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类东西并非秘密,一般也不会收藏的太过隐秘。
可惜找一番,书架上只有一些常经卷,绘本文书,并没什么值得留意之
处。
江湖人家通常会在书房或卧室之中设计密室暗格,收藏一些重要之物,既然
来了,总不能就此罢手,他观察一番,将墙上挂轴,桌上砚台笔筒,书架背后都
探查一遍,却一无所获。
按通常格局,书房旁侧往往便是家卧房,到隔壁一看,也确实像是当年仇
不平所居之处。
墙上挂着两柄宝剑,对墙是一幅明媚山水,依稀便是不远的天风山模样。屏
风为了打扫方便推到墙边,露出的那张大床,若不嫌挤,起码可以容下五六人并
排仰卧。
叠好的锦被与铺着的床单都用粗布罩着,应该是定期有人拆洗,坐在上面,
好似到了新居之中。
挂在两头铜钩之上的红鸾纱帐应该是被那些农户刻意略过,并未被好好打理,
垂穗已然发黑,钩身也泛着一丝暗绿。
在床头敲打一番,总算被他找到一个暗格,藏于枕下。
他小心翼翼的用粗布挡在身前,用撑窗木棍挑开顶端盖子。
里面并无机关,只是静静躺着几本绢册。
他将粗布包在手上,取出一看,只换来满腔失望。
除了一本春宫,另外几本均是些房中秘术和阴阳双修的介绍。
当年仇不平醉心于此,看来并非捏造。
常人卧房绝不会用到如此一张大床,想到那天孙绝凡与花可衣所说,聂阳抚
着床单,不禁想到,昔日仇不平在这张床上,究竟是怎么一番荒淫景象。
最后,他又是如何死在这张床上,做了脱阳色鬼。
采阴补阳这种阴损法门,最终便就该得如此报应才是……
正自触景感伤,突然听到门外月儿娇斥道:“什么人!”聂阳心神一震,抬
手抓下墙上宝剑,抢步出门。
月儿神态警戒,双掌护在胸前,可院中并未看到什么异样之处。
“你发现什么了?”聂阳握紧剑柄,低声问道。
月儿好似有些焦躁,不安道:“我也说不出,我……我只是觉得似乎有人在
暗处看着我。可……可是我什么也找不出。你说……你说这里是不是有鬼啊?”
她一个年轻女孩,在这空无一人的宅院之中,听到这里有那么多冤魂枉死,
心中又怎么会完全不怕。
聂阳凝神细听,却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动。他对自己的耳力颇有信心,便拉着
月儿的手,安抚道:“你自己吓到自己了。别独个在外面了,和我一起进来吧。”
一进屋,月儿立刻便把房门关上闩好,连窗户也仔细闭紧,天气本就不好,
屋内顿时暗了许多。
卧室柜中备有不少长烛,在此过夜,倒是毫无问题。月儿从衣橱翻出不少女
子衣物,心中大喜,连恐惧之情也去了不少,用软布细细擦净了面庞,换了一身
淡紫纱裙,拿着那也不知属于谁的妆奁,竟自梳妆打扮起来。
聂阳仍想找出些什么,反正房内已被弄乱,性大肆翻找起来。
卧室找完,聂阳又折书房,月儿不敢独处,紧随在他身边,顺便去井边打
了一桶清水,放进卧房备用。
时近傍晚,总算又在书桌抽屉内侧找到一处暗格,一面放着一薄一厚两本线
装纸册。
纸张已经脆黄,非常小心才能翻过一页。不过字迹倒是清楚得很。薄的那本
是仇家离居前的三年账目,厚的那本,则是仇家家谱。
并非简要的宗族引,而是聂阳大感兴趣的人丁增减,年间事宜。
将家谱带卧室,他草草吃了些东西,洗过脸后,便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这本家谱应该誊抄过几次,追溯年代颇为久远,本家一支逢大事必记,加上
翻页需要颇为小心,他看的也着实快不起来。
月儿本打算好好温存一番,哪知道哥哥不解风情,全神贯注读起了书,叫她
颇为没趣,打坐行功一阵,便趴在聂阳身边桌上,打起了盹。
看了几十页,聂阳暗骂一声笨蛋,将家谱到转过来,从后往前翻去,仇不平
既然是最后一代,他关心的事情又怎么会写到前面。
这略一分神,耳边却捕捉到了一丝极难察觉的一样声音。
那是掺杂在绵绵细雨中的,一声极轻的呼吸。
他心念急转,抬手挥灭烛火,免得透出身形,接着猫腰冲到窗边,双手一抬,
已从窗中探出头去。
那声音极轻,无法分辨方位,但他目光急转,自然比任何人的动作都要快上
几分。
可他仍没看到那人,他只看到了一片红色的衣角,以绝非常人的速度,鬼魅
般消失在院门之外。
乳硬助性 第七十八章
(一)
龙十九哼了一声,淡淡道:“你不必给我戴高帽子,我没有武功在身,这便
是要命的事。对付你们这种黄毛丫头愣头青,我自然是手到擒来,可要是碰上你
师父师伯,我和砧上的鱼肉也没有太大分别。”
“那龙前辈是水煮好吃还是红烧好吃?”
(二)
“你愿意如何猜测,都是你的事情,我何必要为你验证真假。再说你猜得也
颇为有趣,我听的也b很有滋味,你不妨再加把劲,把更多的事赖到我的头上,也
好让我自豪两下。”龙十九拢着嘴唇说道,手指在脸上灵活移动,随着指尖按捏
拉扯,一层软薄皮肤带着数块大小不一似肉非肉的东西脱落下来,露出一张灰白
无血不见鼻子的狰狞面目。
“伏……伏地魔?”
