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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遍仙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青青绿萝裙
    “万事小心。”他叹了口气,“拜托你了。”

    殷渺渺一本正经道:“别担心,我先去打听打听消息,晚上就会回来,你乖乖留在家里等我。”

    卓煜:“……咳咳!!”

    殷渺渺佯装关切:“受凉了”

    “没事,嗓子有点痒。”一次两次还是她不懂世俗之事,次数多了,卓煜哪能不知她是有意戏弄,气是气不起来,只好假装没事。

    殷渺渺眼波流转,含着笑意地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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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 您因购买比例过低被误伤,请明天再来=3=】  法明诵了句佛号:“贫僧知晓,只是……”他疑惑地看着卓煜,发觉他身上虽有血迹, 但不像身受重伤之人,脸色难看了起来, “只是昨日,不是定国公世子恰巧路过救了陛下, 然后护送您回宫了吗”

    卓煜脸色一沉:“不,我被人追杀至后山,幸得一位姑娘所救, 今早想返回宫中时,发现城门封锁,无人能进。”

    空海寺与天家来往密切,法明并不缺少政治头脑,他冷静地指出:“陛下受伤后, 贫僧见过您。”

    “你是说……”卓煜如芒在背, “有人冒充我”

    法明审视地看着他:“那真的不是陛下吗”

    卓煜马上道:“初见时, 你不知我身份, 与我辩讲佛理, 最后是我输了。”

    “不错。”法明捻着佛珠思索,“既然昨日之人并非陛下本人, 那会是谁呢”

    卓煜想了一刻, 面色铁青:“皇后!”

    既然找人假冒他, 那就绝不可能是废太子的旧部所为,他死了,也是卓家人坐那个皇位。那么,还有谁最有可能那么做呢他有两个兄弟,一个跛脚,注定与大位无缘,一个只有十五岁,不曾出宫开府,如何训练死士

    如果不是他们,那最能得利的唯有他膝下两个稚儿,老大八岁,与他一样是宫婢所出,老二六岁,中宫嫡出。

    谁的母族有能力做到这件事,不言而喻。

    兼之对方还费心费力找了一个和他面貌一样的人冒充,多半是为了在“濒死”前留下诏书,好立二子为太子,名正言顺继位吧。

    想清楚了前因后果,卓煜自然就打消了想办法回宫的念头,皇后既然敢那么做,就代表宫里一定被安排妥了,他要是回去,无异于是自寻死路。

    卓煜谨慎道:“我得见威远侯一面。”

    先帝离世时,曾为他精心挑选数位治世能臣,有文臣也有武将,其中,威远侯作为勋贵,早在送儿子进宫给他做伴读的时候就和他绑在一条船上,没有改投的可能,最得他的信任。

    法明也深知这渊源,并未提出异议:“正好,叶老夫人曾派人在寺中点灯,贫僧叫人送封信去就是了。”

    卓煜同意了,写了一封密信交给法明。

    法明出门,准备唤个弟子去送信,谁知刚刚打开门,一根银针悄无声息地射入了他的额头,他身体一顿,继而轰然倒地。

    卓煜愕然,低头一看,只见法明七窍流血,竟然刹那间就以毒发身亡了。

    就在他怔忪时,第二枚银针到了。

    卓煜完全凭借本能地往旁边一躲,银针嗖一下穿过门缝落到了地上。

    借着这空挡,他原想把门关上,可好巧不巧法明的尸体就倒在门口,至使门无法完全合上。他没有办法,只能破窗而走。

    法明的屋子后面是一亩菜地,他跳下去的时候恰好踩到了一颗带霜的小青菜,要不是下盘够稳,恐怕就要滑倒。

    同时,偷袭法明的刺客已经破门而入,大白天的,他当然不会蠢到黑衣蒙面,而是一身轻甲,看起来就好像是达官显贵家的护卫。

    空海寺来上香的贵人颇多,护卫仆役多不胜数,若是被人发现了,说是追捕贼人,也能取信于人,是看似显眼实则最不起眼的伪装。

    卓煜也担心一旦引起人的注意就会置自己于险境,可是以他的武功,全然不是杀手的对手,只好冒险往人多的地方去。

    他运气不错,刚跑出月洞门,就和从西厢回来的殷渺渺撞了个正着。

    殷渺渺瞥见射过来的银针,想也不想,把手里只咬了一口的点心丢过去——恰好打偏了银针——拉起卓煜就跑:“走!”

