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侣情侠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飘柔01
这里许多人都没有接过圣旨自然也不知道礼仪,除了武林盟便是知道了也当装作不知,心里更是咒骂不停。这道圣旨即是给逍遥城,仙宗的,也是给天下群雄的,这道圣旨自然落到了陈坦秋手中。便在此时,号声大作,鼓声大起。诸众跟官兵住的久了自然知道这样的号角鼓声就意味着进攻,不由纷纷变色,甚是惶恐。却没有听到官兵的喊杀声,轰轰声中传来的是官兵整齐的踏步声。后面的人自然看的真切,军前先锋在前开道,连声吆喝。诸人虽有不满却哪里敢有怨言,这里到处都是官兵,群雄对朝廷都隐隐有了一份畏惧之心。当前一五十多岁的戎装劲汉领着数位将军驱白马前行,随后便是大宋的国旗,接着是王字的大旆,较国旗为小,却是诸旗之中的第二大旗。身后便是亲军护卫,接着是四列步军,手持长枪,钩镰枪,弓弩,长刀。军队向后延绵看不到边,人数自是不少,铁甲锵锵,明光闪耀。一些陕西路的黑白两道自然知道这是西面行营都部署王超将军,统帅西北禁军十万之众,远不是王永宗这样的临时都部署所能比拟的。见他带这麽官多兵来,诸众均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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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32)
张少英一来便看到了瘦马他们,明成吉道:“如今完璧归赵了。 ”张少英深揖谢过。张少英一行放了两张八仙桌,摆上了热锅酒菜,香气弥漫,让人大有食欲。逍遥城一众挤在一起,吆喝声起,把酒言欢,甚是融洽。
想起朝廷竟然将玉玲珑取了去,瘦马他们也该可以留下了吧,一时张少英也甚是开心。桌上放的都是状元红,女儿红,较清酒有所不同,便是嗅上一嗅已有醉意。一众开怀畅饮,逍遥单独主席,坐拥双尊,灵女之间甚是开心。他也值得高兴,当然这都是拜灵女所赐。逍遥城虽然有此心意,却实没把握,能够一招击败慕秋白,却是众人意想不到的,对逍遥的认识自然也都多了分敬重。毕竟由城主冷月痕选的继承人,必定有过人之处。
逍遥不时向三女瞧来瞧去甚是得意,神情时而猥琐,时而淫笑。灵女皱眉道:“你就一点也不顾忌我麽”逍遥笑道:“人生得意须尽欢,你就纵容我一回吧。”灵女轻叹一声,道:“我看你高兴的不是天下第一,而是我们三个能陪你睡觉。”逍遥神色一凝,道:“天下第一不过是一介虚名,能有三美相陪,难道不是人生乐事”灵女向双尊说道:“你们可别纵容他,他动不动便酒后乱性。”逍遥一口美酒喷了出来,左子手笑道:“今日他该高兴。”灵女叹道:“你们两个总是黏在一起,我忽然觉得有点势单力孤。”逍遥凑道:“那你也去找个好姐妹来。”灵女白了他一眼,右子老叹道:“咱们付出了大半辈子,再也不是小姑娘了,以后你是我们的大姊。”
逍遥经冷月痕介绍拜进仙宗,一去就是三十年。三十年间,灵女与他日夜相伴,同床共枕,心意交融,两人之间做甚麽都不需要对方去问。也正是因为这样,该说的不必说,该做的不必问。即便刚出生的儿子,他们也只是抱了一个月。为了仙宗,为了逍遥城,他们俩付出的不仅是岁月,还有痛苦,还有感情的淡然。回了几次逍遥城,灵女也渐渐知道了这件事早在逍遥进仙宗就已经计划好了。她一直以为逍遥只属于他一个人,似乎忘了逍遥还是将来的逍遥城城主。
