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嫣然点了点头,走上前去,拍了拍追云,就像是送女儿出嫁一般,依依不
舍地将它拴在了木桩上。
被拴在一起的两匹马,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慢慢地来走动着,看着对方
。
突然,追云伸出双腿,不断地踢向栗王。
纪嫣然见状,立时紧张起来,想上前尝试解开追云的缰绳,却被董匡一把抓
住,说道:「夫人别急,两匹马并不是在斗殴,你看栗王此时并没有还手,而是
在不断尝试接近追云。」
纪嫣然仔细看了下,发现栗王的确没有攻击追云,反而不断用头去蹭着追云
的脖颈,这才放下心来。
而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腕还被董匡握在手中,于是立时微微一挣。
董匡这才彷佛反应过来一般,松开了纪嫣然的手腕。
不好意思地说道:「刚才事情紧急,一时无状,请夫人不要见怪。」
纪嫣然摇了摇头,并不责怪董匡,却不断注视着场地中的情况。
此时,追云的力道突然尽了,停了下来,就在同时,栗王跳起来,趴到了追
云身上,将那根长的变态的马**送入了追云的体内。
而追云,则不再反抗,而是发出了一阵长长的嘶鸣。
眼前的场景,让纪嫣然不禁脸红,虽然只是马的交配,但无论是两匹马交配
的动作,还是追云不断发出的嘶鸣,都和人并无差异。
栗王似乎有无尽的力量一样,动作快得疯狂,看上去追云似乎都有些支持不
住了。
不过马匹终究不是人类,这场充满野性的交配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栗王就
射精了。
结束了交配的两匹马,慢慢地瘫软在了地上,却将头紧紧贴在一起。
一旁看着的纪嫣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心已经满是
汗珠,刚才跟一个陌生男子,在马棚里看着两匹马交配的场景,竟然是有一种别
样的刺激。
「我想,现在纪夫人的追云,不会再吃不下草料了。」
董匡说大哦。
纪嫣然微微一笑说道:「有劳董爷了。」
董匡突然嘴角也冒出一丝狡邪的微笑说:「夫人不必道劳,只是因为夫人的
爱马在北疆呆久了,需要一些新鲜的刺激,因此小人只是代劳而已。」
纪嫣然似乎听董匡话中有话,但也没仔细琢磨。
只觉得眼前的董匡,似乎给他一种莫名其面的亲近感。
「夫人,现在正事已完,离午饭还有些时间,不如我们去走走?」
董匡提议道。
纪嫣然并没有拒绝他的邀请,跟着董匡,在无边无际的草原上慢慢散步着。
「董爷可曾婚配,有几房家眷?」
纪嫣然问道。
董匡却摇了摇头说:「董某粗鄙人一个,至今仍是光棍一条。」
纪嫣然将信将疑,董匡却接着说:「多年以前,董某曾经也有过一房婚姻,
不过不幸的是,贱内在几年前因病过世,之后董某也没有再续弦了。」
「是嫣然无礼,无故提起董爷的伤心事。」
董匡摇了摇头,说道:「此事已经过了多年,董某也已看开。」
「那董爷为何不再娶一房呢,一个人不觉得寂寞吗?」
「寂寞是有的,但总归不想将就自己,就像是栗王一样,非得遇到自己中意
的女子,才愿意释放自己的感情。」
说着,直勾勾地在纪嫣然身上扫了几眼。
纪嫣然被董匡火辣的眼神看得有些不习惯,却并不恼怒,只是转换话题到:
「董爷走南闯北多年,可有些什么新鲜的事,可否说给嫣然听听。」
董匡笑道:「夫人但有兴趣,小的自当讲来。」
说着,就将自己的很多过往的轶事说给了纪嫣然听,纪嫣然虽然也算的上是
见多识广,但董匡那样的行赏人的生活,却并没有经历过,反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聊了很久,也走了很远,直到马场已经几乎消失在视野
尽头了。
此时,纪嫣然已经听董匡讲了很多事了,似乎就像是当初听项少龙的故事一
样,深深被这个男人吸引了。
(四)
但她也不知道,这只是一种好奇,还是一种澹澹蕴育的好感。
「对了,纪夫人,远处的那座山是什么去处?」
董匡指着远处的一座黑色的山丘问到。
「那叫暗苍山,因为山上长满了深色叶子的植物而得名,山上奇花异草甚多
,还有潺潺山泉,是个美丽的所在。」
「哦,没想到这北疆竟然有如此的去处,真是另人惊喜。」
「倘若董爷有兴致,哪天差人引你前去游玩一番。」
「如此甚好,哪天夫人有兴致的时候,我们便前去游玩一番。」
其实纪嫣然本来的意思是让人陪董匡去,而董匡言下之意,似乎只是想邀请
自己前去,也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若无其事地说着其他事情。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纪嫣然伴随董匡搭理马场的事情,而董匡总是有意无意
地制造着各种和纪嫣然独处的机会,纪嫣然也在这段时间里,意识到董匡真的是
一个迷人的男人,他时而粗犷,充满了男人的异性魅力。
时而又很细腻,纪嫣然不常对外面表露的内心世界,似乎总能被他看透。
