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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遍仙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青青绿萝裙

    然而,其他人的心里实不乐观。

    南阳身上的衣袍被魔狼的利爪撕得七零八落,手臂和大腿上被划出一道又一道伤口,鲜血淋漓。血腥气飘散开来,诱使魔狼更加兴奋,猩红的双瞳里流露出浓烈的杀意,攻击也愈发密集疯狂起来。

    “拂羽师兄,不必管我。”谢雪勉力撑住身体,不容置喙道,“你去帮南阳。”

    “好。”拂羽分得清轻重缓急,当下腾出手来,催生培育多年的嗜血妖藤,粗壮猩红的藤蔓飞快生长,如一条巨蟒钻入地底,精准无误地冲到了魔狼身下破土而出,一下子绞住了它的身体。

    妖藤上长满了倒刺,魔狼吃痛挣扎,却反被绞得更紧,刺钩钻得更深,疯狂地吸收起魔狼体内的魔气和血气来。

    这是嗜血妖藤最大的特征,喜食血肉,能消魔气,还能分泌毒素,与其说是灵植,不如称之为妖植更妥当。

    众人没想到一向温文儒雅的拂羽居然会养着这等凶物,一时侧目。

    “干什么?”当事人挥了挥袍袖,神色自若,“医毒不分家,全看怎么使,我有些凶狠的小家伙,很奇怪吗?”

    其他人飞快摇了摇头,唯叶舟道:“小心反噬。”

    “我知道,要不然不会现在才放它出来。”拂羽凝重了神色,心有分寸。

    而南阳有了妖藤的帮助,寻得了空隙,一举刺穿了魔狼的心脏。它庞大的身躯缓缓倾倒,发出闷闷的重响。

    “可恶!”失了魔狼的魔修怒不可遏,鬼魅般掠身近前,疯狂地攻击起了南阳。

    他难以招架,姿态十分狼狈。

    拂羽却不敢再用妖藤,只以翠叶迎敌,勉强坚持了下来:“快!”

    破阵的修士鬓边全是汗,可连擦一擦的时间都没有,手上忙个不停,慢慢破解着结界。

    叶舟护守在他们身侧,心中升起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他下意识地用右手抚摸着左手指,试图缓解焦虑,同时再度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想找出这股感觉的来源。

    弟子们对付的普通魔修来势汹汹,像是恨不得从他们身上咬下一块肉来,与南阳对峙的金丹魔修失去了魔狼后亲自上阵,看起来气急败坏,但攻击并不暴烈,仿佛并不担心他们逃跑。

    可明明……他正想着,耳畔传来一个弟子欣喜的声音:“破了!”

    灵纹徐徐推开,露出来时的道路,士气顿时为之一振。

    南阳头也不回地说:“谢雪带人走。”

    队伍里的伤患太多,谢雪也很清楚自己身受重伤,留下只是拖累,故而不曾推辞,强撑着走了出去。

    被打了个岔,叶舟便失去了方才的感觉,见拂羽帮衬着南阳,自己便缀在了队伍的最后。恰在此时,唯一的金丹魔修嘴角勾起,狂风呼啸而来,吹得南阳和拂羽连连后退,跌入了破损的结界后面。

    他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本能地知道不好,想要稳住身形,可是太迟了。地面骤然亮起白光,眼前的场景倏忽变幻,下一刻,众人出现在了陌生的地方,阴风测测,乌云压顶,不远处,柳问惊愕地问:“你们怎么……”

    声音戛然而止。

    叶舟的心沉到谷底,终于知道方才不妙的感觉从何而来——此地不仅有四队,还有五六十个筑基魔修,以及七八个金丹修士。他们的脚边,堆着好些个人头,其中就有带他们来的王师叔及月影商号的人。

    屠杀营地的是什么人,不言而喻。

    一时间,气氛凝如胶质。

    “陷阱……”拂羽苦笑着,神色颓然,“居然是个陷阱。”

