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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大司空
王大虎也陪着掉了眼泪,兄弟两个哭过之后,接着喝酒谈事。
“二弟,如今是非常时期,李潇松的立场尤为重要,你要盯紧点他。”黄景胜就怕知人知面不知心,特意提醒王大虎注意李云潇的动向。
“大哥,你就放心吧,左子光和李延清的人,也都在盯着呢。再说了,李潇松若想调动兵马,没有咱们的同意,绝不可能。”王大虎肩负监察百官的重任,李云潇自然是关注的重点之一。
朝廷禁军之中,主将完全做不到一手遮天的程度。调动兵马,有一整套严谨的流程,缺少任何一个环节,就是擅自行动,归类为谋逆的范畴。
想到这里,王大虎忽然意识到,他们派人监视李云潇,左子光和李延清会不会也一直在盯着他和黄景胜的一举一动呢?
这个念头,仅仅是一闪而过,随即烟消云散。
暗中监视也好,绝对信任也罢,王大虎和黄景胜心里又没有怀着鬼胎,有啥可担心的?
不过,王大虎倒是猜对了,他和黄景胜的府上,都有警政寺和缇骑司的眼线。
只不过,布这种眼线,仅仅是制度化的要求罢了。
按照规矩,朝中三品以上的大员,府上都必须布上眼线。
只是,有些新调任京城的外地官员,左子光暂时还没时间布眼线罢了。
“成都侯,到了哪里?”左子光仰起下巴,问负责监视的部下。
部下答道:“成都侯的速度很快,区区两天时间,就已经过了郑州。”
左子光点点头,皇上没有白疼李中远这个亲弟弟,关键时刻,大事上一点也不糊涂。
李中远走得这么急这么快,就是想要告诉大家,他对亲哥哥的皇位,没有半点觊觎之心。
“灵州子呢?”左子光又问李中昊的情况。
“回督帅,他出了京城后,就一直待在三十里驿里,死活不肯挪地方了。”
左子光的眼底,闪过一丝寒光,冷笑道:“你亲自带人去一趟,告诉他,明日太阳落山之前,他若是还不肯走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督帅,他再怎么说,也是皇上的弟弟,太上皇的亲儿子。就这么杀了他,恐怕有些不妥吧?”部下领会错了意思,有些担忧的望着左子光。
左子光冷笑道:“蠢才,我说过要杀他了吗?就不能先把他的贴身随从们都抓了,再带着他上路去灵州?”
部下秒懂了,赶紧拱手道:“小的这就去安排人手,务必把他身边的人,都抓得一干二净。”
“记住了,不要做得太过张扬了,免得叫人看出了破绽。”左子光又叮嘱了几句,出门去找何莲月了。
最近这几日,由于风声很紧,何莲月她们的麻将活动也暂时取消了。
李煜那边的暗中安排,也到了节骨眼上,万万不能出了差错。
伪唐前任中书舍人贾鸿,屡屡改头换面的偷入违命侯府,直觉告诉左子光,其中必定有诈。
以前,李煜来了开封后,异常之老实,从不敢乱说乱动。
现在,皇帝失了踪,京城里谣言四起,李煜只怕按捺不住的蠢蠢欲动了吧?





逍遥侯 第1581章 纷纷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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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氏听说李中易失踪了,朝堂上闹得不可开交,她的心里是百味杂陈。
如果不是李中易,她又怎么可能由皇后变为臣虏呢?
但是,李中易在的时候,从未骚扰过她和李煜。换了人当皇帝,就不见得,对她们夫妻俩如此的和善了。
自从李中易统一了江南之后,据大周氏零零散散收到的消息,也大致知道,江南的老百姓们,日子越来越好过了。
李煜割据江南的时候,大兴土木,广建宫室,江南虽然富裕,老百姓却怨声载道。
贾鸿频频来找李煜,以大周氏的聪明,自然看得出来,多半是为了复国之事。
但是,大周氏一个字都没有说,因为,她知道,劝不住李煜的。
自从被李中易捉到了开封之后,李煜整日郁郁寡欢,愁眉苦脸,连房都不行了。
说句心里话,与其就这么苟活着,不如由着李煜去折腾吧。
左不过,事败之后,也就是个死罢了。
李中远离开京城之后,一路马不停蹄的往西走,如果不驿站的约束,他只怕就要日行两百里。
“侯爷,咱们至于走这么快么?”贴身的书僮问李中远。
李中远笑了笑,说:“咱们走得越快,走得越远,那些朝廷重臣们就越安心。”
书僮有些不解,见左右无人,就问李中远:“侯爷,哪个朝臣这么大胆,敢和您过不去?”
