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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扬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且看昨日风华

    会盟仪式结束后,贵酋们开始返回牧场,或者带着自己的部众前往划归的牧地,半年之内,他们将会得到爵位的封赏,但隶属于云中绥靖区的藩将们却再次被集中到了绥靖公署之中。

    巴音、阿克墩和阿桂,如今都成了扎萨克或协理扎萨克了,也都得到了一旗半旗的封赏,此刻他们全部前往绥靖公署接受任务,而阿克墩却意外在公署里看到了正在忙碌的乌力吉,他在整理马匹和辎重。

    “嘿,乌力吉兄弟,你这是要返回沈阳吗”阿克墩问道,他知道乌力吉也因为功勋成为一个佐领,已经不是普通的大头兵了,只不过他那个佐领是直辖佐领,官职可不会世袭将来也不会有爵位。

    但阿克墩仍然愿意和他套套近乎,因为他现在已经是云中绥靖区的扎萨克了,很快妻儿也会搬家过来,以后就见不到了。

    乌力吉见到阿克墩也是笑了笑“不是去沈阳,是去京城,是天可汗居住的地方。”

    “京城你不是已经是佐领章京了吗”阿桂不解。

    乌力吉握了握拳头,说道“阿桂大人,您觉得我是能在马上拉开一石弓的勇士,还是能带领五十名精骑的首领”说着,乌力吉看了一眼巴音,习惯性的低了低头,说道“我原本只是巴音主子帐下的一个黑腿牧奴罢了,给长官当副官,打理杂务可以,但是领兵打仗和治理领民我可做不到。”

    “就因为这一点,你就失去了恩赏”巴音诧异,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愿意拉这个年轻人一把,到自己的旗里。

    乌力吉笑了笑,说道“当然不是,我不会指挥,也不会治政,但我有其他的特长呀。”

    “是,乌力吉兄弟会讲汉语,脑袋也活泛。”阿克墩想起三人的旧事,笑着说道。

    乌力吉点点头“正是因为这样,我成为了候补章京,绥靖公署会给我留着位置,而我则需要前往京城,到一个叫做归化学堂的地方学习一年到两年,如果我学的好,还可以成为参领章京。”

    阿桂不无艳羡“那你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要知道,陆军的那些军官都是上过学堂的,学的越多,官才能当大的,你要是成了最聪明的那一个,或许让你当扎萨克也说不定呢。”

    “那就借你们吉言了。”乌力吉笑着。

    “巴音、阿克墩、阿桂,你们在做什么,快些进来”公署正门的军官已经耐不住性子了。

    三人连忙告别乌力吉,进了公署正堂,他们原本以为云中绥靖区最高长官,也就是云中将军许汉风叫自己来军议的,却不曾进门便是看到李明勋,三人连忙下跪见礼。

    李明勋笑着看着巴音肩膀上打着的绷带,问道“你这伤可有无大碍”

    “奴才该死,冲撞了陛下。”巴音有些无地自容,因为这不是因为作战受伤,而是那日李明勋赐了他雄狮,巴音技痒,想要搏一个徒手搏狮的勇名,却不曾想下场没过一分钟就被狮子扑在身下,他还不敢让手下杀狮救命,毕竟那是御赐的,也因此吃了好大的亏。

    李明勋笑道“真正的勇士不是搏杀猛兽,而是在战场上建功立业,你可莫要再犯蠢了。”

    巴音听出李明勋话里没有责怪的意思,心中的忐忑也就放下了,但是抬起头,却是看到顶头上司许汉风眼神中的怒意,低头不敢再看,退到一边,这几日,他们对许汉风也是有了了解,不仅是天子近臣,顶头上司,还是新朝亲贵,其父便是新朝元老之辈,什么是元老,再过几个月,那就是要封王的人,许汉风作风也是老练,纵然年轻,却也让人不敢轻视。

    “你们三个都是立下功勋的人,可满意对你们的封赏”李明勋示意三人坐下,直接问道。

    阿克墩连忙抱拳“奴才兄弟二人本是卑微如草的贱民,薄有微功,却得一旗之恩赐,实在惶恐。便是粉身碎骨,也是难报万一的。”

    阿克墩与阿桂这两把兄弟本身虽说是哈日出特,但也是贫贱之辈,若没有合众国,这辈子也就当个骁骑校之流,哪里能执掌一旗,位列贵族,所说的倒也值得相信,但是巴音心中多少是有些不满的。