    她一心想着离开,不知不觉,丹田涌出些许热力,暖呼呼的像是贴了暖宝宝,接着,奇怪的事发生了,她明明只跨了一步,但身体却往前跃了好长一段距离。

    卓煜比她高比她腿长,可后来居然要她拉着走才能勉强跟上。

    她十分纳罕,难道这是传说中的轻功

    一路跑到了后山,卓煜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可、可以了。”

    殷渺渺这才停下来,脸不红气不喘:“怎么回事现在可以说说了吗”

    卓煜想起死去的法明,眸色一黯:“人死了,他们早有埋伏。”

    他早该想到的,追杀他的人没有复命,对方就会怀疑他还活着,并且最有可能去空海寺求助,当然会派人守株待兔。

    是他大意了。

    殷渺渺刚才已经去女眷的院子里转过一圈,去厨房要了几块点心之余打听了一下有没有人走失,结果没有,是她猜错了。

    既然和空海寺无关,她也不可惜,问道:“接下去你打算怎么办”

    卓煜抬头看着她,他学得是治国之道,帝王之术,武艺只是平平,接下去能不能保住性命都很难说,别说夺回皇位。

    而面前的人虽是妙龄少女,可实力莫测,是他现在唯一的倚仗。

    礼贤下士,他知道该怎么做。

    “在下对姑娘说了谎,虽说是无奈之举,到底有期满之实,还请姑娘原谅。”他双手抱拳,向她深深一揖,“我愿意将事情和盘托出,还请姑娘帮我。”

    殷渺渺道:“你先说来听听。”

    卓煜将前因后果一一说来:“……法明被害,现在空海寺是不能回去了,必须另想他法。”

    殷渺渺问:“明白了,我有两个问题要问你。”

    卓煜见她神色如常,并无诚惶诚恐之态,心中稍定的同时,难免添了一丝疑惑:“姑娘请问。”

    “皇后为什么要至你于死地她想垂帘听政把持朝纲吗”

    卓煜苦笑一声:“说来话长,你可知我身为皇帝,为什么昨夜会孤身一人出现在后山”

    殷渺渺猜测道:“微服出巡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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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 您因购买比例过低被误伤, 请明天再来=3=】  头一次执掌宫务的德贵妃早在一个月之前就开始筹办花朝会, 从扎在枝头的彩纸, 到游园会的点心, 再到挂在树梢的彩灯,任是再挑剔的人都找不出错来。

    “没想到我们的贵妃娘娘这般能干。”背地里, 纯淑妃一针见血道,“她啊, 是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本朝没有扶妾为妻的传统, 但却有将妃嫔封为皇后的先例,因而在商议新后的那段时间, 后宫里的女人多多少少都做过美梦, 只可惜很快就破灭了。

    仅仅是这样,那倒也不过是个美梦,可卓煜偏偏分了皇后的宫权。

    后宫里的妃妾, 哪怕位份再高,那也只是妾,并不是妻,后宫的女主人只有皇后一人, 也只有皇后有管理后宫的权力——哪怕现实未必如此, 但理论上就是这样——将宫权分摊到其他宫妃头上, 也就是赋予了一部分女主人的权力, 这可比晋位有内涵多了。

    因此, 旨意一下来, 德贵妃和纯淑妃那里就成了宫里最炙手可热的地方。

    纯淑妃原本只是个嫔,从未做过当皇后的梦,能晋位分了宫权,先喜后惊,忐忑地好几天没睡着觉。而德贵妃不同,她是最早跟着卓煜的孺人之一,由先帝所赐,郑皇后被废,贤妃死去,她成了宫里的第一人,要说没有些想头,谁都不信。

    “我们贵妃娘娘是一叶障目。”纯淑妃复杂地笑了笑,“她就不想想白露宫现在是个什么情形”

    几个月来,卓煜夜夜留宿白露宫,没有一天落空,有时一天去个两三回,同寝同食,寸步不离,这般眷恋,实在让纯淑妃害怕。

    “这后宫里,宠爱会淡去,宫权会易主,显赫如废后不也成了奴婢,没什么是永远的。”纯淑妃喃喃道,“我就怕陛下动了真心。”

    帝王说到底不过是个凡人,难免会有动了真情的时候,那对后宫里的女人来说是最可怕的,三千宠爱在一身的人背后,是两千九百九十九个枯等的女人。

    可事情好像正朝着纯淑妃恐惧的地方演变。

    花朝节那日,后妃们用尽了心思争奇斗艳,可人算不如天算,德贵妃的花朝会虽说办得尽善尽美,偏偏所有人都等的那个男人……不在宫里。

    那天,卓煜一大早就带着殷渺渺出宫去了。

    “今儿是花朝,我们出宫散散心吧。”卓煜哪还记得宫里的花朝,一心一意只担忧她在宫里闷久了会不高兴。

    殷渺渺欣然应允,两人就换上寻常衣衫,白龙鱼服出去了。

    花朝是踏青游玩的好日子,街上游人如织,平民百姓穿着朴实,脸带笑容。有个瘦小的男孩子像是猴儿似的从他们身边窜过,被紧随的父亲好一顿臭骂。

    街道两旁开着许多店铺,绘着各式各样图案的旌旗迎风招展,糕点铺里传来饴糖的甜香,小孩子们一闻见就挪不动脚步了。

    殷渺渺不禁道:“有几分盛世的景象了。”