    故意布下结界误导他们,让他们以为破开阵法既能逃脱,可是,真正的瓮就隐藏在那里,等着他们傻乎乎地跳下去。

    都说魔修性子乖张暴虐,以屠杀为乐,容易发狂,如今看来,金丹魔修与常人无异,甚至计谋更胜一筹。

    柳问看着满面惊愕的队友,基本猜了个囫囵,跟着苦笑起来。他带领四队的人躲开了数次危险,不久便靠近了扭曲阵法的源头,当时他心有所感,阻拦众人前行,然而金丹修士的感知非筑基能想象,很快察觉到了他们,出手捉拿。

    他原本还奇怪对方为何不立刻动手,偏要派实力相当的魔修钝刀子割肉,现在才知道还有后招。

    “看来都在这里了。”领头的金丹修士大笑一声,“没浪费我的一番安排,如何,这个见面礼你们可还喜欢?”

    众人看看笼罩于头顶的阵法,再看看虎视眈眈的魔修,无一人开口。半晌,谢雪挺直脊背,冷笑道:“废话少说,要打便打,我等纵然不敌,亦死战到最后一刻。”

    她清冽的嗓音彻响天际,唤醒了弟子们的骄傲与斗志,愤愤道:“正是,要打便打,我等不惧!”

    “这个小娘们倒是个硬骨头。”一个鬼脸魔修哈哈大笑,“你放心,我们可舍不得你这样漂亮的女人那么快死,总得叫我等爽快爽快才好。”

    众女修的脸一下子铁青无比,她们都很清楚,身为女修,若不幸落于敌手,通常会沦落到比男修凄惨百倍的境地。

    但这次,她们并不孤单。立在前面,似乎是副手的魔修撩开风帽,露出了张阴阳脸,左边丑陋无比,爬满黑斑,右边光洁如玉,柳眉樱唇,是个女修。她的目光滴溜溜地朝着四美转了圈,咯咯一笑:“那好,这几个男人归我了。”

    于是,其他人的脸色也黑了。

    “就凭你个死婆娘?”柳问该硬气的时候绝不客气,冷嘲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得性,丑成这样还要出来丢人现眼,你怕不是眼瞎?”

    不得不说,战前叫阵十分有道理,柳问一顿羞辱送上,气得那个女修面孔扭曲,又大大提升了一波己方的士气。

    “就是,丑八婆,不要脸!”

    “你们这群歪魔邪道,一定不得好死!!”

    “吾等死了也要拖你们垫背!”

    大家不约而同地骂了起来,反正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死,痛骂一顿出口恶气也是好的。

    好些个魔修被气得七窍生烟,只是顾及领头者未曾出手,不敢抢先而已。那阴阳脸的女修恼羞成怒:“还不能动手吗?”

    领头者扫了她一眼,不阴不阳地说:“据我所知,此次冲霄宗来的共有一百人,算上这些……”他抬起脚尖,踢了踢割下的头颅,“也不足一百五十人,想要进无常山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至少要十个人头,你们可别为了玩虐,误了大事。”

    他的话提醒了血气上头的魔修,虐杀道修固然令他们兴奋,但比起进入无常山的大事来,又显得微不足道了。

    阴阳脸女修惋惜地看着对面几个容貌出众的男人,下了狠心:“我等明白,请大人放心。”

    “很好。”领头魔修勾起唇角,“去吧。”

    短短几个字,开启了困住野兽的囚笼,魔修们为着凑足人头,放弃了折磨,各自施展出最狠厉的手段,以求立刻置人于死地。

    阴阳脸的女修记恨柳问的羞辱,头一个就找他算账,手上套着的骨爪闪着森然的绿光,分明是淬了剧毒。柳问自知绝不是她的对手,哪敢正面硬抗,忙不迭要躲。

    说来也奇怪,按照对方的攻势,往东边闪躲才是最佳路线,可柳问心里却有了奇异的预感,告诉他往北边去最安全。他毫不犹豫地相信了自己的直觉,硬生生改变步伐,一头朝着北面栽了下去。