    说白了,巴音原本就是贵族之列,虽然血脉地位都不高,但眼界也是要搞,虽说原本不过是个佐领,如今有了一个整旗,十五个佐领,但性质变了,如今他的旗被叫做云中左翼中旗,而不是叫科尔沁某旗,盖因为他十五个佐领里只有三个科尔沁佐领,其余多是苏尼特、土默特等佐领,这凝聚力就差了很多了,而且,更让巴音,同样也让其他贵酋不悦的是,扎萨克蒙古中多了许多阿克墩这等旗主,而且是要封爵的旗主,这些黑腿牧奴怎么能与成吉思汗的子孙并列,即便是满清时期,各部首领由成吉思汗后裔担任也是铁律漠南蒙古中鄂尔多斯除外,但享济农称号,只有成吉思汗的子孙才能称之为台吉,成吉思汗后裔们的女婿称之为塔布囊。

    原本,阿布奈曾经代表各部提议,让阿克墩之流都迎娶一位贵酋之女,哪怕是那些已经被打入奴隶佐领的博尔基吉特也行,以维持旧有的规矩和颜面,但被李明勋直接拒绝了,他可不会给各部随意联姻的机会,事实上,扎萨克蒙古的贵族们婚配,也是要新朝做主的。

    但是巴音也很清楚,无论自己怎么想,从今日和阿克墩二人一起来见驾,就足以证明,在新朝眼中,他巴音是和阿克墩一样的蒙古新贵,而不是阿布奈、固鲁那样的旧贵族。

    “单独让你们来,是因为你们的地位和权柄源于刀枪,而不是血脉。”李明勋一句话,正好也点名了三人与阿布奈等人的区别。而接着,李明勋的手点在了地图上西北角的位置,那里是肥沃的乌拉特草原,也是云中绥靖区最西北的草原,草原位于阴山之北,直面大漠,大军从河套出发前往漠北,那里是必经之路,同样也是漠北势力南下河套的必经之路。

    李明勋说道“云中绥靖区的形势你们也清楚,在这个草业初创的时候,如果总是遭遇满清的袭扰,云中绥靖区的工作就不好开展,草原也永无宁日,与燕北绥靖区一样,我准备在乌拉特建立一个小城,防备清军南下,我希望你们三个驻守那里,而不是早早的返回被窝,享受太平和富足。”

    “这是我们的荣幸,陛下。”阿桂第一个站出来,虽然是去打仗,但阿桂知道,只有打仗才有战功,才有更多的佐领和财富,他是三人中唯一一个不是旗主的,更是迫切需要更多的战功。

    巴音问道“陛下准备给我们多少兵丁,又如何驻守呢”

    “你们两个旗,抽调一千五百人,我再从内属蒙古中抽调一千人给你们,两千五百人,足够了。”许汉风说道。

    阿桂也听出了不对劲“长官,您的意思是,让我们孤军驻守”

    许汉风点点头,而这不是蒙古人习惯的作战方式,要知道蒙古骑兵之所以能在几百年前纵横亚欧大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其游牧民族特性,军队后面或者周围总是围绕着部落,这些部落牧民为其吃喝拉撒一切所需,而听许汉风的意思,只派兵,而不屯民。

    许汉风指着地图介绍到“我准备把乌拉特、西套所有的蒙古人都迁移到归化城周边来,把黄河以北的区域打造成无人区,而驻军所需要的一切军需都由归化城调配。”

    阿克墩微微点头,说道“如果这是一片无人区,劫掠无着的清军就无法动用大队人马,而小队人马又不敢深入,倒是一个好办法。”

    许汉风欣慰的点点头,阿克墩可以说是一句话点中了要害,许汉风说道“满清也是刚刚迁移到漠北,漠北三汗也未曾完全降服,所以也抽调不了大军攻伐你们,这一点也可以放心。”

    三个人交流了一下眼神,都是领命,李明勋笑道“绥靖区刚刚建立,公署也只不过理了一个头绪,满清在漠北休整整合,我们同样是如此,汉风年轻,更需要你们三人相助,今明两年,抵抗满清的担子就压在你们肩膀上了,你们还有什么难处,一并说出来,现在就可以解决。”

    阿克墩和阿桂都是摇头,巴音说道“奴才方才进来的时候,看到乌力吉要去归化学堂上学,奴才也有两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儿子,不知是否也能得此恩赏呢”

    李明勋哈哈一笑“有好学之心,这是好事,这事当然可以,实际上,绥靖区也有计划,这样吧,你们家中若有十四到十八岁的子侄弟兄,就送到我这边来,一并带去归化学堂,归化城这边也会办初级和中级学堂,八岁以上十四岁以下的可以入学,至于你们成年了的子侄弟兄,就莫要再送来了,尔三人是要到前线驻守的,你们的旗佐还需要人打理呀。”

