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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听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白衣

    只不过是温稚骊本体太过于强横霸道,或者也可以说是寄宿在其体内的那个“他”太过于蛮横“无理”。

    她嗤笑道:“怎么想要用我头顶上方的司道靖印再加上你满身的浩然气来镇压我”

    “老朽自知愚钝,但仍认为姬家小主姬歌当的上是颖资不凡。在楼中的十年更是亲眼目睹其少年逸盛。自认为他是最适合继承师尊衣钵之人。”

    置身于凉风亭中的夫子说完又向前迈出一步,有清风徐徐而来。

    “如若司道靖印加上浩然气当真还不能让您松口,那就再加上这老朽积攒了千百年的快哉风。”

    胸中一点浩然意,天地千里快哉风。

    有清风扶摇而上,直冲司道靖印。

    “嗡。”

    就在那道清风打入印玺中后,司道靖印便是发出震耳欲聋之声。

    随即蕴含着缕缕威压的声音自凉风亭向岛上四方响彻而来。

    岛屿上的灵兽在听到这股声音后便是动荡不安,纷纷伏地不起,不敢乱动分毫。

    但是岛屿上的族人都未对这道声响产生任何反应,只是感觉胸口有些压抑而已。

    温府书房。

    自凉风亭回到书房的温琼正在翻阅当初在夫子座下时所记之笔录。

    虽然已经早已不在跟随夫子左右,并且当年夫子也从未承认他们当中的任何人是自己的弟子。

    但授业之恩,唯有记挂心头。

    此次夫子前来找寻自己的女儿十之有**是要收她为徒,不然有什么事情值得夫子亲自登门呢

    自己的女儿怕是要成为夫子的第一个弟子。然后数十年后也就成了岛上的第一位女夫子。

    想到这里温琼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意。终于可以在这件事情上压过姬青云一头。

    当年无论是在才情,修行,甚至是样貌之上姬家青云可都是冠绝全族。

    在司道靖印中的那道威压响彻开来时,原本沉浸在自己女儿身为岛上的女夫子后定被载入族谱上之时的温琼突然感到一阵惶恐,虽不及岛上的灵兽那般但也是比寻常百姓更加压抑。

    而这份惶恐来源于他与女儿温稚骊的骨肉相连。

    他赶忙放下手中的手录,心里喃喃道:“稚骊跟夫子在一块,难道还能出现了什么意外”

    凉风亭上被接连打入浩然意,快哉风的司道靖印金光一震,“奉师巡狩。诸灵避藏。”八个金色大篆熠熠生辉。

    在当年被夫子的师尊亲自炼化注入其中的法则规矩

    缓缓地展现出来。

    既而那些法则规矩朝着凉风亭内的“气焰嚣张”的温稚骊欺压下来。

    金色的法则犹如重山巨峰一般镇压在她的头顶上方,只见温稚骊身行往下一坠,凉风亭内的石铺地面便出现了龟裂,在温稚骊的脚下犹如蛛网般的裂痕朝亭内散开来。

    眨眼间凉风亭内再与一完整石板。而温稚骊的双腿则深深地陷入地面之中。

    温稚骊倾国倾城的面庞变得异常红润,额头之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滑落,身形也不断向下弯曲。

    在她喉间发出声声低吼,她咬牙切齿道:“老匹夫,你该死!”

    她身上不断有氤氲的雾气向上翻腾出来,在其上空凝聚成条条白色的龙形,继而朝上方的司道靖印仰冲而去。

    但等到尚未触碰到悬浮在上空的印玺,就与其欺压下来的法则规矩接触到时便如冰遇火,消融而去。

    等到那些悍不畏死的带着冰寒深意的白色小龙消失殆尽后,那些规矩便化作一条条无形的锁链,绑缚在温稚骊的身躯之上。

    使得她不能再动弹丝毫。

    黔驴技穷,走头陌路

    “你是不是要逼我现出本体”已经束手束脚匍匐在地的温稚骊抬头对着夫子低声吼道。

    夫子闻言,看着那张迷倒不知多少高门富家子弟的倾城脸庞之上有鳞甲浮现,在其额头上更是突兀出现了一对粉红色的肉瘤。

    夫子说到:“我还是劝您不要这般做。司道靖印本就对异族血脉排斥的很,现在您寄宿在温稚骊体内便受到如此威压,若是真要展现出您的本体出来,我怕会触发师尊留在它之内最后的本源。”

