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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改编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强

    甲胄鲜明,比其他六国人身材更高大的秦兵,守在正殿长阶上和三个看台的四周,长戈在阳光下闪烁生辉,平添了不少庄严肃杀的气氛。这时吕不韦和项少龙等刚乘车抵达,下车后往右台行去,立时惹起哄动,均对项少龙指点呼叫。吕不韦吁出一口气,在项少龙耳旁道:“秦人好武,最重英雄,此战是许胜不许败。”项少龙今早以墨氏补遗卷上的方法行气吐纳,这刻真是龙精虎猛,信心十足,道:“吕相放心!”

    吕不韦道:“左边看台那身穿黑色战服的人就是邱日昇了,切勿忘记了他的样子。”语气透出深刻的恨意。项少龙依言望去,只见台上近人的目光全集中到他身上,忙以微笑点头应。看了那邱日昇一眼,便移开眼光。吕不韦领着他登上看台,引见了诸人后,坐了下来,问后面的图先道:“王剪来了没有?”

    图先答道:“应该来了!却不知在那里?”号角响起。在禁卫簇拥中,一身龙袍的庄襄王,引领着小盘、朱姬、秀丽夫人、王子成蟜和一众妃嫔,由殿内步出,朝中间看台行去。所有军士肃立正视敬礼,其他台上台下诸人全跪伏迎迓,一时整个校场肃然无声。项少龙心中暗赞,只看这情况便知秦王的威严和秦人的服从性和重纪律。

    直到庄襄王和众王子王妃在台上坐好,近侍宣布众人平身入座后,才复先前模样,但人人都停止了说话,静候庄襄王的宣布。内侍高唱道:“项少龙何在!”项少龙连忙起身,顺手脱掉外袍,露出他那完美的体形,下台来到台前面处,行晋谒秦王的大礼。庄襄王欣然看着项少龙,不住点头,表示赞赏。他长居国外,基本上亦可算外人,所以对这由赵国来,又救他妻子的青年剑手特别有好感。

    内侍再呼道:“弁将王剪何在?”话声才落,一阵蹄声响起,只见一骑旋风般由宫门处驰来。人群爆起震天采声,纷纷让路,使来骑直驰场心。若说声势,项少龙明显地输了一大截。王剪骑术惊人,短短一程,已作了俯冲,侧靠等等高难度的姿势,快要停下时,竟奇蹟卷到了马腹下,又从另一边登上马背,才跃下马来,跪伏地上,大嚷道:“末将王剪!叩见我王!”众人再响起惊天动地的喝采和打气声音,把气氛推上澎湃的**。

    吕不韦台上诸人,包括对项少龙深具信心的乌应元和陶方,见他骑技惊人至此,都信心动摇起来,更不用说吕不韦等未知项少龙深浅的人了。庄襄王露出惊异之色,频频点头。朱姬因对项少龙别具好感,这时紧张得抓着小盘的手,才发觉小盘手心也在冒着汗。

    杨泉君那台上的人却是人人喜动颜色,好像项少龙的败北,已成定案。王剪长身而立,往项少龙望来。刚好项少龙含笑看去,大家打了个照脸。双方同时露出讶色,都为对方的体形气度惊异。这王剪确如乌应元所说的白皙秀气,但却不足描画出他真正的形态。他最多比项少龙矮上半寸,身穿红黑相间的武士战服,着了件藤甲背心,肩宽背厚,体形彪悍,予人英姿爽飒的印象。而高鼻深目,一对眼深邃莫测,乌黑的头发在头上了个短髻,用一条红绳绑紧,两端垂至后颈,更显威风八面。

    项少龙心内赞赏,微笑施礼,暗忖如此人材,难怪将来能助小盘打下江山,统一六国了。王剪见项少龙神色友善,放松了面容,礼貌地还礼,但眼内仍充满敌意。这时台处由内侍读出今次比武的目的和作用,其中自然少不免对群臣作出勉励,强调保持武风的重要性。到最后,内侍朗声道:“今次比武分两部份举行,先比骑射,再比剑术。”