双尊为逍遥城付出的也是三十年,他们等逍遥也等了三十年。从一个少女等到了快五十岁,这其中艰辛耗费了两个痴情女子的所有。磨镜磨镜也道破了两个痴情女子的煎熬,她们没有迎来众人的嘲笑,却迎来了众人的尊敬。她们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恩,报冷月痕的恩。一想到那些寒冷的夜晚,无数的官兵冲进营帐,肆意的蹂躏着她们的身体。毁掉的不仅是她们的命运,还有她生存的。那一次,南唐跟吴越发生了战争。吴军大败,丢下了她们一众孤苦无依的柔弱女子。就在那长长的河滩上,唐军纷涌而来,然后她们就看到了众官兵眼里的欲火。她们被押到了军营,等待她们的又将是另一番践踏。但是在这里她们不会饿死,有地方住,甚至还有人送她们一些女子衣物,至少比那些没衣服穿的好。在这里她们有一个怎麽也磨灭不掉,刻骨铭心的称号,营妓,这个自古传承下来的称号,最卑贱,最凄惨,也最没有人性。她们有的是罪臣的家属,有的是从敌人那里俘虏过来的,也有犯罪被发配来的,她们都是四面八方来的,却都是一样的命运。
左子手都不属于这些,因为战争,她眼看着自己的家人一个个的被杀。她躲在床底下逃过了一截,她亲眼看到母亲就倒在自己的面前。母亲已经不能说话,眼神却告诉她不要出声,千万不要出声。她只有忍耐,拼命的忍耐,直到晕了过去。看到家人的惨死,她除了哭跟绝望,她没有任何办法。她本想将家人的尸体掩埋,那一年她才十五岁,可是她没有想到死人是很重的,很重很重。平时她拉着到处跑的弟弟就像一块大石头,她幼小的身躯费了很大劲才扶起弟弟的上身。在弟弟的胸膛上有一个很深的窟窿,她除了吓得哇哇大哭,就只有哭。哭声很快引来了官兵的搜查,她只有跑,拼命的跑,然后她就听到了官兵的淫笑声。一共是七个官兵,那一天她永远也忘不了。她从一个少女变成了一个女人,然后她被带到了营中。帐内有二十多个女人,淡然的躺在草堆上睡觉。她躺在草堆里除了痛还是痛,全身都痛,她现在除了死是她能做到的,她甚麽都做不到。几个妇女帮她整了整衣衫,告诉她如果她想死也要有足够的力气冲出帐外。然后值守的官兵会很轻易的刺穿她的肚子,她就可以去死了。这支吴军是从京城调来的,纪律森严,对于营妓也好些,她躺了几天就得起来干活儿。在这里的营妓平常都要帮官兵做饭,洗衣服,然后轮流任官兵享乐,每次要应付十五个男人。这里的很多妇女随军很久了,最长的有近三年。她们每次回来口中都是些下流粗野的话儿,然后劝她千万不要反抗。反抗的后果就是,你终于了知道了甚麽叫生不如死。她没有听,拼命的反抗,拼命的撕咬。她越拼命,围着她的那些官兵越兴奋。
直到她咬下了一个官兵的耳朵,然后她的手脚被人死死的按住,官兵轮流侵犯她的身体,围着她品头论足。等到了所有人都发泄完了,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伤了军中的官兵,你就相当于被判了死刑。他们
天下第一(33)
