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绝宠之丑妃倾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瓷穆
“小姐,既然殿下相邀,您就上车吧。”素锦轻轻从身后搀住了正神游天外的苏倾城,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你身上有伤,外面也冷,别再冻着。”
“我这是擦伤,不碍事。”苏倾城紧了紧自己披风的领口带子,双手不自觉地拥紧了胳膊。
她身上的衣袖早已被荆棘丛划破,连裙摆也因为从疾驰的马车上逆着跳下来而撕破了,身上这件披风还是素锦从废了的那辆马车中的箱子里翻出来给自己披上的。
原本这一路走来,她除了累一些,倒还没觉得身上有多疼,可是如今经素锦一提醒,她顿时觉得胳膊也疼腿也疼,膝盖上的擦伤更是火辣辣地疼痛。
“素锦姑姑,我的药箱在马车上,你帮我拿过来吧。”苏倾城对素锦说道。
她有些强迫症,见不得一点瑕疵,她的肌肤原本光滑白皙,可是刚才在山上粗粗检查了一番,已经被划得伤痕累累了,再有二十日就大婚了,她总不能带着一身难看的伤上轿吧
素锦闻言点了点头,利索地走到后边的马车上将苏倾城说的药箱拿了过来。
说是药箱,其实也就是个小匣子,里面放了一些苏倾城亲手调配的一些瓶瓶罐罐,那些瓶罐颜色各异,大小也各异,且外面没有标识,估计也就苏倾城自己知道瓶子里药的用途。
素锦将匣子递到了苏倾城的手里,看了一眼夜幽宸的马车,又轻声嘱咐了一句“小姐,要是不方便的话,您就先忍着,等到了住的地方奴婢再帮您上。”
“知道。”苏倾城点点头。
她可没忘了车中还坐了一个她的准夫君——那个让世人又惊又怕的冥王,不过在她眼里,这个冥王也不过是个可怜身染重疾又废了双腿的可怜人,倒是好奇心居多,敬畏嘛,怕是没有的。
她这样想着,便对着素锦摆了摆手,然后便利索地爬上了马车。
马车里黑暗得紧,她的双眼有些不太适应——听说内力修行到了一定的程度便可夜能视物,虽然她自认为自己有了些许内力,却也只是比之前没有修习内力之前看得更远了些而已,且还必须得借助外界的微弱光线,完完全全地不借助任何光线想要看东西,她还远没达到那种境界。
不过看不见归看不见,她的听力还是不错的,自然听出了车厢左侧的那个低沉的呼吸声,于是她便摸索着,很自觉地坐在了马车的右侧。
车厢内很暖和,还有一股淡淡的熏香味,说不清是什么味道,却很好闻,而且,似乎还有些熟悉。
苏倾城皱了皱眉头仔细嗅了嗅,却只光顾着闻味道了,在坐下的过程中,她的胳膊肘不小心碰到了车厢中间的桌子。
“咣当”一声闷响,她被疼得龇牙咧嘴,终于从那股好闻的熏香味中回过神来。
想了想桌子另外一侧的她那个神秘的未婚夫,她很自觉地强忍着没有发出痛呼声,但那一声倒抽一口凉气的“嘶”声却瞒不了近在咫尺,甚至连呼吸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夜幽宸。
夜幽宸端坐在自己这一侧的软榻上,从苏倾城上车的那一瞬间开始,便双目灼灼盯紧了她的一举一动。
就在方才,师父还问起过他是否已经打到了夜能视物的境界,他却鬼使神差地对师父说了谎——
夜能视物,原本之前他是想都不敢想的,但是自从上一次的月圆夜毒发,他因为实在抵抗不了鲜血的诱惑,而喝下面前女子的那一瓶鲜血的时候,他就发现,他居然直接冲破了之前的瓶颈期,一下子就能在夜晚看到东西了。
不是微光的夜晚,而是指黑得双手不见五指的夜晚。
而如今在车厢里,虽然窗帘紧闭,外面火把的光亮并不能透进来,但却也不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看对面的这个女子,自然是可以看清的,甚至于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微妙表情,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只见苏倾城先是揉了揉被桌角撞疼的胳膊肘,然后摸索着将手里抱着的那个匣子放在了桌上,还抬头往自己这一边看了一眼。
接触到苏倾城那双带着好奇与迷茫的眼神,夜幽宸微微一愣,虽然明知道苏倾城看不到自己,却还是心虚地低头敛了眉。
