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辰一十一
“如今尚荣刚死,此人身上还颇有些人注意,夫人便不好光明正大的让他消失。本来想先等等的,岂料魏祖师座下的某位真传,似有提携他之意。若是让他开口,将那神火灵丹转到魏真人座下某个弟子的头上,于我家夫人的算计,便很是有些妨碍!”
“故而,夫人便暗中令人把他派下仙岛,诸派的化神老祖都在此地,磁峰之上鱼龙混杂,让他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别人也难以追究!”
钱晨所化的灵蝶停在旁边树梢之上,心道:“罗真仙门做事未免也太不讲究了些,没想到我一念之差,赐下了乾离七宝焰光丹,居然搅合出了这么多的龌龊来!那位副掌门之妻,居然还贼心不死!”
“赐下此丹,终究是我的意思!”
“纵然尚荣不幸身死,却也颇为壮烈,不愧是曾入了我的眼,叫我记着名字的人。”
“而你们又算是什么东西?该是他的,便是他的,哪容得你们这些宵小上蹿下跳!”
他正欲动手,突然远远感应到,一个蓝衫少年正在靠近。
此人大抵在那门中‘贵人’手下,吃了不小的苦头,一身蓝布衣裳破破烂烂的,就连脚上的靴子都已经露出脚趾。但钱晨看他颇为机敏,一路走来,始终捏着手里的一枚黄符,未曾放下过警惕。
“感气符!”
钱晨窥破此人掌中的黄符,知道这是一种奇门符咒,能感应人口鼻呼出的浊气。因为此符相对荒僻,便是修为远超一两个大境界的人,也难以防备。
却让钱晨起了几分兴致,暗道:“先看看你能做得如何?”
明尊 第三十九章花狐灵貂
“那老妖婆赶我下仙岛,绝对没有安什么好心!”
蓝衫少年摸了摸怀里的东西,才略微有点安心,暗道:“我虽然设法隐瞒了自己的修为,但那老妖婆手下厉害人物甚多,她随便叫上一两人出手,我都难逃一死!”
“如果不是若兰姐可怜我,暗中送了我这些东西,只怕我连应付的手段都没有!”
“但若兰姐也只是魏序子老祖的徒孙,如今也不过通法境界,而那老妖婆却是至少是结丹真人,若兰姐说我叔父虽然战死,却遗留了下来的一件干系极大,堪称至宝之物的继承权。”
“此物乃是那老妖婆势在必得之物,不管我松不松口,卷入了这般的纠纷之中,是决计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那些大人物只怕都不用真正出手,只要使个眼色,动动手指就能把我给轻轻捏死了!”
想到这里,少年忍不住唾弃了一口:“我呸!那老妖婆占了便宜,还想让我为奴为婢。小爷是什么人物?她那个傻儿子也配?”
“至于那件什么至宝,我也不用惦记了!我那倒霉叔父也是结丹境界的真人,听若兰姐言下之意,连他都没有办法弄到手,甚至还被连累丢了性命。我蓝玖不过区区一个外门杂役,托了叔父的情分才得以入门,在门中又有什么地位?”
“反正留下来也是个死,不如弄一个已死的假象,偷偷逃了吧!”
正当少年绞尽脑汁思考着,怎么从阳极峰管事那里骗来出入的符禁,又该如何潜入门中负责采买的海船,布置假死的迷局逃走之际。
他手中捏着的感气符忽然无风自燃,化为一溜飞烬,冲向某个方向而去。
灰烬洒落之间,三道白气冲天而起,化为丝丝缕缕的烟气散去。
少年连忙就地一滚,右手迅速而隐蔽的在地上按了几下,然后背靠一株大树,左手又无声无息的摸在树干上。
树林里一道紫色的影子犹如闪电一般窜了出来,那紫影倏得停留在方才蓝衫少年所在的位置,然后对着他所在的方向吱吱乱叫。这时候少年才看清那个影子,却是一只通体紫红色,应有尺许长短的小貂。
“不好,是花狐貂!”
少年看到那只小貂,却比看到追杀的人更畏惧三分。
这花狐貂乃是灵兽,平日里捕捉剧毒的蛇虫为食,嗉囊中渐渐积攒极为可怕的毒液,被咬上一口,便是通法修士也要被毒死。而且此兽最为灵动不过,野生的花狐貂能与海外一种来去如风的异种鸡冠蛇缠斗都不落下风。
这小貂的嗅觉更是异常敏锐,方才只怕便是它将蓝衫少年的位置锁定的。
这般灵敏异常,又带有剧毒的小兽,确实比追杀的修士还要难缠。就算他被咬死在此地,只怕也会被门中判断成意味遭遇了毒物,不会牵连他得罪的那个大人物。
“你小子倒是谨慎,不走大路,若非貂儿嗅到了你的味道,我们哥俩在此守候,只怕真叫你绕了过去!”
