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善待她,动了心了……要不然,让琴儿去,琴儿眼见快十四了吧……越发标
致了。」
宝钗忍不住啐道:「净越发胡说了……你说到哪里去了,我们这些人,不过
是子的玩物</a>罢了。子想玩,便玩一会儿解乏,闹一闹,也是小事,便是情妃,
去了也就去了……哪里有什么可担忧的。」她忍不住又看看元春,才轻声道:
「是门上宫女太监传闲话,我才有些忧愁……」
湘云不由一奇,以宝钗性子,门外闲话都是不听不说不想不论的,既说到这
儿,必是烦了心思的要紧「闲话」了,忍不住问道:「什么闲话?」宝钗叹道:
「你以为子仅是为了情妃的事情心绪不好?我听太监们传话说,说是朝廷里,
有几个御史,联名重重下本,弹劾子奸淫母</a>妃、荒唐无耻、宗族败类之类
词都说出来了,也不知道元春姐姐知道不知道这信儿,若知道了,我怕她死的
心都有呢……」湘云吓了一跳,愣愣的看着宝钗,又瞧瞧元春那边,竟然说不出
话来,半晌才摇头说:「外头的事情,也只能由得子自己去打点,人虽…
…好玩儿,但是心里却是清明的,自能料理……我们在园子里几个女儿家,也只
是得过且过罢了。」宝钗也一笑道:「你说的也是,我这也算是庸人自扰了。」
却又头招呼文杏道:「你和琴儿先去歇息,琴儿明儿有事,今儿还该早些睡
才好,别过了觉头,又眼圈黑了。」文杏忙答应着,陪宝琴先去了。
一时,烟花放过,凤姐招呼众女再进大厅,小太监宫女已经换上热水、茶盅、
毛巾来,众人稍稍洗漱一番。眼见旁个也就罢了,金钏儿、玉钏儿还要去顾恩殿
里轮值,凤姐又握了她们的手,切切嘱咐两句:「只要瞧着子心绪好起来,一
定要传出消息来,要园中女孩儿有个准备」……众女又顽笑一刻钟,眼见午夜已
至,新年除岁,众人才都堪堪告别,纷纷各自房内休息……
期间独有一人,怯怯站在角落,只等众人都散了,才到凤姐跟前,款款万福,
低眉顺眼的说话,你道是谁,且候下文书分解。
这真是:
且说那文章风流
听得个歌舞珩瑄
富贵时金雕银泄
得意处珠润玉圆
有琼浆桃李自醉
多珍馐唇齿不寒
梦蓬莱鬟儿婷婷
比瑶台伊人翩翩
说今古旖旎旧梦
摹唐宋风雅新篇
庆天伦连理姊妹
乐逍遥窈窕嬢媛
爆竹响又逢一岁
展眼间皆是云烟
(待续)
========分割========
注:一本章中诸女说酒令的诗词皆是唐宋诗词或者前人名句,有出典,
非杜撰,有兴趣的朋友可以一一探出处。
二湘云所唱的出自红楼原著,我知道是说宝玉黛玉的,别叫
真,只是为了凑个曲儿,作者也喜欢这曲子。
三芳官所唱的也出自红楼原著,原本出典未查。
四本是七言诗,不作一些修改不适黛玉来「唱」,所以做
了一些杜撰调整,懂行的读者不要笑,凑看。
五李琦李玟唱的也是前人徐再思的词,也稍微作了一些改动。否则不对
景。
(又注:好吧,我承认,这个「注」的「实际含义」是:这一章如此牛逼,
文采风流、引经据典、辙押韵、装模作样、花团锦簇</a>、人物应景、又好像那么
一副很有文化样子似的,读者还不赶紧吹捧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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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大观园记】第九十四回
第九十四:尤二姐耻告求新荫,和亲王登楼念旧香