。
378 难以名状的心疼
“那个……我爹写的书信在你身上”感觉到马车的微微摇晃,苏倾城知道素锦已经离开了,该是上了后面那辆马车,于是便对着夜幽宸开了口。
夜幽宸看了苏倾城满是期待的脸色一眼,微微扯了扯嘴角,只从鼻孔里发出一个声音“嗯。”
岂止是在他身上,他还已经借着方才那阵空闲看完了。
夜幽宸挑了挑眉梢打量了苏倾城一眼,看来苏砚对这个女儿,确实是重视得紧,他冥王府的嫁妆单子还没送过去,苏砚那边的嫁妆清单就已经过来了,后面的那辆马车上装的,应该就是苏砚信中提到的那些房契和地契还有账本之类的东西吧。
夜幽宸无声地笑了笑,这个苏砚,倒是真舍得,也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以万千财物,来换他女儿的平安,这个苏倾城,倒还真的挺值钱的。
不过,看对面女子满脸好奇的样子,似乎还不知道她爹已经将她连人带东西都送给自己了那双好看的眼珠子转得轱辘轱辘的,也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果然,夜幽宸还没猜出来苏倾城在盘算什么,苏倾城便开口了,且是带着笑的“……那个,冥王殿下,你可不可以……把信拿给我看一眼”
夜幽宸轻咳了两声,然后粗哑着嗓子沉声说道“恕难从命。”
“小气!——”苏倾城脸上的笑微微一僵,无声地咬了咬牙小声嘀咕道。
又对着夜幽宸撇了撇嘴,这才开始摆弄起自己放在桌上的那个匣子。
她摸索着将匣子盖打开,然后挨个抚摸着匣子里的那些瓶子。
夜幽宸皱眉往那些瓶子上看了过去,只见那些瓶子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五颜六色,就连瓶塞甚至也是不同颜色的,而且瓶子外面一个标识也没有,真不知这女人是如何分辨的。
苏倾城在匣子里摸了一会儿,直到摸到一个细细长长的窄口瓶才住了手。
夜幽宸看了一眼,那是一个翡翠色的瓶子,瓶塞却是通红的。
只见苏倾城将匣子盖上,小心地将那个翡翠色瓶子放在了桌上,然后便开始解她披风上的带子。
看着苏倾城的动作,夜幽宸的脸色微微一红,慌忙别过了脸,心中却对苏倾城又气又怒,这个女人,真是不知道危险为何物,若是车厢内坐的不是他,而是其他人,那她岂不是……
可是该死的,他还偏偏不能说!
听刚才那个叫素锦的婢女提起过,这苏倾城身上似乎有伤,敷药这理所当然的事情,且又是在极暗处,事急从权,他根本没有立场开口阻止,可是……
他看得见啊!
夜幽宸郁闷地转了转身子,将眼睛看向了马车前方,就在他在一旁自己跟自己较劲的功夫,苏倾城已经脱下了外面的披风。
车厢内点着暖炉,一点都不冷,苏倾城便将披风随意丢在了一边,然后挽起了自己的衣袖。
山上的荆棘丛人迹罕至,她的两只袖管都被划破了,连带着胳膊上也受了伤,但这还不是最疼的。
她最疼的地方是膝盖,因为郑钧根本没有想到她会跳马车,所以下山的时候速度飞快,而她又是从车顶上方逆着马车跳下去的,就算有轻功护体,也免不了磕磕碰碰,尽管她已经小心再小心,可仍旧摔伤了膝盖,坐了这么一会儿,似乎更疼了。
她将双手的衣袖挽得高高的,露出两只伤痕累累的胳膊,然后将瓶中的药倒入手心,在手心里使劲搓了搓,搓热之后也没仔细分辨哪个地方伤得更重些,直接一股脑儿地糊在了胳膊上。
听着苏倾城“悉悉索索”动静,夜幽宸不自然地回过头来,却在看到苏倾城胳膊上那些伤口的时候微微皱了皱眉头。
亏得她自己还自诩为天下名医,却将自己搞得一身是伤,真是……
不可理喻!
一直忙着上药的苏倾城自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夜幽宸的眼里,她给自己的胳膊上好药,又低下了头摆弄起自己的裙摆来,打算给膝盖上药。
可是,刚刚才撩起裙摆的一个衣角,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给打断了。
“咳!——咳咳!——”看出了苏倾城动作的夜幽宸忽然面色一红,然后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苏倾城只好放下裙摆,然后在桌上摸到了瓶塞,将瓷瓶小心地盖好,这才疑惑地抬起了头。
“你怎么了还好吗”苏倾城小心地对夜幽宸问道。
不好!一点都不好!
