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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为后:陛下,臣有罪!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七月九


第五十章 朕带你回宫解药
    门被挥刀砍成两段!

    里面的场景就映入秦川眼帘。

    只见顾文君被压倒在地,而两个男子扑在她身上,一人制着她的手臂,一人按着她的腿。

    她身上最外面那件素布长袍,都快要被扒开了!

    秦川看得目眦欲裂。

    他身形一闪就冲了过去,抬起脚把那两个在药物作用下化为禽兽的东西给踹飞了,

    习武之人,能够控制自己的力道。

    可秦川这次根本不想控制,反而涌上了自己全部的力气,竟然把那两个书生打扮的男子踢到了墙上。

    他们捂胸一咳,都在嘴边挂了血,挣扎半天也起不来。

    剧痛让他们醒了,看到顾文君衣衫凌乱,发丝披肩的样子,却吓得连痛都感觉不到了。

    怎么回事

    守在包厢外的龟奴惊愕。

    没想到竟然是三个男子在里面荒唐胡闹,难怪柳如姑娘吩咐了要锁上门!

    秦川夜探春风殿,大闹二楼,早就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有人隔着远远地探头探脑,一眼就瞧见了那倒地的顾文君,那张脸,一旦看过,就绝不会忘记。

    那是个地位不高的官员,但在朝上见过顾文君,便惊疑。

    “咦这不是顾文君吗!”

    “滚开!”

    秦川按耐着冲动,怒声喝开来看热闹的旁人。

    那人吓了一大跳,连滚带爬地避开了。这春风殿里的客人,非富即贵,那人不知道秦川是谁,但看他带刀,满脸煞气,不敢惹。

    秦川恨不得杀了里面这两个狗东西。

    他们带顾文君来这种地方,不仅没有看护住她,还又连累了顾文君一起中药!

    秦川之前就是宫中的都尉使,统率全京锦衣卫。

    他见过太多深宫龌龊,看到顾文君此刻的模样,他哪里还看不明白这是被下|药了。

    要不是怕顾文君的药情被耽误,他现在就动手!

    “顾文君,我带你走。”

    秦川毫不犹豫地便解下了自己的外衣,他本就是武官,根本不怕体面礼仪。

    他用宽大的外衣把顾文君全身一裹,然后弯腰一把抱起这具炽热虚弱的身子,紧紧地锁住那柔软的纤细腰肢,带上顾文君就要夺步而走。

    离开前,他最后看了那两个一脸焦急的人一眼,如同看到死物。

    “要是她出事,你们就为自己准备后事吧。”

    秦川是个急性子,他一时气极才动杀念。冷静下来,他就知道这两个人也是被耍了上当,一样无辜。

    可是陛下不会这么想,他一定会诛尽了牵连其中的所有人!

    就是这样,陛下也还不知道顾文君是女子。

    还好,陛下不知道。

    秦川冷冷瞥向龟奴,“告诉你家老|鸨,你们惹了天大的麻烦,让她做好准备!”

    顾文君在他怀里难忍地挪动着,露出一张春意盎然的绝色姿容。秦川紧了紧她,拥抱这一身娇软。

    她一动,秦川的外衣就微微解开了,露出了顾文君的衣服,从扒开的衣衫里露出腰间一枚悬挂的雪玉扳指。

    是什么玉,龟奴看不懂。

    但那上面雕着的龙,龟奴绝对不会认错!

    是顾文君之前从萧允煜那里讨要来的宝贝,她交出那把匕首后,就把扳指放在内衣外贴身挂着,以备不时之需。

    “啊!”

    龟奴眼露骇色,“他是!”

    却被秦川凶悍地撞开,“起开!”

    他把自己的外衣又重新包好顾文君,把那伪装成男子的少女抱在怀里,好像抱着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珍惜之物,他越来越无法容忍,任何伤害到顾文君。

    然而秦川刚走出春风殿,就见门口已经停了一顶由四两白马拉着的红木金窗玉漆马车。

    不仅堵住了全部出口,还逼退了其他客人的车马,霸道至极,张扬过分!

    秦川浑身一凛,这种作风,整个京城只有一个人敢这么做而且不怕得罪任何人。

    因为他就是京城的天,京城的地!

