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侣情侠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飘柔01
张少英只说了这些话,为了不让姬灵霜乱想,张少英与柳燕都分开了。各坛归制,一大堆的文书需要批阅,忙活了整整一个晚上,次日酣睡一日,这才缓过来。早间,姬灵霜让窈楚备了早点,先叫去柳燕,随后才请张少英来。案桌上的早点一如往常,陇西的面点,四海八荒的佳肴,以及张少英喜爱的竹叶青。眼见姬灵霜肤色红润,一如往常,只是端静了许多,张少英一时有些恍如隔世。姬灵霜露出了笑意,唤道:“好好吃个早膳吧。”张少英一时颇为踌躇,柳燕只得向他点了点头。张少英只好坐下,姬灵霜亲自盛了蛋羹粥,并为张少英满了一小杯酒。张少英这些日子胃口都不好,哪里有心思吃喝,索性一横,一连吃了四大碗蛋羹粥,姬灵霜都露出了惊愕的神情,随后与柳燕相视一笑,这才动手吃起来。她二女食量本就不大,也吃的很慢,但张少英这时仔细瞧来,忽然发觉二女的一举一动,那白嫩的双手,嚼动的薄唇儿,竟是如此令他痴迷,一时竟也瞧得呆了。
早膳毕,姬灵霜主动邀张少英前去散步,并未叫柳燕。张少英跟在妻子身后,竟是踌躇,又是忐忑,不知妻子为何如此反常。今日妻子穿着颇为清新亮丽
暗流涌现(40)
二女为他几番深情,未有一丝保留,自己竟能做出这般辜负张少英挣扎起来,喃喃道:“也好,你竟心意已决,便随你的意吧!你也不必离开纵横派,我们都不必离开纵横派。”姬灵霜冷笑道:“怎麽你想一死来弥补对我的愧疚那倒不必了,昔日沧海之誓,三人同命,你若舍得阿燕为你陪葬,倒也随你。”耳听得昔日的佳人儿如此冷飕飕的讽刺,张少英只觉唯死无他念。但如此一来,不免牵连三人性命,辜负了柳燕,他又于心何忍反倒是心里觉的莫名的空虚,似是被掏空了一般,凝视着眼前的妻子,张少英不知哪来的勇气,唤道:“好灵霜,便让我再抱抱你吧。”说罢,已向姬灵霜扑了过去。
姬灵霜眼见张少英突然疯了一般,仿佛便是那些丑陋的面孔,不由心神一怵,尖叫着欲避开。心里升起的便是厌恶的念头,若是此时是柳燕,他是决计不敢如此冲动失礼的,但对自己却如此随意。这番怨念丛生,姬灵霜越想越恨,但觉张少英搂住了自己后腰,姬灵霜挥手便是一个耳光,亦不愿再瞧张少英一眼,喝道:“你如此作践我,还谈甚麽真心相对以礼相待我看错你了。”说罢,掩面疾奔而去。张少英被这一耳光打的脸颊火辣辣的痛,但比之心中揪心,岂是一个耳光凝视着姬灵霜离去的背影,张少英勉力跟了上去,那股从未有过的失落,逐渐占据心头。
姬灵霜疾奔的方向并不是返回营地,而是西向。张少英追不到盏茶时辰便失去了姬灵霜的踪迹,在三叉路口却瞧见了等候在此的妻子。这一番转念,张少英脚下一个虚浮,竟然跌下地来。眼见的丈夫如此颓然,柳燕亦是莫名一阵心痛,急忙上前将丈夫扶了起来。却见张少英脸色憋得通红,双目圆瞪,直视着姬灵霜离去的方向,久久说不出话来。柳燕抚去丈夫身上的污垢,凝视着丈夫,满目深情的唤道:“好朗君,你不必着急,人生匆匆几十年,我们有的是时日,只盼你不可失心。你若如此轻易放开,你教我二人的一往情深如何得惜那才是真正的负心。灵霜离意已决,她身畔需我照料,方有来日契合之机。望你今后执掌好这纵横派的半壁江山,不可有失,于情于恩,咱们要还的太多了。”张少英怔怔的瞧着妻子,突然将妻子搂在怀中,憋了半天,不由嚎嚎大哭起来。柳燕只是不住的安慰,今日今事,来龙去脉,三人之间的转变她皆一清二楚,只有她能调和。
张少英发泄了一阵,平复心绪,才发觉妻子亦是泪流面面,不由大为怜惜。张少英抬袖去擦妻子眼角的泪水,柳燕凝视着丈夫,劝道:“你要坚强些,只要我们同心不减,不愁再合之日。我这就去了,今后好好照顾自己,少则三年,多则五年,总是能劝回阿姐的。”张少英再次将妻子搂在怀里,颤栗的身躯,不住嗅着那肌肤上散发的香气。感受到妻子的颤栗,张少英恨不得再也不放开。
