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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扬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且看昨日风华

    举行师级齐射是根本不可能的,当射击令下达,依旧是各营进行战术命令,随着营旗被举起,各营发出预备的命令。

    前三排的线列步兵随即开始行动,将手中枪身举高,击锤扳开,一阵的咔哒咔哒之后,先烈步兵们做好了射击的准备,一排排散发着寒光的刺刀指向了清军方阵,更恐怖的是那黑洞洞的枪口,谁都知道,那里会射出夺取人性命的子弹,站在它前面的人,无论穿几层甲,无论多么强壮英武,在铅弹面前,都是徒劳无功的。

    不知道谁大叫了一声,清军的阵列出现了大规模的崩溃,火枪手扔掉了一切,抱着脑袋向后跑去,推开一切,甚至不顾督战队的屠刀,他们很清楚,逃跑可能会死,但不逃跑,肯定会死,屁股后面那些不是人,是没有生命的机械木偶,是上天来惩罚自己的天兵天将,跑,快些跑,跑的越来越好。

    “射击”

    等候已久的士兵终于迎来了射击的命令,这一刻,这片战场在枪林弹雨中凝固,世界仿佛也安静了。

    同样是两点半,李明勋接到了左右翼同时发动了进攻的消息,他当即指挥中军压上,利用总攻发起之前的一个小时,李明勋对中军的战场进行了调配,首先让郑彩指挥的外藩兵团展开斜形攻击,目标则是四号高地与明军之间的区域,郑彩麾下的琉球兵,特别是精锐的琉球旅承担了最重的攻击任务。

    这样做的好处有两点,一是让外藩兵团让开中军的宽大正面,给最后预备队,也是陆军最强的近卫军施展的空间,直接攻击四号高地。

    第二则是试探清军,如此大规模的前沿调动,让外藩兵团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特别是以纵队开赴战场的军阵,更容易被火力和骑兵打崩溃,这个时候,虽然已经发现了四号高地向东面调动主力,但军情无法完全明朗的情况下,李明勋还是希望在动用近卫军之前,弄清楚清军的兵力分配,甚至把其预备队全都调遣起来。

    作战室里,近卫军的主要将领全都围在沙盘之前,作战参谋们正用一个个的模型往沙盘上标注,满洲八旗的两白旗、两红旗骑兵,关外八旗的步兵方阵和骑兵阵列,然后是漠西蒙古的马队。

    “元首”一个军令官跑了进来,激动汇报“我军策应兵团在前锋在张马屯发现清军漠南马队主力,数量在三万到四万之间”

    李明勋立刻拿起模型,放在了军令官所说的地方,喃喃说道“两红两白四旗,关外八旗,漠西马队,漠南蒙古主力,清军主力都出来了”

    “是,四号高地前后上下,只有不到四万人了。”作战参谋说道。

    实际情况比陆军将领们看到的要好很多,因为还有一支漠北的骑兵,也在集结,要支援清军的左翼。

    李明勋点点头“看来顺治孤注一掷了,要全面进攻我们的右翼,高锋这个老狐狸,他一动弹,顺治坐不住了,哈哈,果然是好计策”

    “那我们也进攻吧。”近卫军官们齐声请战。

    “这么多清军去了高锋那边,晋王的骑兵迟迟未到,近卫军若在右翼崩溃前攻占四号高地,那是大胜,若无法做到,还不如静观其变,固守遏势,这是稳妥之道。”作战参谋低声提醒道。

    李明勋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这一次,敌我双方都投入了预备队,全面进攻,就看谁的手快了,清军占据四号高地之地利,但兵力较少,而陆军右翼空间很大,清军调配兵马,抵达战场就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双方各有优势,也都有劣势。

    思来想去,李明勋抓起一个模型放在了中军与右翼之间的位置,命令道“还是进攻必须进攻,让重火箭团机动到这个位置,待近卫军展开,就直接炮击四号高地,掩护近卫军”

    重火箭团的火箭弹射程很远,足够覆盖大半个四号高地,只是火箭弹依旧是火箭弹,在敌火力面前,无法展开在前沿,在后展开,却容易伤及己方前沿兵力,造成混乱和伤亡,而李明勋给重型火箭弹选择的发射阵地则位于中军与右翼之间,显然是进行了取舍。

    说白了,火箭弹的发射阵地在东方军团的朝鲜方阵后面,斜向四号高地发射的情况下,火箭弹发生故障,中途掉落,砸死炸死的是朝鲜兵或敌对的蜀兵,不会影响进攻中的近卫军。若是火箭弹炸死蜀兵,那是为进攻中的近卫军扫除障碍,若是炸死朝鲜兵,靠近中军的几个方阵已经几乎失去了战斗力,而李明勋手中还有一个缺编混成旅骑兵调给了策应军团,也可以补上这个缺口。