    卓煜摇头道:“你言之过早,割让的三洲未曾收服,京城附近亦有冻死的百姓,偏远之地饿殍不知其数……连让百姓吃饱穿暖,安居乐业都不曾做到,哪里算是什么盛世呢”

    “不早,迟早的事。”她说。

    “你就哄我好了。”卓煜说着,唇边却露出笑来。

    殷渺渺跟着笑了起来,忽而发现近些日子,自己对卓煜的感情发生了变化:最开始,她喜欢他只是因为他与众不同,他引起了她的兴趣,继而产生了喜欢的情愫,乃至后面的巫山会也不是什么陌生的事,她都经历过。

    但现在不一样了。

    严格来说,卓煜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情人,哪怕所有人都说她独宠,他陪伴她的时光也不算长,大多数时间都放在了处理政事上;他会关心她这一日过得好不好,吃了什么,有没有不合她心意的地方,但也会恼,会生气,会要她去哄。

    他不像她过去的伴侣那样事事以她为中心,她却一点儿都没有不高兴。

    或许,这才是正常的。过去,她和旁人的情感关系都是畸形的,从前是她取悦别人,后来是别人取悦她,总是一个人围着另一个人转,十分心意里,七分是利益。

    但现在,卓煜对她无所求,她对卓煜亦无所求,愿意付出心力,仅仅是因为喜欢罢了……恋人和情人是不一样的。

    卓煜转过身,恰好对上她璀璨的明眸,不由哑然失笑:“怎么这样看着我”

    “随便看看,不可以吗”她弯起唇。

    “可以可以,夫人请。”

    殷渺渺这下是真的笑弯了眉,眼睛一眨不眨看了他好一会儿,直到他面露窘迫才指着不远处的小楼道:“那是什么地方,去坐坐吧。”

    “那是勾栏。”卓煜道,“听戏的。”

    殷渺渺来了兴趣:“能去吗”

    “有何不可。”卓煜牵了她的袖子,“随我来。”

    勾栏与寻常酒楼茶楼都不相同,周围都被木板密密围拢起来,独留一扇门进出。进了楼里,就有人来兜售座位牌,青、白、红三色分别代表了下中上三等坐席。

    卓煜买了两个红色木牌,领着殷渺渺往二楼的位置去,那里正面戏台,是最佳的坐席。

    坐定后,又有童子端来茶水点心,还贴心地赠了两张纸榜,上书今日的戏目与戏角的名字。

    殷渺渺不认得这里的文字,遂问:“今天唱的是什么戏”

    卓煜顿了顿,道:“寻仙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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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 您因购买比例过低被误伤,请明天再来=3=】  卓煜怎么睡得着, 可他不想也不能将自己的脆弱与恐惧暴露给臣子,只能颔首道:“好。”

    殷渺渺道:“我陪你,我有事和你说。”

    威远侯人老成精,之前就瞧出了端倪, 一听这话,马上就以有事为由退下了。

    厢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卓煜略感不安:“是什么事”

    “你们把计划定在明天。”殷渺渺说得很慢, 像是在犹豫着什么,“我的伤还没有好, 我没有很大的把握。”

    卓煜宽慰道:“我知道, 只要能稍稍拖延就好, 失败也无妨, 我会亲自游说归尘子, 你别太担心。”

    殷渺渺顿了顿, 提起了方才的事:“你刚才的意思, 是说我帮你赢了的话, 你就以身相许吗”

    她避重就轻, 但卓煜没有听出来, 佯装平静道:“若你不嫌弃……”

    “那, 今天好吗”她坐到床榻上, 语笑盈盈。

    卓煜皱起眉头, 想也不想就道:“胡闹!”

    殷渺渺道:“你听我说。”

    “这件事没有什么可以商量的。”他断然拒绝, “万万不能。”

    殷渺渺已然衡量过利弊, 冷静道:“我伤势未愈,对归尘子没有胜算,修炼非一朝一夕之事,唯有这个办法,能够使我多些把握。”

    卓煜没有想到还有这样一重缘由,然仍道:“婚姻大事非同小可。后宫之中,除却宫婢,即便是妃妾也是选秀册封后方可幸之,我怎能如此轻贱你”无媒苟合,就算是事出有因,仍旧为人所不齿,他对她爱之重之,绝不可能应下这荒唐的提议。

    “与性命相比呢就算我们都会死,你也这么坚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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