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那张蛇一样的恶心面孔。
聂阳无暇分心,一直运功到彭欣慈不会有生命之危,才擦了擦汗长出了口气,
站了起来。
柳婷被鹰横天带走,场内的凌乱也处理完毕,董诗诗和绿儿泪眼婆娑的护着
担架上的彭欣慈董剑鸣了董家,一个问题不可避免的被提了出来。
董浩然在哪儿?
命令众镖师四散找后,门外护院报告,史家夫妇姗姗来迟。聂阳草草客套
了几句,便开门见山的说明了这儿现在的情况。有吴延相助的摧花盟,实在需要
史夫人这样的人。
“自当尽绵薄之力,只是有一事向求。”史夫人死水一样的面孔上已经没了
半点波动,她平淡无波的道,“吴延,你一定要活生生地交给我。”
聂阳点了点头。
史夫人有些疲惫的靠进了丈夫怀里,双目一阵森寒,轻声道:“我一定要让
他后悔他活在过这世上。”
董家的人全部离开,浩然镖局可下令的人,自然就剩下了聂阳。刚才他与东
方漠动手时那真刀真枪接下的几掌技惊四座,再加上方才露了惊人绝技的云盼情
言语间一幅为他马首是瞻的态度,聂阳不知不觉便成了三大镖局的发号施令者。
慕容极脸色一直阴晴不定,向聂阳使了个眼色后就悄声离去。
事已至此聂阳也不想再隐瞒什么,便把董清清被掳的事情说了出来,对众人
关于柳婷所说的话的疑问草草带了过去。
“莫不是他们想用董大小姐来换幽冥九歌?”殷亭晓的话也是大多数人的想
法。
聂阳不置可否,安排了镖师四下去找董浩然,让云盼情去和史夫人商议如何
抓到吴延,前来帮忙的这些武林中人,也被他几顶高帽子安排到了各处负责巡视,
走镖的事宜他推说不懂,代表浩然镖局全权交给了许鹏和丘明扬。不到午时,一
切已经按部就班的开始进行。
一直到董诗诗来叫聂阳家吃饭,慕容极依然没有来。
饭间一向多话的董诗诗沉默了许多,聂阳也心神倦怠,正午阳光下的董家院
中却如子夜般沉寂。
“小……”董诗诗收拾起碗筷递给绿儿,低头开口说了个小字,后面的两个
字却莫名喊不出口,低声改口道,“相……相公,我……我爹他……”
聂阳挤出了一个微笑,摸了她鬓边一下,“乖乖的,去照顾好你娘和。
其他的交给我。”
董诗诗终于放松了一些似的,双腿一软扑倒在他怀里,闷声哭泣起来。
他拍着她的脊背,还没来得及抚慰片刻,就听到院中衣襟风声,门外旋即传
来鹰横天有些焦急的声音,“聂阳!找到董总镖头了!”
城西周瞎子一直都是一个让人注意不到的人,唱的小曲儿也入不得大多数人
的耳朵。在邻里眼中他应该是个一直为了生计而发愁的人。
周瞎子现在不必再为了生计和小曲儿担心了。
他已经死了。
小院内的茅草上溅满了血,血已经凝成褐色。周瞎子的伤口并不大,仅仅是
喉咙上四指宽的一道剑创。
那这是谁的血?
推开周瞎子那间破落屋东倒西歪的木门,来到这里的人就看到了答案。
一具高壮的尸体正吊在房梁之上,随风微微摇晃。尸体上全是剑伤,星星点
点数不胜数,但没有一剑伤在脸上。
就像怕人认不出死的是谁一样。
看血迹凝结的程度,镖局中大家和那假的董浩然说话的时候,真正的董浩然
已经断气多时,像风干的腊肉一样,被人吊在了这间阴森的房子里。
是谁杀的?为了什么?
仿佛为了解答一样,在尸体前面的地上,一块青砖压着一张宣纸,上面潦草
的写了四个大字浮生若尘。
聂阳注视着董浩然的尸体,突然觉得一阵寒意从脊背扩散到全身。这些剑伤
实在并不陌生,虽然有些似是而非,但加上那四个字就很轻易的可以让人想到什
么。
不净和尚仔细的看了看那些伤口,瞪了一眼地上的宣纸,缓缓吐出四个字:
“聂家剑法。”
浮生若尘,便是聂家剑法的绝招。
殷亭晓神色复杂的看着聂阳,半晌才开口说了一句话。
“聂兄,聂家剑法的聂,是不是你那个聂?”
聂阳看着董浩然的尸体,点了点头。
“不错,是我那个聂。”
乳硬助性 第二十二章
(一)
“我是来问一些有关魏夕安的事情。”聂阳开门见山的说道。
韦日辉握着短枪的手一紧,沉声道:“八十四,六十一,八十八。”
“嗯……不错。很火辣。”
(二)
殷亭晓起脸道:“这位姑娘,这个笑话不好笑。”稍有点年纪的人都知道,
寒斩流云柳悦茹早已经过世多年。
柳婷慢慢拿出一本书,“那这个笑话呢?‘从前有个老头……’”
“……”
(三)
董剑鸣临敌经验不足,眼睛被血迷住,慌乱的后退半步,恰好避过了要害,
但刀尖也在他的肚腹上拖出了一道长长的伤口,衣料皮肉尽皆外翻,犹如剖腹产
一般。
……
“董剑鸣罢演了……”
(四)
鹰横天曲掌为爪,蓄势待发要去拦他,云盼情道:“鹰大叔,不要。”
鹰横天犹豫了一下,抬头道:“你用日语再说一遍。”
云盼情:“……”
(五)
城西周瞎子一直都是一个让人注意不到的人,唱的小曲儿也入不得大多数人
的耳朵。在邻里眼中他应该是个一直为了生计而发愁的人。
周瞎子现在不必再为了生计和小曲儿担心了。
他中彩票了。
(六)
是谁杀的?为了什么?