一个面露凶光,脸色狰狞,生的三角眼、鹰钩鼻的外门修士施施然的从后面了走出来,手中还持着一根长鞭。他来到花狐貂旁,伸手从腰间的豹囊中摸出一枚灵丹,小心塞到了花狐貂的口中。
在他旁边不远处,另一个容长脸,一头乱发的外门修士也冷笑着从侧面逼近。
蓝衫少年注意到,那鹰钩鼻的修士伸出去喂花狐貂的那只手上,却带着一只地火牛皮的手套。而花狐貂吞吃灵丹的时候,也显得有些迫不及待,甚至在他伸手的时候,还示威似的龇了龇牙。
少年神色微动,道:“外门的鬼手、鬣犬两兄弟……“
带着长鞭,鹰钩鼻的乃是鬼手,而不远处那一头长发乱糟糟,犹如野人的却是鬣犬,他咧嘴笑道:“小子,要怪就怪你得罪错了人!华阳夫人也是你能得罪得起的?”
“别跟他多说这么多,利落点送他去见他那个倒霉的叔父去!”
鬼手阴冷笑道,一挥手中的长鞭,便朝着他甩出了一个鞭花,那只小貂立刻化为一道紫电扑了上去。
但这时候少年向后一翻,犹如狸扑一般飞退,他右手掐住了一个法诀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左手却在怀里一掏,一个玉瓶滑落在手中,然后朝着身边猛的一甩。
玉瓶砸在了地上,碎裂开来,其中滚出了两枚丹药。
扑向少年咽喉的那道紫电却倏然一折,改扑向了地上滚落的丹药。
鹰钩鼻的鬼手这才看清地上那两枚丹药,心疼的嘴角抽搐的一下,他身边的鬣犬更是不堪,直接痛呼一声道:“筑基丹!你倒是舍得……”
少年此时已经摸出了一张黄符,以法诀引动,脚下的土石蠕动依附在了他的身上,化为一副石铠,他冷声道:“命都快没了!哪里还谈得上舍不舍得?”
那只花狐貂两只爪子捧着圆滚滚的灵丹,被扑面而来的清香之气迷得五迷三道,小嘴簌簌的蠕动着,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那个名义上主人?
鬼手皱了下眉头,他本来准备自己两人不出手,只放花狐貂将少年毒死。这般手尾更容易收拾,也好向背后的那位大人物交代。岂料这只驯服未久的花狐貂终究野性难驯,竟然被人用灵丹引开了!
为今之计,为了再不生意外,只有自己两人出手,事后小心一点掩饰尸体就是!
他手中的长鞭化为一只触手一般,呼啸着向这少年刺去,少年的身影微微模糊,那长鞭竟然蓦地刺空了,正深深的刺入了他背后树中。
这时候,旁边的空气在微微扭曲,显露出少年的真身来。
原来早在那一滚之际,少年便用左手在身后的树上摸了一下,贴上去一张分光化影符。
此符当然防不住那只小貂,故而少年才要在第一时间内,引开灵貂。
少年趁此机会,右手一掐动法诀,低喝一声:“乾坤离火,五气生光,爆!”
鬼手和鬣犬脚下,顿时土浪翻卷,一道道火箭从地下刺出朝着两人打去,这是刚刚少年埋下的火鸦羽箭符。
火箭炸开,顿时土石四溅,掀起的气浪沛然散开,如同一个小型龙卷风!
