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序诅咒

    定了定神，慢慢接近到三花猫面前。

    “额，你什么时候会说话的。”顿了顿补充说明。“我指的是说人话。”

    “我一直都会说话，只是愚蠢的人类无法听懂而已。”

    本杰明索性舔了舔已经被弄湿的爪子，坐在面前的雪地上，不满的挥动着尾巴。

    一直会说话，只是听不懂……

    李桐回味着这句话，又用了十秒钟来消化一只猫能说话的事实，突然惊醒。

    “难道仆从卡牌的能力是……可以听懂动物的语言”

    半信半疑蹲在本杰明面前。

    “既然你能够听懂我说话，那么从现在起我得警告你老实点。”

    本杰明呲牙咧嘴，锋利的爪子从缝隙中探出来，尾巴上的毛炸起来。

    “威胁你的主人，后果会非常严重，如果……”

    李桐粗暴打断，扶着下巴望着眼前的小家伙，声音幽幽。

    “也许孩子们会喜欢一顿猫肉，到时候叶妮福女士回来，我可以说晚上没关好门，本杰明逃跑，再也没有回来，反正也不会有人作证。”

    本杰明原本粗壮的尾巴瞬间萎缩，呲牙咧嘴的形象也改成了乖巧可怜，走过来用脑袋蹭着面前大腿侧面。

    抱起本杰明放入怀中，李桐心情不错，知道了自己的特殊能力，收获巨大。

    不过还无法完全确定，万一只是这只猫真的会说话而已，可以找个办法测试一下，例如找点别的动物。

    四周白茫茫，要找到其他的动物可不容易，尤其是白天。

    很快到了土丘前。

    “小家伙们，体育课结束，我们得回去。”

    依依不舍玩完了最后一次雪橇，几个孩子都很愉快，不过糟糕的是身上的衣服完全湿透，冻的瑟瑟发抖。

    回到屋内，将本杰明放在火炉旁。

    “如果抓伤孩子，我会毫不犹豫炖了你。”

    本杰明神色无辜，缩成一团。

    警告之后看着几个围坐在火炉前取暖的孩子，李桐拿来一根棍子搭在火炉上。

    “你们把外套脱下来，挂在上面烘干。”

    孩子们将孩子胡乱挂在上面，冬妮娜抬头看了看钟表。

    “老师，妈妈每天这个时候我得睡觉。”

    已经是下午三点，孩子们睡觉之后自己正好可以想办法验证一下自己的新能力，李桐将孩子们送上床。

    六个小孩挤在一张床上，虽然有点拥挤，但这样更暖和。

    “妈妈会给我讲睡前故事。”

    爱丽丝躺在床上，睁大眼睛神色期盼。




第十四章 睡前故事
    “好，睡前故事。”

    李桐现在终于知道做父母的辛苦，挠了挠额头，思索着讲什么，不知道孩子们喜欢什么样子的故事，不如随便挑一个前世安徒生或者格林童话中的故事应付一下，就选最经典的小红帽吧。

    坐在床边，做了个鬼脸。

    “有一个小女孩，她善良可爱，喜欢戴着外婆送给她的一顶红色天鹅绒的帽子，所以人们亲切的叫她小红帽……“

    故事直至结束，孩子们反倒更加兴奋，急切的追问着后面的故事。

    “睡觉的乖孩子才能听到后面的故事。”

    孩子们立刻闭上眼睛。

    从卧室出来，李桐长舒了一口气，有点头疼，不知道这些孩子得代为照顾几天。

    火炉旁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

    “你讲故事的水平令人……愉悦。”

    当时不是褒义，李桐随手拿起柜子上的刀轻轻晃动，笑容玩味。

    本杰明立刻跳到了窗户上，迅速改口。

    “额，我实在赞美您，我发誓。”

    这当然只是个玩笑，现在能够听懂动物说话的情况下，杀死它们总感觉像是杀了人，令人很不舒服。

    将刀放回去，坐在火炉旁，伸手拨弄了一下柴火，顺便将挂在火炉上方的衣服翻了翻，避免点燃。

    “本杰明，你知道现在什么可以见到动物吗”

    本杰明确定没有危险才从窗台上跳下来，跳到了书桌上蹲下，和坐着的年轻人保持平视，晃动着尾巴沉默片刻。

    “不论什么动物都行”

