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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遍仙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青青绿萝裙

    卓煜不解地伸出手。殷渺渺犹豫着握住他的手心,肌肤相接,她摸到他手心里薄薄的一层茧:“如果你觉得不适,就及时告诉我,好吗”

    “嗯。”黑暗中,他的声音比往常更低了一分。

    殷渺渺闭上眼,尝试将体内的暖流——或者该改口叫做灵力——传送进他的体内。过程比她想得轻松,灵力很听话地通过相接的肌肤传递了过去,她小心地控制着力道:“感觉如何”

    “很暖和,很舒服。”卓煜说着,不自觉地收紧了五指,与她紧紧相握。

    殷渺渺不禁微笑了起来,不断将灵力传递到他体内,流转一圈后收回:“有没有觉得好些”

    卓煜觉得刚才好像在汤池里沐热浴,浑身暖洋洋的不说,头脑也清晰了许多:“好多了,这是什么”

    “等于是内力吧。”殷渺渺言简意赅,“既然好些了,你赶紧休息,明早还要赶路。”

    卓煜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改了口:“你也早些休息……不是还受了伤么。”

    殷渺渺莞尔,声音不自觉地放柔:“知道啦。”

    卓煜这才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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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煜沉沉睡了一觉,醒来出了一身汗,身体松快了许多。他想起身更衣,却发现自己的衣衫在不远处的熏笼上,距他几丈远, 伸手是决计够不到的。

    他不得不看向在榻上打坐的殷渺渺:“姑娘,我的衣裳……”

    “在那儿。”殷渺渺睁开眼, 努努嘴。

    卓煜硬着头皮道:“劳烦你替我拿一下。”

    殷渺渺不想中断练功,懒洋洋道:“我闭上眼睛就是了。”说着, 还真的阖上眼睑, 一副“我不看君随意”的架势。

    “还是请姑娘帮我一下。”卓煜顿了顿, 还是这般要求。他不是不能在别人面前赤-身-裸-体,甚至相反,无论是沐浴还是更衣, 都有宫女服侍。

    只是, 那些宫婢怎能与她相提并论,衣冠不整是对她极大的冒犯。她可以不在意,他却不能不知礼。

    殷渺渺见他态度坚定,只好下榻替他取了衣衫过来:“还有一点潮。”

    “无妨, 多谢姑娘了。”卓煜背对着她, 笨拙地开始穿衣。

    殷渺渺看他辛苦, 道:“这些都是细枝末节, 不用太过在意。”

    “姑娘是世外之人, 自然可以不拘小节。”卓煜勉强穿上了衣衫,正色道,“可我若是不能以礼相待,就是我的过错了。”

    殷渺渺沉默了会儿,慢吞吞道:“那真是抱歉,我替你换的衣服。”

    卓煜系腰带的手一僵,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他还以为是她请人帮忙换的衣服,怎么会是她亲自动手

    殷渺渺看出了他的疑问:“来的时候你衣服全湿了,本来想找人来替你换衣服,但是我不能确定你的衣着会不会引起旁人的怀疑,所以……”

    卓煜穿在里面的衣服料子十分特别,好像还有龙纹的绣样,谨慎起见,她就没叫人来,自己动了手。所以,该看的都看见了,不该看的也看见了。

    小皇帝身材不错_

    卓煜沉默片刻,轻轻吐出一口气:“姑娘一片好意,我十分感激,事已至此,如若……”如若你的名声因我有损,我愿承担所有责任。他想那么说,可话到嘴边就想起自己如今是丧家之犬,真有心报答,还是等夺回皇位之后再提更显诚心。

    殷渺渺瞧他慎重其事的模样,觉得既新鲜又有趣:“你可真有意思。”

    这“意思”不是揶揄,而是她真心实意地觉得他作为男人让她起了兴趣,可能是因为她没有接触过封建社会的男人,也可能是他身为帝王的与众不同……不管是什么,她对他的感情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非常有意思。”她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卓煜被她的笑容所惑,一时心悸。他初见就知她美,可或许是她月下杀人的场景太过骇人,哪怕曾有樊姬之谑,那也多是出于一种“天下英雄美人尽入天家”的利益考量。

    但这一刻,他的情感发生了变化,生了狎昵的念头。

    此中滋味,平生未有。

    气氛一时暧昧起来。

    男女之间的吸引力是无形的,哪怕没有一句话,眼波的传递,唇角的笑意,也足以让双方察觉到关系的改变。

    殷渺渺又轻轻笑了一声,坐回榻上:“你不是要去更衣”

    卓煜如梦初醒,握拳在唇边轻咳一声,无事似的去屏风后面小解。等出来了,殷渺渺又指使他:“炉子上的药差不多了,去喝了。”

