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暮雨

下次她可别栽在她手上！
飞机降落戴高乐机场，林清云拖着行李箱走出出口，陆朝炎抛下薛晓雅，跟她并肩同行。
“看不出来，慕小姐英语那么溜。“
”咳，被逼无奈。”林清云大大咧咧地回答，毕竟在满是白人的世界里，有一个和她来自同一国度的老朋友，不失为一种心理安慰。
“你是慕家大小姐，谁敢逼迫你？”
当然是他陆朝炎，每天陆朝炎收到无数全国各地传来的英文邮件。
她做他的助理，要帮忙看邮件，接待外国客户，他对她唯一的要求就是，英语要好。
但面子上隐瞒着答。“爸妈和老师。”
陆朝炎点头：“下点功夫，受益终身，伯父伯母很明智啊。”
两人说话间已经出了机场。“你要往哪个方向？”
林清云看到路对面，薛晓雅已经在打车，便答。“和陆总正相反。”
“我可以和你一个方向。“陆朝炎立即说。
“那不就南辕北辙了？”林清云扬起唇角，桃花眼似明亮的湖水。
陆朝炎一怔，心悦诚服地笑了笑。“好吧，时装周上见。”
时装周上人满为患，能见到的概率有几分？
林清云觉得，这就算和陆总诀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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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巴洛特式建筑前，荫荫的高大树木遮盖了阳光，花园的苗圃里载满了大波斯菊和红白相间的蔷薇。中世纪贵族公爵留下的欧密庄园，古朴厚重，庄严而宁静，原来萧家在国外的产业，也不容小觑。
林清云拖着心里买进了院子，看到一架秋千，她刚要坐上去。
来人了，一个穿着女仆制服的黑人妇女走到她面前。
“小姐你是？”
“我是……慕月。”林清云拿出手机里面慕月存的和萧雨胤的合影。
萧雨胤的太太长得很有辨识度，女佣一眼就认出来，双眼放光。”二少夫人。“
“嗯，大哥呢？”
“您随我来。”
林清云跟着女佣的脚步，路头一转，一片紫藤花簇拥的花园。
摆放着画板。
画板前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身穿香槟色宫廷衬衫，米色长裤的男子，阳光洒在他亚麻色的头发上，他的发丝显得透明。他眉眼和萧雨胤有五分相似。
也可能看惯了萧雨胤的俊脸，觉得萧孝礼的五官阴柔了些，缺少了萧雨胤那种阳刚勃发，的力量美。他手里拿着画笔，在画布上一笔一笔专注地画着。
“大哥。”林清云轻轻走过去。
“啪嗒！”她话音刚落，萧孝礼的画笔掉落在清脆的草地上。
弯身，试图捡起地面上的画笔，修长的手指用不上力气。
然后一个纤细的身蹲在他身下，帮他捡起画笔。
林清云因为腿长，蹲下去抱住双膝就变成小小一团。
萧孝礼双眼看了她一会儿，便直起身体，继续在画布上作画。
画布上，大波斯菊迎着风摇曳，背景却用大块的色调进行虚化处理。
林清云倒是没想到萧孝礼虽然神志不清，画的抽象画却绝对能媲美莫奈。
尤其是，对比色调和互补色选用娴熟，带着几分墨西哥式的绚丽，视觉上给人强烈冲击力。
林清云蹲在他脚下，安静地看着他拿着画笔一点点修饰着花瓣。
“大哥，你画的真好。”
没有回应。
果然像丁诗璃说的那样，不会理人，也不会说话！
林清云心中负气。
有些绝望地垂下双肩。
林清云不甘心地抬眼望着他，一双透着水的桃花眼闪烁。“萧孝礼，你真的不认得我了？”
“月月……月月……”他嘴里发出一个含糊的声音，眼神却是涣散无神。
林清云一惊，瞪大双眼，她猛地转身。
“亚姆！”她大声唤着女佣。
女佣正在葡萄架下修理葡萄架，听到嗓音丢下架子以为萧孝礼出事了，大步跑来。
“怎么了？”
要是大少爷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二少把萧先生当做他的命，这个责任承担不起。
