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为后:陛下,臣有罪!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七月九
几声叹气,那些龌龊恶心的阴谋反而成了徐家和顾文君的错。
顾文君远远看着顾瑾和徐修言谈话,不由地凝了眉。
毕竟顾瑾是从文山书院出来的,在书院里有不少从前的好友同窗,顾文君担心他又挑拨什么,想要过去打断。
可是她这边,却被季诵远缠住了。
“来来,顾公子,都说你才华斐然,我闻名这么久早就想要见识了,今日你非要显露几手不可!”他姿态热切,甚至几次拉住顾文君的手。
炙.热宽阔的胸膛将顾文君罩了过去,几乎揽在怀里。
甚至到了文会上,季诵远也非要顾文君坐自己的旁边。顾文君心里一阵打鼓,她不知道到底还有什么算计,但也只能顺势应下。
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
第二百九十八章 迎战顾瑾
顾文君根本没有把心思放在顾瑾、顾瑜身上。
她正全心戒备着一旁的季诵远,反而忽视了顾瑾与顾瑜之间的眼神交流。
季诵远笑了两声,众人也便都一起附和着调笑缓和气氛,反而没有计较秦宸这近乎无礼的比较。顾文君心有所悟,看来这京城学坊,确实是事事都以季诵远为首。
顾文君脑海里思绪转得飞快,面上依然镇定,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好了,玩闹到此为止,季公子,我们还是揭晓正题吧。”
她单刀直入,想立刻开始比试,免得夜长梦多。
可是季诵远却牢牢掌控局势,睨笑着:“诶,不急!以公子相称,还是过于生疏了。文君,我们年纪也相仿,不如直呼名字,你总不会看不上我,不愿把我当成朋友吧”
光这一句。
便暴露了季诵远强势心机,咄咄逼人的真实性子。连“交朋友”都要带着三分压迫,逼人就范,丝毫不给人拒绝的后路,不愧是“季”家子!
前有太后之死,后有贵妃之仇。
顾文君可一点也不想和季家搭上关系。
但是其他人却都吃了一惊,季诵远竟然会这么给顾文君面子为什么那顾文君不就是一个运气好的贫酸书生吗!
就算侥幸靠着几次事件扬名了,又能如何。这当官行事,出门在外,依然讲究的是一个门第出身。
顾家都不认顾文君的身份,顾文君又算得什么,就因为身世不清不楚的,甚至连寒门都够不上。
评述家门,最多就只能得一个“野”字,实属难堪。
所以,哪怕是有别的算计,季诵远这番姿态也给足了顾文君脸面了。哪怕是顾瑾,也没资格和季诵远称兄道弟,他红了眼,心里又气又恨。
恨不得代替顾文君亲自应下。
凭什么!
直到反复回想那个精心定制的计划,确认应该没有遗漏,顾瑾才勉强平下了妒意,坐住了身子。
有人悄悄议论:“你们听到了季诵远说的了吗他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也有人不屑:“顾文君毕竟是文山书院的首席,季诵远身为京城学坊的代表,礼节地问候试探罢了,你还当他真的会和顾文君交朋友么!”
“管他是真是假,如果我是顾文君,就应下来再说!反正能当季诵远的朋友,可一点也不亏!”
……
不只是京城学坊的书生这样想,就算是文山书院的,也全都羡慕极了。这可是户部尚书之子季诵远啊!太后的直系姻亲,皇亲贵胄,怎么就让顾文君给攀上了。
往后他日,只要搭着季诵远的梯子,往上爬还不是指日可待!
与这前途大事一比,什么比试都没那么重要了。
可这群羡慕不已的人却不知道,顾文君不仅一丁半点都不想与这季诵远结交,甚至还要想尽办法斗倒季诵远背后的季家!
顾文君不愿闹得不愉快,但是她也不能怯场。
只能笑笑:“不敢当,我怎么能和季公子平起平坐。”
她心中警惕万分,仍是推拒了。
围坐了一圈的两派书生们恨不得支起耳朵,事无巨细地探听,结果就听到这番拒绝。他们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什么!”
立刻就有人倒抽一口冷气,“顾文君竟然拒绝了季诵远,他该不会是疯了吧!”