是冷月痕救了她,这时的逍遥城刚刚创立,血洗江湖。 两年以后,右子老也才渐渐明白为甚麽冷月痕血腥的背后竟然还有这样善良的一面。冷月痕的手下不缺能人,有很多属下,而且很有权利。冷月痕也不知道为甚麽会看重她,多年以后,冷月痕告诉她这是缘分。好了之后,她就做了冷月痕的侍女,平常给他端茶送水。冷月痕那时才三十多岁,性子很温和,很少发怒。但很多人都怕他,她有时候听到些也忍不住一啰嗦。她听得最多的一句的就是,“全杀了”就是这句话令许多人失去了性命。那时她就不明白这麽一个温和的人竟然如此狠辣,杀起人来都面不改色。冷月痕对身边的侍女虽然很温和,却很严格,不该听的别听,不该问的别问。那一日她站在窗前默默思念,她在想那个让她活下来的人。冷月痕正在处理公务,唤她换茶,她竟然没有听到。于是冷月痕过来看了看,问道:“有心事”右子老吓了一跳,她知道一定是城主喊她,她没听到才过来的。她惊恐之下,只能连连磕头。冷月痕问道:“我有这麽可怕”右子老没有回答。冷月痕道:“如果我现在满足你一个力所能及的心愿,你会怎麽做”右子老一怔,但她不敢抬头。冷月痕又道:“机会只有一次,我这一转身你可就没了。”右子老装着胆子低声问道:“甚麽都可以麽”冷月痕道:“力所能及。”右子老道:“那救一个人呢”冷月痕道:“是谁”右子老道:“一个让我有勇气活下来的人。”冷月痕似是极有兴趣,问道:“甚麽样的人”右子老道:“一个跟我一样的苦命女子。”冷月痕问道:“她叫什麽”右子老摇头道:“我不知道。”冷月痕似是更有兴趣,说道:“说说经过。”
于是她将与左子手见面的情景说了。冷月痕叫来了逍遥,逍遥整日的嬉皮笑脸,每次进来总是在几个侍女身上大占便宜,还大言不惭道:“我虽然摸了你,你也触到了我的肌肤,咱们互摸,谁也不吃亏。”他是逍遥城的上尊,逍遥城的一万多人见了他都要跪下,众女自然不敢有异言。冷月痕甚至跟侍女们说,你们要是能把他带到床上去,我亲自给你们主婚。一众侍女只有右子老出身不好,她自然不敢做此妄想。逍遥突然心血来潮向冷月痕告了假,带着右子老上路。沿途都有属下接应,他们住的是最好的房间,吃的是最新鲜的菜。逍遥向来随便,一路两人自然倍加熟络。逍遥告诉她,劫富济贫是他最喜欢的做的事情。逍遥没有走贾府大门,而是将贾府的院墙轰出了一个大洞,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贾府的护院自然不是他的对手,逍遥边打边闹。然而这一次左子手躺在了床上,她的病又复发了。左子老本以为自己终于要死了,没想到右子老会来救她。然后逍遥叫来了贾四爷全家,然后很柔和的问他这一生睡了多少女人,贾四爷说加上青楼女子该有百十来个了。于是逍遥问他丢弃了多少个,他说记不清了。逍遥叹道:“人一旦有钱了就会变坏吗”然后逍遥杀了贾四爷全家,男女老少三十八口人,凡是懂事的一个也没放过,只有两个襁褓中的婴儿被逍遥派人送走了。右子老没有看到,也没听到这一切,逍遥点了她的穴,让她转过了身去。逍遥带着二女回了逍遥城,那时的逍遥城远没有现在的规模大。救左子手的是五行之一的曼莎,看到左子手的病,曼莎很是生气,问道:“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见左子手一言不发,曼莎道:“欺负你的有一百个我就杀一百个,有一千个我就杀一千个,你说。”左子手摇摇头道:“都已经过去了。”曼莎甚是诧异,叹了口气,道:“这些臭男人不把咱们女人当人,一个个的都该杀。”曼莎很忙,她每天的病人很多,缺胳膊少腿的不在少数。曼莎每天都会抽空来看她,给她吃最好的药,睡最好的床,还有侍女伺候,跟外面相比,这里无疑是天堂。女人跟女人之间很容易熟络的,不出半个月她就跟曼莎姐妹相称了。期间左子手抽空来看了她几次,两人更是相互感激,亲如姐妹。左子手病好之后,便在曼莎手下做了一名侍女,帮忙侍候病人。她很珍惜现在的日子,所以对每个人都很善意。逍遥城立有城规,是不许随意欺凌女子的,于是她们都活得很快活。有时两人上街去买些好吃的,再买些小酒儿,那便是人生乐事,犹在梦中。左子手很聪明,在曼莎那里她学会了识字,然后学会了写字。曼莎见她着实聪明,便让她进自己的阁楼中去看书。曼莎的楼阁中除了大
