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女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貌似纯洁
韩东低头看着脚下路阶,轻踢了下:“姐,我都懂,可你别兴师问罪。我跟她是一家人,她哪怕存心害我,也不必这么生气。再说,她生活的环境跟咱们不同,不可能处处小心到像个特工一样。”
“她是个普通人。非要用圣人的标准去衡量她,不公平!”
白雅兰反常笑笑:“你够护着她的。犯这么大错,我一句话都说不得”
韩东保持着轻松:“我的媳妇,我不护谁护。跟你说,哪天你要敢欺负她,我可不顾咱们以前的情谊。”
白雅兰不耐说这些,声音愈凝:“不用跟我扯皮。非故意最好,你若真的因为她坐牢,我让她步姓邱的后尘……”
“姐,说话注意点好吧。市长,你是市长,有些话能在电话里说”
白雅兰被气的不轻,不单气夏梦,还气韩东这种油盐不进的态度。真是犯贱到让人束手无策。
看他态度,
第八百六十一章 理解
把关新月送回她住的小区,韩东独自开着她的车回原来在临安居住的那家酒店。
一晚,基本没怎么睡得着,屡次被噩梦扰醒。
有时候梦到初次入伍时,第一次碰到江文蓉的画面。他认为傅立康这么位高权重的人,身为他妻子的江文蓉应当高贵,高傲,会有距离。
跟他想法不同,他去傅立康家做客的时候,特别神奇的。一碰到江文蓉那双眼睛,什么紧张都没了。
就一天。
独自一人在异乡,十几岁的韩东,有了归属感。
缘分如此神奇,两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在相处中,其实是谁都没点破的母子关系。
那个阶段,他的姑妈出国,跟父亲疏于交流。韩东独来独往,有一种自己被世界抛弃,在哪都多余的错觉。
这份错觉,是江文蓉帮他抹除的。
再度睁开眼睛,凌晨四五点钟,天色已经有点亮了。
连续的噩梦,他人像是被掏空,疲倦穿着拖鞋,软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开了窗帘。
点支烟,明暗不定中,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若隐若现。
蓦然,他丢掉烟头,穿上外套,起身去酒店外。
等不了,现在他就要去上京。
他人其实因邱玉平案,被暂时限制在临安境内不准外出,需要形式般去公安局定期做个备案。可就算做逃犯又如何,他再不去上京市,人要魔怔了。
用不着再打电话找傅立康求证,江文蓉出没出事,他都急着要去。无形的恐惧,对他是最残酷的折磨。
天色渐亮。
韩东的车,在几十分钟后,到达了京安高速的入口。
上午九点钟,他已经驶离东南省,进入临省。至此,繁杂的念头方才慢慢散去,拿出手机联络朋友。
打给谭靖宇,是打声招呼,他要离开临安。打给关新月,是必要告知一声。最后的最后,打给了夏梦。
手机响了两声,女人的声音即刻隔着听筒传来。
“老公,你找我。”
韩东车子匀速前行,双眼盯着迅速闪过的路面:“我有点事去上京,你不用在临安等了,回东阳吧。”
夏梦停了片刻:“什么事啊警方不是说让你呆在临安么。你这一走岂不是落人话柄……”
韩东不耐解释:“就是跟你说一声。”
夏梦所有话全被他冷淡堵住,低落道:“你总要告诉我,你去上京市干嘛……什么时间回来……”
“暂时说不了。”
夏梦再好的脾气也被他话堵的难受,何况,她脾气本也谈不上好。
她抑着脱口而出的质问:“你有没有拿我当妻子”
韩东讨厌吵架,不屑吵架。所言等同所想,打这个电话单纯是跟她说一声,如此简单。
她怎么琢磨无所谓,最终两人的结果是什么,也无所谓。“妻子”这两个字,从知道她提醒邱玉平离开东阳的时候,就对他缺了约束力。
他搞不懂,当自己跟邱玉平产生冲突。她潜意识里护着邱玉平,怕邱玉平吃亏的想法,基于一种怎样的考虑。
