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在武安国都普瓦沙皇宫之中,一个看似冰清玉洁的高贵女子出现在了武安王的寝宫外面。
“谁?”一声惊异中透着恐惧的男人声音从内传出,显得是那样屏弱。
“我的王,是我呀!”女子发出魅惑的声音,听着都让人酥骨。
说着,她迳自登上玉阶,进入到武安王的内室。
当女人的面容完全暴露在武安王面前时,他做出的表情简直就是虔诚的信徒看到神女一般。
他凌乱着头发,斜倚在锦榻之上,瘦弱的身躯哪里有半点王者的霸气。病恹恹的神态更是让人联想起大饥荒时期的人们,眼窝深陷、面黄肌瘦,好个窝囊的武安王!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武安王片刻惊骇过后,警觉地望着眼前的女人。
“咯咯,我的王,您管我是谁,又从哪里来,您只要知道,我此番前来是帮助我王您解决困难的就行了。”女子咯咯娇笑一声,极尽媚态地对武安王说道,那口气虽然温软,但当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毅,让人难以抗拒。
“你能帮我什么?我有什么需要你解决的困难?”武安王有气无力地说着,眼睛却不敢再看好似浑身散发着光芒的女子。
“呵呵,没有困难,我王您为何独守深宫,变成这副模样呢?”女子毫不忌讳她所面对的是一国之君,言语中流露的尽是对这个可怜男人的激将和戏谑。或许,她所要达到的目的便是要通过此举来完成吧!
“你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再不说明,我可要叫人了。”武安王果然是软弱无能,单凭这句话就看出他心虚,哪一个自信满满充满底气的君王会是这等腔调。
“你难道还想继续这样活下去吗冬干争觉得这样水远活在一个女人的摆弄之下,有尊严吗?你是武安王,还是你的妹妹?如果你无心这个国家,为何不将王位交给她?既然守着这个位置,你看你都有什么作为?武安有多少人口,你清楚吗?民众生活如何,你又知道吗……”女子突然目光一凛,一步步逼向武安王,连番问出一长串问题。
武安王听着女子刺耳问题,看着她那副咄咄逼人的架势,就好似小鸡见到老鹰一般向榻后缩去,胆怯的程度就好似一个病入膏育的将死之人。
“你答我呀!”女子美目怒绽,喝问道。
半晌,武安王才吞吞吐吐地道出一句,“我……我……她是我的亲妹妹!”
“那就名正言顺将王位传给她!”女子怒喝一声,眼中满是失望的神情。
“可是,可是祖宗规矩,没有女子登上王位的惯例,那样会叫全国人民笑话的。”武安王好似稍稍舒缓了一下情绪,总算勉强说完整了一句话,也算比较清楚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你以为这样民众就不会笑话吗?你走出这个宫殿出去听听,难道这深宫高墙真的挡住了你身为男人和君王的魄力吗?”女子依旧是那种质问的口气,她的脸此时几乎已经贴近到武安王脸上了,一双炯炯的眼睛透着慑人的光芒。
“那我能怎么办?她将国家事务处理的很好嘛,大臣们也都服她。”武安王似乎有些松动,即使是再窝囊的男人,心中又怎么可能没有雄性的抱负呢?方才女子的一番激将,看来的确令他产生动摇了。
“你想不想真正获得王权,为武安民众造福?”女子一改质问的口气,柔声道。
“我……”武安王退疑了一声,突然看见女子凌厉的眼神,马上道“愿意是愿意,可是怎样才能真正获得王权呢?她现在把持着整个朝政,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达成的。”
“我的王,只要您下定决心,具体的事情交给我们去办便可以了。”女子再次露出魅惑的笑容,柔声细语地说道。
“那你们想要怎样做呢?”武安王嗫嚅道。
“政治斗争是残酷的,只要我王您下定决心,我们会帮助您做您不忍心做的事情。目前摆在王您面前的最大敌人不是别人,正是您的亲妹妹七公殿下,只要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还有谁能够威胁到您的王权呢?”女子甜甜地笑着,轻描淡写地将一个狙杀计划轻松地说出,可见其平日在杀人的事情上是多么随意。
“你们要杀掉她?可是,她现在是一个孩子的母亲,这未免有些残忍吧?”武安王的眼珠子瞪得老大,又有些优柔寡断起来。
“孩子?不过是一个魔种,留他在这个世界上,只能给人们带来灾难而已,还不如将其扼杀在萌芽状态,免得将来成了气侯贻害人间!”女子说这话的时候银牙咬得咯咯作响,看来她对这个所谓的魔种憎恶之极。
“那就这样吧,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吗?”武安王终于松了口,转而问女子。
“呵呵,我是什么人不重要,等到不久的将来您真正登上武安王位的时侯,就自然知道我是谁,清楚我们帮您的目的是什么了。现在,我的王,您还是好好调理自己的身体,为将来君临天下做好准备吧!”女子掩面娇笑一声,轻轻拍了拍武安王的肩膀,别有深意地说道,眼神中却有一种探邃的难以察觉的光芒在涌动,那当中充满了杀气!