    作战室的参谋们哪里不明白李明勋的意图呢,但是没有人放在心上,因为李明勋,合众国正处于一个民族主义高涨的时期,李明勋喊出的中华民族的口号虽然响亮,但人们真正接受的还是大汉民族主义,什么东方军团,什么朝鲜兵,在合众国人的眼里,也是蛮夷之辈,能为合众国而死,也是他们的福分了。

    “阁下,我只需要三个步兵旅就能攻占四号高地,把鞑子皇帝和伪明皇帝给您提来,末将愿意在此立下军令状”近卫军将领请战说道,众人齐声应是。

    李明勋很清楚这些将领的意图,近卫军拥有两个步兵师和一个骑兵师,兵力是充足的,但近卫军的将校们不敢冒险,如果全军压上,那中军就空虚了,近卫军们担心右翼崩溃,不要命的清军骑兵卷击合众国中军,威胁合众国元首的安全。

    “不,不用了,全军压上,全面进攻吧,告诉近卫军的将士们,我会带近卫骑兵师跟在他们的身后,与他们一起登上四号高地”李明勋微笑对诸将校说道。

    众人听了这话,欣喜万分,元首既然身处近卫军阵中,那安全就不会有问题了。

    同一时间,四号高地之后,索额图正加快速度集合着兵力,顺治许了他马步精锐五万多,其中骑兵就超过了三万人,这本就是一支规模巨大的军队,如果算上骑兵的战马、备马,还有更为庞大,而且这些士兵属于不同的军队、不同的部落,使用的语言、传令方式也完全不同,步兵、骑兵和包衣混杂在一起,短时间内难以理清。

    而清军左翼军阵之后就是危险的冰湖区,供这些精锐机动的空间并不大,无法做到边集结边机动,在收到合众国陆军主力侧击的战情通报之后,索额图更是焦急,决定先派遣满洲四旗的精锐先行赶赴战场,指挥左翼的主帅是苏克沙哈,他指挥这些满洲兵如同臂使,而索额图则手持皇帝的军令,继续调配集结兵马。

    在清军一个白天的拉扯之下,原本只有十三四里的左翼阵线已经拉长到了二十里还要多,索额图尽了最大的努力,也不过是添油战术,满洲四旗的精锐已经出现在了崩溃的包衣军之后,止住了颓势,漠西蒙古的马队才在路上,而漠北蒙古的骑兵则是刚刚集结完毕。

    索额图焦急的在各营穿梭传令,抽打着纪律性太差的蒙古骑兵,眼睛不时的向西面的一片连绵不断的土丘看去,他接到命令的时候,太阳已经开始西落,而如今已经垂在了土丘之顶,而左翼前线却是军情如火,东番的线列步兵击溃了左翼连续三个方阵,把部分方阵逼向了冰湖区,如果完全占据左翼,那么反攻也难展开,而整条阵线上,东番都发动了反击,而皇帝已经连发了三道金牌来催促,让索额图迅速反击。

    眼瞧着最后一波步兵前往了左翼,索额图终于松了一口气,终于把兵马调配到位置了,现在是绝佳的好时机,太阳西落,处于东面的步兵被太阳光线直射,更容易产生误判,索额图要抓住这个机会,在天黑前结束战争,他忍不住扭头向四号高地看了一眼,大纛之下,年轻的皇帝正注视着自己,微微点头。

    索额图攥紧拳头,眼前是皇帝的注视,那是天子代表全族全国的期许,身后沐浴着落日的余晖,那是漫天神佛的庇佑,有这些,大清怎么还会输呢,自己的策略如何不成功,索额图下定决心,举手三呼万岁,向大清的皇帝致意,命令全军进发。

    蒙古骑兵满满推进,如滔滔潮水向左翼涌动,视野之中全是骑兵的身影,即便没有疾驰,战马的蹄声依旧隆隆如惊雷,地面仿佛一面被敲打的战鼓,大地颤抖,蒙骑似潮,蹄声如雷,震耳欲聋。




章二二三 三皇之战 胜利
    “大清存亡,尽在这一战了。”索额图心中告诉自己,这一刻,索额图的心中已经有了决意,便是死,也要完成皇帝交给的任务,冲破东番大阵之右翼,横扫东番中军,擒杀李贼明勋,上报国仇君恩,下慰八旗亡灵,想到这里,索额图再次看向高地上的皇帝,再看看自己效忠的男人,但扭过头的他惊呆了,皇帝所在的四号高地上,已经是一片火海。

    一道道橘红色的火光从东方的高空亮起,然后快速的下落,若天火流星,如陨石降落,它带着滚滚浓烟和长长的尾焰,惊天动地的尖啸着,如此的耀眼夺目,索额图从未见过如此壮丽的画面,但对于他来说,那无异是地狱降临,因为那些火箭弹全面覆盖了两位皇帝所在的高地,接着是剧烈的爆炸声传来,卷起的尘土和热浪席卷而来。