李中远叹了口气,说:“皇兄在的时候,我是天潢贵胄,锦衣玉食,无人敢惹。皇兄,这一失踪,我可不就成了丧家之犬么?”
书僮还是不太明白,迟疑的说:“不是还有太后娘娘么?”
李中远重重的一叹,不想再解释了,正因为母后要垂帘听政,皇兄任用的重臣们,才会如此的忌惮于他。
“收拾收拾,赶紧上路吧。”李中远想得很通透,只要尽快到了成都,他就可以过上逍遥快活的日子了。
沿途的官员们,没谁敢怠慢李中远,一路都是高接远送,毕恭毕敬。毕竟,李中远是当今薛太后的亲儿子,万一惹恼了垂帘听政的薛太后,必然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小周氏这几日,一直关在何莲月这里,李嬷嬷不许她再出门了。
因为,皇帝失踪了,李嬷嬷天胆也不敢让小周氏和往常一样的吃喝玩乐。
开什么玩笑,男人都不见了,还有心思惦记着吃喝玩乐,那成什么了?
“何姊姊,你说,皇帝还能不能回来?”小周氏十分担忧的望着何莲月。
小周氏再没心没肺,心里也明白,若是皇帝回不来了,恐怕她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何莲月的心里,其实也有些隐忧,她的男人左子光,靠着皇帝的信任,才坐稳了权势极大的督帅宝座。
若是皇子登基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左子光能不能继续坐稳位置,还是个未知数。
“你别太过担心,吉人自天相。虽然左郎没有说啥,但我看他并不是特别着急的样子,皇上应该是没事的。”何莲月其实心里也没底,只是被小周氏缠得太紧了,故意安慰安慰她罢了。
小周氏是个心思浅的,闻言后,不由松了口气,说:“能回来就好,能回来就好,不然的话,我大姊和姊夫他们的日子,就难过了。”
何莲月暗暗点头,小周氏虽然贪图享乐,却也是个重感情的女子。至少,她对大周氏是有真感情的。
中建伯夫人甄氏,因为和何莲月的关系极近。若是左子光倒了霉,何莲月的日子不好过,甄氏自然也就快活不起来了。
场面上的事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临时去抱别的佛脚,抱不抱得上不说,名声倒先臭了。
“既然咱们不便出门,不如派人下帖子,请周姊前来?”甄氏眼珠儿一转,立时计上心头,顺势讨好了小周氏一把。
小周氏闷坏了,得了甄氏的提醒,她也管不得那么多了,当即派人去找大周氏。
大周氏得了信后,本不想来。可是,贾鸿又来了,李煜一直避着她,和贾鸿两人私下里,密谋着什么。
都已经过去了!
大周氏心里啥都明白,却无法和李煜去说清楚。既然,男人一直避着她,她又何苦碍人的眼呢?
于是,大周氏索性叫人套了车,来找小周氏。
小周氏见了大周氏自然是欢喜异常,一直缠着她,说东扯西。
大周氏的心里苦闷,和小周氏瞎扯了一番后,心里反而舒服多了。
实际上,无论大周氏还是小周氏,都是心里苦,嘴上不敢说罢了。
若是南唐未灭,小周氏早就嫁了人,成了权贵之家的正头娘子,哪能像现在这般的人不人鬼不鬼?
大周氏如今每日更是战战兢兢的过日子,惟恐稍有不慎,就惹来杀身之祸。
李煜每天鬼鬼祟祟的和贾鸿密谋着什么,大周氏简直是心惊胆寒,惟恐消息泄露出去,会惹下大祸。
上了牌桌之后,小周氏一直专心致志的打牌,并没有注意到大周氏的异样。
何莲月却早就看出来了,大周氏完全是心不在焉,屡屡打错牌,却不自知。
甄氏的心思,今天也没在牌上。她一直在琢磨着,朝局的变化,会对左子光的地位,有何影响?
如今的甄氏,和何莲月的关系,属于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左子光若是败了,何莲月固然要跟着倒霉,甄氏也是跑不掉的蚂蚱。
俗话说的好,一朝天子一朝臣!
