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庶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漫客1
“长安他,立功太多了…”
“朕身登帝位,是他的功劳,京城里将门能够削减家将,也是他的功劳。”
“如今平定西南,又是他的功劳。”
说到这里,天子缓缓站了起来,对着叶晟低头拱手。
“朕想请教老公爷,朕当何以对李长安”
叶晟站了起来,深深地看了皇帝一眼,沉默了很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
“陛下的意思是”
“老公爷也应该知道功高震主这句话。”
叶晟微微皱眉。
功高震主这四个字,算是朝堂里的默契,背地里大家心里都清楚,但是却没有人会拿到台面上来说。
更不要说是皇帝本人亲自说了。
天子低眉道:“朕很感念长安的恩德。半点也不想害他,请教老侯爷,朕应当如何做”
叶晟长长的叹了口气。
“陛下,长安他没有坏心思。”
“朕也相信如今的长安,没有坏心思。”
天子这句话的意思是,未来的李信可能就变了。
叶晟默然许久,最终低头道:“陛下有何吩咐”
天子再次对着叶晟拱了拱手。
“等长安回京,朕需要老公爷帮忙,让长安离开禁军。”
第545章 曾经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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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京城里是个什么情景,远在西南的靖安侯爷暂时自然是感受不到来自远方的恶意的,这会儿他正悠哉的坐在绵竹城的城头上,遥遥的看着不远处的锦城。
这时候,已经是新一年的元宵节了。
也就是说,李信已经占了绵竹有大半个月接近一个月的时间了,这大半个月里,不管是剑阁还是锦城,都没有任何动静,平南军仿佛遗忘了绵竹已经易主,或者是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靖安侯爷目光看着锦城的方向,目光悠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因为汉州那边不能离开沐英太久,此时的沐郎将已经离开绵竹有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里,李信把绵竹城里的事务统统丢给了自己的狗头军师,他干脆当起了甩手掌柜,每天悠哉游哉的到处瞎逛,得空的时候,他就会来绵竹城的城楼上,遥望绵竹。
老实说,这会儿李信心中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按照道理来说,锦城那边多少也应该有点动静才对,就算李慎不敢直接出兵攻打绵竹,也应该派兵过来装装样子才是,不然绵竹失落,平南军无力顾及的消息传出去,西南人心就散了。
但是快一个月了,锦城那边就没有任何动作。
甚至叶鸣那边也没有什么动作。
不过叶大将军倒是给李信送了一封信。
信里面并没有让他帮忙去攻打剑阁,只是告诉他,帮忙拦截剑阁的一切物资。所有从西南后方送到剑阁的粮草军需,都要从绵竹涪城这一带经过,如果李信能够阻拦住这些补给,那么叶鸣也就不用用人命去强攻剑门关,最多一年半载,剑阁自己也就破了。
对于这封信,李信并没有完全同意。
从整体实力上来说,平南军还是占优的那一边,李信现在守住绵竹绰绰有余,但是如果想要控制绵竹周边地区,甚至封锁绵竹周边地区,那就有些太想当然了。
其实拦截也是可以拦截的,毕竟粮草军不会有太多人,战斗力也不可能强到哪里去,但是时间长了,就会出问题。
如果锦城用这个作饵,把李信的军队引出绵竹,双方在野短兵相接,那个时候李信所部真不一定能打得赢平南军。
所以李信给叶鸣的回信是,他这边一切要以守住绵竹为重,其他的事情只能往后排。
也就是说,帮忙阻拦物资可以,但是只能顺带去做。
从分兵之后,理论上叶鸣还是李信的上司,但是两个人各领一支军队,其实算得上是两支军队的两个主将,李信没有必要完全听从叶鸣的意思。
就在靖安侯爷坐在城墙楼上沉思的时候,一个羽林卫的亲卫走了上来,在李信面前躬身道:“将军,有一个少年人,要见您。”
李信这会儿正在想事情,闻言有些不耐烦,淡淡的说道:“绵竹城里的事,由赵县令全权处理,去找赵县令。”
叶鸣是西南行军大总管,战时整个西南的军政权力都掌握在叶鸣手里,他甚至可以直接任命临时地方长官,不用经过朝廷和户部核准。
李信虽然没有叶鸣那么大的权柄,但是他任命一个临时的县令,不管是户部,还是朝廷,都不会有什么意见。
这个羽林卫微微低头,恭声道:“将军,这个少年人去见过赵县令了,就是从县衙来的,赵县令说让将军您自己决定见还是不见。”
李信这才微微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亲卫。
“这个少年人,叫什么名字”
“回将军,他叫李朔。”
靖安侯爷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他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最后闷哼了一声,开口道:“你去,把他带到我的住所去,我等会去见他。”
李信如今,已经从绵竹县衙里搬了出来,搬进了绵竹城的一家富户的宅子里居住,把县衙完全让给了临时县令赵嘉赵县尊。
这个亲卫能够跟在李信左右,自然就是李信身边最信任的人,闻言立刻低头,开口道:“将军,卑职这就带他去。”
李信微微点头。
“小心一些,不要让太多人看到。”
这个亲卫顿时面色凛然,低头道:“卑职明白。”
这个亲卫,缓缓走下城楼。
李信站在城墙上,微微皱了皱眉头。
这个李朔,就是他那个“便宜弟弟”,虽然他自己不想认,但是从血缘关系上来说,李朔的确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这个便宜弟弟,在太康元年的时候,也就是大概一年半以前,李信在永州替母亲修坟的时候,曾经去祁阳见过一次李信,那个时候,两个人的谈话过程并不是很愉快,李慎也没有怎么给这个便宜弟弟好脸色看。
时隔近两年之后,这个“便宜弟弟”又找上门了。
这是一个麻烦。
李朔是正儿八经的西南人,生在西南,长在西南,自小就在平南军里长大,如果被天子知道了自己跟李朔见面,自己还真不太好解释。
