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吧。」这是一个周五的下午,由于工作太多,下班时间晚了很多。她家
在县城,周末一定会去,因为她有个儿子在家里需要照顾。
这时我已经掌握了何晓月的一些情况,她儿子今年十五岁,出生时因为难产
缺氧,是个脑瘫儿,生活不能自理,她老公在孩子五岁时,因为不堪重负,一走
了之,从此再无音信。
何晓月也是个苦命的女人,我想她是为了给孩子创造更好的生活环境,才委
身于郝老狗。这种人渣,连这样的女人都不放过,他的心何其狠毒。还有李萱诗,
你们同是女人同为人母,还有一点人性吗?
何晓月没有拒绝我的要求,她不会开车,每周去都会安排司机,谁送她都
是一样。
在盘旋的山路上,我把远光灯打开,仍旧无法驱散眼前的黑暗。听着汽车音
响里放着eagles的老歌,我对何晓月说:「在路上听这首歌
最有感觉,好像即将遇到那处旅店。」
何晓月说:「没看出来,你还挺多愁善感的。」
我说:「哪有,只是这样的情景听这首歌比较容易触动而已。」
何晓月说:「触动你哪里了?」
我说:「孤寂的心呗。这首歌给人最大的触动就是孤单。」
何晓月说:「确实是啊,你是该找个女朋友了。」
我苦笑一声说:「算了吧,你知道的。」我故意把我的伤心往事暴露在何晓
月面前,我在试探她的反应,从何晓月的经历看,她应该不是那种**无耻的女
人,她做的一切是为了她的孩子,这样的人,也许有救。
何晓月没有应我,沉默了。我用余光看她的脸,那里面包含羞愧、同情,
还有更多我看不懂的内容。
我想这个女人不一定是心甘情愿留在郝家的,我知道她也曾参与郝和他的女
人们的**,她是否会为此而愧疚呢?
何晓月为了掩饰内心的尴尬,反而安慰我:「其实你挺优秀的,再找个适
的女孩不难。」
我说:「我哪里优秀了?」
何晓月说:「工作能力啊,让你给我当助理真屈才了。」
我说:「嗯,不,我可乐意给大美女打下手,浑身是劲!」
何晓月噗嗤一笑:「油嘴滑舌。」
我说:「你看,你晓得多好看。」
何晓月又笑着说:「你有完没完了,专心开车,还有工夫瞎看?」
我说:「是,领导批评的对!」
我和何晓月又有一段时间没有说话,静静地听歌。不一会儿,何晓月睡了,
我关上了音响,把暖风调的大了一些。
何晓月睡的时间不长,她醒来后很不好意思说自己不小心睡了,如果是司机
班的司机,她肯定不会这样,而我身份不一样,她总要客气些。
我说:「你太累了,再睡会儿吧,进了县城我叫醒你。」何晓月感激的看了
我一眼,她并没有再睡。
到了何晓月家是一个独门独户的二层小楼,这样的房子在县城很常见。我把
车停在她家门口后,何晓月说,真是太谢谢了,对了你还没吃饭,到家里吃了饭
再走吧。
客气一阵后,在何晓月的再三邀请下,我还是留下吃饭了。
何晓月家里平时是她妈妈带着带着她的儿子康康过日子,还请了个保姆照顾
祖孙俩的日常起居。老人家很热情,又是让端茶又是递瓜子。保姆又去厨房准备
晚饭。
何晓月招呼了我几句就只顾着儿子了,母子俩在一起亲热得不得了。康康像
大多数脑瘫儿一样嘴歪眼斜,可是从何晓月的目光中看得出来,康康是这世界上
最好看的孩子。
康康并非什么都不懂,他的肢体确实不灵,看智力应该还是懂一些事情的,
知道含妈妈、姥姥,也在何晓月的指引下和我打招呼,还懂得让我坐,我想这应
该都是何晓月费尽心血给儿子做康复训练的结果。
我没有坐,过去和坐在轮椅上的康康聊天,问他多大了,叫什么名字,他都
一一答。我看他轮椅上摆着变形金刚,又取过来陪着他玩,逗得这个可怜的孩
子哈哈大笑。
何晓月看着看着,眼睛湿润了。
开饭时,我又坐在康康身边。那时,我心中在骂自己,左京,你是个混蛋,
这种家庭,你也会利用。我想如果我能成功,我会给这他们补偿吧。
饭后,我又陪康康玩了一会儿才离开,何晓月送我出门。
到山庄已经很晚了,李萱诗还在书房忙碌,她看见来,把我叫了进去:
「小京,这么晚去哪儿了?」
我想了想说:「送何经理家了。」李萱诗说:「哦,这么晚才来啊。怎
么没叫司机去送。」我说:「哦,何经理留我吃了顿饭,路上顺便谈些工作。」
李萱诗对我肯定还是有戒心的,她这样无外乎是探查我的行踪,看我和何晓
月关系如何,我完全如实答,倒叫她放心了。
李萱诗说:「这些日子难为你们了,事情这么多,也没办法,等忙过这一阵,
我给你放几天假,好好歇歇。」
我说:「妈,没事,能踏实下来,我就知足了,有点事做也充实。」我再一
次表态。
李萱诗真情流露地说:「小京,你这些日子做的我也看见了。你是个好孩子,
你要是能多帮帮妈,就多帮帮,有什么想法也尽管说,能支持的妈一定支持。」
我说:「我这算什么啊,公司给我工资,我当然得卖力了。倒是您,别太过
操劳了,我看您老在这里忙,相帮都帮不上。」
李萱诗扭了扭脖子,说:「怎么办呢,我不去张罗,这么一大家子还有公司