    “谢陛下厚恩。”三人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

    s昨天的一章被屏蔽,已经改了,但可能两周才会再出现。




章十六 陕西
    李明勋之所以亲自过问这场并不大的军事行动,并非是为了揽权,实际是为了威望不够的许汉风弹压绥靖区,毕竟许汉风现在面临的事情着实简单。

    绥靖区草创,别说框架,就连头绪也刚刚理清,虽说漠北的满清也需要时间整合和休息,但是绝对会派遣兵马南下骚扰,而己方呢,平定边墙之内才是重中之重,相对于燕北绥靖区,云中区的境况更要艰难,随着京城光复和京畿平定,由天津港到京城再到燕北的交通线是打通的,沈阳到燕北也是畅通无阻,有事也可随时支援,平日也可以接济粮草物资,而云中距离京城上千里,关山阻隔,边墙南北都未安靖,与内地交流处于半阻绝状态,这也是李明勋要厚待蒙古贵酋,以免其作乱的缘由。

    待三人走后,二人继续商讨绥靖区的事情,李明勋让侍从官拿来一份工作报告,竟然厚达两纸,却是完全由人书写,一看落款竟然是辽东军管会李德灿,李明勋说道“李德灿这家伙手脚倒是快,几日便是到了,再过日,他派来的三十名官吏也是要到了,要说安抚群蛮,遍寻整个合众国,也无人有他那般有经验,这工作报告你要仔细研读,辽东来的人也要重要,一定要先稳定住局面。”

    许汉风连连称是,李明勋一招手,袁凯文走了进来,李明勋说道“袁凯文在辽东待了近一年,对李德灿的治政比较熟悉,他为你解说一二。”

    “将军手下并不缺兵,弹压地方震慑蒙酋倒也便宜,但拿擒贼捕盗的事情,万万不要去做,吃力也是不讨好,实际上,只要牧民安顿得体,生产秩序恢复,贼盗之事也就少了很多,如今云中是百废待兴,将军首先要做的就是选官”袁凯文倒也不客套,直接了当的说道,实际上他与许汉风很熟悉,二人都是侍从室出身的。

    许汉风点点头“虽说内属蒙古的旗、参、佐三级职位都可以奖赏平定漠南的有功将士,但军卒领兵尚可,治政则完全无经验,前段时日我到下面看过,官将初临治所,要么手足无措,不知工作如何展开,要么就是封建奴隶习气不改,待治下之民如奴仆,任意凌辱,平白多生事端,实在不堪使用。”

    袁凯文笑了笑“我们在辽东之时也是这般,官将治民,非得经过培训传授之后尚可,直接接管地方,多害而少益,甚至不如无官无治的好,正因如此,首要在于选官,我在辽东与李长官总结有二,其一,兵民分治。直辖佐领中,有两大要职,佐领章京和骁骑校,前者总揽一切,后者将兵训战,有功之将士,担任章京多有弊端,做一骁骑校,却是正相合适的,因此,旌奖将士官职,以骁骑校、管兵章京这等武职为主,如今云中初定,与我同心者执掌各地兵权,方不会有叛逃之事情,至于牧民之官,长远要培养旗佐之中仰慕中华的青年少年,中期要对备选之官进行培训进修,但短期却是要有临机之法,这便是其二,事急从权。

    基层官员选调,无需长远打算,日后还是要用经过我们培养改造的人,但短期内可用罪官、行推举、供喇嘛,原属满蒙的罪官虽然有罪,但对旗佐百姓熟悉,上手便可建立秩序,不怕迁延时日,但用罪官的旗佐,都是轮牧轮休的旗佐,佐中有兵,在骁骑校之手,罪官纵有二心,也不敢妄为,在禁锢其亲族为质,倒也可临时取用。

    行推举,便是让各佐领牧民推举德高望重者、薄有仁名义举者担当什长、领催这等最基层的官员,以亲治亲,用长御幼,上可遏罪官盘剥,下能行连坐之法,倒也妥帖。其三便是供喇嘛了,实在是官员不够用,便先让喇嘛顶替,喇嘛平日便居于上位,又为蒙古人信服,暂管旗佐,至少可安定民心,若有筑城、征伐等事,营中有喇嘛,倒也相得益彰。短期内,巡检、调停之事,也可搭配一二喇嘛。”

    许汉风听着,分外感觉有理,他很清楚,漠南平定,这些原本属于贵酋的牧民如今成了内属蒙古,旗佐之中的贵酋及其亲族被一网打尽,实际上要是打破了旧秩序,毁坏了军政架构,军政体系中,上层还好说,关键是中下层,如果无法快速形成统治,那秩序何在,听了袁凯文的建议,他此时倒是感觉此事倒也不多困难了。

    一边听着,许汉风偷偷观察李明勋的反应,见他并无多少表情变化,显然对这些任用官员的政策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便与袁凯文系统性的讨论了一下绥靖公署的架构问题,绥靖公署本质上是一个永久性或者长期的军管区,这与辽东不同,辽东和中原各地的军事管制很快会被行省制度取代,实际上海外的行政长官区也会被省取代,他这个云中将军也是军政结合的职位,底下的官员也是如此。