皇帝若是真出了事,左子光这个缇骑司提督,恐怕也作不长久了吧?
甄氏心不在焉的打牌,难免频频传出错。出的过多了,何莲月自然也就发现了。
其实呢,何莲月的心里也多少有些慌乱。左子光的权势和地位,都系于皇帝一身。
如今,皇帝不见踪影,左子光的前途和命运,也就未卜了。
甄氏自然心里有些发慌了,她倒不是怕自己会怎么着,而是担心何莲月万一遭到了牵连,会吃大亏。
一场牌局,三个有心思的,就剩下小周氏没有什么心机,该怎么玩就怎么玩,一点也不担心李中易的死活。
见了小周氏没心没肺的样子,大周氏一阵脑仁疼,长不大的亲妹妹哟!
何莲月倒是没有那么的担心左子光,如果男人真的倒霉了,大不了她就卖了家产,躲到外地去给男人留条后路。
牌局散了之后,大周氏被小周氏拉走了,甄氏趁机劝何莲月:“你得赶紧把死产变成活钱,免得将来有个万一,手忙脚乱的损失可就大了。”
何莲月拉着甄氏的手,感激的说:“多谢姊姊提点,小妹正有此意,我先把浮财搁你那里吧,万一……”她说不下去了。
甄氏叹了口气,说:“哪里至于那么的严重?就算是皇子登基,照样要用左提督。”
何莲月知道她这是安抚之词,当不得真,便笑道:“未雨绸缪,并不是件坏事。免得事到临头了,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甄氏叹了口气说:“原本指望着你从此过上了受人尊敬的好日子,谁曾想,皇帝居然失了踪,这叫什么事儿嘛?”
何莲月笑了笑,她知道甄氏是替她担心,一片片拳拳好意。
“姊姊,不瞒你说,我也问过左郎了,他说顺其自然,不必担心。不知道怎么的,我也就安心了不少。”何莲月仰起精致的小脸,说,“房宅不能轻易去动,免得被人察觉到了。我的那些浮财,大约有几十万贯吧,还是先转移到姊姊你那里去。等我和左郎有遭一日,姊姊只须给千贯钱即可。”
甄氏没好气的打了何莲月一下,怒道:“我是那种人么?”
何莲月连忙求饶,哄了好半晌,才把甄氏哄好。
大周氏走后,左子光回来用晚膳的时候,冷不丁的说:“你已经打算把活钱都转移了吧?”
何莲月整个的傻的,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
左子光微微一笑,说:“转移了也好,免得你整天疑神疑鬼的。”
见左子光没有责怪她,何莲月轻抚着胸口,喘着粗气说:“如果不是每日搂着你睡,奴家真不知道该说你是神还是鬼了。”
左子光哈哈一笑,说:“放心吧,你男人我,是人不是神,更不是鬼。”
何莲月见了左子光的镇定自若,心下也跟着踏实不少,她幽幽的说:“奴家命苦,好容易跟着左郎你过了几天风光的日子,这又要开始闹腾了。我夫家的那些人,若是听了风声,只怕会打落水狗。”
“哼,就凭他们?谅他们没那个胆儿。”左子光忽然沉下脸,厉声说,“你别替他们瞒着什么。他们若干起邪念,我灭了他们全族。”
“喏。”何莲月挨了骂后,心里反而安稳了下来。
左子光的家事,其实很简单的,只要何莲月不乱说乱跳,能有什么大事?
朝廷里边,麻烦可就大了。随着皇帝失踪的日子越来越长,西边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文官集团看到了翻盘的机会。
于是,京城里的政局,变得越来越诡异了,风向忽东忽西,令人捉摸不定。




逍遥侯 第1582章 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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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侯李中远,以每天两百多里的速度,头也不回的朝着成都城赶去。
李中远身边的长随,曾经劝过他,侯爷,就算是您急着去享福,也别赶的这么紧呀?
“嘿嘿,我走得越快,距离京城越远,等皇兄回来了,就会越疼我。”李中远咬了口花红果,笑眯眯的说,“我若是在京城里拖延不走,那才是天大的祸事。唉,手足相残,何等凄凉?”
