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听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白衣
第一百零二章 古家变了天
姬府。
姬歌的厢房内。
于走廊当中回来的姬歌坐在座椅之上,手里捏着一颗黑子,看向桌前的棋盘,迟迟不肯落子。
这些天中他确实没有出过房门,但并不表示有些事他没有做。
送往古家的那封书信确实是出自他手,署名也是姬歌二字,没有丝毫的想要遮掩什么。
昨晚他以武夫的凝音成线找来了在后院马厩当中的王子归。
拜托他将早已写好的一封书信送往古家古疏桐手中。
临行前还有王子归问还有什么要嘱咐的时候姬歌说了句让他讶异不已的话:“王师傅你行事一定要小心,但一定要露出点蛛丝马迹让古家的珠玑有迹可寻,最后装作稍不小心让这封信落在珠玑手中即可。”
“还请一定要做到假戏真做。”姬歌打开窗户前再次叮嘱补充说道。
王子归点了点头,小歌要做什么他心里大概清楚了。
王子归摸了摸怀里的书信,古家的小子,你要倒大霉喽。
旋即他的身形悄无声息的落在夜色当中,继而消匿在浓浓的黑夜当中。
那夜他在靠近古府是故意卖了个破晓弄出了声响引起了古府周围珠玑的警觉。
最后他装作卖力的模样“浴血奋战”斩杀了两三名珠玑精锐后“一不小心”丢落密信扬长而去。
事后他还故意留下蛛丝马迹让几名珠玑一直追到姬府后门。
是小歌说的嘛,做戏要做全套。
所以第二日就有了古家大堂之上的那一幕。
“小歌。”王子归敲了敲门,在门外喊道。
“王师傅,进来吧。”小歌放下黑子,起身说道。
王子归推开房门走了进来,端起桌上的一盏茶水一饮而尽,随后开口说道:“古家传来的消息,古疏桐被古人醉那家伙驱逐出了古家。”
“这件事情现在在岛境之上传的沸沸扬扬。”
王子归放下杯盏,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
“市井还有流言蜚语说是古人醉发现了古疏桐并非自己的亲生骨肉,所以才将其驱逐出了古家。”
“这下,古人醉算是丢尽了那张老脸了。”
“没想到他竟然能忍住没当场杀了古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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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看来还是我那封信的火候不够,就应该用词措句再‘严谨’一些的。”
姬歌听闻王子归打探来的消息后,摩挲着下巴,笑着说道。
随即姬歌看向站在那的王子归,向后退了一步,躬身行礼说道:“姬歌见过王伯父。”
父亲喊他一声大哥,自己怎么都应该喊他一声伯父的。
王子归见到姬歌突如其来的一拜有些难为情。
自己是一个粗人,说的难听点就是一个喂马赶车的下人,最多是与姬青云之间有兄弟之情,可担不得眼前的这个读书人的一拜。
随即他同样还了一礼。
“伯父,是我理应如此。”姬歌讪讪一笑,说道。
“少爷你的理是你的理,我的理归是我的理,不冲突不冲突的。”王子归嘿嘿一笑,全然没有了之前在燕昶山上的盛气凌人,在与姬邛姬老爷子据理力争时的模样。
此时的他在姬歌面前只不过是个在姬家后院马厩喂马喂了十几年的一个赶车马夫。
仅此而已。
“对了,少爷。”王子归一步挪至旁边,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古人醉会将古疏桐逐出古家”
姬歌搬出张座椅,示意他坐下说话。
等到王子归落座以后,姬歌也坐了下来,终究是拾起那颗黑子落入了棋盘当中。
“我又不是什么神仙,怎么会早就料到如此的结果。”姬歌拿捏起一颗黑子,调侃道。
“我故意让王...师傅将那封交到珠玑手中,经过层层传递那封书信最终就会出现在古人醉的书案桌上。”
“届时,看过了这封书信后的古人醉会是个什么表情我也猜不出,只不过不是眉开眼笑就是了。”
姬歌又轻轻落下一黑子,“王师傅,要不要来一局”