    整个四号高地一片火海,上千枚重型火箭弹覆盖了这里,发生震撼天地的爆炸之声,爆炸产生的剧烈气浪裹着杀伤破片和弹丸,把帐篷和土木工事横扫,将脆弱的人马摧残,甚至于有人和物被炸上了天,血肉和垃圾一起在漫天飞舞,而在烟尘之中,满身是血或残肢断体的士兵在哀嚎,在逃窜,索额图甚至看到了满洲兵,那些勇士被吓破了胆,完全忘记了作为奴才要舍命保护主子的职。

    “主子。”索额图拨转马头,就要率军冲上高地,但又想起出发前皇帝的叮嘱无论发生什么,都要进攻东番右翼,大清的顺治皇帝死了还有北京的太子,如果能与李明勋同归于尽,亦是大清之福

    指甲扎破了手掌心,疼痛让索额图冷静下来,他默默为自己打气,哀兵必胜趁着左翼主力尚未知晓皇帝出事,还能发动最猛烈的攻击索额图举起手,刚要下达进军的命令,忽然感觉眼前的景象变了。

    洒满地面的金色阳光不见了,最后一支军队笼罩在了阴影之中,那些阴影蠕动着,似是吃人恶魔,但是细看那阴影,似乎不是一只蠕动的恶魔躯体,而是躁动的战马,他回头一看,看向连绵不断的西面土丘,发现那里平白抬高了一层,横铺在土丘的脊线上,绵延几里,而且不断有黑影突兀出现,充塞脊线,正是那一层黑影挡住了沐浴在自己身上的阳光,黑影不断耸动,索额图满含热泪的眼睛模模糊糊看到是一排排高大的战马,耸动不安的正是那些战马的脑袋。

    忽然,黑影之中出现了一道弯弯曲曲的线条,似乎恶魔要睁开眼睛,短暂片刻,那里真的打开了一条缝隙,脊线多了一个缺口,灿烂的落日光芒投射下来,如同一道光柱,照的索额图睁不开眼睛。

    “是恶魔注视我了吗”索额图心中有些胆怯。

    但那光柱消失了,一道骑影挡住了大半,光晕描绘出了他宽厚健硕的轮廓,还有他左右的两杆大旗,左为明,右为李

    明军李将

    答案呼之欲出了,是被被誉为中华双壁,二李之一的晋王李定国

    中军受袭,皇帝死活不知,如今身后出现李定国和大队骑兵,索额图反而坚定了决心,他拨转马头,拔出佩刀,高声喊道“进军,攻击东番右翼,誓死也要破阵”

    脊线上,李定国横刀立马,看到了混乱和宏大的战场,他戎马一生,却从未看到过如此规模的大决战,与之相比,自己在西南所指挥的战争简直不值一提,眼前的阵线从东北向西南绵延了几十里,到处都是厮杀和血腥。

    遥远的东北方向,清军的骑兵浪潮在攻击合众国薄弱的方阵,仿佛在这里就能感受到那些士兵的苦苦支持,而高耸的四号高地则遮掩了合众国的中军,但四号高地浓烟滚滚,爆炸不断,显然是遭遇了全面的火力覆盖,而在自己的侧后,也就是西南区域,合众国的线列步兵们义无反顾的冲击明军厚重的军阵,战场上弥漫的硝烟和血污,传荡的是爆炸和吼叫,整条战线已经缠战在了一起,一时难以分出胜负。

    “清军和伪明好多的兵马呀。”一个骑将在李定国身边,忍不住感叹道。

    李定国呵呵一笑说道“该是由我们奠定胜局的时候了。”

    李定国万里驰援,远道而来,只与统帅部接触了一次,他接到的命令是分兵攻击百脉湖与运河之间的外藩蒙古骑兵,还有直取满清中军所在的四号高地,从河南分兵后,李定国只带来了西南三藩骑兵两万,袁时中带走了一万人,沿着运河已经南下了,而剩余的一万人都在李定国的麾下。

    回过头,李定国看到了铺在大地上的骑兵大阵,好似滚滚乌云席卷向清军,他坚定了信念,只不过在执行李明勋命令上,李定国做了改变,按照李明勋的命令,移动到侧后的三藩精骑要直接攻击四号高地,直取敌中枢,这本没有错,毕竟四号高地一到手,明清联军就被切成两半,而且还能打乱清军对右翼的进攻。

    但实际情况下,无论是火箭弹对四号高地轰击还是李定国的出现,都没有让清军慌乱,反而更坚定了索额图攻破右翼,与合众国中军同归于尽的决心,李定国也看出了这一点,他也敏锐的发现,四号高地向西北这一侧坡度比较大,虽然人马可上,但冲击是绝对不可能的。