    许汉风也明白,绥靖公署的设立最重要的是完成对漠南的有效统治、恢复生产和积蓄力量,最终作为北伐漠北的基地,所以在绥靖公署架构完成之后,练兵、屯田、养马就成为了主要的任务,但实际上,一切都还要着眼于屯田。

    藩属蒙古各部先不谈,内属蒙古中,有的是能骑马持矛的汉子,本身就是很好的骑兵兵源,但真正能打的军队必然是脱产的常备军,而未来要发生的战争中,也必然会消耗大量的粮食,而养马同样是需要粮食的,特别是在战争中,缺乏豆料这种高热量高营养食物情况下,战马的体力和耐力都有巨大的损耗,但关键在于,草原上没有多少人会垦荒种田,虽然边墙之内的战争胜利后,会进行大规模的清算和问罪,以此产生以百万计数的可迁移人口,可那些也多是习惯了享受的官宦人家,也不是种田垦荒的好手。

    “陕甘人口本就损折严重,且也是屯垦备边之地,倒是不宜移民,但河南、山西等地这些年倒是有所恢复,倒是可以迁移一些,再不济,打一打朝鲜的主意也就是了,辽东的朝鲜人表现也是不差。”李明勋知晓许汉风的难处,微笑说道。

    袁凯文也是说道“迁移关内百姓一时半会不好解决,但垦荒之事却是不能耽搁的,特别是俘虏的那些贵酋和兵卒,杀了一文不值,养着还废粮食,要编入劳改营,就算他们不会种粮食,挖沟平地也是不用教的,再者,新垦荒地和熟地可完全不同,早些开垦出来,来日安置移民也更便宜,归化城一带土地肥沃,又有黄河灌溉,本就是农耕之地,周边又多是牧民,以牲畜粪便肥田倒也合适,再者,新垦之地,就算产量不丰,种植玉米、高粱,便是无法成熟,秸秆与半熟之粮混杂也是上好的饲料,再不济种植苜蓿,也比普通牧草易于养肥牲口。

    如今百废待兴,需要的倒不是人,而是铁质农具和种子,需得从速运来。”

    李明勋哈哈一笑“凯文到底是在地方历练良久的,渐知实物,汉风呀,你可还得多学着点,有多大锅就下多少米,别一味地好高骛远,云中能长出一斤粮食,总胜过中原转运的五斤,有总比没有强吧。”

    陕西,延安府。

    即便是生机勃勃的夏季,这片土地仍然显得荒凉,四野望去,黄橙橙的沙漠和灰褐色的戈壁滩就占了大部分,饱经北风侵蚀的沟壑之底和贫瘠无比的干枯河床中央才能看到少许的绿色,但那也多是战马不食的刺草,水洼里也是人畜不得饮用的苦咸水。

    李明勋穿着一身浅色罩袍,用亚麻布裹着脑袋,宛若一个西域商人的打扮,眼瞧着满目荒凉,少有绿色,风吹沙地之下还隐隐有白骨露出,他便知道已经到了陕西境内,悠悠然说道“可怜无定河边骨,这就是无定河吧。”

    曹禺道“是,前面就是无定河,咱们现在已经进入边墙了,陛下,这里虽然荒凉,但也是英才辈出的好地方,沿着无定河往南走,就是米脂和绥德了,这几十年,大江南北声名鹊起的汉子,多少都是这个地方的啊,李自成、张献忠还有晋王李定国,哈哈,可都是出自这个地方。”

    “这也是灾难开始的地方。”李明勋倒是没有那个情怀,明末清初的战乱最开始的地方就是陕北,正是这里走出的流贼们窜战了前明的各处,消耗了朱明帝国的力量,最终被满清鞑虏占了便宜。

    曹禺看了看将要落下的日头,对李明勋说道“陛下,咱们还是加快速度,再过一个时辰就能到米脂,进了那里在歇息吧。”

    “哦,米脂已经打下来了吗”李明勋来了兴致。

    曹禺笑了“什么打不打的,如今陕北早就乱套了,米脂的官员这才刚割了辫子多久,吴三桂给的官印也没焐热呢,听闻是合众国大军,立刻就投降了。”

    归化城会盟结束后不久,李明勋便离开了归化城,只是没有立刻回京城,而是渡过黄河进入套内,游览了一番成吉思汗的陵寝之后,便是沿着黄河南下,进入了陕西境内,当初从京城出发时,左不过一万兵马,平定燕北后,收揽各部,西征便是三万多人,平定云中后,兵力不下五万,但多半还是驻军两处,此次南下,李明勋只带了六千兵,其余都是从边墙进入山西、直隶,横扫内长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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