“少爷,老奴我只是一个粗人,下不来这种文质雅兴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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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云海之上的信庭芝与温稚骊
翌日清晨。姬家姬老爷子吩咐下去自今日起严禁府内任何人进出后院,即便是姬歌的两个贴身服侍的丫鬟红酥翠柳都不可以进出姬歌厢房半步。
另外姬老爷子还安排了姬重如与王子归守护在姬歌的厢房外,以应不测。
姬歌同姬重如王子归一起,坐在厢房门前,煮茶谈话。
姬重如在语重心长地交代着开辟灵海时要规避的风险,要注意的步骤,万万不能一步错,步步错。
姬歌给姬重如与王子归的杯盏当中添满茶水,颇为认真的听着前者开口叙述着的修行之路上的珍贵经验。
王子归今日被姬老爷子严令禁止不准饮酒,索性他也知道今日对于小歌的重要性。
虽然他并不认为信家会派人来骚扰姬歌的辟海修行,但事无绝对,万一信家信流平真的猪油蒙心了做出些什么勾当,他受得了,但行事至紧要关头上的姬歌未必承受的住。
若是在他开辟灵海的至要关头受到了骚扰打断,即便是强行灵海开辟了出来,但恐怕会伤及了大道根本,在修行一途上踌躇不前。
要知道姬歌一旦开辟出灵海,成功迈入了修行伊始的辟海境,再加上他淬体一重楼的金枝体魄,就意味着大道之上他可能就要与信庭芝并驾齐驱了。
他明白这个道理,信流平自然而然地也会明白。
想到这,王子归端起茶盏灌了口甘醇的茶水,心绪有些乱糟糟。
姬歌见此又重新将他的杯盏添满,故作老成地看着王子归说道:“王师傅,茶可不是如同酒那般畅饮的,须要静下心来慢慢品。”
“心乱性急是尝不出滋味好坏的。”
姬重如看了眼抛洒出来的茶水,沉声说道:“王大哥,小歌说得对,信家这次会不会派人来捣乱这谁的说不好,小歌这个当事者都气定神闲地坐在这我们这两个做长辈的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小歌,我刚才讲的你都记住了吗”旋即姬重如看向姬歌,目光如炬,满眼的希冀。
“二叔,这些话你都说了不下三遍了,我早就烂熟于心了。”姬歌端起茶盏递到姬重如面前,笑着说道。
“说了多了还不是为了你好,他说你就耐心听着,这种修行大事怎敢马虎”姬歌的身后有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姬歌赶忙起身作揖行礼,“见过爷爷。爷爷教训的是,孙儿谨记。”
“知道就好。为了你这一事,让一大家子操心劳累,你还有心思坐在这喝茶。”姬邛皱着眉头,又教训说道。
“义父,修行最讲究的是一心平气和,若是心境到了,那修行破境依然是瓜熟蒂落水到渠来。所以这事急不来的。”姬重如起身替姬歌说话道。
这位曾是岛境之上最为年轻的聚魄境的练气士最有资格也最合适说这句话。
“行了行了,说不过你们。但有些事宜早不宜迟。”姬邛看向姬歌,他对他自然是寄予厚望的。
从儿时牙牙学语到现在的白衣琳琅。
一向如此。
“孙儿知道了。”姬歌躬身沉声说道。
旋即他转身对姬重如,王子归二人弯腰作揖行礼说道:“就劳烦二位给小子压阵把关了。”
王子归站起身来,对姬重如一齐并肩而立,点头允诺。
随即姬歌直起身来,一身白衣越过二人,推开了厢房门,一步迈了进去。
姬邛见此乐呵呵笑道:“都坐下吧,来尝尝老夫的煮茶手艺如何。”
“小歌虽然这煮茶的手法是跟我学的,但年轻人依旧是年轻人,火候还不到。”
“义父,其实小歌做的已经很好了。”姬重如坐下身来,万般思量后才开口反驳道。
这也是十多年来他第一次不认同义父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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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
“对啊,老爷子,当年我也没见你这般逼迫姬青云啊。”王子归忍不住小声嘀咕嘟囔道。
“正因为青云不在小歌的身边,我才会这般做。”姬邛双手拢袖,悠悠开口说道。
“你们可能不清楚,但我想小歌他是知道的。”
姬邛看向房门紧闭的厢房,泯了口姬歌煮出来嗯茶后,笑了笑。
滋味还可以。
厢房内。