(三)
她强打精神,顺着龙十九的话头问道:“听前辈的意思,是有人要前辈扮作
死人么?”
龙十九微微一笑,反问道:“你知道么,植物大战僵尸要出二了。”
(四)
过去提住云盼情衣领将她拉起,比了比身高,龙十九微微皱眉,放手让她坐
下,道:“亏你也是练武的材料,个子怎么生的如此矮小。”
云盼情撅嘴道:“我卖过炊饼,抄过别人的武功秘籍算在自己头上,逢年过
节就给朝廷演丑角,你说,我怎么可能长个。”
(五)
“云丫头,你说我要是拿你们两个去换聂月儿,聂阳是否有可能点头?”龙
十九将两人扶到床上并排躺好,突然问道。
云盼情即刻便道:“绝不可能。他找不开。”
(六)
云盼情没想到,类似的疑问,聂月儿也忍不住问了出来。
“哥,咱们这是去哪儿?罗仙郡不是该往东南才对么?”
“什么?这边不是东南?你怎么不早提醒我!”
快马调头,换了个方向疾驰而去……
(七)
他要找的自然不会是武功秘籍,再怎么大方的门派,也不会将秘籍堂而皇之
的放在书架上。他想找的,是漫画和轻。
你知道的,行走江湖,很无聊的嘛……
第七十九章 凌虚暗渡
窗棂响动惊醒了聂月儿,她起身抄过墙上另一把宝剑,箭步冲到哥哥身边,
问道:“有人?”
聂阳摇了摇头,跟着又点了点头,迟疑道:“的确有什么,我却分不出那究
竟是不是个人。”
月儿武功虽高,对神鬼之事却十分胆小,浑身一颤,立刻缩在聂阳身后,小
声道:“哥,你……你莫要吓我。”
聂阳微微一笑,抚着她的后背,柔声道:“不要瞎想,我只是在感叹那人轻
功之高而已。”
他将窗子放好,身燃起灯火,“这仇家纵然有鬼,也绝不会来害你我。”
“嗯?”
聂阳重新坐到桌边,低头看向打开的家谱,淡淡道:“他们若真是在天有灵,
总该知道,我是要为他们报仇的那个。”
邢碎影行事果然谨慎小心,仇不平出生那年之后,约莫六七页左右的纸张,
都被人扯去,踪影全无。
烟雨剑赢北周当年在江湖也算崭露头角,是他的亲生儿子不算什么丢人的事,
仇隋本是养子一事也早已为人所知,这家谱中写下的事情,又何须隐瞒?
若说是为了花可衣,也不足信。邢碎影本就想要将花寡妇打造成受人所害含
冤离家的形象,有这家谱记事为佐,明显更加有利。
聂阳苦思片刻,仍猜不透这本家谱缺掉的几页究竟隐藏了什么消息。看纸页
断面已黄,恐怕这本家谱收藏起来的那一刻,就已被撕掉。
他将家谱上,按着封皮冥思片刻,陡然站起身来,出门取下廊外挂着的一
盏灯笼,用灯火点燃蜡烛置入,看了看窗外雨势将歇,轻声道:“月儿,走,跟
我去看看其他几重院子。”
“哥,你到底要找什么?”月儿大惑不解,但还是将剑佩好,翻出一柄油纸
画伞,跟他一道出门。
这大床卧室,自然便是仇不平居处,这一重院落,多半便单是他夫妇二人住
所。邢碎影年纪渐长又身为养子,想必不会住在新婚兄嫂隔邻。
“我想找找看,当年邢碎影在这里的时候,住的是哪间屋子。”聂阳伸手拧
了拧铜门挂锁,微微皱眉,与月儿一起稳住灯笼,翻身越过院墙。
比起方才那边,这一边的园景则朴素许多,只有近角处杵着一座爬满野藤的
假山。
这边的打扫似乎并不很勤,上一年的枯枝败叶大多还在,只有道路清理干净,
一字排开的四间房屋门窗尽是积灰,挂锁铜锈斑斑。
雨夜之中看着这样一处荒院废宅,聂阳倒是还好,月儿却心中惴惴,紧紧抓
着哥哥衣袖,连口鼻气息也不敢发声。
既然少有人来,那破坏门锁也不打紧,聂阳走近几步,在门檐下挂好灯笼,
抬手握住门锁,运力一扯,咔嚓一声,已将锁头连着朽坏木片一并拽下。
他正要推门进去,就听一声轻响自院外传来。他头看去,就见一条灰黑色
的瘦长身影无声无息自墙头飞跃而入,双足踏在雨水之中,又是轻轻吧唧一声。
灯笼昏暗的光芒勉强穿过细密雨幕,照在那人脸上。最醒目的,仍是那条自
眼角挂过鼻梁的伤疤。
东方漠!
“东方漠,你为何会在这里?”聂阳面色微变,在心中估量集二人之力是否
能与这孤狼一战。
月儿听哥哥说过此人厉害,也知道他跟随邢碎影多时,并以此为契机投身于
天道之中,立刻便拔剑在手,怒斥道:“哥!你跟这种叛徒还有什么可废话的!
就算是为了咱们师父,也要处置了这个无耻之徒!”
东方漠伤疤附近的肌肉微微跳动,并不说话,而是向前缓缓踏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