“大哥说话了！”林清云知道萧孝礼不会说话才这么大惊。
“啊？你说什么，大少说话？怎么可能？“女佣亚姆想了许多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大少会说话，这太不可思议了！
”怎么不可能，他既然会画画，就一定能说话。“林清云坚定道，眼眸中透着喜悦。
“大少爷说了什么？”女佣仍是怀疑。
林清云有点不好意思，沉默了好久。
才小声支吾着：”好像是……月月……我的名字。我问他记不记得我，他就这么叫我。“她解释着。
萧雨胤一直在查萧孝礼跳楼的真相，她巴不得和萧孝礼撇清关系。
亚姆一脸狐疑，抓了抓头皮。”奇怪，夫人照顾了少爷那么久，都没有听先生称呼她的名字呢。“
林清云有些囧。
的确，从亲远关系来说，萧孝礼的确和丁诗璃的关系更近。
结果一张开就叫她名字。
这就有点尴尬了。
亚姆狐疑地看向依然在画画的萧孝礼，走了过去，试探着说：”大少认得二少夫人？“
没有回应。
萧孝礼低头作画。
女佣抬头看向林清云。“怎么回事？大少又不吭声了。“
“大哥估计不懂什么二少夫人，让我问他。”林清云走了过去，蹲下身体，抬头看着萧孝礼。“大哥，大哥我是月月呀。“
萧孝礼依然不吭声，只画画。
“大哥？”
依然没有回应。
怎么回事？刚才他明明就有反应地，就好像刚才林清云看到的是错觉。
“还是没有答应呀。”亚姆嘴里小声嘀咕 。”二少夫人，怎么回事？“
“我确定刚才不是幻听。”林清云连忙说。
女佣点了点头。“二少夫人，现在怎么办，要不要通知二少和夫人？”
“不用了，免得他们以为大哥的病情好转，空欢喜一场。”林清云想了想。
“这样，我决定留下来，亲自照顾大哥，你帮我打扫出一间房。“
亚姆连连点头。＂我这就去找大少的医生，顺便让人收拾房间。“顿了顿。”二少夫人先到室内喝杯咖啡？”
“不用管我，我想到处走走。“
林清云说罢走开，她在草场上漫步了很久，回到房间，金绿色的沙发，暗红色的墙壁，室内充满了欧洲贵族地华丽色彩，不是沾了萧雨胤和慕月的光，她别说来这样的庄园住了，看一眼也是痴心妄想。
楼梯的墙壁上挂满了油画，署名都是丁诗璃。
这应该是大嫂画的，她心想。
顺着楼梯上去，长长的走廊，所有房间的门紧闭着。
尽头对着她的，却敞开着大门，林清云走过去，进去眼前豁然开朗。
与其说这是房间，倒不如说是展厅，展厅上全是丁诗璃的画。
桌面上还堆着装帧好的大幅油画，作者同样是丁诗璃，和墙壁上不同的是，上面用卡片加上了价格。
林清云随便捡了一个数字看。呵，1000万，天价啊，丁诗璃在绘画界绝对有影响力。
视线右移，她看到画板上蒙着白布，便走了过去，一把解开了画布。
顿时惊得瞪大双眸。





朝云暮雨 086 时装周发生爆炸
硕大的画布上用色块画了幅人像，不是别人，正是萧雨胤，虽然不如萧雨胤本人英俊，但高贵淡漠的眼神一看就是他，不得不说丁诗璃是高手，能把人物神态领悟到如此境界，也是没他了。
林清云忽然想到丁诗璃的见面礼，也是画的萧雨胤，那时候她以为因为要送给自己，故意画的萧雨胤，现在看到这幅画，她忽然发现自己错了。
她又在展厅搜索一圈，并没有发现大哥萧孝礼的画像，可见，丁诗璃恨萧孝礼。
那么别的人像呢？没有！
整座展厅，几十副作品中就只有萧雨胤的画像。
看来，萧雨胤和她关系是相当好的。
“嗡——”忽然手机振动吓了林清云一跳，手机接通。
”慕小姐……”
林清云一怔。
“慕小姐？”
“在。”竟然是陆朝炎。
“慕小姐，是这样地，我和薛经理在参观卢浮宫时走散了，去过里面的人都知道太大了，找一个人很困难，我现在没有翻译真是寸步难行啊。”陆朝炎很是痛苦地开口。
“陆总，不懂英语？”林清云记得以前陆朝炎也看英文邮件，也接待过国外客户。
