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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风烟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林阡

    然而他克制不住,爱总是多于恨,他天真地想,也许她是失忆了呢?我们再见面还是上天的仁慈啊,上天安排我们再见,是希望我们重新开始

    他如此安慰自己,坚持与她往来,尽管她一直没有承认。

    两日过去,江湖人士越来越多,少年们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凤箫吟没见着胜南,隐隐产生一丝不安,她却没有深入去问奸细这类的敏感话题。

    这天,凤箫吟和洪白二人在一起切磋武艺,凤箫吟道:我听说二位外号分别是‘钩深致远’和‘踏雪无痕’,想见识见识,不知二位意下如何?瀚抒笑着向文白使了个眼色,文白小声道:那不过是个美名罢了,在下的轻功,稀松平常凤箫吟摇头:那是你谦虚,稀松平常哪里够得上‘踏雪无痕’的资格?走,咱们去那林子里,那边有块泥地,你给我观赏观赏怎样?

    宇文白见瀚抒二话不说就同意,立刻顺着他意思也过去了。凤箫吟站在泥地之外:宇文姑娘宇文白一笑,运起轻功跃进泥地中去,那泥地土质平常,普通人轻踩一脚也会留下痕迹,而观宇文白所踏之处,果真没有落下一丝痕印,凤箫吟长了见识,情不自禁拍手叫好,宇文白越过一段路程,瞬即纵身飞上古树,随即从树尖上凌空滑落下来,轻飘飘地落回原地,凤箫吟又惊讶又好奇,顺着她路线找她脚印,但泥地里只有她自己一连串脚印罢了,而且宇文白方才滑落的松树下,一只松针都找不到,凤箫吟不由得竖起大拇指:不愧是踏雪无痕啊!

    洪瀚抒道:凤姑娘轻功应该也很是不错啊,可否施展看?宇文白知洪瀚抒此意,是想观察凤箫吟的轻功,再与萧玉莲的加以联系,而看凤箫吟,明显有点慌张:我,不必了吧?

    文白一愣:怎么?凤姑娘想深藏不露?凤箫吟一笑:在下的轻功平时见见倒是还行,可是放在宇文姑娘后面就丢丑了,如果我上了树,还不知怎么下来!要不这样,洪山主,拿出你的武器来同我切磋切磋!

    瀚抒一怔,笑道:还没有过一个人,撇开文白直接向我宣战的!说罢取出武器来,左右各一铁钩,那铁钩前端弯有一定的弧度,看上去角是对着瀚抒自己,但角上又微微向外弯曲,对着的其实是对手,这一切对于凤箫吟来说显然一目了然。而凤箫吟的武器一出,就先给瀚抒传递了鲜明的色泽感觉,这把玉剑微微透着寒气,晶莹剔透,瀚抒不知怎地,总觉得内藏杀气,夺人心魄,好像有不少人曾经丧生剑下一般

    凤箫吟提起剑来:你先来吧!

    你先来吧四个字深深烙在瀚抒心间,他记得从前,每次一遇到凶险,萧玉莲总会这么说:你先来吧!偏偏自己这个傻小子,那么听他的话,一次次的为她做蠢事,结果,在她决定用他作人祭的时候,她脸上尽是不屑:你真以为我会喜欢你?真可笑,玩玩而已!我有这个资格!押他下去!

    她出卖他的时候,记不记得她说过这么多次你先来吧之后,都有一个人先去

    凤箫吟看他突然走神,赶紧打断他思绪:怎么了?

    洪瀚抒一惊,这才提起双钩,率先出招,凤箫吟并未立即躲闪,钩尖已将夹到剑上之时,才开始出手,一剑从双钩夹缝中钻过来,想以快速取胜,也不在乎动作有多难看,怎料洪瀚抒速度更快,虽然凤箫吟出手之快在他意料之外,但他收钩回身,竟在凤箫吟剑至之前,凤箫吟稍稍一惊,洪瀚抒立刻追上一钩,一招毕,凤箫吟就知道遇见对手了,洪瀚抒的钩里,明显有一种内在的气焰,说不出什么感觉,就像像丛生烈火,在速度里凶残地燃烧粗鲁地蔓延狂热地翻腾