“好吧,我不问了,一切就照你们的意思去做吧!”武安王始终无法获悉来人是何身份,只有作罢。从这一点来看,他同时还缺少执着,这样一个坐在王位的傀儡,除了些许可怜之外,也确有可恨之处。
“好,我的王,您就好生等待我们的好消息吧,小女告退了。”女子见目的已经达成,便也不再久留,优雅地轻摇躬身,转而踩着碎步出了武安王的寝宫。
“哎……”武安王脸上掠过一丝孤寂的凄凉,手扬起一半,便又沉沉地垂了下去。
月色正浓,清冷的寝宫之中牙传来声沉闷的叹息。谁能知道,在如此皎洁的月光之下,今夜,又将会有怎样的罪孽上演呢?
下期预告
就在大陆各国陷入激烈混战之际,神族却在经营成熟的几个混乱国家暗中策动政变,以达到完全控制这些国家的目的,这当中首当其冲的便是武安和帕里。
与此同时,魔族明目张胆展开了大陆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暗杀活动。叶天龙自然也是他们锁定的目标之一,更为离谱的是,同样身为魔族的月如也是他们暗杀的对象。英西帝国和鲁甸两国老国王的死,间接使得叶天龙所希望的七王子高奇和太子旦继承了王位,然而新的问题却又接踵而来。
一个让叶天龙打死也没有想到的麻烦袭来,让他在众美女夫人面前吃尽了苦头,然而不知悔改的男人还是不忘将美丽的豹族首领收服帐下。
在美女窝中决胜于千里之外,也让追随自己的每一名将士都获得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
当面临一场艰难的换择,冈流的男人又将做出怎么样的异常举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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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集 第一章 绝地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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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皎月当空,虫豸嘶嚎,夏夜漫漫,斯人独憔。
普瓦沙皇宫别殿,一位美丽妇人身着淡黄色丝质睡袍,托腮斜寝锦榻。尽管脸上挂着一副精烁娇威的仪态,然而从那深邃皓明的双目当中,却又透着淡淡的忧思神色。
沉香缭绕,红烛过半,一阵轻风袭来,拂动浣纱帷幔摇曳生姿。夜已深沉,宫女们已经安歇,偌大个寝宫显得有些孤清凄冷。妇人翻转曼妙的娇躯,换了另一只手托腮侧卧,一双幽泓更是精光闪闪,不仅没有丝毫的困倦之意,甚至比之前更加精神了。
她无法安睡是注定的,现在萦绕在她脑海中的问题真可以用千头万绪来形容了。国家行政虽说表面上还算稳定,然而实则早已暗流涌动,当前的局势真可谓外患而内忧。
外患并非她所担心,尽管英西帝国已经连番攻占了武安西面三个州郡,但是她心里清楚以英西帝国当今老皇帝的性格,他是无法做出彻底灭亡武安这种决心的。相比之下,她如今最为担忧的则是国内的局势,虽然在自己强势甚至残酷的手段之下,众多大臣官员表面服从于自己的劝慰,然而从日前国内各地纷纷涌来的传言就可以看出,若非一些官员暗中策动,单纯的民众是不会做出那些举动的。
当然,除了一些官员参与其中之外,她也清楚还有许多非政治层面的势力在加紧酝酿一场阴谋。一些常年潜伏在武安国内的各种组织是一方面,她更为重视的则是以神殿为代表的神族势力,有情报显示,目前武安国内暗中活动实力最强的就数他们了。
她有种预感,与神族有关的一场风雨即将来临,她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她绝不允许任何阻挡她达成目的的因素存在!