一股澹澹的情愫冲澹了她对项少龙的怀念,她内心,希望这样的时间,尽量
长一点。
自从项少龙受伤以来,她已经很久没有男女之情了,但董匡的出现后,似乎
让她到了那个春心萌动的年纪。
就像在赵国的时候,用心去期待,用心去感受着。
但似乎好的时间总是会很紧张,一天晚上晚饭后,仆人传来书信说,项少龙
将在后天返。
本来项少龙的归应该是很高兴的事情,但纪嫣然心里似乎有些失落,她甚
至希望项少龙再晚几天来。
拿着书信,纪嫣然坐在凉椅上,怅然若失地发着呆,闹钟尽是这段时间和董
匡在一起的情绪。
这时,薇儿悄声走到纪嫣然,突然跪了下去。
纪嫣然吃了一惊,还以为薇儿遇到麻烦了,连声追问,却听见薇儿小声地说
道:「薇儿当日流落奴婢市场,多蒙小姐慷慨搭救。自从被小姐带入项府以来,
小姐对薇儿表面说是仆,其实薇儿知道,小姐其实一直把薇儿当妹妹看。薇儿
原本打算终生不嫁,伺候小姐一辈子,但董爷的出现,让薇儿深深爱上了他。薇
儿虽然多次压抑自己,但终究抵挡不了董爷的吸引力。薇儿只求小姐能够答应,
让薇儿跟董爷走,薇儿就算来时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小姐的恩情。」
薇儿一边说着,一边声泪俱下。
伏在地上,止不住地抽泣着。
纪嫣然叹了一口气,哀婉地说了句:「痴儿…」
走过去,扶起了薇儿,用手绢替薇儿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道:「可怜的孩
子,我明白,我明白,我答应你了。」
薇儿听了纪嫣然的话,立即欣喜若狂,又跪了下去,向纪嫣然连连磕头道谢
。
纪嫣然笑了笑,打开梳妆盒,拿出了一个黄金的镯子,一边拉起薇儿的手腕
,一边替她带上,一边说道:「薇儿,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如果你真
有情,董爷也有意,等老爷来,我就让他初面,替你说项,让董爷纳你做填房
。」
薇儿一听,竟然高兴呆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薇儿不敢奢求,只求小姐能
够答应让薇儿做董爷的丫鬟,薇儿就于愿足矣。」
纪嫣然笑道:「你说了,我一直拿你当妹妹,既然是妹妹,当然不能委屈。
况且,这些年你在我的培养下,无论是才具相貌,还是为人处世,别说填房了,
当董爷的夫人也是没问题的。」
「谢谢小姐,」
薇儿发自肺腑地说道。
「不用谢我,也不怪你,董爷本就是一个充满魅力的男人。」
纪嫣然微微叹气到。
是夜,纪嫣然留这薇儿在房间里,与她同榻而眠。
仆二人在一起的时候不多了,因此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一般。
两人聊了很多,从见面时的往事,到两人的共同经历,当然聊得最多的话题
,还是董匡。
突然,纪嫣然说道:「薇儿,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跟董爷……嗯?
」
纪嫣然的言外之意显而易见,薇儿虽然声音害羞,还是小声地「嗯!」
了一声。
「其实你瞒不过我的,那天董爷替你解围后,你看他的眼神就完全不一样了
。在那之前,你看他的眼神中,可能是仰慕,崇拜。而在那之后,你看他的眼神
就是充满了一阵浓浓的爱慕。第二天,我见你大早上的找不到人,而白天见到你
的时候,走路有些不自然,就猜到了,你小丫头是不是吧身子给董爷了。」
薇儿被纪嫣然说得害羞,不敢答话。
纪嫣然却笑了笑,小声问道:「告诉我,感觉怎么样?」
薇儿身子微微一颤,顿了好一会儿,才不好意思地说道:「每次薇儿都被弄
得像要死了一般」
纪嫣然听了,哈哈一笑,在薇儿身上一拧,调笑到:「真是个春心荡漾的小
丫头」
而这时,薇儿将嘴凑到纪嫣然的耳边,突然说道:「小姐,你要不要试试,
好舒服的。」
纪嫣然勉强一笑,又是在薇儿身上一拧说道:「没羞没臊。」
但脑中,却不断幻想着在床上缠绵的两人。
忙碌了一天,纪嫣然很快就入睡了,直到半夜,纪嫣然突然觉得有些异动,
便睁开了眼睛。
她六识本就敏锐,只是一听,便知道是薇儿偷偷从床上爬了起来,披上一件
衣服,小心翼翼地出门了。
纪嫣然心中一笑,知道春心难忍的薇儿又是去找董匡了。
翻了个身想继续睡觉,但却怎么也难以闭上眼睛。
这段时间,她白天整日整日跟董匡在一起,似乎有了很久没有的快乐。
当今晚薇儿告诉她想跟了董匡的时候,自己心里竟然是微微一酸。
后天,项少龙就要来了,她心中竟然是十分不愿。
叹了一口气,纪嫣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种久违的失落,尽然袭上心头,她紧了紧环在胸前的双手,从床上下来,
穿上了鞋子,批了件衣服,同样偷偷从房间熘出来了。
此时已经是三更天了,空中的月亮十分皎洁,照得整个项府都亮晃晃的。
纪嫣然轻声轻脚地穿过了廊,来到了董匡的房间门前,找了个最僻静的地
方,顺着窗户往里面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