    凤箫吟也不知自己怎么回事,明明在对敌,脑海中却掠过这三个形容词——凶残粗鲁狂热,心想洪瀚抒真对得起这火从钩的名字,他钩钩都扣牢了玉剑,凤箫吟抽不出去,只得拼命摩擦,企图把剑从他钩下给转出去,而洪瀚抒气势凌人,抢上一步,将钩逼至凤箫吟喉下,钩锋直对准了她!凤箫吟急忙往后一仰,从身上摸出一只木质剑鞘来,往钩上一磕,缓过这危机,但剑仍旧被他左钩缠住,紧咬不放,这才知道他是比胜南还要棘手的敌人,不敢怠慢,右手握剑僵持,左手靠剑鞘与之比试,凤箫吟左手当然不够灵活,从外观上看,已经身处下风,但虽说如此,瀚抒却不得取胜——不错,她左手是不灵活,但剑法的快慢是藏不住的,她越行越快,虽然被打了折扣,但仍然看出,剑招之中千变万化,奇也!

    就这么一剑比一剑更快,他的钩也控制不了这剑鞘,不由得大呼惊奇,他和胜南当时的感觉是一样的:变幻快,这是哪家的剑法!

    而且,还有些熟悉

    胜负难分难解,宇文白看他俩切磋到满头大汗,看准了一个时机停了战事,笑道:大家住手了吧,不要伤了和气!洪凤二人各自退让一步,凤箫吟笑呵呵地说:我差点死在钩下啊洪山主。洪瀚抒问:姑娘最后一招是什么?使得很出人意料。

    凤箫吟道:是我自创的,还没命名。凤箫吟这么一说,瀚抒便道:姑娘叫凤箫吟,那这一招不如叫凤箫声动吧!

    凤箫吟赞道:好名字!她提起瀚抒的左右双钩来看,爱不释手:这兵器造得很有特色。瀚抒道:这是家父不,洪兴洪老山主所制

    凤箫吟一怔:洪老山主?他不是令尊么?宇文白赶紧道:是,是大哥的父亲,大哥,你在说什么啊?!瀚抒苦涩一笑:也许你不相信,我也许不姓洪呢

    凤箫吟点头:原来,你是洪老山主的养子心中暗道:怪不得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被爱人出卖,父亲又不是生父,真是可怜




第21章 身陷囹圄4
    第21章 身陷囹圄4

    胜南醒来,发现自己手脚都被铁链锁住,才意识到这场牢狱之灾,唯一欣慰的是,饮恨刀还在自己手上。紧紧攥着,却感伤,因为握住饮恨刀,只有两条路走,心里其实有纠缠,不知多少遍,突如其来的不白之冤,把所有事情都提前,不得不在比武之前面对

    突然肩头又一阵剧痛,他麻木地看着栏杆外面,那几个冷漠无情的狱卒,如果要结束这样的落魄生活,只要他见到徐辕,说一句话,拿出那块玉就行。如果要结束这一切,就结束自己多年的流浪江湖

    他却一动不动,克制住心里每个放弃的念头

    一个狱卒发现他醒了,哼了一声:林胜南,你现在出名得很,人人都认识你,哼,敢杀害林老前辈!难怪要成武林公敌!说罢把饭菜扔进来,洒了一地,脏得令人作呕,看胜南坐在原处不动,狱卒冷道:你吃是不吃?

    胜南冷笑:吃不吃与你何干狱卒大怒:你这个奸细!死到临头到有骨气了!

    胜南一笑,任他怎么骂,自己不作声就是。

    连续几日,胜南都强忍着这群狱卒的欺辱,饭菜未进,人也瘦削了不少,狱卒得寸进尺,终于从口头上的羞辱发展到鞭打,胜南伤势开始恶化,神智却一直清醒。神智清醒又如何,这世上,谁错谁对往往分不清楚。

    胜南受到的这一切,宋贤和吴越在狱外料得到,却苦于救不了他,徐辕和柳五津下了命令不准人探监,两兄弟被拦在监狱外根本无法见他。

    吴越分析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猜测道:我想,胜南和林老前辈的比武可能是真的,但在比武中途发生了一些异乎寻常的事情,徐辕不能听那樵夫一面之词,宋贤,咱们今晚去找他!宋贤有些怀疑:你有办法救胜南?现在就算害到胜南,我也要救胜南!宋贤没懂这句的意思,也没心情再去多想。

    夜晚,来得很慢。

    入夜之后的云雾山,斑驳的树影下,向一石暗沙和柳峻已经跟着潜入山中,密切注视山内的一举一动,毕竟云雾山比武,也关乎金人利益,他们此行目的,就是简单两个字——分裂。

    柳峻,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怎么找也找不到你!向一生气地问。

    属下上次与林楚江交手,受了枪伤,好在没有中毒,那个小丫头,居然吓唬我枪尖有毒!柳峻恼恨,不然我已经拿到了饮恨刀!