    秦川只想到了一个人。

    那就是——

    一只修长的手撩开马车前的碧玺丝帘,伸了出来,这手的主人,秦川当然也认得。

    “把顾文君给朕!”

    马车里的人冷冷低喝。

    秦川听得分明。

    陛下,不知为何也来了。

    可是秦川第一次生出了拒绝陛下的念头。

    他无父无母,是得到了皇帝的赏识才混到都尉使的地位。是陛下给了他学习武艺的深造机会,是陛下给了他出人头地的升官路途。

    所以秦川从前,一心只有陛下。

    如今,他第一次有了自己的私心,也终于有了自发想要呵护的人。

    他想要守护顾文君,不只是因为陛下吩咐他保护顾文君。

    秦川僵着手臂,怀里的人太瘦了轻飘飘的,他抱着顾文君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抱住。

    “是,陛下。”

    秦川低头应下,把顾文君双手托起,恭恭敬敬地送向陛下的怀里。

    他垂眸便看见那张红润呻|吟的脸,秦川苦涩一叹:“要是当初,你救的真是我,该多好,现在也不用那么麻烦了。”

    但当他收回手之后,便立刻握紧了拳头,指甲抠进肉里流了血也没有知觉。他指间发力,从指尖到关节都锁紧发白,手腕更是暴起了青筋。

    “顾文君,我帮你的只有这个了。”秦川想罢,暗中屈起食指,隔着衣物,向顾文君的腰间一弹射,点醒了她的一处穴道。

    痛感让顾文君身子一抖,终于从浑浑噩噩的发颤中醒了神。

    她刚睁开眼,见到的却是马车里的萧允煜。

    顾文君迟钝地张开口,声音沙哑柔软,“……陛下”

    他今夜一定是匆匆出宫的,并不像之前那么乔装打扮过,里面穿的还是一身金丝辉煌的龙袍,摘下五爪挂珠龙冠,披上一件墨色宫绦洋段大衣,罩住里面的金色皇家衣服便出来了。

    萧允煜睨着那一双狭长的眼看她,两道剑眉吊梢起,紧锁眉头打量着她。

    “顾文君,你真有本事啊!”

    他怒气未显,但是龙威已露,直接就把顾文君抱进怀里,“《西厢记》的事情刚一过去,你就给朕跑到青楼里生事!还蠢得中了药,朕要是早知道你是这样的,绝不会带你来京城!”

    话虽然是在训斥,但里面的担忧急切根本藏不住。

    顾文君被萧允煜抱住,隔着衣服贴着身子,萧允煜的气息一烫,更加热得厉害。

    这下,被药物弄得晕乎的大脑终于迟缓开始工作。

    “中了药”

    顾文君陡然骇得警醒了,她想起,自己被柳如那个妓|女劝了好几杯酒。

    柳如一定是被陶然收买指使的。

    后来的事情——

    顾文君不愿去想了。

    况且她身体热的难受,全身上下从脑子到胃,都像是火在灼烧一样,焦躁到快要发痛了。

    还有一样更危险的事情,摆在面前!

    她中了药!

    现在她和萧允煜,孤男寡女,就在一辆启程赶回宫中的马车上!

    顾文君还不想暴露自己的身子,她慌忙呻|吟:“陛下,我被人下了药,会脏污你的龙体!你快放我下去,给我在春风殿里找个姑娘就是了。”

    这当然是托辞。

    都是女子,姑娘对顾文君有什么用!

    她只想让萧允煜赶紧丢开自己!

    她都这么说了,却不想,萧允煜反而搂得更紧,他那张脸看着前方,并不直接应话,而是命令马夫:“加快马鞭,速速回宫!”

    “那种东西,怎么配给你用!”

    萧允煜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的念头是什么,他写信给顾文君,等到不耐烦派人去问话,结果就听得顾文君跑青楼去的消息。

    他一听,便不管不顾地来了。

    也是幸好,他来了。

    顾文君急了,“陛下,我不介意的!”

    可萧允煜没有理会她,他只要一想到春风殿里,那些不干不净的下贱女人要碰顾文君,就想杀了她们的头!

    当然了,男人,更不行!