    “当然”

    “如果不论动物种类的话当然有办法。”

    李桐兴奋起来，盯着桌上的小家伙。

    “现在替我找一只来。”

    本杰明悠闲的舔着爪子，捋了捋自己的脑袋，这个动物以前被当成是猫在洗脸。

    “我有什么好处”

    竟然跟自己谈条件……不过确认自己的能力更重要。

    李桐略一思索。

    “这样，后面每天早餐都会有一份牛肉。”

    本杰明显然并不笨，舔了舔爪子，眼球放大了很多。

    “一份是多少”

    这家伙竟然蹬鼻子上脸，还跟自己讨价还价，也不想想自己有没有讨价还价的本钱，必须得给点教训。

    李桐嘴角上扬。

    “或者把你变成今天下午晚餐桌上的一份肉”

    本杰明停下了舔爪子的动作，晃动尾巴，发出“喵”的一声，跳到了地上，踩着猫步到了门口。

    “开下门。”

    打开门看着本杰明从雪地中离开，李桐回到桌前，回忆先前雪地里面的事情。

    “按理说自己早已经觉醒，那么见到这只猫的第一时间应该就能够听懂本杰明在说什么，可现实是直到在雪地里面没人的时候才发觉，这是怎么回事。”

    仔细回想当时的情形，当自己说了“罗宁奥斯汀”之后超能力就出现了。

    “难道要说出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名字才行”

    略微思索了一下，李桐决定启用这个名字，以后自己不再是李桐，而是罗宁奥斯汀，是时候接受新身份了，不管眼前的这件事情是否与自己的名字有关。

    往火炉里面加了些柴火，让屋内保持温暖，避免睡觉的孩子们感冒。

    然后起身走到了那些货架前查看那些药瓶，既然接受了新名字，也必须全盘接受自己职业设定，自己是个巫医。

    打开药瓶闻了闻，大多数都是一些化学试剂，包括酒精，还有汽油，白磷，水银以及植物泡制的水，里面还残留着一些植物残屑。

    正要关上柜子的时候突然发现柜子内壁上似乎还有暗门。

    “这里会放着什么”

    犹豫了一下伸手将暗门打开，看到里面的物事之后罗宁的心脏差点蹦出来。

    跟冬瓜大小的透明瓶子，里面装满了透明液体，颜色微黄，液体中还放着一具……婴儿尸体……尸体保存的很完美，几乎还保持了原模原样，如同活着一样，里面的液体必然是福尔马林。

    咽了两口唾沫之后罗宁迅速关上暗门，再将柜子外门全部关闭，背靠着柜子，觉得呼吸有点困难。

    “巫医果然都是变态啊。”

    罗宁快哭了……

    一阵轻微的撞门声音，有人来了。

    不能让别人知道，迅速调整心态，假装镇定到了门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打开门。

    本杰明跳了进来。

    “这么快”

    罗宁长舒了一口气，关上门回头的时候发现本杰明的嘴里面叼着一只足足有二十厘米长的大老鼠。

    跳到书桌上将松开口，本杰明蹲在旁边，舔了舔嘴。

    “你要的东西来了。”

    早就应该想到……猫抓老鼠最拿手，带来的应该是这玩意，对于老鼠他倒并不是特别反感。

    走到桌前，看着躺在桌上四仰八叉一动不动的大老鼠，罗宁有点无奈。

    “我要的是能够交流的活物，死的东西是不能说话的。”

    “别着急。”

    本杰明偏了偏脑袋，然后伸出爪子拨弄了几下，在之后退到书桌的另外一头，缩成一团，注视着一动不动的老鼠。

    果然，保持距离之后大老鼠立刻起身想要逃跑。

    本杰明迅速跳上来用双爪抱住，重新用嘴叼着，接下来大老鼠又失去了动静。

    “老鼠装死的本事果然了得。”

    罗宁示意本杰明退后，趴在书桌前看着大老鼠。

    “别害怕，只要你认真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等了等原本装死的大老鼠缓缓爬起来，身体不住发颤，露出可怜的眼神。

    “求您放过我，您这里的面包丢失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发誓。”

