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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大司空
    呛啷。赵大见势不对,当即抽刀出鞘,闪电般架到李中易的脖颈上。只要李中易胆敢稍有异动,必成刀下之鬼。

    李中易淡淡一笑,说:司空同平章事张业即将对赵家动手,我若不来这一遭,老太公的全家老小恐怕性命难保他别无选择,要死卵朝天,退后半步就是万丈深渊。

    赵老太公的脸色变幻了好半晌,冷哼一声,轻蔑地说:后生,汝休要故弄悬虚,老夫岂是好欺之人?

    李中易笑了笑,说:老太公也太过谨慎了,在下若是没有把握,又岂敢前来送死?

    赵老太公只是盯着李中易,却没有接话,显然是不想暴露真实想法,等着李中易自己揭开谜底。

    在下姓李名中易,侍御医李公达和乃是家父,李中易从容不迫的抖露出他的真实身份,今日冒昧来寻太公,既是为了我李家,也是为了救赵家。

    赵老太公只是盯着李中易,却始终没有说话。李中易心里明白,这老家伙是想等他先端出大菜,再根据这大菜的分量行事。

    李中易轻声一笑,说:老太公,站着说话,难道是赵家待客的特殊规矩?

    赵老太公只是冷冷地看着李中易,压根就没有和李中易客气的意思,摆明了是一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态度。

    历史上,就在蜀主孟昶命人编撰《蜀本草的时候,原名张知业的权臣张业,想独揽朝中大权,擅自调兵攻击兼任六军诸卫副使(禁军副统帅)的赵廷隐。

    李中易心想,如果不是家史上曾经有过详细记载,他还真不敢跑来赵府赌命。

    老太公,你必须马上派人通知赵相公,有人可能要暗中行刺于他。李中易神定气闲地说,另外,赵相公所辖的骁锐军中,实有张业买通的内奸。

    既然赵老太公是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李中易也不是省油的灯,所递出的消息,一明一暗,待价而沽。

    李中易的话直指赵廷隐的生死安危,即使赵老太公再精明老辣,也不禁悚然色变,他当即下令:赵大,你速派人去宫门口通知大郎身边的近卫,小心防备着。

    李中易心想,第一步已经取得成果,就看下面的交易能否顺利达成了。

    在李中易看来,以赵廷隐在赵家的顶梁柱地位,不管他所传消息的来源是否可靠,赵老太公都别无选择,只能宁可信其有,而不敢稍有疏忽大意。

    赵大恶狠狠地瞪了眼李中易,愤愤不平地收回架在李中易脖子上的利刃,就在这时,赵老太公又下了一道急令:让赵二带上‘精卫’,换便装去保护大郎。

    喏。赵大嘴上答应着,脚下却没有丝毫离开赵老太公身旁的意思,就站在原地大声唤来一直守在门外的赵二。

    等赵二衔命离去后,赵老太公冲着李中易冷哼一声,说:你倒是有些小聪明。

    尽管赵老太公的态度有些微的松动,李中易却益发不敢马虎大意,他故意耸了耸肩膀,说:老太公您的安排固然可圈可点,不过嘛,好象疏漏了一个要害。

    经过正面的交锋之后,李中易已经确认,赵老太公是只千年老狐。

    类似赵老太公这么老谋深算的老家伙,为了家族的安危,怎么可能忘掉没有枪杆子,就没有话语权的至理名言呢?

    李中易故意这么说,就是想唤醒赵老太公很可能积攒已久的顾虑,或是心病。

    赵老太公拧眉深入地想了想,突然仰起脸,再次吩咐赵大:使人去察探一下匡圣军的动态。

    李中易抚掌笑道:高,老太公实在是高。想那张业不是蠢人,万一暗杀不成,势必彻底撕破脸面,调兵硬来。

    赵老太公确实有一个大心病,而且,时间已经不短!

    由于国主孟昶一直担心朝中的大军头造反,所以,判六军诸卫事这个后蜀的最高军职,始终没有安排给任何人。

    即使,赵廷隐当上了六军诸卫副使,实际上不过是个名义罢了,朝廷的禁军大权都分散在各军都指挥使手上。

    另外,赵廷隐虽然还实际掌握着保宁军五州之地的兵权,可是,远水难解近渴,远不如手握成都驻军重兵的张业势力大。

    历史上,张业派人暗杀赵廷隐未果,引起了赵家人的高度警觉。所以,张业后来故意纵兵作乱,想借机灭了赵府,却扑了个空。

    李家小郎君,你怎么知道如此机密的内情?