血雨腥风
张少英饮了几碗酒,突然发觉瘦马一众对他不再像以前那麽纠缠了。 忽然发觉他们之间离得很远,他无法去言语这种感觉,却很强烈。张少英突然心中一酸,有种被抛弃的感觉。自从来到玄天派,他们聚得也少了,话也说得少了。张少英不禁潸然泪下,虽竭力忍耐却也忍受不住。柳燕坐在他身旁,对他的一举一动都清楚。她握住了张少英手,递过手帕,柔声道:“我知道你一定很难受,可是这关系太大,瘦马他们跟在你身旁,实在是凶险。”袅袅仙音,如若冬酿,张少英心头一暖。见张少英忍不住落泪,瘦马一众俱是一酸。以前他们是离不开张少英,现在有瘦马挑头,诸众都已经习惯了。张少英很多事没有告诉他们,自然有所隔膜。
张少英问道:“你们怪我麽”诸众都摇了摇头。瘦马道:“老大,我们跟在你身边只会拖你的后腿,你是干大事的人。”张少英豁然大悟,想来四使一定是跟他们说了甚麽。张少英道:“你们放心,老大一定会去看你们。”青舒道:“掌门人说了,我们即便去了逍遥城也还是玄天派弟子。”金刚道:“老大,我们去逍遥城习武,将来做你的帮手。”果果恨恨道:“大哥哥,到时谁敢欺负我们,我们就杀他全家,灭他九族。”张少英笑了,只有逍遥城才能说出这麽狂妄的话。张少英道:“我只是不想你们再有何闪失,等老大去看你们的时候,老大甚麽都不会瞒你们。”瘦马道:“老大,咱们以前是兄弟姐妹,这一辈子就都是兄弟姐妹。”张少英激动道:“正是,来,咱们喝。”这样的酒,瘦马他们可不敢多喝,只是喝了一大口。于芳就坐在张少英身旁,一直默默不语,忽然唤道:“老大,我想留在你身边好麽”声音纤柔,张少英突然发觉于芳比以前更像女孩子了。他自然知道于芳的心意,诸人对他敬若神明,倘若他不亲自说,于芳也不会死心。
张少英柔声道:“小芳,咱们以前是乞丐,除了每天愁吃穿,几乎想不到别的。老大不会忘本,可是感情的事情强求不得,老大一直把你们当妹妹看待,对你是这样,对香儿也是这样。老大心疼你们每一个人,你懂吗”瘦马一众都静了下来,于芳潸然泪下,甚是凄苦,喃喃道:“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于芳忽然端起酒,一饮而尽。张少英心中难受,他知道他伤了她的心。没有人说话了,只有柳燕瞧得明白,诸人瞧了她一眼,然后会再去瞧于芳一眼。柳燕劝道:“小芳,就只有你一个女孩子了,老大对你自是疼爱有加。他说了实话,虽然会令你伤心,却不想你苦苦等下去,你该体谅他的苦心。”于芳点点头,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凄然道:“我知道的,我知道的。”这一番说下去,诸众自然都高兴不起来。酒席一毕,张少英便带着大家来到河边蓄打水游戏,想一想他们有好久没有聚在一起玩了。蓄打水是百姓人家人人都会玩的游戏,便是选一处小河,大家划拳,原后每人选一处蓄水,随意冲击下面的人。这样的小游戏自然是最上面的人占便宜,最下面的人吃亏了。张少英也不想输,偏偏他划拳一直输,最下面的自然非他莫属了。诸众久未如此嬉戏,不时便人人兴奋起来。诸众上下攻击,自然少不了吆喝叫骂。柳燕坐在一旁,但听下流粗野的话儿满天飞,当真是羞红了耳根。
但听金刚怒道:“青舒,你,你拿我的泥土做甚麽!”