长随担心累坏了李中远,就又劝道:“也不至于这么快啊,每日一百五十里,已经够快了。侯爷,大家都很累,您一想体恤下人……”
李中远笑道:“累不死的。真累死了,我到了成都后,肯定会厚葬的。”
长随算是看明白了,李中远已经下定了决心,必须尽快离开是非之地,中途绝不停留。
这一路之上,各地的地方官邀请的饮宴,李中远无一例外的拒绝了。
照李中远的说法,穷乡僻壤的,有啥好吃的?到了成都那种天府之地,想吃啥好的没有?
李中远干脆利索的走了,李中昊却磨蹭着,不想离开京城太远。
从开封,到郑州,李中昊足足走了十天。而且,到了郑州之后,李中昊就呆在了馆驿之中,死活不肯再走了。
薛太后得知了消息后,冷笑道:“我的亲儿子,一天走两百多里,惟恐叫他的亲侄儿误会了。这一个倒好,窝在郑州不肯走了,他究竟想干甚?”
涉及到二叔李中昊的事儿,一旁伺候着的唐蜀衣也不好说啥,只能干笑着说:“母后,二叔他从来没有做过官,他即使与什么想法,哪来的人支持他呢?”
薛太后眯起两眼,想了想,说:“来人,把消息传去政事堂和内阁,看看重臣们怎么说。”
李中易在的时候,政事堂被彻底的架空了,里头的相公们名义上还算是宰相,实际上,早就没了实权。
现在,李中易失了踪,薛太后又重新把政事堂给捞了出来,给了相公们处置军国重事的权柄。
还别说,薛太后这一手制约内阁的手法,效果还真不错。
李中昊赖在郑州不走的消息,传到了政事堂后,相公们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说,此贼乃是司马照之心,路人皆之!
又有人说,毕竟是今上的亲弟弟,相煎何急?
也有人说,太上皇依然健在,何苦令皇父无法心安呢?
总之,政事堂的相公们的意见汇总之后,居然是建议体谅的看法,占了上风。
这一下子,薛太后就明白了,政事堂的相公们这是要搅事儿啊。
原本,用于制约内阁的政事堂,现在居然成了添乱之源,薛太后气得没用晚膳。
孔昆得知消息后,笑着对张夫人说:“看着吧,皇上不在了,牛鬼蛇神们都敢跳出来闹疼了,且会乱上一阵子的。”
张夫人并不关心丈夫的权势和地位,她担忧的是独女的状况。
“也不知道瑶儿在宫里过得怎样?”张夫人眼巴巴的望着孔昆,指望丈夫出个管用的主意。
孔昆一阵脑袋疼,原本,内阁四相之中,有三位相公和皇家是姻亲。
折从阮虽然已经死了,但是,折家势力犹在,折妃又生下了一儿一女,地位稳固。
李琼那只老狐狸,就更不需要说了,他的孙女若是早早的产下皇子,就没有别的皇子什么事了。
最尴尬的,倒真的是要数孔昆自己了。他的独女因为谣言的流传,被迫进了宫,至今连个妃位都不是的,别提多憋屈了。
可是,孔昆是有苦说不出口。皇帝并没有看上他的女儿,只是因为他的女儿没人敢娶了,这才纳进了宫中为嫔。
“瑶儿既无盛宠,又无子嗣,唉,你叫我怎么帮她说话呢?”孔昆气急败坏的吼出了声。
孔昆的死穴就是膝下无子。谁料,唯一的独女也是这种凄惨的命运,怎不叫人闹心?
张夫人也火了,怒道:“你自己名利熏心也就罢了,瑶儿的死活也不管了么?我就不信了,凭你内阁宰相的身份,就弄不到一点瑶儿的消息。”
“唉,我的夫人呐,值此多事之秋,我去找内侍省的人问这个,叫人知道了,怎么看我?”孔昆必须理亏,只得强忍着怒气,耐心的做了解释。
张夫人冷笑道:“不能一直白白的等下去吧?”
孔昆给挤兑了没了招,只得小声说:“一个月,一个月必有瑶儿的消息。”
张夫人也不好把孔昆逼急了,只得含泪点头答应了。
李琼回家的时候,李虎居然已经回来了,李琼便奇怪的问他:“为何回府这么早?”
