,众人的踏步便来到了那最终祭坛的所在。
被开膛破肚的邪教徒在地上翻腾着呻吟,他们身体里的内脏翻转着向外裸露,
无视身体的生命宛若独立的活物在坚硬寒冷的地表蠕动爬行。血液从没有伤口的
毛孔里渗漏,身体像是漏水的水袋般渐渐干瘪下去,所有的血所有的蠕动的
还保持着刚从人类体内原始姿态的内脏,都迫不及待地向着那中心奔去。
地上躺卧了至少千人,只有极少数的人还站在地面。然而那少数中的少数,
也是面色狰狞,突出的犬齿裂口而出,恶心地挂在唇外,裸露在衣物外的肢体上
长满了怪异的骨凸,人类的灵敏手掌像是退化成了兽掌般拢得难以分开,坚硬
的角质层尖锐地外露。
看来,这极少的人,和那地上躺卧着将死的邪教徒一样已经严重地异变了,
差别只不过在于,前者好运地或者该说是不幸运地全身异变,整个躯干都将异化
成非人的存在。而另一边的后者,则是身体的某些组织异变了,怪异化的组织正
急不可待地将自己从正常的人类身体上撕裂下来,向着邪秽的源头奔去。
但是至少,那些马上就将死去的人还能保留着自己的人类身份死去。
而其他人正在撕扯着同伴还散着热气的正常人类组织,往嘴里塞,甚至
有些还在已经不需要多说什么了,现在连常的辨别无辜者的确定工作都变
得毫无意义了。
目力所及的所有人,全都是全部都变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十恶不赦、再
也认不清面目的妖魔野兽。
但是,在那个存在的面前,上千人的死亡修罗场根本不算是什么了。
无法形象、无法描述、无法言说。
在事后对于幸存者的询问中,所有人的答是千奇怪的,根本无法形容那
团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至少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妖异的光芒像是有生命般的
搏动着,疑似魔力的物质像是血液般在那光芒中起伏着。那光芒半嵌入地面,初
看是完美的半圆型,但是将目光在上面多做停留,那就根本什么形状都看不到了。
或者说,什么形状都可能看到。
有人说:自己接下来看到了一柄巨大无比,完全由骨质构成的长剑,剑刃上
不断的滴着鲜血。
有人说,盯了几秒钟后,一只具备他平生所见的所有动物的特征构成的古怪
生物正站立在大地上,那似狼似狮似鹿的不断变形的头颅在仰天长啸。
也有人说,光芒之中只有腾飞的火焰和怪异如锥的寒冰交缠。纯粹的无机质
容不下一丝生命的痕迹。
当时在场9名破邪师,最终幸存6 人。
6 个不同的证词。阴阳厅也未在深究邪妖的现实姿态。
事实上,最终的战斗,不讨论动作细节和心理活动的话,用语言描述的话反
倒是异常的简单甚至可以说是充满了好莱坞大片的意味
邪教徒的祭坛的魔法阵的原始的位置已经被邪妖的「躯干」所彻底覆盖,介
于虚幻和真实的邪妖的躯体满溢着不住地吞吐能量。
而祭坛中央,那沟通着虚界的,散发着巨大能量的「万奥邪典」和六芒星魔
法阵的顶端的6 颗邪珠起着维持那虚空缝隙的作用。
在分配好分工后,所有的破邪师精英们顶着越来越强大的压力,斩杀阻拦的
异变者,强行冲阵,在邪妖那几乎凝为实质的恶意干扰下,硬生生地将那维持着
异界门扉的法阵破坏。
这,已经是人类的极限了。
驱散那邪妖所拥有的庞大邪恶,哪怕是聚集了整个国家的破邪师,也根本不
是人力所能办得到的。
所幸,面对那宛若降世的新生邪神,破邪师们并非孤立无援。
在失去了力量的源泉后,邪妖的形体也越来越淡,狂舞的旋风停息了,原本
遮蔽天空的乌云愈发的浓厚,却也不再具备那可怖摄人的漫天妖气。
随后,无数道闪电如同投掷的银亮长矛般从苍穹击下,一次又一次地反复贯
穿着邪妖的虚体。
看来,这个世界,的确是不欢迎虚空的异物到访。像是对本身的秩序被一点
点挤出的稍显迟钝的愤怒应,轰鸣的闪电整整持续了一个钟头,整个过程宛若
烟花齐鸣,热闹无比。妖魔的身体四分五裂,而破碎的虚体飘到哪里,银亮的闪
电也如影随形。而那些被邪力侵彻的邪教徒,同样遭到了同样的命运,人形的焦
炭到处都是。
最后是倾盆的大雨,像是在凡人猛力地去除掉身上恶臭难闻的污泥后,世界
也不免俗地召来了一大片雨水,激烈地洗净那污秽的一切。
只是,站在漫天的雨水中等待着救援,似乎有种莫名的彻骨寒冷。
冥冥之间,每一颗滴落的雨水里都仿佛满含着不怀好意的邪光,那铺天盖地
的冬季雨水里,淋在身上一口气让人从头顶冷到了心底。
「啊哈 咳咳」
「亲爱的,怎么了?」似是被妻子的剧烈喘息所惊醒,男人打开床头的小灯,
轻轻拍着美妇的背后,关切地问道。
「不,没什么。只是又梦到了当年的277号事件了。」不欲让丈夫太过担心,
美妇温柔地反握着他的手,嘴里低低地解释道。
听到妻子的应,男人的声音也突然低了下来:「别怕,别怕一切都已