随着妻子的离开,那阿娜的背影,此刻竟是那般迷离,不知所措。张少英只觉天地一片空白,瘫软在地。身后,心坛,箕坛,尾坛,纵横门二十四司皆在此汇聚,眼见男主人失神坐地,班嫂上前去扶了,用花轿将其抬回了营地。
当张少英醒来时,已是两日后了。帐中只有班嫂和柳泗,柳纤三女,张少英饮了些茶,神情虽颓然,但双目炯炯有神,让三女俱感一阵森然。柳燕只是带走了窈楚的侍婢队,不愿柳纤,柳泗二女受跋涉之苦,才将二人留了下来。
随后,张少英召集三坛一门各司议帐。三坛一门各司再见到男主人,俱感与往日大不相同,其神韵虽无,但一双眸子颇为深邃,部属对视之下皆感一股莫名的森然袭上心头。张少英静静的坐在上座上,案上的三坛一门掌印皆在,预示着他掌握着纵横派的半壁江山,仅入册弟子便有十二万之多。张少英扫视诸众,淡淡问道:“监察司所职为何”男主人这一问,问的莫名其妙,三坛一门四个监察司监司皆相互看了一眼,最终心坛幕僚司正司躬身应道:“监察司所职监本宗人事利弊,行法公正,各职司所权。察行文书令,检寻证词,论结上书,据实为方断。”张少英又问道:“执法司所职为何”箕坛执法司正司躬身应道:“引宗内事,奉大幕司令,禀公执法。逆议上书,顺议执行,唯公正是非。”张少英点点头,再问道:“斥候司所职为何”尾坛斥候司正司躬身应道:
暗流涌现(41)
张少英这番服下立时催动真气吸纳,顺个三周天,只觉得体内说不出的通畅,神清气爽,极是受用,确实是一味灵丹妙药。潘阆眼见张少英顷刻间便将金丹吸纳,不由暗暗咂舌,这金丹非是自己炼制的,而是拜师时所赠,一共三颗,第一颗献给当今皇帝陛下保住自己一条命,这一颗则是拿出来给张少英治病,极是珍贵。便是自己服用都得小半个时辰,纵横派菩提果确实有脱胎换骨之能。张少英自然不知,药坊,药宗送来的金丹要多少有多少,他很少服用,毕竟那第一颗菩提果就够他受的了。端定方休,张少英道了谢,潘阆从怀里拿出一个包裹,似是一本书,递给了张少英,示意其翻阅。张少英结果细细一瞧,神色为之一笑,才说道:“阁下看似主仆二人,神通确是不同凡响。”潘阆说道:“我此次前来只想问张副盟主要一样东西。”张少英道:“你想要太祖密诏”潘阆应道:“正是。”张少英应道:“此物已不知所踪。”潘阆道:“但你至少翻阅过不是吗”张少英微微一笑,让杨管家取来早已写好的文本交给了潘阆。潘阆这一翻阅,看张少英的眼神都变了,倏然起身,躬身行礼,说道:“不愧是宗门之主啊,此举果真是精妙,老朽佩服。”张少英起身躬身还礼,说道:“道家之事还望阁下多多走动,于情于理,此事终究会有真相大白的一日。”潘阆应道:“张副门主位高权重,面子比皇帝陛下还大,今后行事还望多多仰仗。”张少英笑道:“阁下何时这般礼貌起来了”潘阆应道:“寄人篱下,太无礼总是不好嘛!”张少英哈哈一笑,随后屏退了众人,与潘阆独自密话。
待送走了潘阆,张少英神色立时黯然下来,回到帐中,盯着二位妻子的画像痴痴发呆。忙过了这几日,三坛一门的事物也处理的差不多,纵横派的副职有很大职权,到需正职处理的事情并不多,但各坛各部各属各队大小事物即便副职已处理好,也需正职批阅才算完成。张少英一人独掌三坛一门,若是再加上武林盟的事物,那非得活活累死不可。武林盟主三番来讯询问副盟主近况,没有了张少英的武林盟,武林盟面对如此庞大的局面,财源立时枯竭不少,没有张少英的批示,一些大额的财源诸宗驻事根本不会承认。张少英虽早已想到这些,也回过上令給诸宗驻事。但为了张少英在武林盟中的权威不被削弱,诸宗亦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随后张少英下令,除了纵横门,三坛各自归制,并上书大幕司,再度甄选三坛坛主。男主人如此而为,表明了要撒手。三坛部属不住向幕僚司进言,要男主人留下。三坛幕僚司自是在帐中倾力挽留,张少英淡淡一笑,直言待大幕司下文书再论。