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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风烟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林阡

    莫如无奈地苦笑:见笑了两位,我哥哥一贯喜欢研究别人的眼神。

    这个兴趣还真是特殊。云烟一笑:对了,请问两位,这里是什么地方?

    说话间,一阵冷风轻轻从脑后飘过,在自己的发丝游走,忽然间有一种强劲的力量系于其上,生出痛意,似乎想阻止云烟询问这个问题,却终究迟了一步。

    莫非压低了声音: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这里,是幽凌山庄。

    幽凌山庄?什么地方?云烟显然非常不清楚。

    胜南却猛然醒悟,原来是这里

    江湖传说中的三大险境,除了虎山寨和云横山庄之外,还有这座名叫幽凌山庄的地方,传闻中座落在长江之侧,但具体在哪里,谁也不知道。

    幽凌山庄,不知道是哪一年谁建的,也不知道谁进去过,谁可以出来,这么多年,传言很少,一则实在没有人清楚,二则清楚的人也不知从何说起,说出来也怕别人不信。

    难道,竟然有缘被自己撞见?联系到指南针的失控那片莫名其妙的白光那阵突如其来的巨浪,他心里隐隐发毛。

    莫如面带忧伤地说:你们也许不谙江湖事,或者说刚刚涉江湖,所以不知幽凌山庄很正常,你们住在这里可千万不要出门,防止遇到庄主那些人。总而言之,这个地方很古怪,也很诡异。我们兄妹两个也不是这里的人,但见过的怪事比你们多,你们听我们的话,就不会出事。

    云烟忆起船上殷柔敬畏的口气,和莫如的如出一辙,猜出她们其实都很害怕这个地方,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因为那阵冷风实在太阴森了。

    一个地方,世界上一切的规律都不适用,就算之中的人和事物与外面无异,也总觉得缺少些什么原来,人脱了规矩或者说传统的束缚,反而会觉得陌生和无助。

    云烟轻声寻找安慰:两位也是外来人就好了!能不能告诉我们,如何出去?

    出去?莫非脸上全然一种诧异,你们还想出去?进来这里还想出去?!要是能出去,我们兄妹也就不会在这里长达五年之久!

    云烟惊道:你说什么?你说,我们走不了了?

    走不了。莫非斩钉截铁,除非你把这里毁了,可是你毁了这里,自己只怕也一样毁了。

    云烟脸上,是震惊和极度的失望,而胜南的心里,唯独留下的,是空虚——现在是什么日子?建康离这里多远?又在哪个方向?东南西北,上下左右?都是无稽之谈!空间上,淮南没有一张地图哪怕一个角落描述到幽凌山庄。他也不敢问时间,生怕得到的答复是——现在是南北朝唐代,或者是历史上根本没有存在过的某一段年月

    一身的武功,又能怎样?他明白,要从幽凌山庄出去,必须把这个地方深深地了解了,可是,就连来此五年的莫氏兄妹,表面看来都什么都不知道,也更加不可能帮助他们出去,但如果不采取行动,像莫非说的那样连门都不出,他就真的出不去了。他,林阡,不是那种因为出门会遇上凶险就不出门的人。

    视线里,是渐起渐散的白色雾霭,他知道,在幽凌山庄,昼夜交替会很快,他也知道,虽然他刚刚到来就想出去,终究,还要面对经历许多的煎熬,接下来的,应该是一条孤立无援的路,也许,路上一个对手都没有,却注定要摸索很久,很久




第125章 险旅,怪遇
    第125章 险旅,怪遇

    再一夜,气候依旧酷寒,隐隐约约听得到野外各种鸟叫兽鸣,胜南睡不着,往窗外天空看,喜欢黑夜的玉泽,此时此刻你看见的,是白天还是晚上?

    突然,黑暗中传递来一线天光,耀眼精彩,使得黑暗更加黑暗,光立即逝去,留下无限的思绪,夜,不知何时起竟然开始静了。

    终于到了次日的中午,太阳和昨天一样,在云翳里缓慢地移动着。

    莫非和昨天同样的时间推开门,和昨天同样幅度地抱歉地笑,说了同样的话:对不住,少侠饿了啊!来来来,吃个煮鸡蛋,今天半天都在外面卖蛋,忙得顾不上少侠了。

    胜南一愣,他递来的一盘蛋,是巧合吗?数目都和昨天一模一样

    他下一句飞快地出现:没办法,卖蛋的啦!

    胜南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无奈实在是饿了,囫囵吃了一只,边吃莫非轻轻问了一句:你叫什么?

    胜南一怔:难道他知道我在骗他?但仍正色道:我叫林听。

    莫非蹙眉:林听?这个名字跟你不大配。不过没什么,我跟莫非这个名字也不配!

    胜南吃得几乎噎住,他只记得当时他的脑袋轰的一声差点炸开来:为什么莫非说的话,和昨天一个字都没有变过?!

    紧接着莫非便扯到了云烟:和你一起的那位姑娘,她的情况和你差不多,我妹妹已经去看她了,估计还没有醒。

    胜南知道,这句话话音刚落,莫如就会走进屋子,说出以下的话:哥,那姑娘早就醒了,她的精神好得很,一早便在晒太阳。再接着,莫非介绍莫如,最后,云烟也会出现,关切地问自己身上有没有受伤!