姬歌盘膝而坐于床榻之上,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缓缓吐出。
他身旁一左一右是昨日刚重新聚拢凝炼出来的武运小人万一,还有从姬家的藏书阁当中返身回来的文运小人一万。
两个小人完全没有当下局势的紧迫感,但还是有样学样地同姬歌那般盘膝而坐。
只是万一静坐不了多长时间就会不知从何处取出颗紫金珠子大快朵颐一次。
就连姬歌也很好奇他是从何处取出了这些颗颗都比他还大的珠子。
姬歌撇头看向一旁又在抱着紫珠啃食的万一,无奈地摇了摇头,“还真是应了某本书中的那句箴语,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好了,别吃了。”姬歌轻弹了下他的脑袋,笑着说道:“快开始了。”
万一闻言有些无辜地看了姬歌一眼,极不情愿地将手中的半颗紫珠收了起来。
随即学着文运小人一万那般打坐冥思。
姬歌见此微微一笑,旋即他右手轻轻置于眉心处,以当初父亲临行前在自己耳边念叨的那句法诀将他敕入自己神海当中的那一列列金色的蝇头小楷牵引而出。
“这里是爹你就给我的弱冠之礼啊。”姬歌大致扫过一眼后笑着说道。
那些个被姬歌牵引出神海的蝇头小楷行列有序地悬浮在姬歌的面前。
姬歌感受到从这些金色小楷上散发出来的“道理”,眼神一凛。
这份弱冠之礼,对自己这个尚未开辟出灵海之人来说当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不过也属实有些太过珍贵了些。
字字含真意。字字重万钧。
“放心父亲,下次见面我肯定不会在娘亲面前说你的坏话。”姬歌想起父亲临行前的语重心长的嘱托,莞尔一笑。
旋即他又轻轻吐出一口浊气,静下心神来,双眼缓缓闭合而上。
旋即一道道玄之又玄的气息涟漪自他身上荡漾而来。
信家。
信府的大堂当中有一众影椟精锐,他们眼神炙热的看向主座之上的那名墨绿衣裳的男子。
信流平自从那日被徐满都背会信府以后就一直在疗养身体,今日一大早就宣来了十二名影椟当中的精锐。
这十二名影椟暗卫是信流平最后的后手,平日里都是影不见影,他们在影椟当中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号。
地支十二。
而这次他们所领的命令是前往姬家阻挠姬家小主辟海破境。
这句任务自大堂上座那男子口中说出他们便知道此去就是真正的有死无生。
先不说那位白衣探花,那身处姬家十几年的暮雨子规啼都算是他
第一百零四章 一道悟轮回篆
化作龙身的温稚骊闻言后看向身前的信庭芝,眼中满是欣喜之色,随即她极为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庞。
她之所以迟迟不肯告诉信庭芝自己的真实身份就是怕惊吓到他,毕竟岛境之上从未有过关于龙族的传闻。
可现在信庭芝的眼中没有闪现出丝毫的惶恐害怕,他就这般满眼温柔的看着自己,嘴角含笑。
他们身下云海翻腾起浪,绵延千里。
远在思规楼中的夫子见到云海之上的这一龙一人,笑着捋了捋胡须。
果然世间的男欢女爱最是打动人心。
两情若是相悦,又怎会在乎人龙之分。
“哎,女大不中留啊。”忽然一道温醇的嗓音在夫子的一旁响起。
“学生拜见先生。”夫子闻言后躬身作揖行礼说道。
“起来吧。”突兀出现在顶层当中的有熊氏开口说道。
他倚在凭栏上单手托住脸庞看向云海当中的一人一龙,“信家这小子总算还没有让我失望。”
“不知道先生是看好姬歌多一点还是信庭芝多一点”夫子在一旁揣着手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
“怎么还想套我的话”有熊氏瞥头白了他一眼,意兴阑珊地说道。
“学生岂敢。”夫子弯腰低头作揖说道。
“其实告诉你也无妨,他们两人之间的意气之争我谁都不会偏向,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一脉之人帮亲不帮理这个说法在我这里可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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