直接摁了挂断,韩东定神片刻,专心开车。
……
另一边的夏梦,要被气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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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她丢掉那么多工作,来临安找他,看能不能帮点什么忙。迎接着她的是疏远,躲避,讽刺。
两辆车,他坐关新月的离开。自己在等他过来,解决矛盾,他又去了上京。说不是故意躲她,她都不信。
如果说最开始她还认为录音是一件小事,至今已经认识到,这是天大的事情。从来,男人从来没有这么对过她。哪怕上一次他跟自己父母产生冲突,他也没这样过。
让人束手束脚,束手无策。
有心找白雅兰,或者关新月打听一下丈夫去上京市干嘛。临拨号前,颓然放弃。
她身
第八百六十三章 干扰
家中,主卧门打开着,傅立康坐在客厅茶几沙发上。桌上简单放着几个菜,跟一瓶喝了一半的酒。
韩东看了他一眼,径赶往主卧方向。走到门边,脚步自然变轻。
床上,江文蓉搭着被子,正在睡觉。安详,平静。
可记忆中那张不乏红润的面孔,瘦到将颚骨突出。一道道皱纹,像刀子一样刻在脸上,也刻在了韩东心上。
头部是光着的,手术留下的创口骇人。
韩东呆站原地,难以将这个看上去快油尽灯枯的老太太跟记忆里那个慈祥,富态,说话轻声细语又条理分明的江文蓉联系在一起。
视线模糊的看不清东西,他满脑子都是那些快消散的往事。
每一次受伤,每一次住院,身边照顾的人全部都是她。
他要退役,她赞同支持。他跟哪个女孩走的近,她天天催着他带回来看。他跟傅立康争执,争吵。她每次都把傅立康挤兑的摔门而出……
所有的话,心事,烦恼,快乐。
韩东全部可以跟她倾诉。
她陪着傅立康担惊受怕半辈子,对所有人都抱着善意。到了该安心养老的年龄……可如今,成了这副模样。
以后怎么办
费力走到了床边,他想用手碰碰她,整条手臂都重若千钧。他立足不定,扶着床沿蹲在了地上。
很长很长时间,肩膀被人压住了。
韩东条件反射的拨开,起身直视着他身后的傅立康。满肚子的怒火,在瞧见对方那双浑浊,布满血丝的眼睛后,再难多说哪怕一句质问的话。
两个男人对视。
傅立康猜到韩东怒从何来,再次伸手在韩东肩上拍了下:“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你江阿姨不想给你添麻烦,不让说。再则,多一个你,多一个担心的。对你江阿姨的身体,起不到什么作用。”
韩东自嘲:“是啊,是起不到作用。那人跟人之间为何有人情往来多麻烦。大家谁都不认识谁,没社交,没朋友,没亲情爱情。多轻松,多好。我发现所有事,在你眼里都简单的可笑。”
“东子,都这样了,你们俩再争有什么意思。过来一块吃点东西。”
傅思媛拿纸巾擦了下眼睛,插话打断了即将红脸的两人。
她回国不多,但不止一次见到过这一老一小的相处情况。三句话说不完,就有抬杠的苗头。
韩东心态已经崩掉,被提醒,才记起江文蓉在休息。
走回客厅,跟傅立康面对着,坐在了茶几两旁。桌上有几个简单的菜,以及傅思媛新准备的杯子,筷子。
他的闷气不能冲这两人发,便是心口堵的人难受,韩东还是勉强恢复了常态。
“媛姐,你也坐。”
“我吃过了,不用管我。”
傅立康俯身给韩东倒了杯酒:“能喝点吗”
韩东不答反道:“你弄半瓶酒够干嘛的。”
“我房间里多得是,怕你喝不完。”
韩东端起杯子,没碰,自己喝了一口:“媛姐不可能一直呆在国内吧。她回国外后,江阿姨谁照顾”
傅立康示意他吃东西,随口道:“你放心,找的有两名专业护工。何况我工作正在交接,快退了。以后就在家专心陪着你江阿姨……”