    项少龙心中叫苦,暗忖自己近来骑技虽大有进步,但若要与王剪相比,家多练几年也不成。王剪高声领命,项少龙只好学他般应诺了。“飕!”的一声,王剪以一个美妙的姿态飞身上马,疾驰开去,到了场角快要冲入围观的人堆时,才勒马人立,绣转马头,蹄不沾地的转过身来,倏然停下。当然又是响起另一阵喝采叫好之声。两名军士早由场边了个箭靶出来,放在广阔大校场的正中处。

    此时吕不韦使人把“疾风”牵来,项少龙从容一笑,双足一弹,由马尾跃上马背,再一夹马腹,靠着“疾风”惊人的高速,绕了一个圈,到了校场另一角,亦赢来不少喝采声。王剪从马鞍旁拿出他的铁弓,往头上一扬,登时惹来一片赞美声。项少龙知他信心十足,准备表演箭技,收摄心神,向王剪遥喝道:“死靶怎如活靶,不若王兄射在下三箭如何?我保证绝不用盾牌挡格。”全场立时鸦雀无声,不过所有目光都射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像在猜度说这人是否找死呢?

    项少龙却是有苦自己知,与其等着落败,不若行险一搏,凭自己的剑术和身手应付对方的骑射,若能成功,便可应付过这一关了。王剪显然不是想占便宜的小人,沉声喝道:“箭矢无情,项兄可想清楚了。”项少龙遥向庄襄王施礼道:“请大王钦准!”

    庄襄王犹豫了片晌,才以手势示准此请。全场近二千人立时全体屏息静气,等候那惊心动魄的场面出现。王剪一手举弓,另一手由背后箭筒拔出四支长箭,夹在五指之间,手势熟练,使人感到他要把这四箭射出,有若呼吸般轻易。项少龙心中暗呼亲娘,原来这人一直深藏不露,使外人以为他技止三箭,到现在才亮出真本领示人。

    鸦雀无声。王剪大笑道:“末将铁弓铁箭,可贯穿任何盾牌,项兄尽管用盾又如何,小心了!”微夹马腹,战马放蹄冲来。项少龙仰天一笑,拍马冲去,取的却是靠近庄襄王那一边,欺他不敢向庄襄王的方向发箭,好泄他的锐气。

    两骑接近分开,交换了位置。王剪一抽马头,一刻不待身驰来。项少龙心神进入墨家守静的诀窍,天地似在这一刻完全静止下来,舍王剪外再无他物。同时催马往王剪迎去。只要能贴近王剪,避过四箭,这场骑射竞赛当可收工大吉。

    两骑迅速接近,由过千步的距离,拉至七步内。“腾!”王剪先拉了一下弓弦,不知如何,其中一支箭已落到弓弦处。霎时弓满箭出。项少龙从未见过这么快的箭,几乎是刚离弦便到了面门处。幸好他的反应比常人敏捷十倍,一声大喝,血浪离背而出,斜劈在矢头处。全场不论友敌,一齐轰然叫好。

    项少龙策马、拔剑、疾劈,几个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角度时间都拿捏得恰到好处,表现出一种动作和力度的极致美态,使观者无不深感震动,为他喝采。由此亦可见秦人率直真诚的性格。

    “当!”的一声清响,铁箭应声斜飞堕地。王剪大叫了一声“好”,倏地消失不见,原来躲到了马腹下。项少龙心中骇然,刚才对方一箭力道惊人,震得他整条右臂酸麻起来,差点甩手掉下血浪宝刃,这时见不到王剪,即是说连他怎么样发箭都不知道,那能不吃惊。

    大校场寂静至落针可闻,连呼吸声都像宣告暂停。只余下战马如雷的奔腾声。双方由七步拉近至五步。不闻弦响,以项少龙的角度看去,两支箭同时由略往右斜移的马腹下射出,一取项少龙心窝,另一箭往他大腿射去,绝对地把握了项少龙在矢到时的准确位置,教人叹为观止。

