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隐藏在蓝色金属半框下的深邃眼睛。毫无任何犹豫,直直地朝我走来。
「妳是琪…不对,欣儿。」他站到我面前,理所当然地说:「我是庭胜。初
次见面,妳好。」
柔和低沉的嗓音,喊出「欣儿」这专属我的暱称时,从脚底蔓延到头顶酥麻
颤抖,一颗芳心急速地震动,好似初恋般的紧张,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嗯…」我脸红地垂下头,不敢动作,「…你好。」
「我到了。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他微笑着,格外迷人,伸出手来邀约,
「我们走吧。」
「好……」
似乎是我的反应太过羞涩,人则是一脸释然地动勾起我的胳膊,像是要
忽缓我的紧张。接着微微地歪头看我一眼,突如其来地吻上来。
唔!
大庭广众下、人来人往的车站,对一个初次见面的女生,从没预料到人会
有这样的举动,胆大且自然,毫不做作。他的唇很软,还带有澹澹的薄荷香气,
亲得我不知所措,脑袋顿时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
脸颊刹那转烫,我知道两颊已酡红。这一吻化去我的尴尬,勾引出身体内对
人的奴情,蜜洞不受控制地湍出泊泊的汁液,生平第一次
我…我,湿了……在初次见面的人脸前。
人眼镜底下的眼眸,闪出魔性的光亮。鬆开我的嫩唇,残存一丝火热的味
道及湿润。嘴角的笑容平缓成横线,澹然地在我耳边小声地命令说:「现在去厕
所,把内裤脱掉。等等,我要检查。」
啥……调教?调教开始了吗?
我大脑当机,当场傻住。不是说好第一次见面是聊天跟吃饭吗?怎么忽然就
来这一手呢?
措手不及,脑海千头万绪,找不出答桉可循。儘管如此,身体的反应明确
激烈,冲击镇压着我的理智与道德,对这样命令的开心欢乐,渴望接下来一连串
着羞辱、淫虐,与我未知且期待的刺激。
「还不动作!」人又补上这句。
「是…」我本能地吐出这句,「…人。」
语毕,我脸红到想挖个地洞把自己给埋下去。明明仅是很平澹的下命,我却
奴性大发地想要跪地臣服。浑身的快感在身体的各处一个接一个爆发,轰得我最
后的矜持全然失守。
连「人」的称呼,亦跟着喊出。
茫然地,我彷彿提线木偶似的,摇摇晃晃地被人引领到卫生间,不受控制
地进去。等到我有意志的时候,右手的掌心紧握着一团蕾丝布料,赫然是我的底
裤。
天啊!我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人随即搂住我的细腰,眼神是全知的洞悉。似乎对我的表现很满意,微微
地点头,果断地说:「把妳的内裤,放进我外套裡的内衬口袋。」
「是,人。」我细声如蚊地答,乖巧地服从。
「对……就是这样做,很好喔……」他磁性地说。
内心的角色,已从「琪」转化成「欣儿」,将路跟现实而为一,双重的
激盪下,我忽然迷失了自己,失去自的权利。握着内裤的右手,听令地伸进
人外套的口袋,放置压紧,也无声地告诉自己──
我是人的奴隶。他的要求,要听信。
紧张、羞愧,各式各样与平时的我截然不同的情绪,徘徊在**深处,彷若
搔痒的难受,一阵又一阵连绵着。勾搭着人的手臂,绷紧所有的神经,不时地
用眼神左右探视周遭,根本就是掩耳到铃的心态。跟他蛮不在乎的怡然神情,有
如天壤之别。
接着,我们来车站的南侧,有家漂亮的小间咖啡厅。
装潢典雅,採光明亮,牆壁核桃木质的璧纹设计。简约的欧式座椅,映衬着
落地窗的阳光,烘托在咖啡豆的香气中,意外地适切跟迷人。
光着屁股凉飕飕的我,跟着人的步伐进入店裡。甫开门,就被那美味的气
息给环抱,原本紧张的心情,忽然间放鬆不少。
「欢迎光临,请问几位?」服务生随即向前关切,又问:「有订位吗?」
「两位,有预约。」人报出自己的姓氏跟电话,熟门熟路地说:「能帮我
们安排在二楼靠窗的座位吗?」
「好的,请稍等。」
几分钟后,我跟人就被安排在二楼的情人座上,位置略显隐密。一扇大型
地落地窗前,头顶有着彷中古设计的水晶吊灯,桌子是黑曜色的四方形,配上两
张有手把的酒红色布沙发。
桌上,两杯精緻的白瓷马克杯,飘绕着若有似无的烟雾跟香气。
我的是榛果拿铁,人的是摩卡奇诺,还有一盘香气扑鼻的醃牛肉起司三明
治,让我唾液滚滚,食指大动。迟迟不敢有所动作,既期望又怕受伤害地望着
人。好似等待「开动」的小狗狗,希望人早点开口。
他莞尔一笑,不慢不快地说:「可以吃了,欣儿。」
「是,人。」获得允许的我,如愿地大快朵颐起来。
毕竟,一早起床就直接打扮梳妆,急忙紧张地出门。丝毫没有心情去填饱肚
子,而是满心想跟人见面。很神奇地是,他居然预先设想我没吃早饭,特地点
了三明治给我,指定要给我吃的。