“咳，我这半吊子英语真拿不出手，不然也不会带上薛晓雅。”陆朝炎头疼地说。“学习语言不是简单的事，需要大量阅读，但即便阅读量上去，也未必能学好，我呀，平时应酬多，没有这个时间和精力投入。“
是美女多才对吧，林清云心中腹诽。
林清云知道陆朝炎没读过几年书，全靠敢打敢拼人脉广坐到今天的位置，也就可以理解他现在的窘境。
“别急陆总。“林清云安慰着：“你再打打薛晓雅的手机。“
“她还没有换上当地卡。”不说还好，一说陆朝炎真有些着急了。”慕小姐，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到酒店checkin，不然今天晚上我可真要露宿花都了。”
林清云淡淡道：“你们男人不都喜欢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
陆朝炎被她逗笑： “咳，慕小姐真是折煞我了，这国外的花特扎人，我哪敢下手。”
额，有他陆朝炎不敢下手的女人。
林清云沉眉思索，陆朝炎在本地有公司，也有生意，应该有人脉才对，何况他是个人际关系高手。
不过不管怎样，陆朝炎作为她昔日的上司，总不能让他的面子掉在地上。
饮水思源，对不起她林清云的人她记得。
但有恩于她的人她也绝不能忘记。
思及此林清云说。“我现在赶过去，陆总你在卢浮宫前的透明金字塔前等我。“
“这么熟悉，不愧是名模啊。“陆朝炎的语气透着对林清云的欣赏。
只不过以前公事陆朝炎也没少称赞过她，所以她觉得这是陆朝炎对待美女的一种惯用套路。
她无奈一笑：“其实是第一次来，以前看电影上看到了这座金字塔，有具体位置好见面，等我。”
见了面，林清云知道陆朝炎定了巴黎歌剧院希尔顿酒店。
于是和他一起到酒店check in。
之后又把兑换的货币交给他，事无巨细地把可能遇到的问题一一交代一遍，把房卡交给他。
“再啰嗦一句，房卡拿好，别丢了，主要怕你麻烦。”
陆朝炎接过房卡，望着她的眼底闪过异样的神采。
“慕小姐，你让我想到一个人。“
林清云一怔。听他继续说：”还记得我跟你提到的那个助理吗？她也很啰嗦，总是交代我各种琐碎的事情，和刚才你一样啰嗦。“
林清云心里一紧。“陆总，别人放下大好的度假时光来帮你checkin，你竟然嫌人啰嗦？”
“没有没有。”陆朝炎连忙解释。“我只是忽然想起了故人。”
林清云一怔，抿了抿唇。“一个助理让你这么留恋，她一定是个很出色的人。”
“相反。”陆朝炎沉着嗓音回答。“她能力平平。”
额，林清云的脸色像吞了苍蝇一样难看，这就是陆朝炎对她的评价，那他当年还要带她去见家长？
为了取悦大美人慕月，如此诋毁她。
林清云鄙视陆朝炎。
下一秒陆朝炎话锋一转。“虽说她能力平平，但是很努力，很稳定，工作认真踏实，生活上，也有很多小乐趣。”
陆朝炎的语气明明是悲怆的，然而表情却没有一点伤感，只是深深地望着她。
而林清云早已被她勾起了对过去的怀念，是啊，以前的她虽然平凡，不是大明星不是大小姐，却也有属于自己的快乐，属于自己的小世界，然而这一切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天真的日子一去不复返，林清云不想多提。
只说：“不明白陆总为什么总是对我提起你的助理？我和她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慕月生来喜欢光鲜的时尚圈，理解不了你助理的那个圈子，不提她，好吗？”
“抱歉。”陆朝炎很客气地说。”听说你参加的发布会就在附近，要么一起住下？“
林清云瞪大双眼。
陆朝炎一笑：”别误会，我意思是再给你开间房，你住下，方便赶秀场。“
“乘地铁也很方便呀。”林清云不以为然。
“很费时间不是吗？”陆朝炎目光沉沉。“我知道你住在萧孝礼的私家庄园，环境独一无二，不过你的同行们似乎都在这附近，包括设计师，万一出现突发状况也总比你远在边缘地带好解决。”
