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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大司空

    “皇……黄大官人,这座少林寺常年香火不断,寺产异常之丰,这山门自然修得富丽堂皇。”郭孝诚差点就说漏了嘴,幸好反应及时,纠正了过来。

    李中易点点头,他自然很明白,少林寺明面上的寺产已经很多了,但那绝不是寺产的全部。

    据警政寺和缇骑司的分别密报,少林寺的寺属田产已经达到了骇人听闻的程度,至少有千顷粮田。

    这么多的田产,养活少林寺的上千名僧众,不仅不成问题,而且是绰绰有余。

    当然了,在这个时代,不管哪座寺庙,都还没有收门票才能入内的商业操作。

    李中易信步走入山门,迎面就见两侧耸立着四尊高大威猛的泥塑,也就是传说中的四大天王。

    由于没有禁街的缘故,李中易只是略微停留在山门处,四周很快就挤满了想进寺内的人们。

    亲牙营指挥使张三正急得额上直冒热汗,人员太过混杂了,万一有歹人潜藏其中,那就要出大事了。

    李中易缅怀了一番过去之后,抬眼间,惊觉身边的四周已经挤满了人,便赶紧抬腿进入了山门。

    不扰民,并不是李中易的惺惺作态,而是深入骨髓的现代人意识。

    爱民如子,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使嘴巴上这么说,也是拿来忽悠人的幌子罢了。

    但是,尽量不扰民或是少扰民,身为统治者的李中易,一向有这个觉悟。

    如今的少林寺,尚无后世那种过度商业化的气氛,李中易惬意的漫步于林荫小道之上,鼻内嗅着佛香气,耳里满是佛经声和木鱼声。

    入乡随俗,李中易虽然不崇佛,但是,也没有去打搅佛祖的信徒们虔诚的拜佛上香。

    大雄宝殿内,李中易凝视着如来佛祖的铜塑像,仔细的打量了一阵子,

    “这位施主,老衲看你的面相,可是不同一般呐!”忽然,在李中易的身后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李中易扭头一看,却见,一位身穿大红袈裟的老和尚,正双手合什,目光炯炯的盯着他看。

    “在下不过是有几个臭钱罢了,貌相并不惊人。”李中易在前世见惯了算命和尚的故作姿态,并不打算理会眼前的老和尚。

    然而,那位老和尚显然没有轻易放过李中易的意思,他双手合什,口宣佛号,叹道:“施主之相贵不可言,显是有缘之人。”

    李中易微微一笑,类似的场景,他见识过的实在是太多了,根本不值得大惊小怪。

    在前世,算命之人,不管是和尚还是道士,都会口出惊人之语,吸引到游客的注意力后,再徐图钱财。

    “既是有缘人,那就捐点香油钱吧,张三正,捐五十贯钱给这位大师。”

    李中易今天是来游玩的,心情一直很不错,他不乐意坏了兴致,索性命张三正把钱给了,免得老和尚继续纠缠不清。

    “施主,老衲并非是为了钱,实在是施主您将有血光之灾。”老和尚没接钱,而是继续选择纠缠李中易。

    李中易心中微微一动,他故意没回开封,而是选择待在郑州,可不就是想要对闹事的读书人下狠手了么?

    按照李中易的本心,他肯定是不乐意沾满读书人的鲜血,那就收获极大的骂名。

    然而,毕竟此事牵连甚广,参与的官兵们稍微有个失手,就很容易闹出血光之灾来。

    不过,李中易依然没有搭理老和尚,转身就迈步出了大雄宝殿。

    “南无阿弥陀佛,施主,请留步。”老和尚和李中易预期的那样,果然追了出来。

    李中易只是笑了笑,并没回身,淡淡的扔下一句话:“有缘自会再次相见。”

    老和尚利用缘分想结识李中易,李中易借缘分的由头回怼了老和尚,双方互打机锋,火花四射,却又妙趣横生。

    少林寺,除了寺产颇多,庙宇颇多之外,最吸引李中易的地方,便是碑林了。

    李中易驻足于碑林之间,欣赏够了历代名师的书法之后,已是下午时分。

    当李中易走出碑林之时,迎面就见老和尚双手合什,嘴里念念有词的在道旁等他。

    大雄宝殿内,大雄宝殿外,碑林外,李中易三次遇行老和尚,可谓是真的有缘。

    “大师何以教我?”李中易经过老和尚身旁的时候,忽然停下了脚步。

    老和尚抬眼打量了一番李中易,忽然合什,口宣佛号,低声说:“施主的身份贵不可言,老衲实在是失礼了。”

    李中易不由微微一笑,老和尚显然早已经认出了他的身份,这才苦苦纠缠到现在。

    “大师,你没什么要说的么?”李中易有心逗一逗老和尚,便故意挤兑了他一下。

    李中易不信神,也不信佛,更不崇道,也就是说,怪力乱神的那一套把戏,他统统不信。

    他只是有些奇怪而已,他此前从未在郑州停留过,怎么就被老和尚认出来了呢?