男主人这一说,一众部属不由暗暗赞叹。其此举竟是以下而上书,亦是对大幕司的试探,毕竟离开了姬灵霜,他张少英究竟还有多少看待,尚需验证。大幕司若是再度调遣旁人任坛主,自此归制,张少英便无话可说。但若置之不理,甚至下令其督领,或者暂领都是对其默认,这可是纵横派的半壁江山。于是一众人一面回仙侠山,一面等待大幕司的文书。只是身后的八角卫,纵横卫达两千之众,天际上的飞翅便有三百架,颇有一股皇帝出巡的气势。张少英倒是很少言语,整个人都沉默了下来,药坊的医师生怕有甚麽闪失,每隔一个时辰都会前来搭脉,班嫂领着侍婢队更是日夜照看。
张少英坐在马车中并不停歇,纵横门斥候司也忙碌起来。一众人均能感觉到,男主人这是要对森狱下手了。如此一来,三坛暂掌事心领神会,亦开始搜罗森狱的踪迹。面对三坛传来的森狱讯息张少英自是明白,却也没有说甚麽。
横网如今虽在变革之中,但变革建制淬炼多年,这一番运作自是轻车熟道。横网的斥候搜寻能力,再加上对诸宗的联盟,且以本身掌握的,如此一合计,不到十余日,便将森狱的大致范围确定了。这番有谋划的探寻,横网得到的最终结果便是森狱总坛在大理国境内,随后张少英在空旷之处令三坛一门幕僚司议事。对于这一类征战,几乎是纵横卫的事,再加上幕僚司的谋划,已然敲定了十余种方法。张少英深深叹息一声,向众部属说道:“论临事起事,你们精纯熟到。但即便如此,森狱便是真的亡了吗杀手只是杀手组织杀人的用具。杀手天下黑榜的背后何其深也,你便是将森狱下属分坛尽数刨了
暗流涌现(42)
张少英久久不能自制,也许在外人瞧来,面对世俗,逍遥城的律法只是一个笑话。但张少英夫妇三人对籍帐尤为看重,这休书写的轻易,断得却是夫妻之情。张少英心性修为颇高,但连日来事端重压久憋在心,加上愈日来的劳累,再加上内伤,以及调理失当,顿内伤发作,口溢鲜血,昏倒在地,昏迷之际,耳中传来张玉依的惊呼声,就此人事不知。
待张少英醒来时,仍是在帐中,却已是三个时辰后了。班嫂,明珠,张辰善前后忙活,药坊的药都熬制好了,只待其醒来饮用。禁不住张辰善的哭泣,张少英勉力饮了,这才出来见张玉依。张玉依瞧张少英时面色有所凝重,本该问的话问不出口了,她只是传话,并不愿害死人。张少英身子重创难愈,一直在调理中,这番搅乱已是乱成一团。班嫂的照顾虽精细,却怎抵得过这般摧残
凝视着缓步走过的张少英,张玉依有了一丝凝视,是奇怪,许是疑心,他这一路似乎并非武林传言中的那般逍遥。张少英对张玉依并不熟悉,这一见面倒不知该说些甚麽,沉默间,张玉依才问道:“你这般忍耐,却无疏遣之道。如此下去,心殇难解,活不过三年。”张少英幽幽一笑,应道:“此番不睦,与生何以多谢姑娘前来传话。”张玉依忽而脸色绯红,应道:“我已嫁人为妇,你可称我胡夫人。”张少英当下躬身一礼,谦虚道:“原来是胡夫人,在下唐突了。”张玉依欠身还了一礼,说道:“我此番所事已了,副盟主可有捎带”张少英摇摇头,说道:“事已生节,多言无益,在下自当解决,多谢胡夫人美意。”张玉依叹道:“坚韧之外亦是脆折,表里不一,非是长久之计,身为尔妻之友,素心由衷关切,来日方长啊。”张少英致了谢,说道:“胡夫人可暂留数日,路上兴许能与尊夫相遇。”张玉依何等聪明,当下应了。
这日,胡道单身赴约,赶上了张少英的车队。胡道夫妇相见之下只是一礼,便见了张少英,密谈数个时辰方好,胡道亦是急急忙忙的带着妻子走了。张少英不禁瞧了张玉依的背影,四份优柔之态,三分清圣,三分决断,亦是高人,不禁想起了双妻,颇有恍然如梦之感。是日,跟随张少英许久的剑童龙湘子突然离去,三坛一门诸司才明白,男主人这是为卸任做准备了。如此一来,由纵横门倡导的成善尽美,侠武忠魂,便是一场有头无尾的笑话,失礼的便是纵横派。当下诸司轮番上书劝谏,要男主人不可意气用事,但以纵横派大局为重。张少英哈哈一笑,让众人退了出去,路上不再多言,极力向仙侠山赶去。