夜幽宸眉头紧锁地咬了咬牙,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请问苏小姐,本王的师父呢”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跟你说了……”苏倾城歉意地说道,倒是忘了刚才听到夜幽宸声音的那种莫名的熟悉感了。
“跟素锦姑姑动手的那个白衣人被我们几个合力打走了,老爷子去追他了,临走前让我们先行下山,说他一会就追上来。”
“嗯。”见苏倾城不再执着于裙摆,夜幽宸便也不再继续咳嗽了,他刚刚放松下来往车壁上靠了靠,忽然又听苏倾城好心地说道“你真的没事要不……我给你把把脉吧。”
一边说,一边还真的往夜幽宸这边凑了凑。
虽然明知道她不可能一下子就能寻到自己的脉搏,可是夜幽宸的身子却也立刻紧张起来,他下意识地躲了躲,再次进入了全身戒备状态。
这个女人给自己探过脉,对自己的脉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若是被她碰到,那还了得
“不用了。”夜幽宸压低了声音一口回绝。
“哦。”苏倾城便也不再强求,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膝盖处,裙摆似乎已经磨破了,再伸手一探,她发出“嘶”的一声轻呼。
手指上脏兮兮黏糊糊的,是自己膝盖上的血混合着的泥土,又被她方才这么一碰,顿时辣地疼,缩在暗处的夜幽宸自然也看到了苏倾城膝盖上的伤,原本洁白无瑕的膝盖上如今已是血肉模糊……
看着看着,他那双好看的眸子瞬间变得幽深起来。
他皱着眉头轻轻抚上心口处,那个地方忽然涌上了一种陌生的,难以名状的抽疼。
。
379 无忧花,他的悠悠……
那种疼痛来得太过突然,也太过熟悉,让他想起了许多年前的某个瞬间,那个时候,他也看到过这么一双膝盖,白皙,瘦小,却是同样的血肉模糊……
只不过那一双膝盖却不是被磕破的,而是生生跪了一天一夜,又爬了两百多个台阶之后被磨出来的。
那一天,他的母妃——
他曾经认为在这世上最美丽温柔又对他最好的那个女人,
当着他的面,
将一颗见血封喉的丹药喂给了那个女孩,那一年,她不过才六岁,却是他辛苦求学艰难学习生存的十二年中遇到的唯一一个真心朋友——
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对自己好,不惧怕自己的皇子身份,而是真真切切地对自己好,虽然不经常见面,却每一次见面,都能带给自己惊喜,直到……亲眼看着她惨死在自己面前。
虽然母妃一直让她戴着面纱,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她的脸,可是却会永远记住她甜美娇憨的声音,记得她那一双笑起来如月牙般好看明亮的眼睛,还有,她最喜爱的那种花——
不算名贵,漫山遍野都能看到,花大而色红,远望去如团团火焰。
那种花,在认识她之前他在京都从未见过,见过的都是那些被宫人小心呵护着养在盆里的娇花,直到认识她之后,他才认识了那种热烈的花,那花叫无忧花,而她的名字,则是母妃给起的,叫悠悠。
悠悠……
……“蓝哥哥,你跟姑姑还会来看我的是不是……”
“蓝哥哥,救救我,我不想死……”
“姑姑,您别杀我!我保证不会跟任何人提起您和蓝哥哥的事情,求您别杀我……”
……
悠悠……
夜幽宸的心口忽然一阵剧烈的刺痛,那阵刺痛几乎令他痛不欲生,几近昏厥。
他使劲撕扯着自己的衣服,沙哑着嗓子喊出一个含糊不清名字“……悠悠……”
口中忽然一阵腥甜,被他强压了下去,身子却再也坐不住了,重重地倒在了软榻之上。
“你叫谁”苏倾城刚刚摸索着给自己膝盖上的伤口上了药,还没等整理好自己的药箱子,便听到夜幽宸喊出含糊不清的两个字,听起来像是一个人的名字。
“你怎么了”苏倾城的第六感觉告诉她,对面的这个夜幽宸有些不对劲,她心中一动,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听说她这未婚夫有隐疾,时不时地得发上几次病,这一次不会好巧不巧地发病了吧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给你看看吧”苏倾城好心地问道,这夜幽宸可千万不能有事,她这还没嫁呢,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不定那些碎嘴皮子的人怎么说她呢。
“别过来!”夜幽宸头疼欲裂,勉强压下了口中的那股腥甜,低声对着苏倾城吼了一句,却再也支撑不住,一阵眩晕传来,他再也支撑不住地合上了眼帘。
“喂!夜幽宸”苏倾城等了一会儿也没等来夜幽宸的回应,她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一把掀开了马车帘子,然后对着赶车的无名喊道“停车!快拿火把过来!”
“吁——”马车已经进入了闾甬关,无名看着道路两边正忙着搭建帐篷的朝廷士兵,小心地勒停了马车,然后才回过头来“怎么了苏小姐”
“夜幽宸可能昏过去了,你将火把拿进来,我看他一眼。”苏倾城沉声对无名说道。
“王……王爷他昏了”无名吃了一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嗷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一边哭一边招呼马车后面紧跟着的无影“无影哥哥快来啊!王爷出事了!”
“你嚎什么丧呢!他还没死呢!”苏倾城满脸黑线地对无名低声吼道,方才掀开帘子的一刹那,她自然也看到了道路两边来来往往的士兵,这个无名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动摇军心
这还没到水灾现场呢,就在这里大呼小叫地,真是欠揍!
“无名是吧你给我闭嘴!不想他有事的话,赶紧进来!”她恶狠狠地瞪了无名一眼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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