“这么多年,忙个不停,一直也没时间好好陪陪她。时间太快,回头想想,我跟你江阿姨好像刚结婚没多久。眨眼,我们俩半截身体都已经进了土……”
韩东只听不接,无形的恍惚,难受。
是啊,时间太快。
他记忆里自己也是个刚来上京的毛头小子,如今也已经有了孩子。小时候过的矛盾,困惑。唯愿时间快一些,他可以挣脱绑在身上,那些让人喘不来气的压抑。至如今,亲人病重卧床,方才祈祷时间别那么残酷,慢一些。
这次见江文蓉,不想要面对,也清晰认识到她过阵子即便病重恢复,也会永远躺在床上。可能,慢慢会如一个稚龄幼童,懵懂无知。好事还是坏事
一杯酒眨眼见了底。
韩东晃了晃桌上酒瓶,没等傅立康安排,主动去他卧室又拿了两瓶白酒。
他不会喝的烂醉如泥,却也不想思维还留有任何的清醒余地。
傅立康不拦着,只时不时的夹点菜到韩东近前的碟子中。点支烟
第八百六十四章 波澜
客厅里,已经准备好早饭。
早餐是上京市的特色,韩东以前最喜欢吃的。如今没有任何食欲,便是强行吃一些,也是味同嚼蜡。
傅立康随着工作重心慢慢丢出去,部队那边没有重要的事项,不用再频繁前往。并且,经历过太多生离死别,又到如今年龄,万事看的远比寻常人豁达太多。
妻子如今这样,他改变不了,很快就坦然接受了。
他保留着翻报纸的习惯,吃了点东西,就坐在茶几前喝茶看报。留意到了魂不守舍的韩东,傅立康把报纸搁下,主动问:“酒醒了没。”
韩东本能的回应:“没醉,醒什么酒。”
傅立康对他冷淡的态度不以为意:“小东,你阿姨就算没这场波折,以后记忆肯定也会慢慢消失。这次手术对她除了身体上有点影响,其它没什么变化,不用过于担心。”
“另外,等会你见了她,开心一点。”
韩东沉默点头:“我知道。”
傅立康就不愿聊这些沉重话题,转问:“那个叫什么邱玉平的,新闻上报道被人入室打断了双腿是不是你。”
“可能不小心跑到过他家里,不记得了。”
傅立康瞪了一眼:“做事要收敛一点了。”
“收敛我退役后就差做个缩头乌龟,还怎么收敛。”
傅立康被他噎的哭笑不得:“我昨儿跟你说过,快退了。以后呢,就陪着你阿姨安安稳稳的生活。你要是再跟现在一样到处树敌,将来惹了大麻烦,我想帮你,未必办得到。”
韩东暗感烦躁。
经常有人提醒他收敛。
可能是有点张扬吧。仔细回忆自己交恶过的那些人,有时大多退一步就海阔天空的事。没退,结果你死我亡,到底值不值
当然,现在琢磨值不值太晚。
一个年龄阶段,一种做事方法。若现在的他回头经历闵辉那些人,有把握处理的更好。
聊着,卧室那边传来了动静。
韩东知道是江文蓉醒了,迅速起身往卧室走去。
他有了一晚上的心理准备,情绪已然平复很多。可是走进房间,面对着江文蓉撇过来的那双熟悉的眼睛,所有的心理防线还是在一瞬之间被完全击垮。
江文蓉眼眶也红了。想说点什么,越发吱吱呜呜的表达不了,只能笨拙招手。
韩东毕竟担心她太过激动对身体不好,迅速调整自己,勉强轻松:“阿姨,来看看您。”
“好,好!”
江文蓉略笨拙抓住了他右手,语无伦次。
傅思媛帮韩东拉来了一张椅子,佯装吃醋:“妈,你见了东子比见我还开心。”
江文蓉只顾着笑,眼睛始终没离开韩东身上片刻。
她是很开心,因为所有她最在意的人,都在身边。至于疾病,反没那么可怕。
……
韩东没见江文蓉之前,心头如坠铅石。可被她笑容,生活态度影响着,慢慢也松懈下来。
一天。
他上午陪着江文蓉聊天,下午就用轮椅推着她大院里随意散步。
接下来的时间,韩东抛开了所有旁骛,专心在傅家暂时住了下来。
他一直认为自己很忙,确实在忙。
但在这儿,韩东清晰察觉自己那颗略浮躁的心脏在慢慢归于平静。
做的所有一切,是为了人。所以,在人的面前,有什么是更重要的为了所谓事业去忽略人,本末倒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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