李信心里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见他。
不过犹豫了片刻之后,靖安侯爷还是负手走下城楼,上了自己在绵竹城里寻到的坐骑。
片刻之后,李信在自己的住所门口下马,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着的普通布袍子,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
先前来通知李信的那个亲卫,立刻迎了上来,低头道:“侯爷,人在偏厅等着,卑职用马车把他接过来的,一路上没有任何人看见。”
李信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你有心了。”
“卑职当做的。”
李信点了点头,迈步走进了偏厅。
偏厅里,一个同样身穿粗布棉服的少年人,正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上等着,见李信走了进来,这个少年人立刻站了起来,对着李信垂手低头道:“兄长。”
“用不着这个称呼。”
靖安侯爷面无表情。
“你是自己来的,还是李慎让你来的”
比两年前个子长高不少,但是更显瘦长的少年李朔,对着李信深深弯腰,语气诚恳。
“兄长,小弟是自己来的。”
“小弟有几句话,想要跟兄长说。”
第546章 保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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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侯爷淡淡的看了一眼这个跟自己有三四分相像,比自己还要稍稍高一点的少年人,没有说话,只是把手拢进了袖子里,缓缓的在座位上坐了下来。
他闭上眼睛,语气平静。
“看在你态度还算不错,给你一柱香的时间,说完立刻离开这里。”
说到这里,他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李朔,面无表情。
“否则,李慎就真的要绝后了。”
按照李信这些年拿到的西南情报,眼前这个少年人李朔,应该就是李慎最后一个儿子。
也就是说,如果李朔死了,李知节从赵郡李氏分出来的这一脉,就算是香火绝了。
至于李信的靖安侯府,从法理上跟平南侯府半分钱的关系也没有。
至于这段血脉关系,几十年后也会淹没在时间长河里,不会再有人提起。
李朔深呼吸了一口气,对着李信深深一揖。
“兄长……”
李信脸色漠然,打断了李朔的说话。
“如果你再这么称呼,你现在就可以出去了。”
李朔脸色白了一些,随即改口道:“侯爷……”
“两年前小弟去绵竹看望过侯爷,很想跟侯爷彻夜详谈,但是那时候侯爷心中成见很深,依旧对平南侯府成见很深,所以只是简单聊了一两句,就匆匆而别。”
说到这里,李朔苦笑道:“不瞒侯爷,因为私自去永州见了侯爷,小弟回西南之后,被罚了五十鞭子,在床上躺了几个月才能下地。”
靖安侯爷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低眉道:“说完了”
李朔脸色苍白,摇头道:“小弟还有话要说。”
“如今侯爷在西南已经可以说是大获全胜,我父在剑阁动弹不得,我大父在锦城进退两难,侯爷以一己之力,就把西南弄得地覆天翻。”
(大父在明朝应该是“祖父”的意思,但是因为李朔的养父是李延,生父是李慎,所以这里这么喊,大家理解一下…)
李信瞥了李朔一眼,淡淡的说道:“然后呢”
李朔深呼吸了一口气,语气颤抖。
“兄长,差不多可以了……”
李朔比李信小两岁,这会儿才十八岁的样子,他对着李信深深一躬,语气诚恳:“兄长,事情至此,京城的那个兄长尸骨都已经寒了,大父的夫人在平南将军府里,还时常疯疯癫癫的,平南军上下十数万人,已经死了数万人,其余所有人,人人背上的反贼的骂名!”
“祖父与大父两代人,三十多年经营下来的平南侯府,到如今已经支离破碎,只剩下一个框架。”
李朔说到这里,直接跪在了李信面前,深深叩首。
他浑身都在颤抖。
“兄长,事情到了这里,你心中有多少怨气,也应该发泄干净了吧”
李信毫不动容,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朔。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有多少怨气”
“我母亲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了很多次,她对我有十五年生恩养恩,我刚刚长大,她撒手便去了,死的时候浑身上下加在一起,只有不到六十斤重。”
靖安侯爷面无表情。
“你说,我心里的怨气该有多重啊。”
李朔垂泪道:“兄长,平南侯府已经用人命抵了啊。”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李信一把捉住李朔的前襟,直接把他拎了起来,冷冷的说道:“你以为李淳那个蠢物是我杀的是不是”
“我告诉你,我很想杀他,但是很可惜,他不是死在我手里。”
“西南发展到如今这个局面,你还天真的以为是我一个人在推动这个事情”
“三年前,我还是京城里一个快要冻死的庶民,我有多大本事,只用三年就把平南侯府推到了这个绝境上”
靖安侯爷随手把李朔丢在一边,沉声道:“我告诉你,事情到现在,是平南侯李知节当年种下的因,才有了今日的果,至于我,你可以理解为是导火索。”
说到这里,李信自嘲一笑:“差点忘了,你可能听不懂什么叫做导火索。”
“总而言之,事情到如今这个局面,的确是我一手推动的不假,但是我也拉不回来,你明白么”
“况且,我也不想把它拉回来。”
“自始自终,我只想跟李慎一个人算账,但是他站在平南侯府这座大房子上面,站的太高了,我碰不到他。”
李信面无表情的说道:“所以,我先要把这栋房子给拆了。”
“我一个人肯定是办不到的。”
“好在还有另一家人也想拆这座房子,他们想了三十多年,所以我加入了他们,顺便拆了这座房子的第一块瓦。”
“于是这座房子便开始分崩离析。”
李信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我这么说,你听明白了么”
李朔跪伏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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