“切,什么才子,也就真是被捧上天,得意过头了。这顾文君是傻了,还真以为被夸耀几句,就能抵得过家门背景么,真是愚蠢!”
“没事,季诵远很快就会让这徒有虚名的小人清醒的,等着吧。”
季诵远的笑意瞬息之间便收敛起来,连带着整个学府的氛围都起了变化。刚因为玩笑放松下来的书生们也纷纷紧张起来。
空气微凝,僵化得犹如实质。
“啪!”季诵远将手中的酒杯压到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酒水溅了出来,吓得伺候左右的婢女匍匐跪倒,低垂下头瑟瑟发抖。
众人的神情更是一变再变。
季诵远眯了眯眼,那双狭长的眸子如苍鹰般锐利精明。
他启唇道:“好!自然是比试,也不是来交友称道的,没有平起平坐,那就干脆来一论高下!”
顾文君垂在一边的手紧了紧,又再次松开。
她差点以为,季诵远要大发一通火气。但是看来,季诵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压得住脾气,城府很深。
顾文君不卑不亢地回礼:“文会自然是以文论长短,这是京城学坊提出的比试,不知道题目是什么”
季诵远站了起来,将手背到身后。
“每年都是比较诗词六艺,实在无趣得很,不如这次,我们就来比作赋做文章,以口代笔,议论时事!”
顾文君突然预感不妙,“哪件时事”
“就是这近来京城最大的事情,当然是杨衙令杨大人获罪问斩了!听闻朝廷上下对京衙连出错处十分不满,有
第二百九十九章 比试大胜
季诵远不仅是想要借着这次学院间的比试,挑起舆论阻挠改革选官制度,他还想着拉其他人下水。
他推出顾瑾来说,自己偏偏不说。就是怕引火上身,徒惹非议。
这心思当真是深沉得很。
顾文君心里一清二楚,却还是缓缓起身,开口道:“在下不敢妄言,改不改制只有陛下和朝廷才能决定。但如果要改制,也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应该支持。”
“你的意思就是赞成改制了!”顾瑾双眼一亮,口气一变就咄咄逼人起来:“太祖传下来的制度,你还想改顾文君,你是吃了豹子胆吗!”
顾文君条理清晰,一一辩驳道。
“老祖宗传下来的,当然不能乱改。但是也不能不改,否则这从古至今,全都遵循一个规矩一套说法了。可古往今来,总是有变革弊端,优化发展,才能不断进步!”
顾瑾心里对顾文君恨得要死,一抓住顾文君的错处,就急急地踩。“呵!那你就是说,现在的选官制度有问题了!”
“难道不是么”
顾文君冷笑,“你说杨大人自身失责,不守官职。那上一任衙令呢我记得那也是因为徇私舞弊被革职的,接连两个衙令都出了问题,难道这挑选官员的没有责任吗!”
顾瑾噎住,憋了一脸青红,才挤出咬牙切齿的字句:“那只是巧合!”
“不提这些京官们。就是地方郡县上的官员们都出过不少纰漏……”这句话暗暗讽刺了在江东做郡守的顾父顾长礼,逼得顾瑾跳脚。
“顾文君你!”
但顾文君话锋一转,没有说下去。她知道,只要自己一天是顾家的孩子,她就一天不能当场驳斥自己的生父继母,除非抓到真正的把柄。
孝字大过天。
所以,顾文君只是反驳道:“难道我说错了吗,这些事迹一翻诉状簿,便可查证。这官官举荐,互相庇护的制度一日不改,这徇私枉法的问题就一日不除。要每个官员都恪守尽责,还不如加强选官制,以除后患!
只怕有些人,百般反驳,是另有私心,只想要占现在选官制的好处,却不愿为天下百姓想。”
顾瑾被讽刺得脸色剧变,一阵青一阵白,调色盘似的交杂一起,难看极了。
从前到现在,他就是比不过顾文君!
输家,一辈子都是输。
往日惨败的记忆涌上心头,让顾瑾心脏刺痛得揪成一团,几欲发疯。
可顾文君就是寻出了他话里的错处,一句一句地反驳打压,说得顾瑾节节败退,根本找不到话来反驳。
顾瑾本以为抢着说了反对改制,占据优势,一定会大获全胜!
谁都知道改制是不可能的!