    夫子说完指了指上方的那方印玺。

    “况且当年您答应帮助师尊一同炼制它,想必您对它是再清楚不过的。”夫子又淡淡地说道。

    “你究竟意欲何为”双眼已经充血的温稚骊咬牙切齿道。

    夫子袖袍一挥,温稚骊顿时感到身上的威压减轻了些许。

    他后退一步拱手说道:“我先前来的时候便说过,恳请您破除去姬歌身上的禁制。”

    “好。”温稚骊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鲜血,“我答应你。”

    温稚骊刚一开口说完,夫子双手快速捏转法印,由八个金色古篆拼凑在一起的司道靖印的金光逐渐黯淡下来。

    夫子倾吐一气,司道靖印便被分割成八个大篆。

    奉。师。巡。狩。诸。灵。避。藏。

    八个古篆自凉风亭上方飞掠至夫子体内。




百家争锋 第一十七章 红泥红酥
    信府。

    信家家主信流平的书房。

    信流平坐在书案旁,随手翻阅着历年来的卷宗。

    信家有专门整理这些卷宗的被其他家族称之为影椟的旁家支系。

    影椟的主要任务便是收集无论富贵门阀亦或是平民百姓的言论。上到名门望族的嫡系子弟外在的言行举止,下到贫苦百姓家的床头私语。

    只要是信流平想要知道某个人的信息,那么在第二天的他的书桌之上的卷宗里便会记录着关于那个人之前与哪些人有过接触,讨论过什么,有去过什么地方,甚至是吃过什么。

    曾经有人在酒肆中高声放言,“听闻姬家有颗幽幽珠,信家可曾缺影椟。你们信否”

    当时酒肆中的座客轰然大笑,没有人把他的酒后胡话放在心上。

    第二天他的尸身便被发现漂流在泗水河中。脸色惨白,听说是醉酒溺水身亡。但是那人所住之地离泗水河有几里地多远,他怎么可能会溺身于泗水河中呢

    自此再没人敢高声阔论这两个词。

    幽珠。影椟。

    信流平仔细的翻看了影门上递呈报上来的的卷宗,在其上有昨日自姬歌出思规楼后的种种踪迹。

    “知不知道他去找这老人意欲何为”信流平双眼微眯,直直地盯着那一行“姬歌带姬重如在酒肆见一青衫老者”十几字。

    “回禀家主,属下见到姬重如在场不敢过分靠近,后来听店家小二说道姬重如好像特别尊崇那位青衫老者,不但送他了两壶玉薤,还隐约间提到了十年之前的事。”

    站在书案前的一道黑子人恭敬地答复道。

    “十多年前青衫老者”信流平的脑海中不断思索着这两个词汇,继而眉头紧皱。

    他有猜到一种可能,但那是他极其不愿看到的。

    “知不知道福清楼中姬歌和古家古疏桐那小子聊了些什么”信流平翻过一页卷宗,淡淡地问道。

    “当时楼上之人都被古寒枝与姬重如的打斗所吸引,属下未能靠近旁听到,请家主责罚。”

    黑衣男子单膝跪地不敢抬头。

    “罢了,起来吧。”信流平合上卷宗,开口说道:“无非就是些小孩过家家的伎俩。”

    黑衣男子听闻后连忙起身。但仍是不敢直视面前的这位中年男子。

    “你下去吧。”信流平将手边的卷宗递给他,“带下去交给庭芝。”

    黑衣男子双手恭敬地接过外人难以接触到的卷宗,缓缓退下。

    信流平站起身来走到以白玉为窗棂的窗前,轻松推开窗户,望着庭院中的那棵已经栽下了许多年的楷树,摩搓着手指,面无表情般的喃喃自语道:“夫子。”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被誉为信家玉树的信庭芝推开了信流平书房的房门。

    “父亲,姬歌是不是与胡疏桐那家伙达成了协议”信庭芝拿着那叠卷宗,进门问道。

    “看明白了”仍旧站在窗边的信流平淡淡的开口道。

    “嗯。”信庭芝将手中的卷宗轻轻放回桌上。

    “不过他还真有气魄,敢下注压一个不成器的古家次子。”

    “那你呢”信流平转身,盯着这位被外界盛传“属天人之姿”的信家玉树。

    “既然一个刚出楼的姬歌都敢下注古疏桐,那你敢不敢赌一把古缺月”

    信庭芝先是一愣,随后便开口说道:“父亲放心,既然姬歌已经把赌局摆在桌面上了,那孩儿尽管接住便是。”