经过去了,妖魔已经灭亡了,町田寺、松田、九道他们的牺牲,不是没有意义的。」
「我知道,我没事的。可能是不经意地又想起了这个事情吧。」美妇人微笑
着应着自己的丈夫。
看了眼闹钟,美妇又贤惠地笑了:「只是一个忆过往的噩梦罢了,不值得
多提。看,时间还很早呢,才凌晨4 点钟,我们继续睡吧。」
「嗯 别多想了。」男人简短地应了句,没有多说什么,床头小灯再次熄灭
了,室内重归黑暗。
香蜜
更*多精;彩&39;小*说&39;尽|在&39;;39;;39;;39;&39;&39;.n&39;e&39;t 第&39;一;&39;*小&39;说*站
「妈妈,你来了!嗯,爸爸呢?」在放学家之后,看着鞋架上突然多出
的鞋子,刀奈愣了愣,立马跑到房间,惊喜地叫道。
美妇人躺在床上,气色有些苍白,「嗯,你爸爸在福冈还有点事情在进行最
后的收尾工作。妈妈这几天感冒了,先请假来了。」
「妈妈,那我给你煮粥吃吧。」刀奈连连点头,说道。接着,一溜烟地跑到
了厨房。
「町村同学的古佛很灵验。请进来才祈祷了几天,妈妈就果然来了。」在
走廊上踢踏踢踏地跑着,少女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刀奈洗手开始淘米,淘干净之后摁上电源,开始煮粥。在电子炉上确定好时
间后,少女房间和母亲聊着天。一直到时间到后,电子炉传来清脆地一声「滴
滴」的提示音。
在揭开锅盖的瞬间,水汽的蒸汽带着粥米特有的清香腾腾升起,氤氲的雾气
中,少女的眼神突然迷离了一下,美目含雾,动作微微停顿,接着神色自若的从
贴身的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瓶,将瓶里的白灰色液体全部倒入锅中,接着用力的不
断搅拌起来,确定了白米的色泽匀了之后,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好好地如
往常一样将米粥盛起,这才端了出来。
躺在床上的美妇强撑着起身,半卧在床上,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热粥,眼神
里满是欣慰和愧疚,「乖女儿,妈妈出差的这几个星期,要你自己照顾自己,是
我做妈妈的不周啊 」
「没事,我都高中了,自己也能好好照顾好自己的。而且你和爸爸虽说不是
现役了,可是还是在阴阳厅工作啊,有很多事情要仰仗爸爸妈妈的经验呢,我也
很自豪。我也要这辈子以破邪师的身份生活下去。」刀奈微笑着摇了摇头,只是
那灿烂的笑容下面,有着掩饰不住的寂寞。
毕竟,哪怕是心里知道各种各样的大义理由,也深深地为父母的工作而自豪
骄傲,并决心以破邪为终生的志愿。只是,人类终究是人类,每当日常出门,看
到那些在超市、在公园、在街道上和父母说说笑笑的孩子,心里总是难免抹上了
层寂寞。
少女不知道的是,自己一勺勺挑起,一口口用心地吹凉,亲手喂到母亲紫织
嘴里的,却是那恶毒的邪术的药引。
那是町村用刀奈母亲身上的发丝和头皮屑细细的打磨成粉,接着用诡谲难言
的蛊毒加以混,最后再用上刀奈作为唯一至亲的心头血作为引子,最终调制成
的药液。
少女却并没有任何异常,完全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妥。町村在事先已经
在她的脑内埋下了种种的暗示,当刀奈独处做饭的时候,一旦机会成熟,辅以体
内的暗蛊激活,原有的认知悄无声息地瞬间被改变。将深藏的「子药」加入食物
中,就像是「做饭要放盐、走路要迈腿」一样是天经地义的常识。根本不值得深
究。
哪怕是刀奈自己,也丝毫意识不到自己做了什么。这样一来,哪怕是最善于
察言观色的大师,也完全不可能从少女的举动中看出半点端倪。
而事实则是无可辩驳的发生着:母亲正被自己含辛茹苦生育的女儿用体贴入
微的动作一口口地将邪药喂到嘴巴里,然后完完全全地吞咽入胃。满含着巫蛊的
「子药」清粥,一点点地在母亲的体内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
在喂完白粥之后,刀奈将碗和勺子放厨房,开始洗碗。
得到这个空闲后,美妇掏出刚才始终放在腋下的温度计,看过温度并没有升
高后后才放心躺床上,闭目休息。
心里却始终有种怪异的感觉挥之不去。
原本久经锻炼的身体并没有常女子的娇弱,这么多年在外面东奔西跑,身
体也始终非常健康。甚至在前天,人也是好好的,完全没有得病的征兆。可是,
自从在晚上的眠梦中突兀地忆起那久远的一段往事后,很突兀的病来如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