仿佛为了解答一样,在尸体前面的地上,一块青砖压着一张宣纸,上面潦草
的写了四个大字请找柯南。
“因为真相只有一个么?”
第二十三章 情非得已
“看来还真是巧呢。”殷亭晓缓缓说道,目光在董浩然尸身和聂阳间不断游
弋。
鹰横天双手抱臂,站在尸体旁冷冷道:“董总镖头凌晨时分就已经死在这里。”
他顿了一下,才继续道,“聂公子,不知道你有什么看法?”
跟来的几个镖师听出了话音中意有所指,都狐疑的看向了聂阳。
不净和尚长叹了一口气,“阿弥陀佛,众位施稍后再谈吧,死者已矣,还
是先把尸身收殓,入土为安吧。”说话时却能看出灰白眉毛下的眼睛也瞥向聂阳。
几个镖师应了一声,过去把董浩然的尸体七手八脚放了下来。一人抬头一人
抬脚抬了起来。
尸体上下一颠,忽听其中波的一声轻响,一阵粉色浓雾从尸体的领口喷了出
来,迅速扩散开来。
殷亭晓大叫一声:“不好!”向外纵去。
不净和尚和聂阳同时闭气飞身上前,抓住那几个不知所措的镖师,提了出来。
鹰横天一手捂鼻,钻进最深处抓住最里面的一个护院,一起纵了出来。
屋内粉雾弥漫,旋即一点火星闪动,轰的一声从屋内燃烧起来。守在外面的
众人连忙奔走取水赶来救火。
“是什么毒药?”殷亭晓刚才第一时间闪身,此刻有些面红,凑上来问道。
聂阳面色有些古怪,犹豫了一下,道:“不是毒药。”
鹰横天也很是诧异,捻了些粘在身上的粉尘,“不知道是什么药粉,里面还
掺着些花粉似的。”
吸进迷雾的那些镖师没有中毒迹象,却一个个面色赤红的双手捂着裤裆不好
意思起来。
聂阳苦笑着拿出一张银票递给他们,道:“去院子里找几个姑娘吧,别被阳
气冲了身子。”
那几个镖师如蒙大赦,纷纷向外冲去,有个还踉跄到险些栽到。
“不过是春药?”殷亭晓惊讶的瞪眼道。
聂阳看着渐渐衰弱的火势,漫不经心的答道:“也许。”
火场救出的尸首并不比一截炭好看多少。这样一堆灰粉,到省了挖坟入土的
功夫。
灰黑残垣上,鹰横天依然不死心的在找什么。不净和尚和殷亭晓则带着聂
阳了浩然镖局。
有些事情他们需要问一下。
聂家剑法在江湖上最后为人所知的传人,就是聂清远兄妹。如果董浩然真的
就是夏浩,聂阳也真的就是聂家后人的话,除了鹰横天之外,没有人能说什么。
血债血偿,本就是江湖正义的一种。
各怀心事的众人到浩然镖局后,在厅坐定,无人说话,一径的沉默。
云盼情和史夫人按聂阳安排已经出门,慕容极又不知所踪,聂阳环视四周,
除了惊疑不定的另外两个总镖头,一片狐疑。
他清了清嗓子,打破了屋内将近凝固的气氛,“诸位如果有什么疑问,请尽
快,我还要去救内子的姐姐。”
殷亭晓看了看不净和尚,不净和尚对他点了点头,他叹了口气,开口道:
“聂少侠,你是不是真的是聂家传人?江湖传言聂家后人都被狼魂收养,刚才你
的那古怪步法,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狼影幻踪吧?”
鹰横天跨进门内,脸色阴沉,冷冷道:“你身为狼魂中人,勾结如意楼前来
托镖,究竟有何打算?你娶了董家的女儿,莫非就是为了报仇么?不要说现在没
有证据能证明董浩然的身份,就是他确实是夏浩,你也不该用如此卑鄙的手段!”
不净和尚缓缓道:“聂施,董施的身份,当真清楚了么?这此事有蹊跷,
看起来很像嫁祸,但抛开此事不提,既然还要把那幽冥九歌送出去,老和尚总要
知道聂施你究竟是为何而来。”
聂阳站起身子,一步一步走到厅内宽敞些的地方,深深吸了口气,左手一拍
剑鞘,长剑滑出鞘外,同时虚步一点,右手抄住剑柄,猛然一个旋身。
只见大厅中瞬间光华烂漫,星星点点剑光无数,正对剑幕的不净和尚微皱眉
头,竟几乎看不到剑光后的人影。
不净和尚突然泼出一杯茶,正泼向聂阳身前,聂阳低喝一声,剑尖一颤如光
下细尘飞散无迹,流幻般扩开,刷的一道寒光斩过,万点虚招收于无形,聂阳抱
剑而立,而那一杯茶只有被斩碎的茶沫坠在地上,整杯茶水都在击刺中蒸化于无
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