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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扬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且看昨日风华

    常务工作结束,就进入了重头戏,明年的军事预算,包括海陆军军费和战争拨款,海军军费依旧勉强保持在陆军三分之二的标准,并且对陆战营和运输船的编列、建造进行了定额,进一步让海军的建设更倾向于支持大陆战场,而战争拨款定格在了四百五十万,但被分为了三个战区,大陆战场自然由统帅部负责,从崇明到琼州的沿海和内陆算在其中,获得了获得了三百六十万,比去年稍低,但考虑到去年采购了大量的军需物资,那实际运用起来好高一些,而且统帅部拥有向联合银行贷款一百万的权限。

    第二战区毫无疑问是吕宋,获得八十万两的战争拨款,还会在今年初增加一个陆军新军营,把巴海的骑兵营满编。而第三战区则是海洋岛为支撑点的北洋战区,只有区区十万两的拨款,仅仅支援一个斥候大队和部分情报人员,用于前期侦查行动,为未来的大规模军事行动做准备。

    可以说,李明勋进行了让步,目的就是让吕宋尽快平定。

    “关于吕宋的宗教问题,毫无疑问,宗教局是元老院直辖,宗教法令也是元老院共同意志,在社团的任何一片领地、租界、领事区,都必须严格执行元老院的法令,元老院允许各地方制定地方治安和行政法令,但不能违背元老院的法令,也不能擅自修改和让步,元老院的法令是宪法,无论是现在的社团还是未来我们的国家,只能一部法典,所有的种族和宗教都必须遵守这部法典!”李明勋铿锵有力的说道,丝毫没有要妥协的意思!

    “吕宋会把战争进行到底!”出于参政席上的李北极掷地有声的说道。

    阿海敲了敲面前的锤子,低喝:“参政席上的议员,肃静!”

    李明勋笑了笑,说道:“诸位,对违反法令的人,战争要进行到底,但那不是唯一的手段,我们可以有其他政策支持。据我所知,吕宋的汉族人数超过了两万人,除了新移民之外,原有的华人在获得自由后,重新选择了信仰,那么按照宗教法典,吕宋拥有的妈祖信仰者基数达到了建庙的条件,考虑到来往的水手,可能更高,佛教可能也具备了,那么可以选择马尼拉的某些现有建筑改造为佛寺和妈祖庙,并接受宗教局管理,向吕宋长官区所有人展示,宗教法典是面向所有人,并不针对某个宗教和种群。”

    “我支持!”阿海第一个发声。

    元老院全都表态支持,李明勋笑了笑,面对参政席上来自各个行政区的议员,微笑说道:“诸位议员,也请回去动员一下来往吕宋的船运和商业协会进行捐款嘛,尽快购买到合适的地方。”

    “哈哈.......。”参政席上,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笑着,助理书记官把一份份的资料分到了元老手中,参政席上的议员也得到几份,众人拿到资料,看到右上角有红色文字——绝密,阅后即焚,一时间笑声消失,继而眉头紧皱起来。

    资料的内容很简单,是对移民暴动事件的调查报告,由元老院直辖的安全局调查所得,这是对内监控的主要机构,一直由阿海负责。

    移民暴动事件显然没有李明勋知道的那么简单,其背后有别有用心者进行煽动,而这群人便是由安全局定义的‘流亡士子’。

    所谓流亡士子就是来自大明的一些移民,他们属于自愿自费前来,所以有权选择加入和不加入社团,而大部分的移民是社团的债务人,所以只能选择加入社团,这些流亡士子多是明朝官宦的家属,其中不少是进士、举人,他们不投降满清,也在鲁监国和永历政权那里得不到官位,更不敢或者不愿呆在危险的战乱之地,加上本身就有钱,所以来到了台湾这块富庶安详的地方。

    一开始,元老院对其是非常欢迎的,毕竟无论在哪个行政区,掌握知识的人都是极端匮乏的,得到这些‘流亡士子’后,社团把他们安置在行政或教育岗位,但很快就发现,这群家伙整日向百姓宣传忠君爱国思想,不务正业,长此以往,百姓会吃着社团的饭,想着大陆的朱明天子,这显然是元老院不能接受的,因此逐出了行政和教育系统。