可偏偏顾文君这样一说,却让不少书生都意动起来,反而被说服了。书生意气,就是意气在还抱着一颗心怀天下的赤子之心。
虽然大家都想要科考成才,金榜题名,但当官肯定也想过为民除害,一展抱负。顾文君本就伶牙俐齿,能言善道,又擅长蛊惑人心,一下子就将一众人讲得热血沸腾。
“顾文君说得未尝没有道理。”
“是啊。如果能改得公平一些,也不是不行。”
季诵远面色一寒,打断道:“现在的选官制度还不算公平么这科考可是面向全天下的读书人,谁都有机会考上功名。比起前朝完全的举荐选官制,改进了不知道多少,还要如何”
“可到底多少人有资格做这些读书人书卷纸墨需要钱,上学念书也需要家世,要人举荐,更要一笔不菲的学费。”
顾文君反击:“甚至,哪怕考了功名,之后的任职选拔、升迁调职还是由官员之间来挑选,无论怎么看,都是世家大族更占优势,何为公平”
这说到了一些背景低微的书生心里,立即有人附和。
“是啊,那些寒门子弟们就算考上了,也只是才迈进官场的门槛。之后当官依然是如履薄冰。”
心直口快的更是直接道:“不巴结不结交关系就升不了!这样下去不贪才怪。”
“确实是个问题……”
何止是穷书生有怨言,就是世家子弟也是深受其害。
认识的关系多了,送的礼便更多。这位叔伯要送千金,那位上级要赠美人,来来往往何时是个头。有时候,不贪也逼得人贪!
反正所有的钱,来来去去,最终只会落进一个口袋里。那就是掌管户部的季家!这巨大的富饶可都是底下无数血汗堆积起来的。
哪怕不论钱都是被谁拿走的。
这样的风气长久下去,根本就是在葬送江山!
没人是傻子。
其实有些事情,众人都是心知肚明,看在眼里。
只是所有人都不敢说,如果没有第一个敢吃螃蟹的人,那即便谁都见到那只螃蟹了,也没有人会去碰。所有人都怕率先说出来,会被上面指责。
季诵远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肆无忌惮地放话让人议论。
无论怎么想,都是只能维护现有的制度,不会对着来。
可他万万想不到,这顾文君看着斯文秀气,弱不禁风,但就是这么胆大包天,她就是敢说!还敢说得透彻清楚,搅动人心。
口子一开,书生们反而涌起无数想法,纷纷探讨。一时之间,这比试真的成了文会。
甚至有人当场提了笔就在纸上书写作赋,“……群贤毕至,畅叙幽情。夫顾文君之言,教人醍醐灌顶,仰其所高……”
可想而知,季诵远的算盘完全落了空。
甚至,他的提议,还成全了顾文君,让她借着这次比试的机会,畅所欲言,鼓励这些年轻的书生栋梁们,帮助陛下一起推动制度改革。
顾文君做了领头的人物。
自然也会成为这些认同者的领袖。
“好!说得很好。”
季诵远
第三百章 龌龊心思
顾文君闭着眼,但是她能清楚地感觉到徐修言揽住了自己,将她往一处地方带。
身后传来秦宸不放心的提问:“等等,你们要把顾文君带去哪里”
“就是后面的院子。这里可是京城学坊,有这么多人都盯着呢,我能对自己的弟弟做什么。”顾瑾是这么回答的。
秦宸还想要再问,却被其他人拉住。“来,再喝!比试输给了你们文山书院,这喝酒非要赢定你们不可了!”
“可是顾瑾他……”
有人劝:“没事!你不放心顾瑾,总得放心徐修言吧。他可还是我们书院的人,有他看着不会出事的。”
喧闹的声音渐渐轻了下去。
那些作乐的书生们被甩到身后,顾文君被带着离开了文会。
顾瑾不时地提醒:“慢点,小心,这边走。”
他到了这时候还在演戏作态,真是虚伪得让人作呕。顾文君心里浮起了无数种念头,她当然知道顾瑾不会心怀好意,但她还看不透顾瑾真正的打算。
得知道顾瑾的算盘,才能狠狠回击。
所以,她才顺着徐修言说的话,装着不胜酒力的模样倒下去,就是要看这些人到底想玩什么阴谋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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