    他一边按着顾文君一边安抚:“朕会在宫里给你配好女人,你放心。”

    顾文君直直地看向萧允煜,只觉得陛下是疯了。这种时候,还在乎这些东西做什么!

    虽然宫里的女子对她也没有用!

    然而她这样,萧允煜只瞧见了一双润湿的明眸望着自己,也许是一时鬼迷心窍,也许是今夜的春风喧嚣,他竟然忍不住开口。

    “顾文君,要是你等不及了,朕先帮你。”



第五十一章 太后与皇帝之争
    “太后”

    顾文君只觉得身子骨突然变重了,好像被拴了块石头似地直沉下去。

    她知道是错觉,是她忧思过甚。

    但想也知道,今夜萧允煜突然出宫,然后又如此张扬地带着她回来,要是还没有惊动太后,那才是不可思议。

    所谓家国天下,为君,便要处理政务为国为民,为后,便要为陛下打理六宫。

    如今,东宫仍然无主,便是太后掌管后宫。

    索然顾文君还不知道具体内情,不过顾文君直觉,萧允煜和太后的关系不好。

    所以太后直接绕过萧允煜,差了自己的人来召见她问话!

    她猜的不错。

    当今天子,其实并非太后所出。

    陛下年少即位,朝内的老臣势力顽固错综纷杂,朝外又有皇叔敬王虎视眈眈,而宫里也不清净,太后年事已高却不肯交出宫权,妄想能利用妃子来左右皇帝。

    两人之间斗得越来越难看,迟早撕破脸皮。要不是太后如今对外宣称病倒,恐怕萧允煜根本忍不下去了。

    慈宁宫里。

    燃起的檀木香袅袅升起,高悬的床榻脚上刻着精致的雕花装饰,一个年轻的小宫女跪在床尾,恭敬服侍。

    一个老嬷嬷守在床头,弯腰听候。

    太后侧卧在床,边享受着宫女的揉捏,边和老嬷嬷怒叹。

    “要不是哀家现在装病,那小皇帝说不定早就寻了什么理由,直接把哀家给杀了!”

    老嬷嬷劝道:“怎么会!就算是皇帝也得听您的话呀,您是国君之母,皇帝也要恪守孝道,孝敬听从您的嘱咐!”

    “孝道那孽子眼里还有这种东西吗!”太后越说越怒,“哀家看他那时候还算听话,这才勉强答应先让他坐着皇帝的位子!谁知道他一当上皇帝,就撕开了羊皮,露出恶狼真面目了!”

    老嬷嬷一使眼色,宫女便手脚麻利地退下了。

    太后说到兴头上了,停不下来,“他血洗整个皇宫的时候,是孝敬哀家吗!他一年到头来过慈宁宫几次,就是哀家对外说病了,他也一次都没有来侍候过!他还把哀家放眼里吗!”

    “哀家恨啊,只恨自己当年下的毒不够多,毒死了那么多个皇子皇孙,怎么就偏偏让那个泯灭天良的东西活了下来!”

    太后生得一张观音般圆脸丹凤眼的端庄相貌,并不显得老态,只是慈眉下双眼射出凶光,像是在阴间里淬了毒的钩子。

    “太后娘娘,小心隔墙有耳!”老嬷嬷本来还安静听着,这下不得不出声提醒。

    “就让他听去吧!”

    太后冷笑一声,从喉咙里发出阴毒的怨气:“要不是哀家只保住了一个女儿,诞下的太子早早夭折了,哪里轮得到那个贱人的儿子当上皇帝!简直就是笑话!”

    她怒指宫门,“你看看他,有多嚣张,今夜大张旗鼓地出宫,还给哀家带了一个人回来,生怕哀家不知道似的!他是想做什么是想反了这萧家的天吗!”

    老嬷嬷一俯身,“太后,陛下去处理急事,我已经叫人去椒房传话了,马上就能叫过来。”

    “哼,哀家到要看看,那小皇帝带回来的是什么人!刚好,再试一试哀家那毒,到底还管不管用!”

    皇帝和太后之争,新龙斗老凤,就是苦了顾文君这个被卷入其中的可怜人。

    她刚从一池的极寒药汤里捞出来,就又不得不跪倒在太后的慈宁宫殿。

    顾文君不敢耽搁,她就算发现不对也不能违抗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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