路上,张少英整顿三坛事物,不断召见斥候,似是有所谋划,均是男主人自己的主意。其对卸任之事概不解释,诸众部属忽然才发觉,他们竟然对男主人有了一丝敬畏。在此之前,诸众部属多是上下的尊重和敬重。但这时女主人皆不在身边,男主人掌领如此巨大的门务,心殇之余犹能调控自如,足见御事已大成。亦才忽然发觉,男主人此举竟然无人敢上前以责劝谏。
半月后,张少英一众终于赶回了武林正宫,武林盟所部驻事皆在宫外迎接。纵横派这一番变故诸多人虽不明就里,但说姬灵霜吃醋打翻了醋坛子倒也说得过去。毕竟张少英娶柳氏在前,姬氏在后。虽说逍遥城有传闻,张少英身娶两妻之事,违逆人伦,即便是真,逍遥城疯癫之态又可以当得真
当下,张少英将在归途中刺杀自己而被俘的杀手交给了花易玄,随后便开始忙活武林盟堆积的文书。这一番看待,花易玄倒是见识到了张少英的疯狂,三千多封文书,其遣三坛一门四个幕僚司的幕僚,一个昼夜便处理的干干净净,出入数百万贯之巨。这一番动作看似清淡,但教花易玄如此,诸宗岂会买账武林盟各大门派驻事此时均明白,其始终有分道扬镳的一日。要知陈坦秋在任时,花得最多的心思,便是在武林盟的行政统一上,才有武林盟今日的格局。武道诸宗如此做,名义上是入盟,实际是挂名而已。便是这番看待,堆积成山的文书让多少人丢失了性命张少英连日来睡得极少,反而是越临事越睡不着,倒将班嫂折腾的够呛,只得向男主人上书,将明珠也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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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流涌现(43)
眼见花易玄有一丝动容,张少英笑问道:“足够了吗”花易玄直视张少英,问道:“你要离开”张少英道:“离开不代表离开,但张副盟主永远是张副盟主,不是吗”花易玄问道:“放弃一切”张少英反问道:“如果在家人与信念之间做一种选择,你会怎麽做”花易玄道:“那得看甚麽时候。”张少英道:“若是现在呢”花易玄正色道:“我身上背负整个武林的安危,唯有一往无前。”张少英问道:“如果是她呢”花易玄听罢,不由心神一紧,这是对柳燕作为妻子的侮辱。爱之如深,思之如苦,礼之如敬,对柳燕他一直奉为天仙,敬若神明,从不会有任何方式的亵渎。但张少英言之清澈,并非刻意亵渎,只有一丝好奇,亦有一丝试探,他明白张少英的心思。转念间,花易玄说道:“自家父病逝,我便知责任之严,家人与我早已远却。即便有重新选择的机会,亦不会后悔今日所得。”张少英赞道:“在下自命清白兰君,本意清自身之白,憧兰以君立,却深陷其中无法自圆。阁下表里如一,高湛廉洁,方是人中君子,这武林盟主所在不虚。”花易玄笑而谦虚道:“岂敢,岂敢。人生在世,有时选择虽不如意,也得做下去。阁下仁善之心本正,清白兰君四字亦非虚言。旁人当是玩笑,不过庸人不识罢了。”张少英苦笑道:“花兄秒赞,惭愧之至。”花易玄本自戒心于张少英的睿智,但这番见其憨态,不由失笑出声,说道:“竟已做选择,便全心而去吧,武林盟副盟主永远是你清白兰君张少英。”张少英笑道:“话虽如此,花兄心中只怕暗自叫苦了。”花易玄笑道:“诸宗若能推举一人暂代未尝不可,但能有你这样的契机吗你回来一日便做成了旁人一辈子也无法做到的事情,如此天大的面子,谁能与之”张少英笑问道:“在阁下看来,这份天大的面子,真实吗”花易玄道:“看似名利之间,但这不就是你的价值吗没有价值的东西在这个武林中还有多少余地”
说话间,杨管家来报,奔月来了。张少英急忙向花易玄告辞,赶回了侠公殿,屏退部属,径至殿中,奔月正负手站在殿中,那股稳若虚空的端静气势逼人。张少英快步近前,躬身唤了大师兄。与奔月眼神接触的那一刹那,张少英不自禁的感到一丝忐忑和畏惧。尽管大师兄性子端静,但那股上位者睥睨的眼神,着实令人畏惧。自见师弟的第一眼,奔月便从张少英的眼中看到了内敛,深沉,忍耐,期盼,高兴,忐忑的混乱,这样的一个人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他一生阅人千万,许多人看上一眼便对其一清二楚。