花狐貂只是抱着自己的两颗筑基丹跳到了一旁,口中虽然啾啾有声,但却丝毫没有被吓到,也并没有插手的意思。
就在飞溅的土石遮掩住两人的视线之际,少年手中连连掐动法诀,猛的一跺脚,在自己刚刚按在地上的方向一指,随即才有一道白光藏在土石之中窜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透了鬣犬的心口。
原来少年知道以他的修为,祭起这只小梭,怎么也需要几个呼吸的时间。
而此梭操纵困难,少年根本做不到随心如意,只能勉力一指,发动飞梭一刺,而且还要耗费小半的法力。
所以他之前就地一滚的时候,除了将几张火鸦羽箭符埋入地下,也将这一枚飞梭打入,然后以筑基丹引开对自己威胁最大的花狐貂,再发动火鸦羽箭符,吸引两人注意的同时掀起土石遮掩视线,最后趁机发动法器。
这才一举击杀了这个修为高出他一个大境界的敌手。
“你竟然有法器!”鬼手脸色扭曲,他两人乃是筑基境界,却被一个炼气的小子搞的如此狼狈,甚至还被反杀了一人。
落入那位贵人的眼中,只怕自己也要得一个不当大用的评语。
这时候,鬼手再不敢怠慢,手中的长鞭一卷甩向少年,同时强行打出法诀,祭炼起那只花狐貂。这般活物炼制,也算是一种另类的法器,在海外唤作兽宝,清羽门弟子的本命玄鹤便是如此。
鬼手如今这只花狐貂火候尚浅,并未祭炼到心神如一的程度,但凭借此兽天生的凶厉,倒也威力不小。
可花狐貂刚刚被祭起,就凶性大发,回头一口咬在了鬼手的咽喉上。
鬼手一声不吭,便毒毙在地,花狐貂落地之后血红着一双眼睛,十分的躁动不安。
少年小心翼翼的躲在远处,拍了拍胸口道:“好险,若非我自觉处境危险,实在九死一生,为了不让若兰姐姐给我的筑基丹便宜别人,特地讨来了一颗废丹,涂抹了一层迷惑人心智的剧毒混入筑基丹中。今日只怕就是我死在这里了!”
他小心翼翼的探头看了看,发现那只花狐貂在两人的尸体上蹦蹦跳跳,左翻右滚,十分躁动的样子,但毫无中毒身亡的迹象,反而有些相似醉酒。
“不愧是以剧毒之物为食的花狐貂,那赤血剧毒只怕都能毒死通法修士了,对它却没有什么效果!”
少年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然后心生一念道:“若是能想方设法收服了此灵兽,日后那老妖婆再对付我,我也有一张算计通法修士的底牌了!”
想到这里,少年就摸了摸怀里那剩余不多的灵符,一咬牙,撅着屁股小心向着花狐貂摸去。
这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叫他心寒的声音,道:“你小子倒是有些急智,若非老夫今天亲自来了一趟,这两个废物非但奈何不了你,反而把自己的性命送了去!”
“让夫人知道了,必然会怪罪于我!”
“但好在你虽然有几分时运,但终究是气运不敌神通!”
话音刚落,少年就感觉丹田被一股法力封住,勉力转头,一个面色阴沉的老者正在冷笑。
少年心中一片绝望,闭目心道:“苦也!今日这一关,小爷只怕是过不去了!”
这时候,他突然感觉面前那冷笑的声音顿时全无,睁开眼睛,却看到老者浑身一滞,突然僵硬了起来,
钱晨缓步从半空飘落,他身披鹤氅广袖,羽衣星冠,俨然一派神仙中人。
而那浑身僵硬,腿肚子都在颤抖的老者,只能磕磕绊绊开口道:“前辈,此乃我罗真仙门的内事,前辈又何必插手?”
“我本来只是想来看看,那几位化神道友眼皮底下,谁敢动手杀人!未想竟是几个尚未结丹的小辈!”
钱晨一声轻笑道。
老仆颤声道:“我乃是奉我家夫人之命,为门内清理门户!前辈若是有异议,容我回禀夫人……”
钱晨一声嗤笑:“我亲自定下的东西,那位华阳夫人倒是很不服气,几次都跳得很高,真当我没有脾气呀!之前一直未有心情来料理你们这些跳梁小丑,却还敢到我眼皮底下来逞凶!”
“你就先别回禀了!下次我送她来见你罢!”
说罢,便一道法力摄了他的魂魄去……
明尊 第四十章腾换仙骨
钱晨随手毙杀了那名老仆,才转过头来,挥袖解去了少年身上的禁制。
蓝衫少年身躯猛然一松,扑倒在地,眼角却看到那只神志不清的花狐貂缩着身子蜷在角落,纵然还在‘醉毒’之中,却也凭着小动物的本能,瑟瑟发抖,不敢造次。
钱晨正欲一挥衣袖,就要重新化为灵蝶而去,却听那猛然惊醒过来的少年下拜道:“前辈留步!前辈留步!”