    项少龙知道由于比先前接近了二步,兼之手臂的疼麻仍未复元,绝无可能以臂力挑开对方更强力的劲箭,把心一横,硬以剑柄往来箭挫下去,同时纯凭本能和直觉,闪电飞出一脚,迎往另一劲箭。众人仍未有时间分神为他担心,“笃”的一声,剑柄硬把劲箭磕飞,下面则鞋头一阵火痛,劲箭应脚失了准头,在项少龙身前斜向上掠,到了最高点,才往下掉来。两骑此时相距只有三步之遥。

    项少龙忽觉不妥,原来最后一箭竟已无声无息地由马颈侧射来,角度之刁钻,除非翻下马背,休想躲过,不过此时已来不及了。项少龙整条手臂这时痛得连举起或放下都有问题,能拿着血浪只是作个幌子。一声大喝,左手抽出挂在马侧的木剑,勉强扫在对方这最后一箭上。

    “噗!”铁箭被扫得横飞开去。全场采声雷动,连王剪亦禁不住再叫了声“好”,把铁弓挂马背侧,拔出佩剑,往项少龙疾冲过来。项少龙不敢大意,血浪到背上,一振左手木剑,拍马冲去。

    两人擦身而过,连串的木铁交鸣声早响彻校场。项少龙试出对方臂力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心中檩然,故意驰到场端才转马来,好争取右臂复元的空隙时间。观者此时无不看得一颗心提到了咽喉顶处。

    王剪高举长剑,策马冲来。项少龙木剑交到右手,深吸一口气,朝这顽强的对手驰去。两骑迅速接近,到了五十步许的距离时,项少龙跨着那赠自红粉佳人纪嫣然的骏骥,忽然增速,箭矢般疾窜,有若腾云驾雾般来到王剪马前。项少龙使出墨子补遗三大杀招的以攻为守中的“旋风式”,木剑弹上半空,旋转了一个圈,力道蓄至极限,一剑扫去。

    王剪因对方马速骤增,判断失误,本想凭马术取胜的计策登时落空,随着又给对方怪招所惑,到剑风迫脸时,才勉强一剑格去。项少龙出此奇招,就是怕了他的马上功夫,若让他摸清楚疾风的速度和自己的剑路,久斗下必败无疑,对王剪来说,马上比马下更要灵动自如。“当!”的一声巨响,王剪差点连人带剑给他劈下马去,既因项少龙这一剑借自然之理加强了势道,更因木剑本身的重量,才造成此等意外战果。

    王剪仰贴马背上,防范项少龙乘势进袭。项少龙木剑在他右上方幻出数道剑影,同时趁两马擦过之时,伸足在王剪大腿处点了两下,可是由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的木剑处,马体又阻隔了大部份人的视线,所以除了交战双方心知肚明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王剪当然知他脚下留情。项少龙知道是时候了,向台上的吕不韦挥了一下木剑,打出约定的暗号。

    此时两骑互换位置,遥遥相对。王剪一脸颓丧,他乃英雄豪杰,输便输了,不肯撒赖,正要弃剑认败时,吕不韦猛地起立,高喝道:“停手!”众人愕然向他望去。吕不韦走到台边,朝庄襄王跪下禀道:“项少龙王剪两人无论剑技骑术,均旗鼓相当,臣下不想见他们任何一方稍有损伤,此战请大王判为不分胜负,两人同时荣任太子太傅,负起训导太子重责。”

    杨泉君那一台的人里,有一半露出愕然之色,想不到吕不韦有如此容人大量,虽然他们看不到项少龙点在王剪腿上那两脚,但刚才王剪给劈得差点翻下马背,却是人人目睹,都知他落在下风。庄襄王微一点头,朝项少龙道:“项卿家意下如何,肯否就此罢休!”他这么说,自然是看出项少龙胜出的机会较大。只要是明眼人,看看王剪的脸色,就不会对他乐观。

    项少龙剑鞘内,恭敬地道:“王将军骑射盖世,剑术超群,臣下至为钦佩,吕相国这提议有若久旱里的甘露,臣下受命,甘之如饴。”庄襄王哈哈一笑,站了起来,宣布道:“由今天起,项少龙王剪两人,同为太子太傅,不分高低,共侍太子。”