奔月问道:“那些钱你都收到了”知大师兄不会那些礼节,张少英回道:“已经花一半了。”奔月问道:“你已经决定了”张少英应道:“受之于此,用之于此,便不能忘之于此。”奔月说道:“这是大幕司谋划中的关键,于情于理,你的选择没让师尊失望。”张少英笑而点头,问道:“许久不见,不知师尊老人家可还安好。”这是一句平常的家常话儿,奔月的气息却为之一散。同作为弟子,御留香,他,师妹姬灵霜,师弟张少英,师妹柳燕,对待师尊的方法皆不相同。但如今看来,师尊反倒是喜欢上张少英与柳燕了。奢靡了一辈子,谁也不会对其生活有所关切,更别说这所谓的关心了。张少英每月的问候信皆是亲笔,每盒书信所念都不相同,诚恳依旧。柳燕则更细腻些,对师尊的起居都问得一清二楚,全然做了父亲对待,天底下能弄到的好东西,不惜省吃俭用也要弄到远在千里之外的师尊面前,这份心力,自入室以来便不曾变过。
初始,不论姬沄还是奔月皆是不太待见的,百十年的光阴,人情世故早已淡然,剩下便是对武学的投入,此生不再有它。但这番长久的诚心相待遇上姬沄的改变,竟是那般巧合。纵横派说白了,便是为他们五个人活的,也正是张少英,柳燕的加入,情感的交融,五个人之间竟然有了家人的亲昵感。这一切皆在不经意中改变,情感磨灭之后的返璞归真,再度遇上这份家人般的亲昵感竟是那般新奇。故而当知其与姬灵霜出事后,张少英向大幕司上书要五十万两黄金时,姬沄,奔月便明白其心思。大幕司呈上来时,姬沄一下子加了一倍,并告诉张少英如果不够,后面还要一百万,两百万,三百万,只要其需要,要多少有多少。回想起当姬沄文书下发时,
暗流涌现(44)
眼见花易玄有一丝动容,张少英笑问道:“足够了吗”花易玄直视张少英,问道:“你要离开”张少英道:“离开不代表离开,但张副盟主永远是张副盟主,不是吗”花易玄问道:“放弃一切”张少英反问道:“如果在家人与信念之间做一种选择,你会怎麽做”花易玄道:“那得看甚麽时候。”张少英道:“若是现在呢”花易玄正色道:“我身上背负整个武林的安危,唯有一往无前。”张少英问道:“如果是她呢”花易玄听罢,不由心神一紧,这是对柳燕作为妻子的侮辱。爱之如深,思之如苦,礼之如敬,对柳燕他一直奉为天仙,敬若神明,从不会有任何方式的亵渎。但张少英言之清澈,并非刻意亵渎,只有一丝好奇,亦有一丝试探,他明白张少英的心思。转念间,花易玄说道:“自家父病逝,我便知责任之严,家人与我早已远却。即便有重新选择的机会,亦不会后悔今日所得。”张少英赞道:“在下自命清白兰君,本意清自身之白,憧兰以君立,却深陷其中无法自圆。阁下表里如一,高湛廉洁,方是人中君子,这武林盟主所在不虚。”花易玄笑而谦虚道:“岂敢,岂敢。人生在世,有时选择虽不如意,也得做下去。阁下仁善之心本正,清白兰君四字亦非虚言。旁人当是玩笑,不过庸人不识罢了。”张少英苦笑道:“花兄秒赞,惭愧之至。”花易玄本自戒心于张少英的睿智,但这番见其憨态,不由失笑出声,说道:“竟已做选择,便全心而去吧,武林盟副盟主永远是你清白兰君张少英。”张少英笑道:“话虽如此,花兄心中只怕暗自叫苦了。”花易玄笑道:“诸宗若能推举一人暂代未尝不可,但能有你这样的契机吗你回来一日便做成了旁人一辈子也无法做到的事情,如此天大的面子,谁能与之”张少英笑问道:“在阁下看来,这份天大的面子,真实吗”花易玄道:“看似名利之间,但这不就是你的价值吗没有价值的东西在这个武林中还有多少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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