闻言他便一甩衣袖,卷起少年,两人飞到附近的一处小湖边。
在少年出声之际,花狐貂已经豁然栽倒,把雪白的肚皮露在上面,四肢犹然在微微抽搐,宛若僵死。看到钱晨携着少年飞走了,它才豁然翻身,撒开脚丫子就要往远方逃窜。
却有钱晨飞纵遗留的一缕紫烟,此时化为一道丝绦,将它捆了,一并拉向了远方。
来到湖边,钱晨伸手一指,将少年放下,又将那只花狐貂塞了过去,少年手忙脚乱的接过毛茸茸的一团,看清那那是什么后,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随即,他便发现那只凶恶的花狐貂,此时却比猫儿还乖,趴在他的怀里身体犹然还在微微颤抖。
少年摸着它的皮毛,感觉掌那那令人心怜的颤动,顿时嘿嘿一笑,光明正大的撸了起来。
看到钱晨站在不远处,少年恭敬拜道:“可是赐予我叔父机缘的那位前辈当面?”
钱晨笑道:“你倒是机灵,没错,是我!怎么?你也想要那枚乾离七宝焰光丹。”
少年喃喃自语道:“原来害了我叔父性命,害得我不得安生的那物,竟然是一枚灵丹。”他可怜巴巴的看了钱晨一眼,却果断再拜道:“蓝玖不敢有此念,只求前辈救我一命!”
钱晨扫视了他一眼身后,笑道:“你怕那个华阳小婢还敢来害你?”
“晚辈资质低下,修为微末,纵然今日不被她害了,明日也是要被她害了的……只求前辈开释我一条道途,叫我来到这世间,不至于没个结果!”少年恭敬叩首道。
那只花狐貂藏在他的怀里,看见这一幕也乖乖的趴在了地上。
只因为耳道神正在钱晨身后龇牙咧嘴,气鼓鼓的看着那只小貂。
“你向在我求道?”钱晨摸了摸下巴,笑道:“也罢,方才我没有立刻出手,却也是考验了你一番,在我并未出手的情况下,你却能反杀两人,许你问两个问题就是!若是再杀了那通法老仆,就算把乾离七宝焰光丹予了你又如何?”
少年闻言顿时抬头,流露出十分的惊喜,应道:“多谢前辈传道!”
“传道却也未必,我自家都未通达大道,尚在道途摸索,哪里有传道之能。不过是回答你两个问题罢了!”
“说吧!你第一个问题是什么?”
若是那少年恳求灵丹,法诀,亦或是两件厉害法器,钱晨念及于尚荣道人的前缘,也就随手赐下了。
就算他厚颜讨要那枚乾离七宝焰光丹,钱晨也是不肯便宜了诸如华阳夫人这般的跳梁小丑,当会予他一个机会,至于能不能争取到,却是要靠他自己了。
但这少年也是有趣,之前的那番斗法之中,智计百出,多用手段倒有钱晨曾经的几分风采,张口便是讨求大道,此志却也颇有十分不俗。
钱晨骨子里,却还真有太上道几分好为人师的气质,见他问得大道,便也不吝于点化。
蓝衫少年闻言忙道:“晚辈资质低劣,入道以来刻苦用功,却也进益平平,同辈中人一个个已经铸就道基,我却依仗叔父,方才入门。敢问前辈,如我这般资质,如何修道?”
钱晨微微一愣,心道:“资质低劣如何求道,这般的问题,我却未曾细想过的。毕竟我跟脚便是先天灵物,太上三宝,自蒙昧醒来后道途便是可见的,还真未有过这般的困境!”
他低头微微思量,才开口道:“资质高低,却是在结丹之前有说妨碍,结丹之后心志悟性的要求,却是更在资质之上。”
“你若问的资质只是根骨,我这里却是有几个办法的。若问的是天资悟性……”钱晨微微皱眉,感叹道:“若是愚钝如顽石一般的人,纵然有百般的助力,他也能走错了路去?而那些心性不定,性情有差之辈,更是不堪造就。如这般资质低劣,除去以大毅力深深磨去那些恶顽,矢志不渝之外,竟毫无其他办法!”
蓝衫少年愣了愣,继而道:“那晚辈的资质,不知是差在……”
“你悟性倒是不差,不然也不会通得过我的考验,至于心性,你倒是未曾定下,但敢问大道,也是有一分气魄的。换作华阳小婢这般的人物,我却是不屑于理会的。”钱晨点头道。
“那晚辈问的便是根骨资质!”
“此事易尔……”钱晨抬手召他上前,摸了摸他的那几两骨头,微微点头道:“的确根骨不佳,但如此,只要我替你换几根骨头便是!”
“换骨!”少年吓得脸色一白,心道:“骨头也能换得吗?”
钱晨看他脸色有异,问道:“怎么,不敢?换骨乃是彻底改易根骨之法,你若心虚,我还有易鼎丹一枚,乃是上古道门为根骨不佳的弟子改易鼎炉根基所用。你若服下,倒也能改换根骨,不妨碍修行了。”
少年好奇道:“如此,换骨法和易鼎丹又有何区别呢?”