青舒怒道:“你!你那只眼睛瞧见了。”
忽而于芳怪叫道:“你有没有道理呀!就会欺负我。”
忽而果果吼道:“你敢冲我,我半夜去扯你小。”
这样的下流话儿,柳燕自是听得明白。诸众虽然叫骂的凶,却没人动手。见张少英不时向她瞧来,柳燕摇头示意他不必管自己。玩了不久,大家都有些累了。便坐在一块儿晒太阳,嬉戏,成业不知从哪里学来了几招半生不就的擒拿手,瘦马一众都吃了亏,一众气不过,上前将他群殴了一顿。张少英坐在一旁大笑,笑得眼泪直流。忽而漫天棍影直向他扫来,张少英混没防备,浑身吃痛,飞身跃起,漫天的弹弓便射了过来。张少英几个起落,落在十数丈外,浑身揉搓。瘦马一众捏着棍棒冲了过来,张少英怪叫道:“你,下这麽重手,不
血雨腥风(1)
楚云道:“咱们虽为国尽忠,可朝廷却不愿我等平和而处,时常挑拨武林盟跟逍遥城开战。 ”真武道观天机道长道:“可七杀大闹房县,死伤过百,这却是不假。”陈坦秋道:“我一直担心的便是同类相残,所以才不主张围剿逍遥城。我们习武之人虽然尽的是国忠,为的却是我大宋朝的泱泱百姓不再生灵涂炭。我等各为其主,也怪不得朝廷。可朝廷吞并之心未衰,诸位因利所不能断,诸位说教一二吧。”南宫家南宫秀云道:“盟主为福江湖同道,我等昭然若知。小女子倒有一番浅见,不知可行。”陈坦秋道:“你且说来听听。”南宫秀云道:“盟主虽然不主张围剿逍遥城,却也知正邪不可调和。逍遥城虽然还了秘籍,赔了钱,却赔不来人命。盟主若能聚众围攻逍遥城,朝廷必定倾力助之,到时我等也算为国尽力。其后盟主再与朝廷分道而行,竟随了朝廷的愿,也随了我们的愿,也为了子孙后代所愿。”
南宫秀云此言一出,诸掌门人对这个江湖新秀不禁刮目相看,此言确不失为一条妙计。陈坦秋叹道:“以前在下奉劝诸位不要急于寻仇,而该卧薪尝胆,再行商讨。三十年前,一场腥风血雨,许多大门教派就此衰落,人才凋零。三十年来诸位竭力所成,今日也该是时机。可是这一战下来,血肉横飞,惨不忍睹,江湖必定消沉。此时朝廷倘若从中决断,江湖一脉必定为朝廷所乘,与器宗无异了。”北堂春道:“依盟主所言,这仇是不报了”言语中已有些不满。陈坦秋道:“所以在下也有一条妙计,心意已决,那就是武林盟自此解散。”诸掌门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哗然一片。楚云都没想到陈坦秋竟有此意,惊道:“此等大事,盟主岂可草率”陈坦秋道:“我自坐上盟主之尊,便早知有今日,这一着也是蓄谋已久,诸位不必惊奇。”诸众哪里能停的下来,已有些人开始对北堂春呵斥,让她赔礼道歉。诸人都知道陈坦秋一向言出必行,他若是不做盟主,这江湖上也没人能做的了。陈坦秋一心为了江湖同道,对各派发扬都付出不少。这些年来诸多掌门人不顾事实要求陈坦秋聚众剿灭逍遥城,陈坦秋竭力劝阻,灵山,蓬山便是因此而退出武林盟的。这些年,陈坦秋过得虽风光,却着实不易。他若是不干了,朝廷趁机浑水摸鱼,江湖同道不免又遭一番腥风血雨。今日能来这里的人都知道陈坦秋的处境,北堂春万没想到,陈坦秋竟然不干了。见诸多长辈呵斥,只得上前致歉。陈坦秋摇手道:“侄女不必歉意,与你无关。诸位,再下此心自为盟主便有意如此。这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武林亦是如此。武道七宗深谋远虑,从不相争内斗,所以才能流传数百年之久。朝武相争,必有一伤。有武林盟在,朝廷尚能一力所为,但若武林盟解散,万佛丛生,朝廷亦无力一为。在下担心的是,诸位能否就此守心。”诸众都知道,倘若没了武林盟,江湖一片散沙,要想向逍遥城寻仇更是难上加难,更没人能有陈坦秋这样的赤诚之心和号召力,当下纷纷劝阻。陈坦秋道:“我之所以没用朝廷禁军做九界卫,而用诸位选送来的弟子为用,为的便是今日。我心意已决,这些年也累了,想偷偷懒。如果诸位心生不满,在下在此歉意了。”说罢,深深一揖。众掌门人均是惊魂未定,心都扑扑跳个不停,见陈坦秋行此大礼,忙还礼。众人都知道,陈坦秋不是说着玩的。
