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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强

    刘博士引着徐奕婕走到桌子旁。

    指了指桌上空白的纸,语气变得急促起来,似乎是急着把一切都一口气说完

    一样。

    「就这样,那么问题是什么?」

    徐奕婕并没有立刻上前,睁大的美目狐疑地审视着那貌似常的素白宣纸。

    纸面上,和最初看到的一样是一片空白。

    、刘博士咽了口水,点点头。

    男人犹豫了下,似乎在思些什么,最后还是开口:「如果是外围的其他几

    个项目组的话,那只需要经过普通的身份登记和体征输入就可以了。不过第三核

    心尤为特殊,是中央少数的直属核心研究项目分。如果要获得这里的登记,

    必须先取得这个桌子的许可。只有得到了它的认可,你才能加入到第三。」

    一个大活人在工作前必须取得一张木桌子的许可,在现实中自然是绝不可能

    的。

    刘博士那严肃地有些紧张的脸,也显示着对方绝不是在开玩笑。

    而年久成精的可能性,也被这张桌子上边缘那毫不起眼的明显属于现代会

    的细小logo商标无情地推翻了。

    只是,无论多么不可能,排除掉一切不可能之后,其实唯一的答桉就在眼前

    呼之欲出了。

    「传说魔法类道具?」

    哪怕是徐奕婕也忍不住轻呼出声。

    一旁的男人,重重地点了点头。

    徐奕婕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自门的存在之后,世界正在缓慢而逐步的改变。

    并非所有的变化都是如同幻境的诞生般骇人听闻,让人进入就产生种虚妄不

    实的错觉。

    传说魔法类道具,则是另外一种显而易见的显现。

    如果说幻境的出现,瓦解了政府对于现实壁垒的信心,那么,能够完好无损

    地存在于现实中,却并不绝对遵循「规则」

    的存在,则愈发让高层们亦喜亦忧。

    这种存在,在各国的称谓都绝不相同,在徐奕婕的国家,它们被简单的冠之

    为一个普通到俗气的名称传说类道具。

    然而无论称谓的雅俗不同,却改变不了它们的共通点诡奇的违逆现实规

    则的特性。

    有的传说魔法类道具直接完全无视于现实法则,凭空地架构在明显不属于凡

    俗的物体上,毋庸置疑,那物质也往往一看便知道和现实存在的任何物质都难以

    扯上关系,最为而另一些传说魔法类道具则更为「入乡随俗」,亲和地依附在人

    世的已知物体上,只是,那原本普通的物体,从而就变得不再普通了,具备了种

    种难以言喻的能力。

    那么,眼前这摆放在总部核心域的桌子,在这寸土寸金的有限空间里却拥

    有着单独划出一个足可称作殿堂大小房间的安置资格,绝非泛泛之物。

    「因为这张传说魔法类道具,这个大厅也被内部称作问答之厅。不过不必紧

    张,虽说每次的问题都不一样,总的来说,是非常容易答的。我先出去了,不

    过不用担心,整个房间里都有监控,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刘博士补充了句,然后对着那桌子微微地点了点头后走了出去。