    他惊呆原处,眼睁睁看着莫如意料之中的出场,总觉得事情有些诡异,不,不对,有漏洞,云烟姑娘不是这里的人,云烟姑娘所见,应该跟我是一样的

    一看见云烟现身,胜南立即将她拉到身边,略带紧张地看着她,云烟的手被他捉得牢牢的,不由得一怔:怎么了?

    很好,争取到了一个同盟,可是又怎样,这个同盟也和自己一样,要面对一个事实,莫氏兄妹在过着重复的日子!

    云烟惊愕地听莫如兄妹介绍自己的姓名,诧异地迎向莫非的眼,只听他自顾自地欣赏着:云姑娘的眼睛给人一种神秘感!

    见笑了两位,我哥哥一贯喜欢研究别人的眼神。莫如的笑容,如果不是因为昨天见过一次,胜南和云烟都会觉得很亲切。

    我是不是在做梦?等莫氏兄妹离开了,云烟克制住内心的恐惧,努力试着分析这一切。

    胜南轻轻问:做梦?如果是做梦,我们怎么会做一样的梦?可如果不是梦,他们怎么重复着过日子?而如果真是梦,昨天是梦呢还是今天是梦?

    云烟惊叫一声:你在胡说什么?不,不可能,我们一定会出去,一定会!

    胜南蹙眉坐在桌边,仔细回味着方才莫氏兄妹的言语和眼神,他在江湖行走了这么多年,多少不可思议的最终都被破解,而且答案都很浅显,但是,这次不同,这次是一个异世界里,自己身边是两个行为怪异的救命恩人,和相交尚浅的不懂武功的女子。

    忽然之间,他看见云烟身后的墙上有一个深青色的大洞,他走过去往里看,什么都看不见,灰蒙蒙的一大片,云烟奇道:林大侠,你在看什么?无疑,她的眼睛里,没有这洞穴

    胜南不动声色,不让她发现自己的担忧,可是心里明白得紧——即使同舟共济,他们眼睛里看的东西,都会不一样。

    人世间最恐怖的事情是什么?是今天明天后天,千篇一律,一成不变,是从出生那天懂事之后一直在无所事事中等待死亡,是离开了真实世界,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国度做什么事情,都可能会犯大错!

    幸好,当年胜南和云烟,都用勇敢把险旅改变成了怪遇,那么第一步,就是从莫氏的小苑里,走出去。

    过了连续三天这样的生活,胜南云烟终于决定,不管莫氏兄妹所说的幽凌山庄有多么诡异,都要出去闯一闯。

    岔道口,莫氏兄妹顺着下坡越走越远,而路的另一边,通向一座青蓝色山丘,那山丘平缓地连绵向地势较高的远处,却看不见这趋势的末尾。而云烟手上的指南针,突然之间开始不停地转,时而停止时而又复活。

    顺着山路走,一直没有见到人。风乍起,吹送落叶在路中间波动,动静生景,抬头看,近处的云移极其迅速,连天空都要比远处低得多。

    忽然,云烟驻足,在一块巨石前咦了一声,胜南见她停下脚步,转身相问:怎么了?

    云烟脸色苍白:这块石头上,怎么有我的名字?

    胜南一怔,本来只是带着微小的诧异去看这巨石的,还准备帮云烟解答,可是当他走近看见的时候,却比云烟还要震惊,这巨石上,原本有六个字,却字字击在他心上——念昔闻因云烟。

    他知道该如何断这一句,可是,他不知这六个字为何会同时写在一起:念昔闻因云烟奇怪,这三个人,我都认识

    肩上被人重重拍了一下,胜南一惊,看见一个农民打扮的人:你也会断这句子啊?它讲的可不是三个人,而是关于人生的一种感慨。

    请教阁下,这一句讲的是什么感慨?云烟疑道。

    那农夫笑道:念昔,闻因,云烟。每个人,到最后怀念往事的时候,都会明白,人生的根源,本来就如云烟般虚幻

    胜南先是觉得巧合,被他这样一解说,忽然觉得未尝不可,微微一愣,要是这石上有玉泽两个字该多好,其实,人生也可以有玉一般的光泽和美丽。

    对了兄台,姑娘,你们千万别再往后山走啦!很危险。

    为什么?云烟奇道。

    什么为什么,你们不知道啊,那边是‘江天之界’,里面尽是吸血的怪物!农夫答道。

    胜南点了点头,觉得这农夫还不算古怪,信了他所说,不想再带着云烟一起去闯那‘江天之界’,因此继续问他其他的事情:敢问幽凌山庄方圆多大?

    我们这儿,方圆?农夫怔在原处,什么叫方圆?

    没没什么那么,请问你们这里靠近哪座城市?胜南开始冒汗,觉得还是有些诡异。

    城市?哦,那就多了,幽凌山庄靠着京口,建康,荆州,岳阳,汉口,武昌

    他先前报京口建康时,胜南心还一喜,越报下去,胜南越觉得不对劲——这人简直就是信口开河乱讲一气了,建康和荆州差了多少里路了?!

