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妃:皇上,求你别宠我了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九丹心
知玉眼眶泛红,幽怨地看着谭煜之。
谭煜之看着她,由心底生出一丝怜爱。对于知玉,他是感到亏欠的,她对自己百般疼爱,千般纵容,但自己始终不给她任何靠近的机会。
沉默了一会,谭煜之对她说:“下雪天,又是过年时节,不如别走了。”
知玉眼巴巴地看着谭煜之,其实她是心软的,希望谭煜之在最后的关头劝一劝自己,低一下头,或许自己会舍不得而留下来。
“是君上要你来的吧”
如果谭煜之说不是,是他自己想来的,知玉就真的心软了。
但他却说:“是……”
空气凝结。
没了声迹。
知玉点着头,带着决绝的味儿:“好……好……谭煜之,到了今时今日,你连骗都不愿意骗我!可见在你心里从未有过我一丁点儿分量。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理由留下来面对着一个不爱我甚至不愿意接纳我的丈夫,不是自取其辱么”
谭夫人一直在边上瞧着,见形势不对,忙对谭煜之说:“你赶紧哄哄公主。”
谭煜之咬了咬唇:“或许公主执意离开是对的。”
谭夫人惊叫:“煜之!”
知玉紧握着拳头:“难道她就那么好吗我记得你们中原人将就门当户对,她先前不过是一个丫鬟,你也喜欢”
她所指的,自然是青鸾。
“错了,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已为。”谭煜之的嘴角浮现着一抹淡淡的不经意的柔软,“那时候我便知道,自己跟她永不可能。”
“那你又何必……”
谭煜之的眼中闪着光芒:“这就是命。遇到了,不管好坏,那就是命。”
知玉的心彻底碎了。
她惨淡一笑,纵跃跳上马背:“对!你说得对!我遇不到,也是我的命!”说完策马飞奔除了谭府。
谭夫人一个劲地喊:“公主!公主!”
谭煜之则是一声不吭。
谭老爷一直不动声色看着儿子,眼下终于开口:“你既然敢让公主走,那么就该有胆量去承担你所做的一切。”
谭煜之吸吸气,一脸无畏:“我自己会向君上请罪。”
谭老爷警语:“可你想过没,你这么做,只会令她的处境更加为难罢了。”
谭煜之抬头看着父亲,一脸惊骇。
“煜之啊,你还年轻,不懂得有些情感,有些人,只能藏在心底却不能公诸于世。”谭老爷摇头叹息,“不过你这样让为父看到了一种希望,年轻真好,可以爱自己所爱,任意为之。但所犯下的罪和错,你一力承担。”
谭煜之原本以为父亲会严厉责罚自己,却没料到他会说这么一番话,不禁感激道:“有父亲这句话,我已经深受感动。”
谭夫人一直没搞懂,问丈夫:“老爷,你怎么不劝劝煜之,还这么说她”
“煜之从小顽劣,事到如今不是我们能劝的,一切看他自己的造化。”
他孑然进宫觐见周和熙,一想到虽然不能跟她在一起,却能名正言顺地去想念,他就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原来有些情,无需得到太多,只需要名正言顺。
周和熙得知知玉终究负气离去,不顾大年初一这样的喜庆日子,勃然大怒,随即颁布了一道圣旨:“谭氏煜之违抗圣命,辜负妻子,有辱家门,即日撤去骠骑将军一职,闲散在家,如无皇命,不得无故进宫!”
谭煜之恭顺地接受圣旨。
周和熙冷冷道:“煜之,你终究要为你所犯的错自食其果。”
谭煜之倔强道:“人为自己而活,心安理得。”
“朕倒要看看,你究竟能心安理得到什么时候!”周和熙拂袖,暗示谭煜之退下。
谭煜之走后不久,皇后闻讯赶来,周和熙却避而不见,让她吃了闭门羹。
皇后又赶去太和宫,期盼能在太后那里遇见周和熙,但是太和宫的人说君上一早就给太后请过安,已经回麒麟宫了。
皇后急得快哭了。
太后听闻了谭煜之和知玉的事,又见皇后可怜的模样,不禁心软了:“皇后如今最要紧地是保全自己,君上不让你掺和弟弟的事也是为了你好。你该明白君上的一片苦心才是。”
“母后!母后!”皇后跪在太后面前,念着是大年初一竭力忍住不落泪,“儿臣只有煜之这么一个弟弟,素来跟臣妾感情深厚。现在君上撤了他的职,就等于是掀了臣妾一张皮啊!”