    信流平欣慰的看着他,又转身把目光投向庭院中的那棵楷树,开口问道:“你可知为何给你取名为庭芝”

    信庭芝摇了摇头。

    “庭中有楷,芝兰玉树。”

    背对着信庭芝的他自嘴中轻轻吐出一句话。

    紧接着他又自顾说道:“可惜啊。”

    “父亲”信庭芝开口问道。

    “你没有,听说温家的那个小女娃也没有,柳家的柳擎天也没有,更不谈其他资质远弱于你们的家族子弟。”

    “可为什么偏偏是他”信流平一掌拍在白玉质地的窗棂之上。

    坚硬如白玉在他的掌下普通刀切豆腐般被轻轻拍碎。

    “父亲所说之人可是姬歌”信庭芝俊逸的面庞此时也显得有些阴翳。

    “你可知这十年来是谁在给他授业可知是谁在给他解惑是夫子。”

    “是那个仙人指山路,夫子叩长生的的夫子。”

    信流平双手负后,极力压制内心的不甘。

    为什么夫子看好姬歌为什么明明超然于世外的夫子要掺和这等俗事

    被父亲话语震惊到的信庭芝双手紧握,指甲刺入皮肉仍是不自知。

    难道我信庭芝当真要被他姬歌稳压一头

    平复下心情来的信流平最先开口道:“罢了。你与温家大小姐最近有没有往来”

    被信流平一句话打乱思绪的信庭芝缓过神来,说道:“有段时日没来找过我了。”

    “记得要与温家时常走动来往。”信流平坐回书案旁,“既然夫子已经参与到了其中,那么我们之间的筹码就要加重了。”

    “虽然温琼看好的是姬家那个小子,但是女大不由爹。如果你能让温家的温稚骊死心塌地的跟随你,我想温琼必然不会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外家人而跟自家的亲生闺女撕破脸皮。”

    “孩儿明白。”信庭芝俯身说道。

    “老爷,温家大小姐温稚骊在门外说要找大公子。”这是在书房门外响起了管家的话语。

    信流平心想道,难道说曹操曹操就到

    他看了一眼信庭芝,开口道提醒道:“难道你要让族长家的女儿在门外等你”

    “孩儿这就去。”

    “不用了庭芝哥哥。”一道欢快的声音在书房门外响起。

    听闻稚声,有女携风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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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家争锋 第一十八章 初遇楚玉
    王府。

    作为这座岛屿之上的十大名门望族之一,王府门前从来便是车马盈门,登门拜访者更是络绎不绝。

    门倌的地位更是水涨船高,不管是富贵门阀中的管家还是实力远不及名门鼎族的乙等家族的家主,只要想是想踏入王家这道门槛,拜会王老爷子,都必须跟这个门倌打过招呼。

    有人说名门望族家中的门倌可比岛上末流家主,这句话可不仅仅只针对温府的门倌。

    王府门前。

    刚入王府没有多少时日的袁六箐接过了前位王府老门倌的板凳,成了新任的王府门倌。

    他懒洋洋的双手拢袖蹲坐在门前,看着王府门前这条被自家老太爷提笔命名的谦绥大道上人群熙熙攘攘。

    正当他犯上困意准备眯上眼镜小憩一会时,一道似乎不合时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麻烦大哥通传一声,就说是城南的楚家前来拜访王老爷子。”

    袁六箐睁开一只眼睛,仰头看着面前的样貌不凡的年轻人,问道:“城南的那个有潜龙在渊之称的楚家”

    “正是。”

    “这么说你就是楚家的那个‘鱼化龙’”门倌看着面前这位身着紫衣华服的年轻公子,接着问道。

    城南楚家,潜龙在渊。

    楚家子玉,遇鱼化龙。

    姓楚名玉的楚家大公子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看到仍不肯站起身的来袁六箐,从袖中拿出一张名帖,递过去说道:“还请大哥通传一声,楚家楚玉前来拜访。”

    袁六箐接过烫金名帖,瞅了一眼字帖之上的字迹,不屑的说道:“每天来王府登门拜访的富家公子不计其数,哪怕是如你这般的被传得神乎其神的修行天赋极佳之人也不在少数,若是我家老爷挨个接见岂不是要到猴年马月”

    “不知大哥这句话是何意思”名为楚玉的紫衣公子听闻袁六箐的话语后面只是眉头皱了皱,但随即面色恢复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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