    摔倒的地方是一个女修的裙下,雪白的裙幅上绣着一支粉嫩的桃花。

    生机在此?他不解地抬起头,对上了女子意味深长地眼神:“你的《六感经》挺灵的啊。”

    他心头一跳,却见幽幽的蓝火翩然落下,如秋夜流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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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霆响彻天际, 树状的闪电张牙舞爪地降下,轰然有声,溅起的萤火轻若柳絮, 忽隐忽现, 犹如鬼魅扑向了魔修。

    冲在前头的几个魔修只顾着躲避威力强大的闪电,却忽视了这些小小的光点, 冷不丁扑在脸上,就觉得面颊微微一凉, 而后整个面孔像是融化的奶酪,软塌塌地瘪了下去, 血肉消融,露出一排不齐整的牙齿。

    “吼吼。”声带损毁,他们发出野兽哭嚎般的声音,可怖又诡异。

    “哦。”领头的魔修眼神微变,“有点意思。”

    “找死。”阴阳脸的女魔修放弃了柳问, 转向她攻来,双手的骨爪寒意森森。

    殷渺渺轻轻一避,衣袂擦着她的骨爪而过,一根蚕丝都没给她勾下来。她不紧不慢地说:“听说你想去无常山, 为了狂血丹吧?”

    “与你……”对方冷笑着,下手愈发狠厉。

    “与我何干?当然有关。何必费心费力, 我这里就有。”殷渺渺借着擦肩而过的机会, 低声呢喃, “杀了那个颐指气使的家伙, 我就给你一瓶,如何?”

    对方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但很快遏制住了,冷笑道:“挑拨离间,借刀杀人?你以为我没长脑子?”

    策反失败,殷渺渺深感可惜,耸耸肩道:“以为你瞎。”

    女修大怒,咬牙切齿:“该死!我杀了……啊啊啊!”她突兀地嚎叫起来,诡异的阴阳面孔扭曲起来,黑中带白,白中有黑,滑稽又好笑,但惨叫声凄厉无比,旁人听了也觉得瘆得慌,不知道她发什么疯。

    这自然是魂术的效果,殷渺渺翩然立定,一根纤细的红线轻飘飘落到对方雪白的颈上,精准地绞住咽喉,重重一错,“咔啦”,扭曲的头颅无力地垂下,身体随之软瘫在地,没了气息。

    整个过程或许只持续了一分钟。周遭鸦雀无声,领头的魔修镇定的表情裂开一道缝,忌惮地问:“你是什么人?”

    殷渺渺察觉他的眼神四分警惕五分紧张,余下一分才是不解,略一思忖,抬手轻轻拂过面孔,原本椭圆的脸颊消瘦,细长的眼眸扩张,霜渡眉梢,头发垂落腰际,青丝成白发:“幽昙。”

    容貌变化的刹那,对方紧绷的眼角倏地松下来,仿佛放了什么心,接着嘴角翘起,意味深长地说:“你是冲霄宗的金丹修士。”

    “何以见得?”

    “我可没见过哪个筑基修士能这么轻易就解决一个金丹。”他缓缓说着,吐字清晰有力,“而你若是元婴,恐怕我早不能站在这里和你说话。”

    殷渺渺不置可否。

    他略微上前一步,隐藏在斗篷下的面容露出冰山一角,竟然是个年轻男子:“你一直躲着不出面,是想知道谁出卖了你们,对否?”

    此言一出,冲霄宗的弟子面面相觑,表情都有点奇特。

    南阳看拂羽,用眼神问:出卖是什么意思?

    拂羽思索片刻,比了个一百的手势:他们知道我们有多少人。

    谢雪浑身一震,气势冷冽:我们之中有奸细?