林清云熟悉陆朝炎的风格，他做出的决定是不喜欢别人拒绝的，如果拒绝，很有可能陆朝炎以后会把这个人列入自己的黑名单，生意如此，生活亦是如此，用他的话说。“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可想而知，现在陆朝炎对她这个假的慕月客气多了。
林清云又想了想他的话，倒也很有道理。
她答应下来。“陆总，我给庄园打个电话，让佣人把我的行李送来，明天活动结束专心回去照顾大哥，也省地跑来跑去。“
陆朝炎深邃的五官上，终于又染上了浓烈的笑意。
他这个人笑也浓烈，狠起来也是绝对让人无力承受。
她是他的助理，她懂。
忽然想到了萧孝礼，她想到萧雨胤的怀疑，想试探一下陆朝炎的口风，看他是不是和萧孝礼出事有关。
于是笑着开口。“陆总，晚上一起吃个饭怎样？”
陆朝炎眼底眸光一深，沉默片刻。“你请？”
“虽然在花都，我还请得起。”林清云是不相信陆朝炎会干出这种事，但毕竟她已经多年没有跟随陆朝炎，谁知道他会不会早已经在尔虞我诈的商界中转了性子。
当薛晓雅联络了巴黎相关人员在卢浮宫附近千辛万苦地寻找陆朝炎时，得到消息，陆朝炎已经回到了酒店。
薛晓雅顿时松了口气，满心欢喜地回到了酒店，把自己精心打扮一番，还特意穿一件薄如蝉翼的前扣式内衣来到了陆朝炎门前，却见门口站着慕月，她慌忙停下脚步，躲在了拐角后面，在暗中看着陆朝炎的房间，门开了，陆朝炎出门，春光满面地问:“想吃什么，慕小姐？”
“随便。”
“随便是哪道菜？”
“等会儿看下菜单就知道了！”林清云打趣地说。
陆朝炎又笑了。
工作中的陆朝炎十分严肃，哪像今天这样毫不吝啬笑容，薛晓雅进公司这么多年看到的陆朝炎的笑都不如今天一天多，两人聊着要多开心有多开心
此情此景，让薛晓雅对慕月的嫉妒和憎恶又增添了一份，原本这是千载难逢的接近陆朝炎的机会，她等这个机会等了很久，却被慕月给破坏，这口气她咽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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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亮，服装周上出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有好莱坞明星，也有国际明星，更少不了时尚大咖，到处都是热热闹闹的，处处埋伏着街拍的记者，林清云现在到底顶着慕月的名声，一年之中接了几个代言，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节衣缩食的家庭主妇，舍得为自己投资，衣品越来越来好，也被不少记者围观拍照，一切都很平静，直到中午来临，突然一场噩梦席卷而来。
时差的关系，此时已是江城的傍晚，萧雨胤推了所有的应酬回家陪司雨和萧立安吃饭，饭后出了餐厅便看听到电视上播报着新闻。“在一年一度的时装周发生这样的事情真是太惋惜了，我们对死难者哀悼，对不幸去世的模特们哀悼……”
丁诗璃跟着来到客厅，却见萧雨胤忽地站起身体，拨通电话，响了几声，慕月没有接听。
门前走过一道人影，他嗓音扬起声线。“阿瞳，订机票，我要马上赶到巴黎。”
“是。”
“算了。”他刚说完又反悔：“用外公送我的飞机，现在马上飞过去。”
“可是少爷，那飞机我还没开过，是第一次啊。”
“有我，怕什么。”
什么？萧雨胤要自己开飞机？“不用了二少，我找飞行员。”
“都一样，你快去就是了。”
丁诗璃从来没见萧雨胤这样十万火急。
他的脸色微白，面色凝重,，一时让她不敢靠近。
“雨胤，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飞巴黎？”司雨迈进客厅，也察觉到萧雨胤不对劲。
“妈，慕月可能出事了！”
“出事？好端端怎么了？“司雨的心一紧。