“娘亲,娘亲……”
妇人正沉浸在恩谋之际,突然听到侧室小儿稚嫩的呼唤。她立刻调整思绪,翻身下榻,朝侧室行去。一瞬间从目光中流露出来的母性温柔,好似顷刻间便将冷清的宫殿都暖热了。
“龙儿,龙儿怎么了,娘亲来了。”望着已经从榻上坐起,一双小手揉擦着惺松睡眼的孩童,妇人一副紧张关切的样子坐在榻侧问道。
“娘亲,孩儿,孩儿害怕,害怕。”看清自己的娘亲就坐在跟前,孩童一下子扑进怀中结结巴巴地说道。
“龙儿不怕,龙儿做恶梦了,有娘亲在,坏人不敢再来了,龙儿好好睡。”妇人轻轻拍着孩童的后背,极尽温柔疼惜地哄着他。
看他稚嫩的模样,加之咬字都不甚清晰的状况,也就不过两岁左右,一双好似黑宝石的大眼睛纯澈洁净,模样甚是可爱漂亮。
很快的,他在母亲的怀中渐渐呼吸匀称了起来,再次怀着母亲的安慰进入梦乡。
而妇人望着孩童睡熟的脸蛋,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自从决定生下他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心就没有一刻不在犹豫中徘徊。她料想到了孩子出生而产生的种种问题,她甚至从决定留下这个孩子的那时起,就谋划好了所有一切,然而唯独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随着孩子的出生,自己不知不觉间发生的改变。
如果说当初她下定决心留下这个孩子是完全出于她政治野心的需要,那么自从生下孩子,做了母亲之后,她却不由自地动摇着那个一向坚如磐石的野心。越是照料这个可爱至极的孩子,她那颗不知何时已经逐渐融解的内心就愈发柔软。
有鉴于此,她曾经让别人来照料这个孩子,然而每每到了夜深人静的时侯,她便莫名地涌来一股柔情,老是对他牵肠挂肚。无奈,她愈渐强烈的柔软母性终于战胜了她一度冷酷强横的内心,重新将孩子带自己的寝宫扶养。而越是这样整日与他相伴,她便愈发不能从满怀柔情当中自拨,直至现在孩子已经两岁多,她发觉自己更是无法跟他分割,哪怕为此她暗地里背负了多少武安民众的耻笑和梳言蜚语,但她已经毫无顾忌了。
而每到这个时侯,她便会想起那个男人来。从起初刻骨铭心的恨,到如今恨意的逐渐减弱,她都是一种无法自我的状态。
尤其是看到龙儿愈发聪明伶俐,她的心就会隐隐作痛。虽然对那个男人她并不了解多少,然而龙儿这般的聪慧终是得自他的遗传,越是想恨起他来,孩子父亲的概念便愈发强烈地萦绕在脑海,难道自己真的对他还抱有一丝幻想吗?
怀抱孩童,她又纠缠于这样的思绪当中,全然没有发觉此刻寝宫中的空气有些异常。
夜风渐骤,灯芯忽跳,突然一道劲气袭来,高悬的宫灯倏然熄灭,只剩烛台之上红烛光焰摇曳不止。
寝宫顿时陷入一片昏暗之中,妇人顿感不妙,一把将怀中熟睡的孩童紧拥而起,一个灵活的转身,退至外间厅中!