    喝采声震天响起。最感激的是王剪,这太子太傅一职对他实在太重要了,否则空有抱负,亦难开展。最高兴的却是吕不韦,项少龙教他这一手确是漂亮之极,使他赢得了满场采声,在秦国这是他从未尝过的甜美滋味。朱姬兴奋得紧握着小盘的手,凑到他耳旁道:“久旱甘露,甘之如饴,这世上还有人比你这师傅说话更动听吗?”小盘双眼发光地看着这最钦服的“父亲”,不住点头。

    欢声不竭中,项少龙和王剪并骑来到台前,下马谢恩。全场跪送庄襄王时,王剪低声道:“谢谢!”项少龙亦低声答道:“这是你我间的秘密,王兄请我吃顿酒好了!”王剪正担心他事后宣扬,感激得连声答应了。

    此时众王公大臣拥下台来,争着向两人道贺。项少龙趁机来到王齕身前,诚恳地多谢他予自己这个机会,使王齕立时觉得大有脸子,好像项少龙真是由他一手提起来那样子。吕不韦和他早有约定,自不会怪他向王齕示好,迳向王剪道贺,好争取人心。

    庄襄王见结果如此圆满,泛起一脸笑容。除杨泉君和几个死硬派因扳不倒项少龙而脸色阴沉外,众人得睹如此神乎其技的比武,人人兴高采烈,喜气洋洋。一场风雨,就这么安然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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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 第五章 巧结奇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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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赛后,庄襄王把项少龙和王剪召到宫里,勉励一番。又当众赞赏吕不韦,对他两全其美的提议表示欣赏。当夜吕不韦在他的相国府举行了一个私人宴会,被邀者就只项少龙、乌应元和蒙骜三人,吕府方面,除吕不韦外,只有亲信图先和几个有地位的客卿,李斯则仍未够资格参与这种高级及亲切的宴会。席间吕不韦意气飞扬,频频向项少龙劝酒,心怀大开。蒙骜得睹项少龙的绝世剑法和视死如归的豪气,对他自是另眼相看。

    乌应元见爱婿立此大功,更是心花怒放。酒过数巡,歌姬舞罢。吕不韦哈哈一笑,向对席的项少龙道:“本相近日得齐人送来三名歌姬,均为不可多得的绝色美女,琴棋舞曲无一不精,美女配英雄,本相就把她们转赠少龙、乌先生和蒙将军,万勿推辞。”乌应元和蒙骜暗忖吕不韦送出来的美人儿,还会差到那里,大喜道谢。

    项少龙自问已应付不了家中的娇妻美婢,又学不到战国人的视女人为工具或装饰,忙推辞道:“相爷好意,少龙心领了,邯郸之行,如箭在弦,势在必发,少龙不想因美色当前而分心,请相爷见谅。”吕不韦见他不贪美色,心中愈发敬重,加上对方毫不居功自矜,笑道:“那就由乌先生暂且保管,待少龙擒赵穆来后,再圆好梦。”众人一起起哄,纷纷向乌应元调笑,担心他会忍不住监守自盗,气氛闹哄哄的。

    项少龙见推辞不得,惟有苦笑受礼。蒙骜道:“少龙准备何时赴赵。”项少龙想起纪嫣然,恨不得立即起程,看了吕府那几个客卿一眼,犹豫起来。吕不韦自知其意,笑道:“这里全是自己人,少龙直言无碍。”

    项少龙沉声道:“待小俊康复后,立即起程。”吕不韦点头道:“我会和大王提说这件事的了,到时随便找个藉口,例如要你到某地办事,少龙将可神不知鬼不觉潜往赵境去。”

    这时他对项少龙信心十足,虽仍不知项少龙凭什么法宝活捉赵穆,但却深信他定会成功。吕不韦话题一转道:“小俊的仇不能不报,少龙准备怎样对付那邱日昇和国兴?”乌应元有点担心地道:“这事若闹大了,大王会否不高兴呢?”