“时装周上发生了爆炸，三十个人遇难，另有一百多人受伤，其中就有超模，我担心……算了现在下定论还太早。”萧雨胤说着，嗓音微微变得沙哑。
“哎呀。”司雨惊呼一声捂住嘴巴。“慕月在其中是不是？”
“嗯。”
司雨身体一瘫。“那快通知那边的人，让他们找到慕月。”
“这你放心吧，妈。”
丁诗璃跟上萧雨胤。“我陪你过去……你大哥在巴黎，我也该回去了。”




朝云暮雨 087 伤者曾整过容
巴黎，有心形叶片和天蓝色花瓣的花儿全然绽放，向日葵慢慢呈现出金灿灿的光芒。
花都的医院里也长满了各种花朵。怒放的金银花和甜蜜的茉莉花，在病床外面开成了一片花海，林清云嗅着花香，感觉到有人在拼命地摇晃她，她倏然张开双眼，消毒水的味道侵入鼻息。
巨响的刹那，她还以为自己死了，她看到无数的尸体，第二声爆炸，她被热浪掀翻在地，大腿和脸上都扎入了玻璃，她以为自己完了，生命的尽头，脑子里却浮现了一张冷淡的面孔，不是父母不是弟弟，不是任何人，竟然是萧雨胤。
感受到疼痛，她下意识地抚了抚自己的脸，右面面颊被纱布和绷带包扎起来，然而放下手。
“醒了慕小姐？感觉怎么样？”
陆朝炎，他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嗓音透着惊喜。
那一瞬间，她忽然想到了之前自己发生车祸毁了容，坐在她面前的神秘男子。
同样的场景似曾相识。
林清云无力地缓缓开了口：“还好，陆总，叫我慕月吧。”
陆朝炎也算林清云熟悉的上司了，她对他毫无陌生感。“陆总，现在什么时间了？”
“下午。”陆朝炎淡淡地回答。
“我睡了这么久。”林清云沉吟着。
“嗯，有的伤者现在还在睡着，你比他们幸运多了。”
林清云忍不住笑笑，看着他。“爆炸发生时陆总也在现场？”
“我在最后面。”陆朝炎低沉的嗓音响起。“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看到你倒下，隔着人群过不去，只有骂娘的份，第二声爆炸，前面又倒下几个人，我越过尸体找到了你。”
“这样啊——”林清云沉吟一声。心里充满了感激。“陆总，你救了我一命。”
“谁让我在现场呢。”陆朝炎说罢，眸光一黯。“我抱起你的时候你叫了萧雨胤的名字……喜欢他？”
林清云一怔，陆朝炎为什么这么问。
她强行挤出一丝笑意。“雨胤是我老公啊。”
陆朝炎干咳一声：“没错，你们是夫妻。你不喜欢他喜欢上我……”
“啊？”
“你不喜欢他喜欢我，那就坏了。”
呼！林清云吐了口气。
忽然注意到陆朝炎抓住床沿的手缠着绷带。“呀，你也受伤了？”
“小意思，一点皮外伤。”陆朝炎还用另外一只手拍了拍，以证明他的强壮。
“别， 别碰伤口……”林清云连声制止。“陆总还以为自己在香港监狱呢，你现在是有身份的人…… ”
“慕月，你那么确定我进过监狱？”陆朝炎的眼眸一深。
“我……”林清云猛地一颤，捂住嘴巴。
以前面对喵喵和蓝霜还好说，但这次是陆朝炎。
他很精明，也很有城府，不然坐不到今天的位置。
林清云眼波一动，眨了眨明媚的桃花眼。“百科上写着的，是真是假？”
“哈哈……”陆朝炎突然朗声一笑，没有回答，只是说：“没想到你查过我。”
“陆总出名嘛。”林清云以恭维搪塞过去。
“对了陆总。”忽然想到了昨晚她请陆朝炎吃饭时的谈话。话锋一转：“前天晚上我们吃饭，最后你说萧孝礼坠楼和你没有关系，是吗？”
陆朝炎冷哼一声：“当然，他的嫌疑比我大，居然怀疑我。”
林清云被陆朝炎搞糊涂了。“这话怎么说？”
“这…… 慕月，你是真的不知道？”陆朝炎的眸光沉了几分。
林清云抿唇不语，这个时候，沉默是最好的应对方式。
陆朝炎微微叹息一声。“那天晚上你应该、喝多了，说撞到萧雨胤和他大嫂私会。”
林清云胸中剧震，心被一块大石堵住似的。“雨胤和大嫂？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