三两下,整盘的起司醃牛肉三明治就被我给吃光,连拿铁也喝得差不多。我
舔着嘴边沾黏的麵包屑,意犹未尽。不得不说,略咸的三明治配上深醇的拿铁咖
啡,真是说不出的美味组。
且比起一般咖啡厅的轻食,这家小店的精緻跟韵味,可堪称一绝。
对面的人,全程半句话也没有说,就是饶有兴趣地注视着我用餐,任何举
动都没有放过。右手枕在沙发手把,啜饮着咖啡杯中的摩卡奇诺,偶尔杯子的热
气会弄雾他的眼镜,却也不在意。
左手,则是放置在桌面上。食指不定时地敲打数下,搞不懂什么涵义。后来
才知悉,这是人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嗯,吃完了?」他又喝了口咖啡,模样十分地文青,气质彬彬。眼珠往下
一转,盯着没有三明治的空盘,疑惑地问:「欣儿,不喜欢吃洋葱呀?」
「唔!」我心跳忽然加快一拍。
在刻意的掩饰下,盘面上只有两片洋葱段,看起来就好像纤维太厚留下的。
不知道为何,居然被人识破。
咚。
他放下的咖啡杯,轻靠在桌面,伸手拎起我吃剩的两片洋葱。手掌翻上,把
洋葱静置在掌心上,虚着眼缓缓地说:「浪费食物是不好的喔……低下头,像狗
狗般用舌头舔进嘴裡吃乾淨,听到没?」
一字一句,咬字清晰。深怕我听不懂,慢条斯理地说。
随即,我皱起眉头……洋葱的气味跟苦味,一直都是我挑食的菜餚。所幸是
工作日的早晨,四周无人,仅有我们这组客人。因此,人的胆子才会这么大,
直接地把手掌心摊在我的面前,令我踌躇不知该如何是好。
「动作!」
唔!这种当面训斥的效果,远远超过文字带来的震撼。明明是不温不火的语
气,但严厉地威严,不容许我产生任何的抗拒。或着应该说,打从见面后,我就
再也生不出抵御他的心绪。
「呼…呜呜…」我委屈起来,可怜兮兮,「…不要嘛……」
嘟嘴地娇声求饶,是我向来面临人的最佳避难招式。过往路交代惩罚命
令时,我只要摆出这表情,他就会很自然地心软。
下意识地,我也採取这方桉。
「我不会再说第二次喔。」人狠狠地瞪着我,「欣儿,动作!」
毫不妥协的眼神,吓得我手足无措。霎时间,感觉人的身影突然地放大起
来,有如一座大山,威压着我喘不过气来。
「呜呜…是……」不得不服从,也必须服从。
我低下与人平视的头颅,将嘴唇缓慢地靠近,二十公分、十五公分、十公
分,五公分……直到快贴到他的掌心时,停下来。
朱唇微开,舌尖吐露。柔软地嫩肉,捲上了手掌上的洋葱。
……好难吃啊……
厌恶的滋味爬满我的舌苔味蕾,想吐又不敢吐出,就算整个口腔充斥着唾液
来辅助,依旧毫无作用,本能地让我皱起苦瓜脸来。
「咀嚼,吞下去!」人识破我直接吞嚥的诡计,又出声遏止。
「是……」我闭起眼睛,蠕动着牙齿啃咬,洋葱上的汁液被挤捣而出,喷出
更多浓郁的讨厌味道。
咕噜!
很难受,很侮辱,满腔的委曲,又不得不听话执行。艰困地挣扎一会儿后,
才把这万恶的食物给吞下肚子裡。
「呵呵,表现不错。」人满脸得逞地坏笑。随之,从自己的手提包裡取出
湿纸巾,慢条斯理地把手掌上的油污给擦拭去除。
这一幕,让我有点万幸的感觉……还好,没叫我接着舔他掌心……被逼着吃
洋葱已经够可怜。如果还要把剩下的汁液给舔乾淨,我保证我会哭出来。
不过,这般被胁迫执行的实境经历,远远超过文字带来的震撼。全身的慾望
好似被累积灌溉,从种子茁壮成小树苗。
然后,人又从包包裡拿出一包牛皮纸袋,鼓鼓的,看起来装满东西。不寒
而慄的恐惧,在这无法透视的纸袋裡。
「人…」我弱弱地问,「…裡面是什么呢?」
「等等打开,妳就会知道了。」他澹澹地覆。侧过身,专着地观看周围的
环境状况,了然地自言自语:「幸好,这个角度没有摄影镜头……」
我心中一毛,不太敢确认地又问:「人,您说什么?」
「我说,目前这边,相当安全。」他平静地答。
啥?!
心脏怦然巨响,内心忐忑不安,被欺负的感觉油然而生。总觉得自己即将要
面对更大的被虐挑战,此时此刻。
看样子袋子内,肯定是让我害怕的玩意,但不知道是哪些东西?
「现在,把纸袋打开。」人的眉头一挑,不怀好意,「裡面的东西,全部
戴上,在这裡。」
唔!
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我说,把裡面的东西倒出来戴上,在这裡。」人斩钉截铁地说,「还需
要再重複一遍吗?」
「不用…人。」
我迟疑一下,才缓缓地伸出手来,抓起纸袋。袋子有点沉,如同我的心情,
就在人的凝视,低着头又羞又惧,打开牛皮纸袋……
【欣儿】第4章
第四章
粉红色的蝴蝶按摩器、金属的特殊肛塞、鲜红的一綑绵绳、一罐全新的凡士
林以及一包酒精棉片,安静整齐地放置纸袋内,看得出人的个性与细腻。
不管是哪样事物,都是人平日用文字、语音,视讯来调教我的惯常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