    实际上,‘流亡士子’也得到了鲁监国等明国政权的支持,他们来到台湾的目的是宣传御虏救国,劝说台湾的汉人捐助粮饷支援前线,虽然元老院也接受不了,但却无法阻止,社团的百姓拥有支配自己财产的权力,捐助的又是明国的盟友政权,合理而合法。

    一直到‘流亡士子’开始招募义士去大陆当兵,这可完全犯了社团的忌讳,移民是好不容易弄来的,怎么能让你三言两语就忽悠走了呢

    元老院紧急出台法令,修改了户籍制度,那就是社团不承认双重国籍,任何一个在籍的百姓只能为社团而战,如果加入其它国家的军队,那就自视放弃户籍,那么在领地内的待遇就和外国人无异。

    而且,对于这些放弃户籍的人,社团要求其必须解决完在领地的债务,不能欠着社团或者社团百姓的钱去打仗,这才止住了大规模的人口流失。可以说,读书人的嘴皮子超乎了大家的想象,忽悠那些没见过世面没读过书的人简直是事半功倍。

    而各行政区还用不同的办法打击这些流亡士子,比如阿海,直接公开某些士子用劝募的救国银花天酒地,虽然有真有假,但着实搞臭了部分人,而西蒙斯这个家伙更直接,要求元老院把这些‘流亡士子’定义为邪教,进行的是非法传教。

    “鼓动暴乱,想要颠覆我们,要好好抓一批!这种人,必须抓,抓住就得杀!”西蒙斯表现的尤为激动,一边说,一边用拳头敲打桌子。

    众人理解西蒙斯的感受,一直以来,因为民族情感和道德绑架问题,不少元老和议员不




章七七 加征三饷
    西蒙斯坐在那里,身体扭动着,说道:“好吧阁下,请您不要卖关子了,赶快说出来吧。”

    李明勋笑了笑:“我的办法很简单,加征税款!”

    众人相互看看,元老们与议员也对视之后,都不知道什么意思,钱锦问道:“阁下,加征税款和我们讨论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李明勋道:“这个税款完全用作对明国的军事援助,可以叫做明国税,御虏税、抗清税之类的名字,加征的标准嘛,就按照明国三饷的加征标准来!但是这个税种的确定不能由元老院确定,而是进行全体二十八万公民的全面投票,进行一次深入基层的普选,只给公民两种选项,同意还是反对,这次普选还要接受第三方机构的监督,永历,鲁监国,郑藩,葡萄牙人和英国人都可以派人参与,以表示公平,甚至可以让一些遵纪守法的流亡士子也参与进来。一次全体公民的公开投票,就是对未来国家凝聚力的一次摸底。”

    西蒙斯问:“如果这次投票的结果,大部分公民同意加征明国税呢”

    李明勋道:“那就说明我们的中坚阶层对大明朝念念不忘,这种情况下,只能暂缓建国计划。那么就按照原定计划征税半年,半年之后进行税率修整到辽饷的水平上,这样就不会因为赋税过重而影响我们的经济发展。”

    “我认为,结果肯定是不同意的。”阿海笑呵呵的说道。

    李明勋道:“不要以为,人心是最多变的土壤,不要想当然的去动作,舆论本身就是用来控制人的,所以舆论不值得相信,能值得相信的只有数字!”

    正如阿海所说,加税的议案通过的可能性不高,就拿三饷来说,这是导致大明百姓民不聊生的根源,直接导致了大明朝廷的破败,而满清入关之后曾经号称废除三饷,着实收拢了不少人心,但实际情况下,这个顺治元年的法令没有得到严格贯彻,甚至到了顺治末年还加征剿饷。

    心平气和的说,三饷相当于每亩九厘银,折合成稻米也不过每亩十余斤,在后世人看起来并不多,但考虑到明朝赋税需要加征四分之一左右作为耗羡,更多的官员上下其手贪污,导致三饷对百姓造成了沉重负担。看起来不多的赋税是对大明那些开垦了数千年的熟田来说,实际上,这个比例在社团领地上要高不少。

    比如说永宁行政区,其能种植的粮食只有燕麦、大麦和黑麦这类耐寒作物,一亩产量也不过六十斤左右,还得去掉十五斤左右的种子,若增加十余斤的赋税,那就是要人性命了,所以,永宁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台湾稍好,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这却是一次对社团领民的彻底摸排,要知道,社团户籍那里虽然拥有超过三百万的人口和几十万的奴隶,但想要成为公民,拥有选举权,就需要达到标准了,首先是身份,公民必须是社团之民,在领地内有不动产(房产、土地和工坊),直系亲属不在其他国家从事公职(官、吏、将、兵),而公民身份的最高标准是财产,实际上就是看缴纳税款的额度,只有达到纳税额度才能成为拥有选举权的公民,否则只能是领民(建国后称之为国民)。