    柳问回想了下四队一路走来的状态,和杜柔使了个眼色。杜柔肯定地摇了摇头,也认为自己队伍没有问题。而叶舟始终盯着殷渺渺的背影,神情变幻莫测。拂羽瞧见了,眉梢微蹙,对南阳投以询问的视线。

    南阳飞快摇头,否认三连:我不清楚,我不认识,我不知道。

    拂羽也不记得门派里有这么个金丹修士,但叶舟的神色分明是认得的——这说不通,她曾经出手救过他们,叶舟要是知晓她的身份,没道理隐瞒,应该早早求救才对,但当时他什么都没做。

    他们的眉眼官司说来复杂,实则刹那而已。对方问完后的一两秒钟,殷渺渺便答道:“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你懂。”对方笃定道,“你藏在幕后,想知道是谁出卖了你们的行踪,好让我们堵个正着,但恐怕寻了半天,都没找到泄露的对象吧?”

    殷渺渺假作冷淡:“所以呢?你要主动告诉我么?”

    “我当然不会告诉你,出卖同伴可不是什么好事。”他假惺惺地说着,“不过……也不难猜,谁安排你们到这里的,我想你们心里都很清楚。”

    这话说得甚是直白,影射谁不言而喻。谢雪心思纯善,一听便斥道:“休要血口喷人,首席师姐岂会与尔等同流合污?”

    魔修不咸不淡地说:“我什么都没说,但你那么快找到可疑之人,看来心里也有点猜想。”

    谢雪一愣,旋即知晓自己掉进了语言的圈套,气得面庞涨红:“可恶!”

    然而,比起她的义愤填膺,作为当事人,殷渺渺披着马甲,面不改色地说:“知晓计划的人很多。”

    她的应对十分巧妙,既是体现了一种谨慎的态度,不肯轻信他的说辞,又没有完全否认,仿佛是在索要某种证据。

    那魔修也是个聪明人,听出了其中的意蕴,不慌不忙道:“白壁山这么大,你难道没想过我们为什么可以准确地找到你们的踪迹?多亏了这东西啊。”

    他掏出了一份计划书,故意摔到了她面前。

    殷渺渺的神色变得十分难看,月影商号拿到的计划书和冲霄宗的是两个版本,地上的那个不是删减版,而是只有凌虚阁才看得到的完整版。

    魔修误解了她的表情,愉快地说:“这东西可真不错,不愧是被魔君称赞的人。”

    “这就是你所谓的不出卖同伴?”她反问。

    他摊了摊手,像是没听出她话里的讽刺,随意又恶毒地说:“我们不像你们道修,喜欢搞什么义气,不说出她的身份是魔君的要求——我也的确没有告诉你们,只是随便聊了聊——我可不想她哪天出现在无常山,啧啧,碍眼啊。”

    殷渺渺终于捋清了头绪:白壁山的计划,最直接的目的是斩落冲霄宗的中坚力量,来的一百人都是筑基弟子的佼佼者,若陨落在此,于门派是不小的打击,也能大大长魔修的威风;其次是做局嫁祸,往她头上泼一盆脏水,就算这次的事没有任何证据,也在掌门等人心里埋了根刺。

    好一个一箭双雕。可惜的是,他们都没想到她会披着马甲跑来练小号,一不留神撞到了她的手里。

    “你的话,我们一个字也不信。”南阳抿着唇角,“少在这里挑拨离间。”

    柳问也道:“听他放屁。”

    魔修没把他当回事,视线落到了殷渺渺身上。原本的计划是留个活口,再想办法递消息去冲霄宗,但比起筑基弟子,显然这个隐姓埋名藏在人群里,看起来似乎是保护者的金丹修士更好用。

    年轻人单纯热血,极有可能一时意气便销毁“证据”,但世故老成的人疑心重,哪怕只有一丝怀疑,也会好好带着东西回去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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