    想不到你柳峻也怕死!石暗沙不带感**彩地笑着,不过向一,你这个手下这回是大功一件,杀了林楚江,再把责任完全推卸掉。

    徐辕还在等什么?直接杀了林胜南不就行了,现在把他跟饮恨刀一起关起来干什么?!向一不解道。

    徐辕要是像你这么莽撞,不知哪年就死了!石暗沙嘲讽道。

    你说什么?!向一又要吵。

    石暗沙正色道:你用脑子想想,这次云雾山比武,最怕节外生枝,万一杀了林胜南,饮恨刀就会跑出来,林阡不在,人人都想夺,那不就乱了,现在关了他和饮恨刀,却把所有人都束缚在这里比武!

    向一哦了一声,有点惭愧。

    柳峻叹了口气:他们这一代,江湖的主角随时会变,这次的关键,就在徐辕怎么处理,处理得一有不慎,这次的比武就完了。

    山内,平静的外表,乱的先兆。

    屋子里坐着的,仅有徐辕五津和短刀谷的另一个首领石中庸而已,他们商讨的问题,正是饮恨刀和林胜南。

    徐辕一句话立刻表明立场:我觉得,能够让玉泽那样的女子动心,他的人品和武功就必定不会差。

    五津叹了口气:我今天是有些气过了,胜南不是那种人,更不可能暗算楚江。

    看他二人都为胜南说话,石中庸虽然不认识胜南,也觉得其中可能有误会:那到底怎么办,难道将他放出来?

    五津轻声说:天骄你怎么看?

    徐辕答说:我和你想法一样,先关押着他,不让任何人见他,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现在牢狱对他和饮恨刀是最好的屏障,只要他武功高强,就是我们必须保护的人才。

    五津听得他如此说,不由得对他胸襟气度大为叹服,试探着问:真的不在意玉泽的事么?

    徐辕一愣,笑着说:我会尊重玉泽的选择,毕竟,她想要的是一份安定的感情,我给不了。只是,希望林胜南不要像我这般,把情爱放在第二位

    五津拍拍他肩膀:放心,别把我的话往心里去。

    徐辕点点头:你再说我就真往心里去了

    石中庸看他二人闲谈,脸色凝重,重归话题:其实今天那樵夫的话里,还是有很大的破绽,林胜南和楚江的比武,他没有目睹整个经过,只看见一头一尾。所有的事情,还得问林胜南,只不过他什么也不说,你们再怎么信任他也没有用,这件事还是要解决。

    其实除了林胜南之外,还有另一个人可以目睹整个经过,那樵夫说了,当时有个小女孩观战,十有**是江湖中人。徐辕道。

    柳五津大喜:的确是个好线索啊,但是,会是谁呢?要是金人,就难办了

    正说着宋恒敲门:天骄,杨宋贤和吴越被我带了进来,有事要告诉你。

    让他们进来。徐辕赶紧地。

    话未说完,杨宋贤已经闯了进去:天骄,你做得未免太绝了,我们不过是想见一见自己兄弟,关你什么事?为何一定拦着!

    有何事要告诉我?徐辕也不解释,先问他俩。

    宋贤当即无语,回头看吴越,吴越回过头关上屋门,低声说:胜南不可能和李龙吟是同伙,他是‘海上升明月’里把李龙吟调查出来的那个人,换句话说,他和天骄一样,是宋国在金国的细作。

    徐辕五津和中庸皆是一惊,徐辕道:此话当真?他原是‘海上升明月’里的?

    吴越点头:虽说很多人都看不起他的出身,但我可以告诉你们,胜南从小就加入抗金义军,一心要洗了他父亲的耻辱。落远空大侠没有嫌弃他,教他刀法授他武艺,磨练他在‘海上升明月’里出力。

    五津恍然:难怪他武功这般高强,原来是落远空发掘的人才。你千万不要对外界说起是胜南揭穿了李龙吟的奸细身份,不然会害了他。

    我说过,就算害了他,我今天也要救他!从小到大我们三兄弟一起长大,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比你们要清楚得多!吴越说得义正严词,宋贤一直点头:不错,我们以项上人头担保,他没有杀林老前辈,最多和他比武的时候出了什么差错,林老前辈是托刀而不是被他抢刀。

    石中庸冷冷道:如果不是抢刀而是托刀,那么为何他一直将刀占为己有不交出来!没有杀楚江,私占饮恨刀也是大罪!

    杨宋贤冷道:就算他有罪,我们去看一看他也不行么?