    形势比人强,事关赵家全族安危,赵老太公已不可能继续故作冷淡地晾着李中易。

    李中易暗中长吁一口气,只要老狐狸主动开口询问细节,就等于是承认了人在屋檐下,有求于他的现实。

    唉,说来话长啊,晚辈出来的时日不短了,口渴得紧。现在轮到李中易装腔拿调,反过来敲诈赵老太公。

    哦,坐吧,取茶来。赵老太公说话的语气很淡,待客的态度方面也很有些失礼。

    李中易心里明白,赵老太公即使被捏住了要害,依然不肯放下宰相之父的尊严。

    不过,李中易也懒得计较这些细枝微节。毕竟,他也有求于人,能在赵老太公跟前有个座位,也算是非常不小的进步。

    宾主双方落座之后,赵大亲自奉上茶汤的时候,对李中易怒目横视。

    李中易懒得搭理赵大的冷眼,他端起茶盏,品了一小口,不由皱紧眉头说:好好的峨眉雪芽,加这么多姜蒜,茶的妙味全给败坏得精光。

    赵老太公以为李中易是成心找碴,他城府本深,倒也不太在意。

    伺候在一旁的赵大,却给气得窍冒烟,他恨不得当场宰了面前这个不知道好歹的小儿。

    等李中易放下茶杯,赵老太公慢条斯理地说:你倒是好手段,居然可以从戒备森严的大牢里溜出来。显然,他已经知道李家已经出了大事。

    李中易心中有数,赵老太公这是有意警告他,不要得寸进尺,给脸不要脸。否则,秋后算起帐来,许多包庇李中易的人,也要跟着他一起掉倒大霉,甚至是掉脑袋。

    这种程度的威胁,李中易根本就不当一回事,他们全家已经倒了大霉,眼看着要掉脑袋,除了血拼自救之外,没有任何别的出路!

    呵呵,不瞒老太公,据在下的浅见,贵府上看似的荣华富贵已极,实则危机四伏,败相已然显露无遗。李中易不徐不急地对赵老太公展开步步进逼。

    他这可不是随便瞎说,家史记载得很清楚,赵廷隐即使躲过了张业的暗算,不久后却被孟昶收走兵权贬离成都,途中气病而亡。

    可恶的竖子,你就接着绕圈子吧,仔细别落到老子的手上!赵大心里那个气呀,他迫切的想知道,在自家相公辖下的骁锐军中,吃里扒外的内奸究竟是哪个?

    左右不过是那几个人罢了。赵老太公摆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架势,仿佛早已掌握到内奸的真相。

    换个不知道内情的人在场,倒是很可能丢掉捏在手心的王牌,反被赵老太公的钓鱼手法,给忽悠得找不着北。

    李中易暗暗好笑,老家伙,你就装吧,看谁先撑不住?

    哦,既然老太公早已知道实情,那在下也就不打扰了,告辞。李中易忽然站起身子,冲着赵老太公拱了拱手,转身就走。

    竖子,尔敢?赵大已经忍出内伤,终于爆发出来,抽刀指着李中易的鼻子,破口大骂。

    达和老弟,不是老夫见死不救,实在是别怨老夫心狠。赵老太公摆出悲天悯人的姿态,只顾着仰天长声叹息,却一直没有出言挽留李中易。

    如果,李中易上辈子没有在领导圈子里面混迹那么多年,见识过那么多令人惊心动魄的大场面,还真会被赵老太公给唬住。

    很可惜,李中易既然早知底牌,赵老太公那天衣无缝的腥腥作态,他只会感到佩服,却绝不会上当。

    狭路相逢勇者胜,谁先眨眼,谁犯傻!

    眼看着李中易越走越快,即将离开室内,赵大忍不住怒吼道:把脑袋留下来,再走不迟!

    李中易脚下根本没停,嘴里扔出一句话,险些没把赵大给噎死,在下若是没在午时四刻之前离开赵府的话,有人自会告知张业张相公,大事有变

    嘿嘿,想吓唬人,门都没有。反正老子是贱命一条,看谁更着急?李中易早已打定主意,面对权势滔天的赵家,哪怕他心里其实很害怕,也必须装摆出目空一切,不惜鱼死网破的亡命气势。

    那句老话说的啥?他这个光脚的,难道会去怕穿皮鞋的么?




第十一章 破局
    以李中易在上辈子在首长圈里的见识,他心里非常清楚,在整个家族一荣俱荣的后蜀国,值此危急存亡之秋,赵老太公即使心里再不痛快,也只能硬着头皮选择和他合作。

    可是,令李中易感到惊讶的是,自他放狠话震慑住赵大,一直到他的一只脚踏出屋外,赵老太公那里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也好,既然你想玩大的,老子就陪着你玩到底好了,李中易暗暗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回头!

    摊牌在即,李中易反而忘却了害怕,镇定自若地迈着四方步,头也不回地朝角门走去。

    大约一刻钟后,眼看赵府的后门已经在望,李中易的脚步依然沉稳如故,没有半分迟疑。

    就在李中易的身影即将离开赵府的时候,他的身侧突然传来赵老太公遒劲的嗓音,如若老夫留饭,该当如何?居然又是哑谜。

    李中易没有回头,径直往外走,只是扔下了一句话,派人在街坊门外,贴上一个‘安’字,可抵两个时辰。

    他心想,如果不是早有准备,还真有可能被赵老太公的突然袭击,给整懵了!