都要吃饭,能帮上忙的没几个。全指着我了。现在也不比年轻,稍微累点就全身
疼。」
我借机道:「我别的帮不上您,要不我给您按按吧,我看您脖子是不是不舒
服,颈椎吧?」
李萱诗说:「是,老毛病了。以前在学校时候就有。」
我走到李萱诗身后,轻轻在她肩头脖颈处揉捏,虽然没有什么手法,但是看
得出来李萱诗也很受用,我一面给她按摩一面说:「有什么事,您给王诗芸、岑
筱薇她们办不就行了,干嘛什么都要自己啊,您得会管人,该放权就放权。要像
您这样,那些大公司的老还不都得累死了?」这番话并不恭敬,但是却是忠言,
相信李萱诗能分辨得出来。只有这种话才能体现出我是真心实意对她,而不是虚
情假意的一味应付。
李萱诗现实思考,然后说:「我怎么不明白,诗芸还好,岑筱薇我不放心她
啊。」李萱诗和我交了底,她可能是第一次在我面前表露真实想法。
我没顺着话继续打探,那样太明显。我说:「您和郝叔的事情我不想知道太
多,就公司这点儿事,王诗芸能力强都看见的,岑筱薇不管她有什么不让您放心
的,只要能钳制住她,有事干,没权没钱,您还怕什么?」
李萱诗说:「你说的也对啊,我没在大公司里面待过,还真不如你们这些在
大公司里面工作过的懂得多,小京,管理学你懂得多吗?有空给我讲讲。」
我说:「行,以后我给您讲。」
李萱诗按住了我的手说:「小京,妈没白疼你啊……」
疼我?笑话。
我又给李萱诗按了很久,她几次让我玩停下,说怕我累,我都坚持了。说实
话,给人按摩真是力气活,手又酸又疼。期间我又提了几个建议,有的被李萱诗
采纳,有的还争了几句。虚虚实实中,她以为我是真心为她好,为公司好。
周一早上,我又看到了何晓月,她很感激我,说康康第二天睡醒还问哥哥还
在吗,想哥哥陪他玩。下午上班前,何晓月又和我闲聊了几句,还是感谢,康康
从小没有父亲,从来没有男性陪他玩,我是第一个。
看来,何晓月对我的好感已经有一定程度了,她的儿子是她的命根子。
这一周风平浪静,转眼又到了周五,我已经和何晓月约好,今天还是我送她
去,我说我想陪康康玩会儿,理由是康康好可怜。说出可怜那两个字时,何晓
月眼眶又红了,她有一万个理由怀疑我的动机,可是由于她的儿子,她什么都会
接受,从她献身给郝就能看出。
下午公司中高层例会,我也参加了。会上,李萱诗宣布:王诗芸调任公司副
总,左京任总经理助理。
总经理就是李萱诗,我升官了。
李萱诗这一调动没和任何人商量,她的决定引起了郝龙的不满,郝家能够参
加例会的只有郝龙一人。他说我资历太浅,对公司一点不了解,没能力胜任。
李萱诗冷冷问了几个问题,堵住了郝龙的嘴:论学历,你们谁有左京高?论
经验,你们谁在跨国公司待过?轮贡献,你们谁给公司连着带来两个大单?
没有人有疑义了,纷纷向我和王诗芸道贺,最真诚的莫过于何晓月。我悄悄
对何晓月说,晚上约会还算数。我用了约会这个很暧昧的词,事实也是如此,不
过词汇不太妥当,弄得何晓月红了脸。我以为没人知道,转头时,看见王诗芸正
在看着我。
这天没有加班,我依约送何晓月家,路上无话,已经轻车熟路的我不用何
晓月指引就到了她家。见到了康康,我拿出了事先准备好并没没有告诉何晓月的
礼物,一套变形金刚玩具。何晓月很惊讶,千恩万谢好话说尽。
我和康康疯玩了很久,推着他的轮椅满屋的开枪开炮!吃饭都是被叫了几次,
我突然发现和一个头脑简单的孩子一起玩儿时那些幼稚的游戏,真的很轻松,真
的是无忧无虑,让我忘了烦恼。是何晓月该感谢我,还是我该感谢康康呢,我不
知道。
离开时,何晓月送我到门外,她流眼泪了,并且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声:对不
起。我很暧昧的按着她的肩膀,说:「瞎说什么呢,我和康康玩很开心的。」</front>
【郝叔和他的女人】(续-畸恋)04
续四
何晓月抬头看了我,说:「陪这么一个孩子,怎么会开心呢。」
我叹口气说:「晓月,你不知道,我说的是真的,和康康一起玩,我能忘了
我的烦恼。替我向康康说一声谢谢吧,我知道他能懂。」
何晓月想了想说:「你等等,我拿件衣服,陪你去吧。」我不解,问何晓
月为什么。何晓月说:「因为今天的人事调动,明天肯定会有人针对你,我去帮
你说话。」
我心中大讶,这么短短几周,何晓月已经开始帮我了吗?如果现在就让她帮
我,并不是什么好事。我故作轻松地说:「得了吧你,去给我去陪康康玩去,
今天我怎么干的,你照做。听见没有!」
把向对待好朋友那样搂着何晓月的肩膀,把她推进了家门。然后独自离开了。
车子开出不到两公里,何晓月的短信来了:到了给我发个信息。
周末的郝宅家宴没有向我想象的那么难,郝家人一个个都闷头吃饭,气氛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