“什么人?”妇人迅速环视一圈,娇叱一声。
肃杀的氛围愈渐浓厚,妇人能够明确感受到有高手潜入寝宫,尽管以自己的功力还无法确定其确切位置,然而她感到此番不速之客不下四人。
“来人!快来人!”感觉不妙的妇人紧接着朝外叫喊两声,然而除却自己悠空的音传来,却无他人应答。
妇人将怀中孩儿搂抱得更紧了,虽然不知外面具体是怎样的情况,但是从自己呼唤而无应答来看,负责安全的寝宫守卫已经出事。此刻的局势无疑是一伙有备而来的不速之客,围攻手无寸铁的母子二人。
“既然外面人都被你们解决了,就现身吧!”电闪的思忖过后,妇人突然无比冷静道。
倏然之间,好似从高大的寝宫天花滑过四道黑影,待到定睛观看,只见四个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分立妇人周围,俨然已呈包围态势。
妇人瞥了四人一眼,以一副毫不在乎的架势缓缓行至椅处,悠然地往上一坐,轻轻拍着怀中孩童,好似眼前四人不存在一般。而那四人倒也并未被该妇人的反常举动影响,他们依旧一副瞬间出手的戒备状态。
半晌,未见妇人有何举动,四人互对一下眼神,慢慢向妇人坐处逼去。
空气异动,整个寝宫厅堂之上好似被一种无形的气场罩住了一般,令人有种难以呼吸的压抑感觉。就连方才外面鸣叫正欢的虫豸们也好似感到了异常,此刻也停止了鸣叫,一下子显得异常安静,在正浓的午夜,这样的气氛委实显得有些诡异。
“谁派你们来的?”妇人突然臻首一扬,问了一句。
四人均是一滞,好似妇人突兀的这句询问一下子打乱了他们的节奏,他们立刻停在原地,不过手却依然紧握着腰间的剑柄,凌厉的气势丝毫没有减退。
“受死吧,想要你性命的人实在太多了。”一个黑衣人冷冷地说了一句。
四人继续向前逼进,再看他们手上,雪白的长剑已经半举而起,分明是要发动一轮凌厉的攻击了。
“难道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不敢以真实身份示人?”妇人心念微微一动,暗提真气防备,嘴上却又道出了一句激将之语。
对于当前的情势,她十分清楚,尽管自认武技不俗,然而面对此四人咄咄的逼人气势,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从他们手土讨得便宜。既是如此,何不跟对方拖延纠缠一番,为自己多争取一分机会,或者说是延续一种期望终归是好的。
“笑话,我们神族做事从来都是光明正大。如今已告诉你,你便可以去死了!”同是方才说话的那名黑衣人,言毕果决地一挥手。
其余三名黑衣人迅疾而动,扬剑朝妇人杀去。
妇人还想出言,然而面对呈弧形袭来的黑衣人,她紧蹙眉头一拍案几,瞬间腾起,一手护好怀中孩童,脚尖轻点椅背,向后跃出一丈有余。
“亏你们还为神族,就这样欺负妇幼吗?”妇人冷喝一声,怒向一击扑空的黑衣人。
“哼,对待你这等凶残的女人以及这个魔性孽种,哪里顾得什么手段。所谓除恶务尽,还是想想来生怎样做一个正义的人吧!”黑衣人面目狰狞,一副必杀之心已经压抑许久的模样,咬牙说完这番话,便又是一轮更加凌厉的攻势。
四人均是斜剑一挥,巨大的劲芒吞吐着清晰可见的气浪击向妇人。随机而动,四人就势跃起,各自连连击出三斩,再度仗剑直刺妇人而去。
连续的斩击形成一道巨大的攻击气场,将妇人所在位置整个笼罩起来,如若是一般人置身当中,一定无法逃脱被击毙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