却说那缀锦楼中除夕夜宴已闭,园中诸女三三两两亦告辞房,残宴自有丫
鬟宫女们收拾。凤姐也要携着平儿、丰儿、喜儿、小红等卧房休息,却见还有
一人迟疑着不肯就去,却是那凸碧山庄中住着的尤家二姐。这尤二姐携着贴身丫
鬟奴儿善姐,却是期期艾艾、躲躲闪闪、闷闷迟迟,避着人群,待到众人走得
干净,才过来红着脸蛋万福请安说话。
原来若论起昔年贾府里是非,却别有一段公案:这尤家二姊妹,本是东府贾
珍之妻尤氏之继房姐妹,这尤二姐闺名一个「芝」字,尤小妹闺名一个「英」字,
只是众人混叫惯了二小姐、三小姐罢了。这尤家乃是中等人家,本不可和贾、史、
薛、王等钟鼎名门相提并论,姊妹二人又是续房所出,说到底,不过是依赖着宁
国府昔年富贵,打打秋风、巴结势力的亲戚。只是偏偏这一对姊妹,都是十来岁
上,便出落得一片妩媚风流、娇肌玉骨,水灵灵得颇可人意。便是贾珍、贾蓉父
子二人,也没个人伦,爱其娇媚、欺其年幼,借着亲戚名份,蹭身子、捏手心、
吃胭脂,抱在怀里搂搂摸摸的占些便宜。她姐妹二人,一则是少女无知,想着也
不过是姐夫、侄儿嬉笑顽皮;二则自认定是旁系,攀附贾家威势,摆布由人而已。
于那宁荣两府昔日里,也不过是一件小事不足挂齿。
待得这二姐十八岁上,新蕊娇吐,端的是步态儿如柳、体格儿似玉、又是言
语温柔,待人大方,倒惹来西府里贾赦之子贾琏,一时见了,便贪爱其美色,撺
掇得侄儿贾蓉从中操持说,要说着二姐来做偏房,又在外头花枝巷特地置办了
宅子。那二姐也慕贾琏风流英俊,又是荣府长子,是个有身份有体面的,虽是做
小的羞惭,也多少算一个女儿家下场,含羞半怯的应了。在那花枝巷别院里,便
给贾琏奸了身子、开了花苞、享了娇蕊。一朵娇滴滴的粉花儿,便做了贾琏的偏
房,日夜由得贾琏淫乐。她性子温和,又自持身份低微,对那贾琏,倒有个一应
三和、举案齐眉、逆来顺受,那贾琏素日府里受足了凤姐威势避之不及,倒看这
里是个温柔乡了。
只是新婚才不到两月,贾琏贴身的小厮便走漏了消息,凤姐却知晓了。那凤
姐是何等厉害人,依仗着贾母宠爱,也不发作,暗下谋划。只筹谋着如何以退为
进、借刀杀人、瞒天过海,定要闹个天翻地覆,不治退贾琏、治死二姐,才叫两
府里知道她凤丫头</a>的厉害呢。
谁成想,凤姐还未及发作此事,便是两府里大事有变,宁荣获罪,弹章四起,
家上下都是惶惶不可终日,这点子闺阁小事,也实在拿不上台面,便自然搁下
了。后来贾府定罪,弘昼恩旨收众女为奴,贾琏本是拟了死罪,也格外开恩发配
边疆,这尤家姊妹却是以「尤氏妹妹
?????
」的身份,一并收进园子来为奴。可叹的是,
二姐那「琏二偏房奶奶」的身份倒反而没几个知晓。正所谓轮颠倒、世事难料。
昔日里那凤姐是西府少奶奶,尤二姐却是未曾走过明路的二房,见面自有一番尴
尬提防。如今众女富贵尊荣都已不在,宁荣公侯已是过眼云烟,园中凭是太太奶
奶、小姐姑娘、丫鬟侍女,一道儿皆成了弘昼之性奴禁脔。偏偏这荒唐王爷</a>又是
花样出,在园子里另设尊卑,凤姐又颇得弘昼欢心,替弘昼打理名园,号为
「凤妃」;尤二姐虽然貌美也不让凤姐几分,却不过是个姑娘名份,连弘昼的面
都没见过几次,弘昼也未曾赏用其身子。一来二去算起来,倒是如今尊卑之位更
是悬殊,更难相见。尤二姐心里更是时时揣了个兔子一般,就怕凤姐假公济私,
要报复昔年「偷做二房」之事。其实细思量起来,这一层颇为忌讳,凤姐若以这
由头搓弄尤二姐,便有个「不忘前夫」的罪,便是十个凤姐也要碾成粉末了;只
是尤二姐又如何不知凤姐厉害,只怕她决口不提当年恩怨,就随便个旁的名头
折磨自己,自己又当如何相处?