    而想拥有被选举权,纳税额度就要更高,或者拥有巨大的社会影响力,所以社团目前拥有的二十八万公民之中大部分是大中小商人、工坊、管理人员、中高等级匠人、医生、教师和军官以及各村子的村长、税务官等。

    这些人虽然属于较高的阶层,但拥有极大的代表性,至少没有公民权的人都认识拥有公民权的人,可以施加影响。

    李明勋当然希望这次加征税款没有通过,他倒是不担心钱,毕竟即便加征三饷,一年也不过几十万两,他希望的是用这次加征税款的投票结果向所有外部势力,包括自我感觉良好的明国政权、流亡士子等人宣告,社团大部分的公民都愿意和朱明政权划清界限。

    而且这对元老院及各级议会也是极大的利好消息,至少他们可以自由的表达对支援明国的态度,而非受限于民族情感和道德绑架,元老院可以向那些自以为是的人宣告:看到没有,是公民不愿意支援你们,不是我们为个人利益作出的决定。

    “虽然我们对这次公民投票非常乐观,但是我们还是应该动用少许的手段来增加一些胜算,或者说让数据变的好看一些。”林诚笑着说道,他说道:“按照我们的法典,投票率在一半以上,获得票数超过一半就算获胜,理论上来说,我们只要取得四分之一强的人支持就可以了,但过于接近这个底线可能会引起社团阶层的分裂,而如果有百分之七十甚至更多的公民反对加征,那对元老院未来的建国计划就非常有利了。”

    阿海微微一笑,问:“您的意思是,在投票上动动手脚”

    林诚会心一笑,但是李明勋却明确反对,他说道:“绝对不可以,这是第一次公民投票,不能太黑暗了!”

    “我希望外部势力监督就是希望能让投票更显公平公开,绝对不允许在投票上动手,但是林诚阁下说的没错,我们确实应该增加一些胜算,比如,报纸!”李明勋打了个响指。

    众人愣了愣,钱锦恍然大悟,说道:“阁下说的是通报吧。”

    通报是由元老院书记处每半个月下发的宣传材料,印刷之后送达村社、种植园一级,然后由宣讲员进行宣讲,比如刚刚通过的税率修改,都会出现在通报上,目的就是让领地内的百姓知道,元老院有什么动向,许多一级二级行政区也有自己的通报,会与元老院的通报一起下发。

    “我见过通报,上面多是关于领地内的事情,比如税率修订,到港货物种类和数量,行政新规等,但从明年开始的通报中,增加对大陆战局的内容,而今年最后一期要弄一版特别通报,介绍统帅部一整年的工作内容,当然,对我们自己的海陆军,要宣传功勋为主,但对于明国各个政权,就要完全的实事求是,诸如国姓的背父救国千秋公义要宣传,但也不能掩饰绍武和永历在大敌当前还在三水内战的事情。

    总之要实事求是,大明王朝腐朽堕落不能总用空话来说,还要拿出事实和证据。当然也可以忆苦思甜,对比一下大明治下百姓和社团领民之间的生活差别等等,公民们知道的越多,就越容易做出正确的判断。

    从民族情感上来讲,大部分人愿意救助自己的同族同种,甚至可以牺牲部分自己的利益,但是他们愿意把自己的利益交给明国的某个腐朽政权吗我们给鲁监国政权的十万石援助粮不就被那些官员贪墨部分卖到黑市上



章七八 失而复得的广州
    那士卒尸体尚温,一卒再行疾驰而来,大呼道:“皇上,鞑子兵进城了!”

    苏观生大怒,呵斥道:“是谁让你在此胡说,昨日还听闻惠潮巡抚杨大人奏报,清虏筹备防御之事,如何敢范我广东拉出去,斩!”