    那农夫不知是否胡诌,说完了之后还挺满意自己的答案,无邪地笑笑:兄台,姑娘,再会啊,我先走啦!

    他飞速地跑掉,像一阵烟。

    胜南看天色很不好,带着云烟一起往回路走,在不确定的情况下,不能让云烟和自己一起趟江天之界这趟浑水,却再度往那边看了看,那边像起了很重的浓烟,每天这个时候,白色雾霭似乎都是从那里散开的,一层一层,往外缭绕,一层揭开另一层的面目,那么,能不能从那里揭开一个出口?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这熙熙攘攘的建康城上,每一日都有新鲜的事情,特别是秦日丰秦二少,不愁生活不丰富多彩,不过不知是否时运不济,先在赌场转了两个时辰,一败涂地,然后到秦淮河上,想要请陈沦姑娘唱首小曲,陈沦理都没有理他。

    秦日丰郁闷地在路上大摇大摆地走,想找事情闹,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好一个陈沦,你对我就这么冷漠这么刺!对我哥哥就一副情意绵绵的样子!

    逛了一圈,能作奸犯科的地方好像都可能遇见李君前,秦日丰没有坚强后盾,不敢抱着侥幸心理,可是这么一来实在无聊透顶,最好的方法,只有到戏院里面,寻求寻求慰藉。

    秦二少!今天有南戏,你可看吗?

    哪一出?有美女吗?

    嗯,应该有吧,最近很红的,是《张协状元。

    日过午时,秦日丰两眼发直,流连忘返,不是为了戏,而是为了戏里面那个娇滴滴的张氏,秦日丰色迷迷地盯着她,边笑边道:那个小娘子叫什么?打听打听!

    小的下去溜达了一下回来通报:二少爷,她姓马,叫黛蓝。

    秦日丰哈哈大笑:姓得好,名字也好,模样儿也一流!凝神看这马黛蓝,她好像还时不时地和秦日丰眉来眼去几下子,眼睛直眨得秦日丰心驰神往。

    这时候有个仆人急匆匆地过来,和秦日丰耳语了几句,秦日丰的眼才从马黛蓝身上移开,严肃地命令:你可记得了,只要是三少爷喜欢的鸟的品种,不管多高的价钱都要和他们买了,他们不肯卖那就来告诉我,大不了我去抢。

    戏已落幕,秦日丰忙不迭地派人去请马黛蓝到自己的包厢中来,笑着在椅上等候:待会儿,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是,二少爷。

    秦日丰哈哈大笑:真是顺利,又是一个妞,李君前再厉害,也管不到这里来。

    马黛蓝一进屋子,小的们全都退了下去。

    马黛蓝听见屋门沉重地关上,冷道:为什么关门?

    秦日丰一见她白皙的脸蛋,苗条的身段,早已经垂涎三尺,忍不住立即将她搂在怀里,但事情好像没有那么顺利,马黛蓝一把将他推开:你规矩着点!

    秦日丰弯着眼睛笑:马姑娘别慌张,在下叫秦日丰,是秦家的二少爷,你知道吧?

    马黛蓝一怔:你可认识秦川宇吗?

    秦日丰脸色一变:你也知道他?就是因为他,原本绕着我转的娘们全都绕着他转去了,原本不搭理我的冷美人也成天为了他以泪洗面,我就搞不懂他有什么好!

    我也没觉得他有什么好!马黛蓝冷笑着说,这到有些出乎秦日丰的意料。

    他赶紧给马黛蓝斟了一杯酒:姑娘为何要这般说?

    马黛蓝毫不考虑,一饮而尽:因为我觉得,世上的男人,都没有慕容山庄的杨叶那般有男人味。

    秦日丰哦了一声:难怪姑娘这般的陌生,原来是从平江府来的?

    马黛蓝摇头:不,我祖籍大理。

    大理,好地方啊!是大理的哪里?

    点苍山的云横山庄。

    秦日丰先一愣,随即大笑,他虽在江湖之外,毕竟因为秦川宇的关系知道一些江湖名事。

    你笑什么?

    你糊弄我!?秦日丰笑得前俯后仰,点苍山下来唱戏?

    我在温州学的南戏,唱的并不好。

    蛮好,蛮好!

    那足见你外行!马黛蓝站起身来,我可以走了吧?我还有事。突然间就头晕目眩:你你在酒里下毒?

    秦日丰大笑,将她一把抱起:在里面加了软骨散啊,马姑娘别怕,乖乖地服从我,谁让我第一眼就对你魂不守舍呢?

    马黛蓝大怒挣扎:你放下我,我真从点苍山来!

    秦日丰继续笑,将她按在床上,马黛蓝厉声喝:我是林念昔的徒弟,淮南十五个帮会的总首领!你敢动我?!林念昔和云蓝都不会放过你!她们都会一剑毙了你!

    秦日丰不理会:你这么细皮嫩肉的,哥哥我还真怕弄痛了你,哈哈正欲施暴,门开了。

    有人煞风景,秦日丰当然要大怒:叫你们别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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