    吕不韦笑道:“放心吧!刚才本相曾和大王提及此事,他也非常不满邱日昇的卑鄙手段,少龙即管放手去做,万事有本相担当。”项少龙对荆俊差点被杀甚感忿怒,双目寒光一闪,冷然道:“少龙晓得怎样做的了。”

    在这时代生活了这么久,他早深悉很多事情必须以武力来解决,否则迟早会身受其害。今次若非荆俊脱身来,连谁杀了他都会如石沉大海,永不知道。就算当一次吕不韦的打手亦顾不得那么多了。假若不狠狠教训对方,同样的事再发生在陶方或乌应元身上,那就后悔莫及了。

    酒宴在兴高采烈的气氛下继续着,直至宾尽欢,才各自家。途中乌应元酒意上涌,叹道:“得少龙如此佳婿,不但是廷芳之福,亦是乌家之幸,若非少龙,我们在秦国那有目前如此风光。”项少龙对这精明的岳丈生出了深厚的感情。几乎打一开始,乌应元就无条件地支持他这女婿,又把爱女许他,怎能不教他心中感激。

    乌应元流出热泪,喟然道:“待少龙把赵穆擒来后,少龙至紧要向大王提出为爹在咸阳建一个宏伟的衣冠塚,想起他老人家尸骨无存,我便──唉!”项少龙怕他酒后伤身,连忙好言劝慰。

    当晚在隐龙居内,与众娇妻美妾俏婢们自是说不尽的恩爱缠绵,鱼水交欢。纵是项少龙身具惊人体力与电流异能,沉醉在十数位美女的淫声媚语,乳波臀浪之中,还是让他精疲力尽,睡到日上三竿,

    次日得知荆俊受伤消息的滕翼和乌卓赶了来,还带了十五个剑术最高明的精兵团战士。荆俊精神好多了,可以坐起来说话。滕翼看过他的伤口后,点头道:“他们的确是想要小俊的命。”荆俊担心地道:“你们到邯郸去,绝不能没我的份儿。”

    乌卓道:“那你就好好睡个觉吧!”向两人打了个眼色,退出房来。项少龙和滕翼随他来到外厅,乌卓道:“唯一的方法,就是以暴易暴,否则迟早会有另一次同样的事情发生。”

    项少龙笑道:“我们还要公然行事,尽量把事情闹大,让所有人都知我们乌家不是好欺负的。”滕翼道:“事不宜迟,我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

    项少龙大笑道:“那不若立即起程,教训完那些蠢材后,我们还有时间吃顿丰盛的午饭。”三人坐言起行,领着那十五名好手,策马出了乌府,朝武士行馆驰去。

    街上行人如鲫,车水马龙,好不热闹。项少龙还是首次在咸阳骑马逛街,大感有趣,沿途和众人指指点点,谈笑风生,好不得意。滕翼忽勒马停定,循声瞧去,只见行人道上一片混乱,“砰!”的一声,一盘摆在一间杂货店外售卖的蔬果被撞得掉到地上,人人争相走避。

    倏地一个以长巾包着头脸的女子由人堆里窜了出来,拚命往另一边行人道抢去,后面追着五、六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刚好一辆骡车驶来,那看不清脸目的女子一声惊叫,眼看要给骡子撞倒,幸好及时退后,脚下不知拌到什么东西,失了平衡,跌倒地上。包着头脸的布巾掉了下来,如云的秀发散垂地上。那几名大汉追了上来,团团把女子围着。女子仰起俏脸,尖叫道:“杀了我吧!我怎也不去的了。”

    项少龙等全体眼前一亮,想不到这女子生得如此年轻貌美。滕翼一声大喝,跳下马来。其中一名大汉狞笑道:“我们的事你也敢管,活得不耐烦了!”滕翼一个箭步标前,来到两名大汉中间。两名大汉怒喝一声,挥拳便打。滕翼略一矮身,铁拳左右开弓,两名大汉立时中拳抛飞开去,再爬不起来。其他四名大汉纷纷拔出兵刃。乌卓发出暗号,十五名战士一齐飞身下马,摆出阵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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