    “靳统武,率你本队攻击敌中军。”李定国对自己信赖的将领吩咐道,一下就分出了四千骑兵,而剩下的骑兵,全都是李定国麾下的铁甲重骑了。

    与合众国全面放弃重甲骑兵,转而以胸甲骑兵、骠骑兵和轻骑兵为搭配不同,西南三藩在骑兵发展上还是强调重骑,特别是披甲重骑,李定国利用合众国的高头大马恢复了流贼时代的三堵墙战术,六千骑兵,皆是混血军马,极为神俊壮硕,身披重型马甲,刀枪不入,而所配骑兵,人人悍勇,更是以重甲为主,铁盔之下是锁帷子,从头护到肩部,内衬锁子甲,外套棉甲,前排骑兵甚至还有轻便的胸甲作为加强,各类甲胄延伸到膝盖,远远看去,人与马都被甲胄覆盖,只露出口鼻,简直就是半人半马的怪物,让人胆寒。

    脊线上,人人无言,这片地域安静的可怕,每一名骑兵等待他们将主,晋王李定国的命令,李定国看着一双双刚毅不惧的眼睛,一张张苍老的脸,他高声说道“将士们,兄弟们,你们跟着我从陕西打到中原、从中原打到湖广、四川,与地主士绅打,与朝廷打,与鞑子打,与土司打,现在,终于到了为民族为子孙打的时候了。

    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战,也是梦寐以求的一战,更是驱逐鞑虏恢复中华的一战,打起精神来,弟兄们,用长枪刺穿鞑子的胸膛,用马刀劈下虏酋的脑袋,杀”

    “杀”

    “杀”

    骑兵们被李定国的话语所感染,发出山呼海啸的呼喊,震撼着这片天地下的所有生灵。

    山呼之后,李定国从身边的士兵手中接过那杆书写着晋字的旗枪,血红的大旗此刻成为了六千铁骑眼睛唯一的焦点,李定国来到了骑兵阵列的中央,他拍了拍自己胯下的白色骏马,鼓励着自己信赖的老伙计,左手拉下纯金护面,与士兵一样,只露出眼睛和鼻子,他身边的老兵感受到了李定国的决然,走到其面前,跪在地上“晋王,您不必如此,请站在这里,看我晋藩儿郎杀敌的英姿即可。”

    李定国用旗枪在老兵的肩膀轻轻一点“老兄弟,没有什么与兄弟们同生共死更让我开怀了,对于我来说,在死在最后一场大决战中,是幸运,不是吗”

    老兵起身上马,用马刀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说道“我会为您挡第一枪,这是我的荣耀,殿下”

    李定国微微点头,驱动战马徐徐而动,此刻,晋藩铁骑无人吼叫,只有蹄声如雷。

    晋藩骑兵和炮火覆盖四号高地几乎在同一时间进行,而大决战在这一刻就已经开始了,战线像极了一条扭曲的血色长蛇,在广袤的战场上蜿蜒动荡,两军对垒的锋线上,鲜血泼洒,人头如潮,方阵横阵或进或退,或收或溃,上百万人在这片战场厮杀声,血气冲天,杀声破云霄,规模之宏大,似不是人力所能掌握着,百万生灵此刻已经成为了领袖们手中的筹码,一个千人的营级单位在战场上连一个浪花都掀不起来,个人的生死连水滴都不算,人们怒吼着,厮杀着,按照上官的命令进退移动,在这里,人已经成了魔鬼,成了杀戮的机械,已经没有什么清醒的人了,想要胜利只能更疯更狂更不要命。

    下午五点许,局势就渐渐明朗了。

    在距离中军最远的百脉湖边缘地带,策应军团和袁时中顺利的夹击了科尔沁亲王率领的三万骑兵,前后夹击,蒙古骑兵在狭窄的区域里进退失据,前后皆有强敌,北面是陡峭的运河河堤,南面则是危险的冰区,数万骑兵像羊群一样被驱赶到了夹缝里,无法突破,然后是劝降无果,飞骑炮兵们牵引轻型火炮登上了陡峭的堤坝,用炮弹炮击躲藏在树林和灌木丛里的蒙古兵,树木与人马被打的支离破碎,一直到科尔沁亲王被炮弹砸死,成群结队的蒙古骑兵出来投降。

    而在陆军右翼的最末梢,打破了清军左翼包衣、民团方阵的高锋很快遭遇了索额图率领的马步精锐的突袭,八个营的线列步兵被迫形成空心方阵,抵御着如潮如涌的清军骑兵和步兵,右翼的末梢被割裂,当苏克沙哈调遣来的三磅炮赶到,很快就有两个空心方阵被轰开,而其他的方阵也变成了滔天巨浪中的小船,风雨飘摇,不知何时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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