    徐奕婕死死地盯着那桌子,哪怕是已经从刘博士的嘴里得知了桌子的不平凡

    之处,在已有了先入为的观念之下,也依旧难以看出它和平常的桌子有任何的

    别。

    异象犹如神迹,总是那么的难以揣度啊。

    现在根本不可能退出,何况,已经按照计划都走到这一步了,也容不得少女

    退出了。

    沉默了半响,徐奕婕深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朝着靠向自己这头的椅子坐了

    上去。

    对面出现了人,她在同时也看到桌子那原本苍白的纸上的字了。

    宛若是从自己的指缝中流露出来的一样,纸上娟细的小字正是自己的笔迹

    问答卷。

    对面那比起自己这小小的木椅要华丽得多的老椅上浮现出来的形体,同样

    长着自己的相貌,拥有着自己的身材。

    宛若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这个时候,就幸亏刘博士的提前的预警了。

    过往看到过的民间传说、鬼怪灵异故事瞬间从目录中蹦到奕婕的记忆读取

    。

    强忍着震惊,徐奕婕选择了比较稳妥的接触方式,微微低下头,不去打量对

    方的眼睛,而是小心地让视线在对方的脖子以下的位置游移着。

    确定着对方是否真实存在。

    「你的希望,我知道。你的野心,我也知道。我就是你。」

    女声婉婉地从对面传来。

    徐奕婕握紧了手没有答话,这种故弄玄虚的,不带陈述也不带疑问的句子根

    本没有应的价值。

    「看来你不相信呢,天演的成员。」

    徐奕婕捏紧了手里的笔,脸色僵硬起来。

    时间彷佛凝固了,空气里浮现出令人窒息的氛围。

    这个句子不带有任何推断的用意,简单得彷佛只是陈述着一个显而易见的事

    实。

    这的确是事实,一点都没错。

    唯一的问题就是,天演,并非是什么值得公开称道的团体,而是一个被政府

    视为可怖的竞争对手的恐怖组织。

    人与人之间,总是有着隔阂的。

    如果地球是个遍布着蜜和油的伊甸园,那么,世间的一切争斗,或许都是不

    必要的。

    不过这个世界并非那么和谐。

    那么,分「我」

    和「非我」

    的概念的划分就变得非常重要了。

    有时候,有人以血裔民族来作为描绘这条线的颜料,有时候,有人用是否信

    仰着同样的神灵作为界限的边界,又有时候,是否是同样的阶级,被认为是界线

    内外的重要分别。

    而天演,它的诞生源头同样神秘。

    不过它的对外公布张是明确无疑的,它们所选定的分界线是「有能者」

    和「无能者」。

    只有真正的灵能者才能在他们允诺的新世界里取得一席之地。

    彷佛把门的出现作为了犹如寒武纪生物大爆发,大进化的标志,天演的领袖

    们认定世界的前进的路线已经被指定好了,而他们,只需要在这必定成功的道路

    上跨步前进就可以了。

    如果仅此而已,那么他们也只是可憎烦人的对手,对于政府所要面对的更多

    问题而言,他们的极端张并不显得多么突出。

    然而天演似乎并不满足于命运车轮的缓缓前进,他们要快,要更快地让「有

    能者」

    的时代降临,加速那些不服从演化的僵化者的时代的过去。

    在中东、在东非、在西亚等若干个缺乏强力世俗政府组织管控的落后域,

    由他们策划行动的多起模因事故和紧随其后的谣言快速地瓦解了当地民众对于科

    学的信任。

    当地的人民变得恐惧科学,转而求助自古流传的蒙昧信仰。

    而天演的成员运用着符当地人的意识流的表现方式,巧妙自如地构建出

    符「常识」

    的灵能法式,如同用一块巨大无比的透明玻璃罩住一块块域,域内被缓

    慢地塑造成和更广泛的世界不一样的界域。

    长久以往,所谓的「现实常识」,反倒会沦落成非流。

    而被逆转的符当地人想象的式样思维,反倒成了巩固确凿的「准则」。

    在这样的对手面前,以往的文明大冲突、民族分裂、宗教仇视彷佛成了笑言

    。

    这或许有可能成为超越了任何冲突的存在。

    某种意义来说,这和6-7世纪,西欧开展的浩浩荡荡地殖民大发现的

    时代以来,当时的学者们用着饶有兴致且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当地的土着居民,甚

    至颇有兴致地参照着圣经和时兴的生物科学考据那些肤色怪异的人形生物究竟是

    否人类的问题别无二致。

    他们,究竟还是否是我们的一员?不,更刻薄的来说,他们是否还能够被认

    定为人类?同样,「有能」

    和「无能」,很有可能彻底割裂会,让原本令人习以为常的会结构再度

    变得分崩离析。

    而现今看似不可一世的大国,也或许会在被时代变革的洪流中摇摇欲坠。

    一如盛极一时,却民族义思潮兴起后,那因为无法适应变化而犹如庞大的

    恐龙在食物死去的时代颓然倒下的奥匈帝国、奥斯曼帝国一般。

    在数年前由各国的调查员准确地确定了最近一个地原本拒否一切超常规力

    量的现实域被转化成可供更多祖灵法式运作的地域与「天演」

    这个组织存在着明晰的因果关系后,天演变成了一切政府眼中的大敌。

    而在美利坚、日不落、中国等各处被发觉的为天演工作的间谍后,各大国已

    经紧绷的神经更是变得犹如惊弓之鸟般敏感。

    在被叫破真相后,徐奕婕脸色铁青,双手僵立地放在桌上,门外静悄悄的,

    并没有准备冲进来的执勤警卫的脚步声。

    「你,究竟是什么?」

    在思考半天后,徐奕婕缓过神,面对那和自己有着相同容貌的「人」,根本

    没有什么问题是万无一失的。

    再三斟酌后,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我是你的倒影。」

    对方微笑着,这本该是浮现在自己脸上的笑容却在此时显得无比高深莫测。

    并没有让徐奕婕插话的意思,对面的人影继续自顾自地说下去:「刚才的声

    音只是你心中的声音,并没有外传,所以你也不用担心出门之后立刻就会被处理

    。我也并非全知并非全能,只是恰好知道一些应当知道的事情。」

    直到此时,徐奕婕才勐地发现,从始至终,对方的嘴角都一直保持着微笑的

    弧度,根本没有说话时的一张一。

    少女沉默了下,在心里暗暗地默念着:「这是要和我谈条件的意思吗?」

    对方的应在心中的默念结束后立即响起,声音婉转,宛若灵鸟在耳旁轻

    啼:「并没有这个意思。这不是条件,而是友善的建议。天演所企图的,比你想

    象中的要大得多。这个组织,必须被摧毁。」

    「恐怕是命令吧。你究竟想说什么?」

    徐奕婕蹙起秀眉,忍不住低沉出声。

    用着先前揭露徐奕婕隐藏着的身份的平澹语气,对方不紧不慢地说着,彷佛

    只是在叙述一件已成定局的事实:「天演组织,必须被摧毁。它的成员,在非抗

    拒的情况下可以得到赦免。而你,在这场画卷中将展现出最好的舞姿。」

    「你以为你是什么?凭什么玩弄别人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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