    罗宁欣喜若狂，现在可以完全确定，不是本杰明会说话，而是自己确实能够听懂动物的语言。

    应该从这些家伙身上了解点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反正他们不会像人一样怀疑自己的身份，罗宁思索了一下，清了清嗓子。

    “对于红鸦镇你有多少了解”

    “我了解这里的一切，比如沃森特跟戴维夫人有奸情，他们几乎每周都会偷偷去镇子外面的咸水河边约会，叶妮福总是喜欢把钱藏在门口第三块地板下面，只要您放过我，我愿意告诉您任何事情。”

    大老鼠为了证明自己的确知道很多镇子上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一样说了不少，回头用鼻子嗅了嗅不远处正盯着自己的本杰明，身体不住地颤抖。



第十五章 立体情报网
    “章口就来”

    惊叹于丰富的信息量之余罗宁一时间也有点不太自信，既然这家伙知道别人的秘密，肯定也会知道自己的秘密，准确的说是罗宁奥斯汀的秘密，如果这些秘密传出去……。

    转念一想，只有自己能够听懂这些家伙说话，根本不用担心自己的秘密泄露，随即提着的心放到了肚子里面。

    应该先从哪里开始了解呢

    思索了很久，决定先从红鸦镇具体的人口以及人口成分开始，避免以后在这里生活的时候遇上麻烦，或者因为表现出一些不太合时宜的行为。

    “镇子上一共有多少家庭，每个家庭都有哪些成员他们都有什么特点。”

    为了避免吵醒孩子们，李桐蹑手蹑脚进入卧室拿来了日记本，然后用唾沫润了润鸡毛笔的笔锋，蘸了一些油墨，开始询问。

    大老鼠交代的很清楚，红鸦镇有九个家庭，一共二十七人，其中包括罗宁奥斯汀自己以及伦萨德，每个人的特点都事无巨细。

    罗宁大概记录了一下，无奈苦笑。

    如果不是老鼠告诉自己，他永远猜不到罗宁奥斯汀竟然喜欢裸睡……

    同时关于冬妮娜家庭暴力也有所了解。

    冬妮娜的亲生父亲已经在一次黑铁军扫荡中死亡，没有固定经济来源的情况下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生活过的相当艰辛，后来遇上了冬妮娅现在的继父，重新组建了新的家庭，一开始的时候还算勤快，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这位继父的本性暴露，动不动就会对冬妮娜的母亲拳打脚踢，甚至偶尔会将冬妮娜关在特制的一个铁笼当中过夜。

    听到这些，罗宁的心里有点不太舒服，曾经想到过女孩遭受家庭暴力，但没有想到会如此严重。

    幸好现在因为黑铁军缘故女孩暂时住在这里不会受伤害，不过等黑铁军离开之后女孩又得经历那些糟糕的日子，这里面有一点他无法理解。

    “为什么冬妮娜的母亲不离婚”

    顿了顿，想到这里没有法律，应该不会有离婚这样的说法，补充解释。

    “就是说带着孩子离开”

    “离开多新鲜的词汇，女人一旦嫁给男人，除非她的男人死掉，否则她永远只能是男人的财富，而且离开这里她能去哪里，太近的话那个男人一定会找到她们狠狠报复，如果太远我敢保证，她们活不过三天，外面的世界远比想象的还要残酷。至于……杀了男人，我想她们的经济状况又会变的十分糟糕。”

    大老鼠像看着白痴一样看着面前的年轻人，用爪子挠着脑袋解释。

    罗宁愕然，瞪着眼睛看着老鼠，并不是因为残酷的事实，而是因为这只老鼠竟然能够分析的如此透彻，智商爆表了。

    “小个头有大智慧”

    老鼠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毫不在意的耸耸肩。

    “别这么看着我，老鼠并非没有智商，只是你们不了解而已，而且这并不是人类社会独有的现象，我们的族群中也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如果不了解情况倒也罢了，可现在清楚了情况，罗宁内心的正义感一时间占据了上风，起身到了卧室门口推开门，看着睡在床上小脸通红的可爱女孩，最终下定决心。

    必须帮冬妮娜解决家庭暴力的困扰，现在需要合理的切入点。

    在房间来回踱步，沉默良久，脑海中浮现一个绝妙的主意，而且镇子上唯一医生这个身份是计划实施成功的关键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