太后道:“哀家明白你现在的心情。这事也怪不得君上,跟知玉闹成这样,还指不定西域会怎么看待我泱泱大国,君上有气也是难免的。这事儿,得过段时间再劝,你现在劝,就是火上浇油。”
见太后也是无能为力,皇后更是心灰意冷。
从太和宫出来,皇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和苦涩,扶着冰冷的墙垣哽咽出声。
宫人抬着肩辇从清扫干净的宫道走来,到了皇后跟前停下来,走出来的是元秋。
皇后忙拭去眼泪,背对着她。
元秋行了礼,两人本就交情泛泛,寒暄几句便分道扬镳。
走向太和宫的时候,琉璃见元秋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禁好奇地问:“主子因为什么事而笑”
元秋抿嘴:“我是笑,这出戏是越唱越精彩了呢。”
“这……奴婢不懂。”
元秋一个回眸,娇媚百态:“你不懂没关系,宣王懂就行了。”
酒醉后的青鸾,醒来后听瑞娘说了事情的原委,自知有失体统,脸红道:“是我事先没告诉你,害的你们白担心。”
瑞娘说:“担心的岂止是我们,还有王爷。王爷一听说王妃失踪了,急得跟什么似的。”
青鸾一愣。
这时周和宣从外面进来,顾不得抖落一身的雪霰子,就问青鸾:“你说,昨晚上跟谁去喝酒了”
青鸾面色陡地一变:“你问这个做什么”
周和宣深不可测地看着她,他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也不知道她的目标究竟是自己,还是君上,亦或是谭煜之。总之,他猜不透。
“你可知今天一大早,知玉公主就离开了。君上一怒之下撤去了谭煜之骠骑将军一职,还责令他不得随意入宫”
“你说什么”
周和宣狠笑道:“你背着王府所有人跟人喝酒还不算,又将人家好端端的夫妻拆散了,青鸾,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青鸾实在想不到谭煜之会惹来一身麻烦,“我不知道公主会离开……”
周和宣冷冷道:“是啊,就算公主离开,你跟谭煜之也是不可能的。”
听他话中有话,青鸾十分难耐,蓦地提高音量:“昨晚我的确跟他去喝酒了,但只是碰巧遇见罢了。我从没跟谭煜之发生过什么,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你这样想,可是谭煜之不是这样想。人家为了你,可以抛弃妻子,舍弃功名利禄。”周和宣挤兑了一下眉头,道,“这件事闹得这么大,你难辞其咎。不过你不用担心,君上一定不忍心责怪你的。”
他突然说到君上,青鸾就想到那日在麒麟宫用膳时候发生的一切,神色有些不自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比我再清楚不过了。”
青鸾咬了咬唇,低头不吭声。
周和宣以为她是默认了,心中又是一阵触痛,忽而道:“如果一开始我就坦然接受你,或许就不会是今天这个局面了”有缘书吧
青鸾以为他所指的是元秋怀孕的事,神色也转为黯然:“或许,我们本就不合适。”
周和宣深望着她,带着一种惋惜与难以言喻的伤感:“可是……可是我……”
可是青鸾不知道,昨夜听着酒醉的她质问他为什么要让元秋怀孕,周和宣才清醒地意识到,一直害怕让青鸾知道,甚至不敢质问她与君上之间的事,就是因为怕她会离开。
他是一个懦夫,情感上的懦夫。只要投入感情,就难以自拔,宁愿沉醉其中不愿清醒。
以前对元秋如此,现在对青鸾,亦是如此。
“王爷,宫来来人说让王爷去一趟麒麟宫。”福荣在门外通传,“听说君上一早就发了怒火。”
周和宣自然而然皱了皱眉:“知道了。”
他太了解周和熙,一遇到不顺心的事就会大发雷霆,从小如此,不曾改变。
青鸾喊住她:“需要……需要我陪你一块进宫吗”
周和宣负气道:“你还嫌不够乱吗”
青鸾噤声。
进了宫,见到周和熙,他便道:“煜之和知玉分开了,西域和我朝的关系一定会僵化,到时候若果和蛮夷联合起来,那朝廷就岌岌可危了。”
周和宣进言:“微臣以为,现今还是静观其变为好。万一打草惊蛇就不妙了。”
“朕是希望你带人去防御边境。”