因此往日里,园中两妃并立,那情妃可卿又和凤姐明争暗斗,尤二姐、尤三
姐便寄身在可卿羽翼之下,聊以度日、躲着凤姐罢了。只是不想弘昼定下「女女
交欢」的规矩,那可卿又是个多情的,喜爱自己小妹尤三姐体格风流、容貌俏丽、
性子娇媚,竟是时时叫去女女淫欢;就连她自己,身份只是个姑娘,又是畏惧凤
姐,只能奉承可卿,也在可卿威逼胁诱之下,被迫宽衣解带、敞胸露怀、含悲忍
辱、逗股磨阴,被那可卿奸玩享用自己的身子。
可怜她幼年也是自以为风流无双,此生必有一番志向,嫁的贾琏之后日夜畏
惧,唯恐事发为凤姐说欺;被捋入园中为奴,又只能一女事二夫,日夜守着候着,
等着将自己身子供奉给弘昼淫玩。哪知园中美色众多,弘昼又是个细嚼慢咽的,
好多上品的女孩子都排不上号,自己身子已非处子是个残花败柳,性子也无十分
娇媚处,论诗词才华远远不及钗黛,论园中亲疏更是个远亲,竟然连等着被男人
奸玩身子都等不到,心头那等苦楚羞辱、纠结哀悯、求生不得、求死</a>不能、苟且
度日、朝痴暮怨实在是添了十分。居然又要被女人玩身子……可叹她即不同可卿
多情,也不如自己小妹娇痴刁蛮,被那情妃以园中「规矩」胁迫着凌辱奸淫,当
真是般儿羞、千般儿耻、万般儿苦……却依旧无可奈何。以她想头,便是有朝
一日,能侍寝弘昼,凭弘昼怎么在自己身上凌辱取乐,无论是贞操、年岁、容貌、
气质、禁忌滋味,无论哪一层说来,弘昼就算再怎么一时得意,也不可能封自己
位份过了小。按照位份规矩,一样要侍奉可卿。若是此时强项躲着,将来一样
要被可卿凌辱,只能强颜欢笑,从了可卿,拿自己点滴襟怀,些许羞耻,换一两
日安生日子过罢了。
只是她又隐约知道,自家小妹竟和昔日里情郎,京中戏子武生柳湘莲,在情
妃「方便」之下私下往来,规劝无方;园中岁月,于这尤二姐,当真是时时刻刻
如处寒冰烈火之中。以她见识,这等事情,事久必败。果然,弘昼得讯震怒,查
抄凹晶馆,捉拿尤三姐,把自己个亲妹妹,不知发到哪里去受辱遭刑,只怕是性
命都已经送了。哪知,自己尚在惊恐忧惧之中熬着度日,情妃又出事了,类同小
妹一般事体。乃至自缢天香楼,大观园里榻了半边天。以她心思,辗转了数日,
思来想去,忍着也是煎熬,再不来见见凤姐,求个宽恕发落,自己这个失了靠山,
没了小妹,上无子宠爱,下无姊妹帮衬的孤苦性奴,真不知要在园中如何度日
了。故此,今儿是借着除夕佳节,想着法子,拖着时辰,等众人散尽,想来和凤
姐说两句话,求个口风。
她款款羞羞过来请安,凤姐明知她想些什么,此刻当真是老猫戏鼠,反而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