“唉,在衙门里待不下去了,总有人来找我打探宫里娘娘的消息,我实在是坐不住了,索性就先回来了,图个耳朵清静。”李虎十分无奈的大吐苦水。
李琼不由微微一笑,说:“皇上突然失踪了,群臣们这是坐不住了啊。连你那里都凑满了人,可想而知,我李家权势之显赫。”
“大人,显赫不显赫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皇上叮嘱的几种枪和炮,不能耽误了进度。”李虎是个典型的老实人,做事情一板一眼,不知变通。
李琼起初不太理解,皇上为何要把李虎安置去军器监。现在,他已经明白了,皇上知人识人,知人善任。
军器监这种就需要办事认真的岗位上,皇上用李虎,还真的是用对了人。
“宫里的娘娘那里人多眼杂,你最近一段时间,就别叫你媳妇儿进宫去探望了。”李琼历事四朝,见多识广,他自然知道,小心能驶万年船的道理。
李虎频频点头,说:“孩儿知道的,越是关键时刻,越不能给娘娘和外甥添麻烦。”
李琼诧异的望着李虎,异常欣慰的说:“你有这么深的认识,我倒是瞧错你了。”
李虎嘿嘿一笑,说:“本朝的重臣之中,未有如我家这么兴盛的,不能不谨慎啊。”
李琼捋着白须,忽然得意了起来,儿子能有这么朴素的认识,他实在是倍觉欢喜。
整个滑阳郡王府,李琼是首相,李虎是判军器监,李安国现任近卫军副都指挥使。宫里,还有宠妃,还有皇六子。
除了今上之外,谁有这么大的胆魄,敢如此的重用外戚?
“来人,上酒菜,老夫要与三郎痛饮一番。”李琼的心情棒极了,直接命人准备酒菜。
李虎不怎么会说话,酒量却甚大。他当年带兵的时候,一顿饭可以喝下五坛酒。
李琼也是武将出身,酒量也甚大,但是,他年纪大了,饮酒过多怕伤身。
很快,酒菜就上齐了,父子俩相对而坐,小酌慢饮,加闲聊。
“老三,你觉得,皇上是真的失踪了,还是……”李琼故意停顿了下来。
因事关重大,李琼担心隔墙有耳,也不敢说的太白了。
李虎想了想,小声说:“孩儿始终认为,皇上并没有失踪,而是躲在暗处,静观重臣们的动向。”
李琼陡然一惊,手里的酒杯竟然掉落到了地上,脱口而出:“你说什么?”
“大人,孩儿也是瞎想的,肯定不对,当不得真。”李虎憨憨的一笑,摸了脑袋说,“我是个糊涂虫,哪懂那么多?”
李虎尽管这么说了,李琼却真的上了心,他仔细的琢磨了一番整件事情。
虽然,消息一直扑朔迷离,可是,有一点却是可以确认的:从西北传回来的军方信息,少得可怜,令人生疑。
凡事就怕琢磨,李琼越想越觉得李虎的异想天开,颇有些道理。
李琼一连饮下三杯酒,开心的叫道:“老三啊,你爹我没有白疼你的。”
李虎还不知道李琼个啥,他只是闷头陪着李琼,也连喝了三杯。
李琼一边饮酒,一边在想,要不要把消息递进宫里去,叫李七娘也知道呢?
万一不是这么回事,李七娘忙中出了错,那个麻烦就大了。
李琼犹豫不决,一直拿不定主意。
此时此刻,尚书左丞刘冲的家里,也坐了几位客人。客人们的身份也都不同寻常。
“刘公,这么大好的时机,你怎么就犹豫了呢?”
“刘公,皇帝欺我等读书人太甚,此时不发动,更待何时?”
“刘公,在下实在是想不明白了,你到底在怕什么?”
“哼,怕什么?皇帝者,兵强马壮者为之,京城里的兵权一直掌握在皇帝的手里。就算是皇帝始终了,李云潇会听你我的么?”刘冲沉声反驳,他不希望多年的同乡、同窗去冒那么大的风险。
“刘公,如果我们有办法,让李云潇无法带兵出营呢?”
刘冲不禁大吃了一惊,脱口而出:“那不可能。”
“嘿嘿,事在人为,哪有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刘冲长吸了口气,稍微稳定了下情绪,又丢出一个难题,“左子光和李延清像两条疯犬一般,盯得死紧,如之奈何?”
“呵呵,刘公啊,我们都扮作是家仆来的,谅他们二犬想破了脑袋,也猜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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