周和宣面露难色:“君上莫不是忘了前两年粮食收成并不好,若微臣带着军队去边境,那粮食怎么供应的上”
“无论如何,线上的战士最重要。或许可以想办法缩减百姓的口粮”
“万万不可,”周和宣忙道,“去年已经减了相应的口粮,若再减,会引起民愤。”
“这……”周和熙一下子没了主意,“那就按你说的静观其变”
周和宣心底叹了口气:“这是唯今之计。”
“唉,”一说到朝政,周和熙就感到腻烦,“你经验比朕丰富,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周和宣看了他一眼。
周和熙坐在龙椅上喝了一口茶:“对了,你知道谭煜之和知玉为什么分开吗”
周和宣倒是沉得住气:“人家夫妻之间的事,微臣怎么会知道其中的缘故”
心里却是一沉。
周和熙呵呵一笑:“朕倒是听说了……是因为……”他眼睛盯着周和宣,试图从他神态中找到蛛丝马迹,“是因为一个女人。”
“噢”周和宣颇为惊讶,“一个女人哪个女人这么大本事能让狂傲不羁的谭公子甘愿负国负家负妻”
“如果朕说那个是青鸾,你信吗”
周和宣显然一愣,随即哈哈哈笑起来:“君上真爱说笑……”
周和熙却一本正经:“朕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这时周和宣也收敛笑意:“别人我不知道,可是青鸾……断然不会跟谭煜之在一起的。”
“可谭煜之确是为了青鸾才跟知玉分开的。”
周和宣挑眉:“谁说的”
“这个……朕不便透露。”
“不管外人怎么说,微臣都愿意相信青鸾。”在周和熙面前,周和宣像是誓要扳回点颜面,“她不是那种女人。”
见他这么说,周和熙也不再说什么,道:“青鸾是怎么样的人,朕自然也知道……”
他这话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听者有意,心里异常不痛快。
“好了,你回去吧。”周和熙发话了,“今儿个被煜之一折腾,朕也没有过节的兴致,把宴会都撤了吧。”
“请君上保重龙体。”周和宣福了福身就退了出来。
他走后,周和熙吩咐道:“来人,去把元妃给朕叫来。”
赵静海当即派人去了元凝宫,随后哈着笑问周和熙:“君上怎么想到召见元妃娘娘了”
周和熙抿嘴:“元妃为朕的事这么尽心尽力,朕自然要好好感谢她。”
赵静海心里有不妙的预感:“君上是要……”
“静海啊……你知道吗当朕看到和宣越是在意青鸾,朕心里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痛快。”周和熙隐不住笑意,“朕从小就喜欢抢走他所有喜欢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物。”
“君上……”
周和宣眨了眨眼:“如果朕有一天抢走了青鸾,你说他会是怎样的表情”
赵静海噗通一声跪下来:“恕奴才大胆。君上不看在宣王爷是君上的亲弟弟的份上,也该知道朝中的局势都是宣王在掌控。如太后所言,他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咣当”一声,周和熙端起茶碗就朝赵静海扔过来,刚好砸在他的额头上,摔道额头,鲜血汨汨。
周和熙勃然:“朕知道你们一个个都敬仰他喜欢他!唯独朕是一个无庸的皇帝!父皇如此,母后如此,就连你们这些狗奴才都得如此对吗”
赵静海眼前鲜血不断冒出来,但是他不敢喊痛:“君上恕罪,奴才绝不是这个意思。”
他跪得笔直,当奴才久了,就连喊痛都不太会了。
周和熙怒吼:“滚!滚出去!”
赵静海看着主子,欲言又止,只能捂着头悄然退下。
突然接到旨意要来麒麟宫,元秋尚有点不明所以。
她来的时候,看见赵静海额头缠着纱布,惊愕:“赵公公……你……”
赵静海却至若惘然般,推开门,福身:“君上正等着元妃娘娘。”
元妃走进去,周和熙背对着她,他显然听到声音,转过身温笑:“爱妃来了。”
元秋行了礼:“臣妾参见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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