    绍武皇帝见连续有人奏报清虏入城,有些忐忑,问道:“爱卿,广州防御可还妥当。”

    “圣上放下,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苏观生答道。

    一旁的吏部给事中,也是苏观生提拔的好友的梁鍙赞同道:“皇上,我朝内有捷先随扈,外有明竞十万兵,有何可虑”

    绍武微微点头,梁鍙所说的明竞就是绍武朝廷的惠潮巡抚杨明竞,但这些人却不知道,杨明竞仅仅是一个口出狂言的小人,仅仅自称自己在惠州、潮州可募集十万兵丁,就得到巡抚之大位,而这梁鍙更是一个无耻之徒,被苏观生安排到了吏部,一日便是售卖几十个官职,如今的绍武朝廷可谓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

    皇帝与大臣一起走去武学之中,尚未探讨周围美景,便是又有兵丁前来,未及近前,就被苏观生呵斥道:“尔也要谎报军情,说清虏入城吗”

    那士卒粗喘着气息,重重点头,苏观生未曾下令,只见道路之上,蹄声如雷,上百骑兵纵马而至,个个身披铁甲,手持刀兵,金钱鼠尾的发辫甚为惹眼。

    “啊.......!鞑子杀来了!”人群之中不知谁喊了一声,尽是溃散。

    苏观生顾不得皇帝,夺路而逃,拐进一条巷道,却听到身后有熟络的声音喊道:“宇霖兄,这里,这里!”

    苏观生回头一看,竟然是好友梁鍙在招手,他提起下摆,慌忙跑进去,见梁鍙打开一小院进去,苏观生问:“梁兄早有准备”

    梁鍙摇摇头:“适逢其会罢了,宇霖兄,我便是死,也不要落在清虏手中!”

    二人站在正堂,苏观生看了看周围,发现无一人,问:“梁兄有何打算”

    梁鍙神色凌然,道:“我一生忠义,国破之时,唯一死罢了,何须多言!”

    梁鍙说完,解下腰带走进左面房间,回头对苏观生拜了拜,关门下栓,苏观生在外面听着,里面先是一阵窸窸窣窣,继而有椅子翻倒之声,接着梁鍙嘶哑嚎叫,继而没了声音,苏观生听得外面有清虏大喊杀伪官,叹息一声:“梁兄都忠义如此,我又何必独活呢”

    说罢,他进了右面房间,不多时悬梁自尽,而左面房间,梁鍙扭了扭自己的脖子,趴在门边听了一会,没了声音才走出去,推门而入,见苏观生真的死了,墙壁之上写着几个大字——大明忠臣义士自当死,会心一笑,忙脱去外面戏袍改制的官服,露出平民的衣服,他虽然已是知天命的年纪,这时却有了力气,把苏观生抱下来,扛在肩上,跑出了小院。

    街道之上,清将正在搜检绍武朝廷的官员,只见一须发男子扛着尸体跑了过来,叫道:“吾乃心慕新朝之官,特献伪大学士苏观生,快快带我去见你家主帅!”

    两日之后,佟养甲率领主力赶到,此时李成栋已经控制了广州城,见到佟养甲就要下跪行礼,佟养甲连忙拉住:“廷桢无需如此,廷桢无需如此啊!”

    “广州情势如何了”二人并骑进城,佟养甲热切问道。

    李成栋呵呵一笑,说道:“绍武成擒,苏观生自杀,其余官将,除广东总兵林察逃往高州,其余都投降了!”

    “走,带我去见伪帝!”佟养甲大为兴奋,说道。

    李成栋指了指身边一个士兵提着的食篮,说道:“若能让伪帝效劳,那两广之事更事倍功半啊!”

    佟养甲微微点头,大为赞同,二人来到监牢,见绍武盘腿坐在地上,佟养甲见他身上龙袍不合仪制问道:“廷桢啊,此真乃伪帝”

    李成栋笑了:“假不得,绍武政权不过一月余,哪里来得及赶制龙袍,都是抢得戏袍充任的。”

    说着,李成栋的亲兵把食篮放在绍武面前,绍武看了一眼,道:“朕若饮你一勺水,何以见先人于地下!”

    “罢了,和他哥哥一个样子,唐王一脉,总归是刚直些!”佟养甲拍了拍李成栋的肩膀,示意他不必再劝说了。

    李成栋无奈作罢,实际上,他已经劝说了几次了,也是死心了,二人正要去新收拾出来的衙门,一个士卒跑来说:“将军,明帝......自尽了。”

    “晦气!”佟养甲随口说了句,也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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