    小友请留步!赵老太公话音未落,只见赵大已经从侧面冲出来,抬手截断了李中易的去路。

    唉,老夫一向自诩略有小谋,今日却处处受制于小友,完全没有还手的机会。赵老太公缓步踱到李中易的身前,抱拳拱手,老朽慢待了贵客,还请李郎多多见谅。

    嗯,礼数周全,还道了歉,就连称呼都自谦为老朽,显然,平等谈判做交易的时机已经成熟。

    李中易觉得继续撑下去,反而会弄巧成拙,还是适可而止为上。

    老太公千万莫要折杀晚辈,晚辈不过是没了活路,被迫行此下策罢了!李中易转过身子,冲着赵老太公郑重其事地一揖到地。

    呵呵,达和贤侄于老朽有救命之德,真论起来,你应该唤老朽一声叔祖父。赵老太公和蔼可亲地望着李中易,仿佛真把他看作是嫡亲的侄孙一般。

    对于赵老太公有意拉近乎的手段,李中易还真没办法拒绝,他总不能当面说,咱们两家地位相差太过悬殊,根本没有相交的资格吧?

    中易见过赵叔祖。李中易毕竟有求于赵家,不可能把关系搞得太过疏远。但是,他又不想让赵老太公借着长辈的身份占了便宜不帮忙,所以,他有意在叔祖的前边,加了个赵姓。

    这么一来,既显得亲热,又留有转圜的余地,一举两得!

    一旁的赵大,见李中易只是深深一揖,却未跪拜老家主,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子倒有些骨气,和那些趋炎附势之徒的恶心作派,颇有些不同。

    赵大偷偷看了眼笑眯眯的赵老太公,心头忽然冒上一个疑问。就在刚才,他驮着老太公一路尾随着李中易直到赵府后门,仅仅是为了暗中观察这小子的一举一动那么简单?

    自赵大追随赵老太公以后,迄今已有二十多年,他还从未见老太公对任何一个年轻人如此的重视。

    易哥儿,且随老夫书房叙话。赵老太公亲热地冲李中易招手,领着他朝内书房那边走去,连称呼都变成了极为亲密的易哥儿。

    李中易暗暗腹诽,这老狐狸真是厉害,变脸比翻书还快,仿佛之前的不愉快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

    如果老夫没有记错的话,易哥儿你好象年未及弱冠?走到半道上,赵老太公忽然扭头笑问李中易。

    李中易知道,老狐狸这是想探他的底,就笑着回答说:回老太公的话,晚辈今年已满十八,只可惜读书无成,习武又怕苦,至今一事无成。不就是绕绕圈子打打太极嘛,谁不会呢。

    这么说来尽管李中易已经意识到不对,可是,赵老太公压根就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就直截了当地说,等见了达和,老夫必要讨个薄面,替你行加冠礼。

    唉,一时不太清楚古礼,竟然着了老狐狸的道,李中易偏偏还没法子当面拒绝。

    李中易只得陪着傻笑,故意含糊地说:但凭长辈们做主。

    赵老太公眼眸一闪,捋着长须,笑道:易哥儿,你既未加冠,想必还未娶亲吧?

    李中易已经让老狐狸给占了小便宜,哪能不提高警惕,他当下不敢怠慢,立即想办法堵住决口:家父从小就给晚辈订了一桩娃娃亲

    哦,原来是这样啊赵老太公沉吟片刻,忽然问道,不知是哪家的小娘子?

    李中易根本就没订过亲,哪里说得出来对方是谁,他只得含糊地说:一切都是家父作主,晚辈哪里好意思问这些?

    赵老太公脸上露出一丝令人玩味的笑意,却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到得内书房,赵老太公吩咐人打水取毛巾过来,等李中易整理完毕衣冠,宾主双方这才落座。

    这一次,来奉茶的是个十分俊俏的小丫环,李中易等她轻轻地将茶盏摆到茶几上,就很有礼貌地冲她微微颔首表示谢意。

    俊俏的小丫环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李中易,她心想,除了与赵家十分亲密的王枢使之外,老太公从不在这内书房里会见外客,不知道这个少年郎是个什么来路,值得老太公如此重视?

    等小丫环肃手退下,赵老太公捻须笑道:易哥儿此来,想必是希望老夫出手相救于你们李家?

    不瞒老太公,家父因为得罪了上官,遭人陷害,以至于全家一起落了难。假使能得老太公出手相助,我父子一定不忘老太公的大恩大德。

    明人面前不说假话,何况是在如此狡诈的一只老狐狸面前,李中易索性说明了来意。

    赵老太公见李中易装出一副恭顺的模样,既好气又好笑,不知道内的还真会以为,这小子是走投无路跑来屈膝求援的。

    殊不知,这小子手里捏着一张令赵家绝对不敢等闲视之的好牌呢,赵老太公想到这里,脑海之中蓦然冒上一个词——妖孽。

    嗯,老夫当年受了你父的活命好处,自是不敢相忘。你家前日出事后,老夫已经派人去打听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不想易哥儿你竟有如此神通赵老太公略微停顿了下,见李中易只是一个劲的傻笑,就继续说,不瞒易哥儿你说,我昨日晚间已经嘱咐我儿廷隐,务必设法保你全家性命。

    对于赵老太公的说法,李中易大致相信。不过,所谓的保住赵家,应该仅仅只针对李达和这位名医以及曹氏母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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