    不行。徐辕斩钉截铁。

    狱中。

    喝酒!庆祝三天之后杀了这个狗兔崽子!杀了他?天骄要是这么做太便宜他!应该五马分尸了去祭林老前辈!

    胜南从昏睡中醒来,听到类似摔酒坛一样的声音,原来已经过了三天,还有三日就是比武的正式开始,原本,那一天是李龙吟被处决,而现今,他的罪行彻底地占了上风,他一时觉得很好笑,太好笑了

    门被踹开的声音,像有人正往里走,砸酒坛的声音也越来越响,紧跟着是个苍老的声音:丁愁,你这是干什么?丁愁也撕破了嗓子大喊:丁忧,酒有什么好喝!每天沉溺在酒水里面,林老前辈的仇你报是不报!丁忧无声,良久才抽泣道:哥丁愁冷道:哭,哭什么哭!你给我振作一点!丁忧哭声并未减弱:我不信,林老前辈那么好的人,他是个铁铮铮的汉子,是个大英雄,居然丧生这奸细手中,哥,没有林老前辈咱们两兄弟早就死了!丁愁静静说了一句:林老前辈是我一生中最敬佩之人。说罢一阵寂静,突地一声巨响,什么东西被掀翻了,丁愁大叫一声丁忧!,丁忧已经大喊一声抽了皮鞭闯至牢门口:是他!是他杀了林老前辈!我杀了你!丁愁没来得及拦住他,丁忧看胜南睡在门边,隔着栏杆一把拎起他就打,他可怕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索命一样一鞭一鞭抽在胜南身上,每一鞭都用尽了仇恨的力气,每一鞭都打在胜南心上,胜南没有还手,指尖牢牢嵌在石砖里,已经被鲜血染红:无论怎么样,林胜南你忍着就是!

    丁愁怕出事,拼命呼喊着让丁忧住手,丁忧不听,口中喃喃道:报仇,报仇!杀死他!丁愁好不容易才拉开他,胜南倒在地上,身上尽是伤,丁忧哈哈大笑:死狗!死狗!胜南愤怒地重新坐起,依旧躺在栏杆旁,带着嘲笑的口吻:随便你们怎么看,我忍就是!打完了,就立刻带他去醒酒!

    丁愁为他镇静惊慑:何以他在这种关头,竟还有如此领袖气魄?!惊疑不定,若有所思地带起丁忧准备往外走,正巧两个狱卒过来倒水,一边经过一边闲聊:门外多少人想见他,多少人问他死活,出名得很啊!原来这样子也可以出名!

    是啊,有两个小子几乎每个时辰都来一次,还跟天骄去交涉,央求见这奸细,说什么三兄弟同生共死

    胜南一惊,突地起身来,大声道:让我见他们!我要见他们!他力气很大,几乎可以把牢门扳开,丁愁看见这一幕,赶紧上前握紧他手腕:没有用,我们只听天骄的话,不准任何人见你!胜南神情紧张:宋贤,新屿!我一定要见他们!一定要见!林胜南目光如炬,猛地挣脱开丁愁的手,一把扼住他喉咙,众狱卒大惊,全都上前来呵斥,胜南冷笑道:到这地步,我也不怕再杀一个人!

    宋贤吴越几日不见胜南,这时再见,恍如隔世,看他憔悴的模样,跟过去简直判若两人,宋贤藏不住心里的紧张激动和哀伤,想说的话全被丢在牢门外面了,一见面就紧抱住他只顾着难受,吴越环顾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圜墙很高,狱卒们个个虎视眈眈,知胜南这次身心受创,也不知如何安慰,拍拍他和宋贤二人的肩:胜南,这一切究竟如何一回事?

    胜南身体一震,吴越觉察到他真的有所隐瞒,轻声道:你究竟有什么顾虑,为了这顾虑甘心在这里受难?!宋贤急道:对啊,告诉我们那天发生的事情,我们会救你!

    丁忧哼了一声:你们又再大的用也没用,他敢杀林老前辈,就是死定了!

    宋贤抑制不住心里不爽,站起身一脚就朝他踢过去,丁愁大怒,甩鞭狠狠抽过来,宋贤惨叫一声,脚被抽伤,跌坐地上,胜南吴越皆大惊,胜南欲去瞧他伤势,丁忧伸手推了他一把:你休想出去!你们两个,可以走了!

    宋贤忍痛怒道:你什么意思?我们话还没说完!丁忧冷道:你们要说话?好啊,呆在这儿,一辈子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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