“易鼎丹乃是改易鼎炉,令肉身更加适应所修功法的灵丹,亦是巩固你自家的根基所用。而换骨法,却是将你如今的根基打碎,彻底重塑一遍,若说区别吗?其实也没多大区别!”钱晨笑盈盈道。
少年却莫名听懂了他的话外之意,低声道:“易鼎丹是在我如今的根基之上有所加固,而换骨法却是彻底毁去根基,开辟一番新的局面?如此,自然是彻底改换,才能筑下更为坚实的根基。我原本铸造根基之际,便多有贪服灵丹,所修的功法也不甚佳,所铸造的根基本就不堪,再如何加固,也不过是勉力涂抹罢了!”
到了这里,少年便坚定叩首道:“请前辈授我换骨之法!”
钱晨闻言暗暗点头,这换骨法便是种植灵根之法。只不过钱晨参悟精深之后,却另有一番想法,想要借助外物弥补本身不足。
此番另从灵根之法外,以金丹大道参悟出了一门补天造化之术,久而技痒,正好此人撞上门来,便诳他一试。
此法倒也真是个大道,总不会让他吃亏就是。
“须知但凡修士,结丹之后才算步入了道途,你道为何如此?”钱晨一卷飞云兜,带上少年,徐徐向自己暂居的楼阁而去。
少年懵懵懂懂道:“可是一颗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之故?”
“在中土,结丹分为九品,每一品都对应着不同的前途,除了金丹乃是性命凝聚之物外,便是神通种子的缘故。唯有一品金丹,才会有大神通之种,未来能凭借金丹,修成一门大神通的雏形,而修成大神通之后,神魂依凭神通而显,便是法相、法身,这便是通法的修行之道!古修的种种境界,感应、炼气、通法、金丹、阴神、阳神其实都是一条条大道!”
“炼气古称练气士,乃是最为古老的修士,能缩拿日月,乾坤乾坤摩弄,仅凭一气便可通天!”
“感应乃是神道修法,借助先天神祇之威,感应通神,长生不死!”
“金丹大道乃是太上正统,直入道君,阴神古称鬼修,阳神乃是神修……”
“而通法便是修神通,由一术而通一法,由一法而名一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古时的通法道修士,不修根本功法,而是直接修行法术,以本身的元气,借助外物、鬼神、符箓、前辈,直接修成一门法术,自然而然便拥有法力,跨入通法境界。然后再将一门门的法术修成,法力便会不断提高,每一门法术,都是一种根基。”
“直到将数门,数十门,数百门法术融合,修成一道惊天动地的法术,那法术便会化为神通种子,等若跨入金丹境界。再以此神通为基,铸成神魂的躯壳,便是法相,待到神通躯壳完全大乘,甚至可以抛去肉身,便是法身境界。最后法身与神魂融合唯一,成就不朽元神!”
“道门授箓之法,海外元婴新法,佛门金身境界,都有借鉴过这般修神通的通法古修。”
“我来海外之后,便发现新法颇有借鉴古时通法修士之处,新法修士内丹打磨圆满后,便可丹破成婴,其中元婴便是以金丹的本命神通修成的一个元气躯壳。”
“所以元婴后期,便会成就天地法相,此与古时通法修士无异。而化神修士,亦有法身。所以海外新法所修的根本功法,就等若一门本命法术,功法所附录的种种法术,其实只是这门本命法术的组成。到了结丹之际,尔等融汇这些本命法术,修成一道神通雏形,便是尔等的内丹。”
“只不过尔等的本命法术,融汇了炼气之术,结丹之时又借鉴了金丹大道。”
“元婴成就,即有道门婴儿,佛门舍利的影子,但根本还是神通法相!”
“最后化神又融汇神修,反倒挣脱了上古通法修士的铐制,法身仅是次位,最重要的还是修炼阳神!”
“那时,我便有了一个想法,既是如此,何不借助外物,将神通法术炼为根基,弥补自身之缺呢?”钱晨微微笑道:“这本是器修的本命法宝之法,我也将其融入了海外修行的法门之中。”
“尔等所修的根本功法若不完善,便可以外物,炼成法术根基,然后植入体内,再慢慢培育根基。如此结丹之际,便可借助其补全根基,修成更上乘的神通种子,丹成上品。”钱晨这般的想法,却是因昔年曾见的孔雀和竹熊而生。
两尊大妖借助天地开辟之时的先天五行之气,阴阳二气修成了两门大神通,以神通求大道,并无偏差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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