一众人极力劝阻,华山掌门颜回急道:“盟主辛劳之苦,我辈岂能不知。盟主若收回成命,我等便不再提起合剿逍遥城,万望盟主三思。”他这一说,诸多人稍一思索,均纷纷同意。陈坦秋示意众人静下来,向汾阳善昭问道:“大师可有赐教”汾阳善昭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天意自然,人亦自然。”陈坦秋笑道:“难道大师不惧生灵涂炭”汾阳善昭道:“贫僧之心亦是施主之心。”陈坦秋哈哈大笑道:“拿笔来。”一旁的九届弟子抬来笔桌,陈坦秋点墨一挥而就,天意自然,人亦自然,八个字豪迈大气,神采飞扬。写罢陈坦秋走到张少英身旁笑道:“在下重任已卸,诸位如何便与在下全无干系。这里即将有一对新人,在下将高攀主婚。”说罢,深深一揖,大笑而去。
这一晚间,玄天派门外便喧哗大作
血雨腥风(2)
忽然间铜狮大吼,鲁禹在铜狮里气的跳脚。 怒道:“我这狮子能吼能跑,哪里不像狮子”他为了这一尊机关兽耗费了三十年,最不爱听的就是别人说他这铜狮不像狮子。铜狮上的另一人杨宗也道:“你要骑真狮子是麽你把婚礼延后,我去给你抓。”张少英无奈,想起逍遥城的恩惠,便骑了上去。这尊庞然大物实在太重了,道路上的许多石板被踩裂了。张少英先前不知道铜狮是如何上山来的,这时但见铜狮生龙活虎,伸展自如,自是钦佩有加。到了飞燕阁不远处的另一所大院子前,媒婆递了迎书,锣鼓齐鸣中,柳燕由一妇人背着在楚云及另三女的陪伴下送了出来。一众但见张少英骑在铜狮上,无不惊呼。一路锣鼓同鸣,逍遥城许多人都换上了红袍,甚是喜庆,好不热闹。张少英骑在铜狮上甚觉尴尬,人家迎亲用的花檐,自己却用轿子,人家骑的是马,自己骑得却是铜狮。瘦马一众围在一旁倒是颇为好奇,不时伸手去摸。
红毯铺地,引赞启了口,张少英牵新娘过了火盆,进了喜堂。陈坦秋,楚云以高堂受拜,三拜之后,敬了茶,即送入了洞房。但见漫天人影飞舞,这样入洞房当是千古头一遭。逍遥城一众虽然疯癫,却从没见过不造楼梯的房子,甚是喜欢,人人均说回了逍遥城一定要造一所比这还大的。跨了马鞍,进了洞房,逍遥城诸众四处瞧瞧,又对一个人住这麽大的房子甚是羡慕,已有人商量回去把自家房子的墙面拆了。逍遥城这一众甚是吵闹,媒婆一路来已被这群疯人吓得不轻,说了许多吉利的话儿,撒了许多金锭。媒婆险些口吐唾沫儿,因为她撒的是真的金锭,这媒婆是数百里外请来的,能说会道,把一众逍遥城的人哄得甚是高兴。一些好事之徒便捡了七八个金锭塞在她怀中,每个金锭一百两,这位媒婆脑门一冲,晕了过去。欢呼中,引赞开宴,请吃宴席,张少英出来谢酒。这次参加婚宴的人有几百人,逍遥城都把屋内的宴席沾满了,在飞燕阁外的大部分都是玄天派的客人。这些人却都不是原来的客人,玄天派发出的二十三个名额,都被他们高价买了下来,为的便是来见陈坦秋,与屋内相比,屋外的宴席倒是冷清了许多。张少英一路应承下来,逍遥城出奇的没有为难他,反而劝他少喝些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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