    当然了,老和尚所言的贵不可言,其范围其实异常之宽广,可以是朝廷重臣,也可以是王公贵族。

    不过,李中易一身商人打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个有钱人,却不可能用贵不可言来形容。

    天子抚四民,士农工商,其中商人最贱!

    贱商,贱商,可以很有钱,但不可能称得上贵不可言!

    “老和尚谨有一言赠于施主,还请施主高抬贵手,放人一马!”老和尚依然是双手合什么的姿态。

    但是,老和尚的话,听在李中易的耳内,却像是重鼓一般,震慑人心。

    说白了,李中易在开封城中,挖了一个大坑,就等着闹事的读书人跳进去。

    也就是说,这么机密的事情,仅有几名心腹重臣知情而已。谁料,远在嵩山的老和尚,竟然意有所指的请李中易高抬贵手。

    “施主,天下的读书人本就不多,何苦的狠下辣手呢?”老和尚此言一出,李中易再无疑义,肯定指的是读书人在开封城内酝酿闹事的大事。

    “大师,何以教我?”李中易打着机锋问老和尚,显然是想为难一下老和尚。

    有些事情,可以善了。而另一类事情,却无法善罢甘休!

    如果大家都知道自律守法,朝廷又何苦要养衙役和军队呢?

    老和尚显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面对李中易的第二次发问,何以教我,竟然只会口宣佛号,苦口婆心的说:“慈悲为怀!”

    李中易懒得再理会老和尚,甚至连和尚的名字都不想知道,径直离开了碑林。

    本朝不杀士大夫,那是弱宋的基本国策,并不是李中易的政治主张。

    虽芝兰挡路,亦必锄之,这才李中易如今的心境。

    从登封回郑州的路上,李中易斜靠在车厢壁上,两眼望着手里的书,脑子里的思绪已经飞出去老远。

    老和尚所言的慈悲为怀,确实给了李中易一定程度的触动。毕竟,杀读书人,绝非光彩照人之事。




第1438章 贬官灵州
    明发上谕,朕将于下月初八回京。”李中易瞥了眼奉命赶来郑州的孔昆,淡淡的做出了安排。

    孔昆闻言后,心头猛的一惊,难道说,这就要彻底的摊牌了么?

    “你就照朕的话拟诏好了。”李中易心里很清楚孔昆的犹疑,但是,有些问题确实已经到了不解决不行的程度了。

    “皇上,臣以为……”孔昆还想替读书人说话,却被李中易摆手制止了。

    李中易忽然叹了口气,说:“愚山,知道朕为什么召你来行在么?”

    孔昆一时语塞,他心里也很清楚,李中易在这个节骨眼上,把他召到了郑州,就等于是让他脱身于整个事外了。

    读书人就是喜欢矫情,孔昆也不例外。

    不过,孔昆既是孔门苗裔,又是当世大儒,更是当朝的实权相公。对于这样的孔昆,读书人自然不可能轻易的放过他,必然会拉他站队。

    李中易在这个时候,把孔昆从开封城里,召到了郑州府,显然是出于保护之意。

    “朕自河池起兵以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掌握大政之后,百姓的生活尚算安宁,至少都有口饱饭吃。朕靠的可不是孔孟之道,而是强军、民本的思想。”李中易微笑着侃侃而谈,想拉回孔昆的想法,昭然若揭。

    孔昆明明知道李中易的心思,却因难言之隐,而只能继续充当乌鸦的角色。

    “皇上的文治武功,只要不是瞎子,一定都看得见。”孔昆略微沉吟了一下,接着又说,“不过,上下几千年以来,读书人皆以孔孟为师,骤然改之,恐怕天下的读书人心存怨怼之心啊。”

    这话就说到了点子上了!

    李中易和文臣集团最主要的矛盾,其实就是科举考试出题范围的垄断权。

    说白了,就是考录官员的标准考纲之争!

    继续围绕着孔孟之道出考题,既得利益的文臣集团,必定会持续性的大战优势,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一旦偏离了孔孟之道的考题范围,全天下的几十万读书人,将面临命运的艰难抉择,学杂科,还是继续学进士科,这的确是个要命的大问题!

    扩大杂科取士的范围,以其先进性和合理性,肯定是李中易选拔官员的标准改革方向。

    新的杂学,和旧的儒学之间,在全天下读书人的心目中,显然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愚山,你可曾想过,靠着儒学,能不能驱除鞑虏,恢复中华?”李中易见孔昆依然坚持己见,他不禁有些恼火了,说话的语气也跟着重了不少,“说句实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朕打心眼里不赞同之。”

    “朕的左手边,有茶有瓜果,右手边则是悬崖绝壁。愚山,你选哪一边?”站队的时刻到了,李中易已经把话挑明了说,就等着孔昆自由选择了。

    孔昆默默的走到李中易的右手边,伏地叩首大哭道:“臣不该生于孔门。”

    “好,好,好,好得狠呐!”李中易狠狠的捏紧右拳,迈开双腿,大踏步的离开了室内。

    李中易甩甩袖子,就这么走了,他这一走,也就意味着,多少年的旧情谊,就此到了头。

    孔昆狠狠的大哭了一场,抹干净泪痕后,蹒跚着往外走。谁曾想,孔昆刚走下台阶,就听见一声台阶上传来厉喝声:“孔昆接谕。”

    “内阁参知政事,臣孔昆恭聆圣谕!”孔昆佝偻着腰,返身长揖到地。

    “门下:内阁参知政事孔某……辜负圣恩……著转任灵州知州……尔其钦哉!”负责宣谕的折御卿,冷冷的注视着阶下的孔昆,心中多少有些感慨。

    李中易终究还是手下留了情,既没有杀孔昆,也没有将其一贬到底,并发交地方官编管。

    孔昆从内阁实权在握的参知政事,被贬为了灵州知州,明眼人一看便知,即使孔昆站错了队,但李中易依然没有留有很大的余地。

    在天朝的历史上,站错队的大臣,下场一般都极惨。他们不是身死,就是族灭,几乎难以幸免。

    李中易把孔昆贬去了灵州,本质上,依然是对他的特别爱护和照顾。

    灵州,处于西北的偏远之地,从灵州到开封,即使是八百里加急的鸡毛信急脚递,至少也要走十天之久。

    孔昆去了灵州,远远的离开了京城的权力核心,是非自然也跟着少了n倍。

    而且,宣谕官是郑州知府折御卿,这就说明,李中易毕竟还是给孔昆留了一定程度的颜面。

    在官场之上,痛打落水狗,才是最最常见的行为准则。

    李中易留了余地,就等于是无声的告诫大家,孔昆也许还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谁敢落井下石,恐怕会惹来秋后算帐的灾祸!

    孔昆的被贬,其中更重要的意义,就在于李中易敲山震虎的警告文臣集团:连追随多年的孔昆都被拿掉了,更何况尔等呢?

    没过几天,孔昆被贬内阁的消息,已经满天飞的传遍了整个开封城。

    李中易依然滞留在郑州,没有丝毫想要回京的意思,一时间,群议纷纷,莫衷一是。

    清晨时分,郑州的东门刚开不久,李中易在亲兵牙将的簇拥下,乘马车疾驰着出了城。

    在城里闷久了,李中易想出城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当然了,这只是个借口罢了。

    真实的原因是,讲武堂的一批学员即将结业,按照规矩,他们要徒步拉练到洛阳,再由洛阳返回开封。

    说句心里话,自从李中易在河池建军之后,对于官兵们脚底下的功夫,从来就没有放松过要求。

    一天一夜之间,徒步急行军一百里,不过是讲武堂学员们的基本功罢了。

    李中易早早的赶到郑州城东三十里的抚平集,在集镇内通往郑州的必经之路上,随便找了家茶铺走了进去。

    茶铺的二楼,李中易坐在靠窗边的位置上,一边磕瓜子,一边饮茶,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抚平集,原本是一片荒地,因为附近十里八乡的村民们,约定俗成的赶集活动,而日益繁荣起来。

    时近正午时分,“1、2、1……1234……”李中易听见了熟悉的口令声,他不由露出会心的笑容,他的学员们来了!

    以前,李中易有很多兼职,官职名称从头往后数,至少超过了六十多个字,可谓是冗长之极。

    等李中易登基之后,他唯一的兼职便是讲武堂山长,而且,定期会去讲武堂授课。

    作为以武力起家的开国皇帝,李中易比谁都明白,枪杆子的重要意义,无论怎么强调都不算过分。

    天地君亲师,天和地为虚,君和师集于一身的李中易,始终将全国禁军的兵权,牢牢的掌握在手中,丝毫也不曾放松过。

    凡是从讲武堂结业的军官,李中易认得出他们中的每一个人,这事说起来很难,其实只要用了心,下了苦功夫,也不算特别难。

    说白了,掌握手下军官们的基本情况,这也是作为军事、政治强人的必修课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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