    干活这种事一回生两回熟,他很自觉地自己拿了碗,将瓦罐里煎的药汁倒出来喝了,身体微微发热,四肢都暖和了起来。

    殷渺渺不禁笑了起来:“你再多睡……谁!”她脑中莫名察觉到了异样,想也不及想,立即飞奔到门口。

    两扇木门砰一下被人踹开。

    又来了五个黑衣蒙面人。进门看见他们二人,五个人极有默契的分出三个人对付殷渺渺,两个人去包抄卓煜。

    殷渺渺伸出手腕,心念一动,腕上的红线就好像活了似的扭了扭,随即嗖一下如同霓练窜出,一击便绞杀了一个黑衣人。

    一呼一吸间,一名成员就死了。其余四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见了惊骇之色,可身为死士,不成功便成仁,回去复命亦是死,不如拼一拼。

    殷渺渺尝试着将身体里的暖流灌入红线,它看起来又像是一条火蛇了,尾巴勾住黑衣人的脖颈后,熊熊燃烧的蛇头就穿透了眉间。

    敌人轰然倒地,死不瞑目。

    殷渺渺的心情有些复杂。她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自己就是自己,而红线肯定是跟了她有些年头的小伙伴。

    只有一个打惯了丧尸,下意识觉得爆头才能真正消灭对方的人,才会用出这样的招数。

    其余三个人也未能幸免。

    火焰使得他们束手束脚,不敢近距离接触,而他们的刀虽是精铁打造,但伤不到红线分毫。

    全军覆没。

    殷渺渺刚想收回红线,眼角的余光就捕捉到了一道一闪而过的蓝光,身体的反应比大脑快上许多:“什么东西”

    话音未落,红线就化作一道红光追了上去,很快,它卷裹着蓝莹莹的一个东西回来了。

    殷渺渺纳罕地看着被红线牢牢捆住的蓝色蝴蝶:“这是什么”

    “仙、仙子饶命!”深蓝色的蝶翅间,出现了一张楚楚可怜的脸庞,弯弯的柳叶眉,米粒大的小脸庞,若不是长着蝶翅,活脱脱是个小美人。

    卓煜惊得险些心脏骤停:“妖怪!”

    殷渺渺眯起了眼睛:“你是什么东西”

    “仙子饶命,我受人驱使,迫不得已,绝无害人之心。”蝴蝶美人哭得梨花带雨,泪珠儿好像雨滴一样落在了殷渺渺的手背上。

    殷渺渺刚想逼问,突然听见门外传来哗啦一声瓷器碎裂的声响,抬头一看,住在隔壁院子的一个小厮砸了饭碗,而后撕心裂肺地喊了起来:“死、死人了!”他嚎着,踉踉跄跄地往外跑。

    “赶紧走。”殷渺渺把蝴蝶捏在了手心里,另一只手飞快摸走黑衣人的钱袋以及武器,一股脑儿塞给卓煜,“拿着。”

    卓煜来不及发表意见,又见她卷起床铺上的被子,镇定自若地道:“跟我来。”

    殷渺渺早就摸清了这驿站的地形,七弯八拐到了马厩,然后在卓煜的注视下,面不改色地偷了那个外放官的马车。

    “进去。”她把卓煜和被子一股脑儿推进去,不等他坐稳,一挥马鞭,马儿就得得得跑了起来,扬尘而去。

    等到那小厮把驿站里的人叫过来时,看到的就是五具被毁了容的尸体。

    那对借宿的青年男女早已不见踪影。

    当然,同时不见的,还有那小官的青绸马车。

    “姑娘,赶车不是这么赶的。”风雪太盛,卓煜只能牺牲形象裹上了棉被,坐在车厢前手把手教殷渺渺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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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认识。”卓煜是深思熟虑后才做出的决定, “我曾经去过。”

    殷渺渺松了口气,这寒冬腊月的, 估计连向导都不好找, 卓煜能认识就再好不过了。

    另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是他们的马还在原地, 不枉费来时辛辛苦苦藏匿起来。

    出发之前,卓煜吃掉了先前剩下来的冷烧饼,粗粮扎喉咙,他便嚼碎了再慢慢吞咽下去。

    殷渺渺担心他窘迫,体贴地陪他吃了半张饼,又道:“冷的比热的好吃, 更甜了。”

    那老头卖的就是普通的烧饼, 没有馅儿,也不放糖,但淀粉遇酶变糖,她也不算是在说谎。

    卓煜却只道她是在宽慰自己,笑了笑, 半是真心半是卖惨:“我幼年时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冷的都难得, 没吃过热的。”

    被宫里遗忘的皇子连太监宫女都不如, 饭食到了他面前, 一口热气都没有, 寒冬腊月更是结着一层脏兮兮的浮油, 这还算好的,送膳太监嫌弃,原模原样送来了,其他时候,多多少少被克扣过,送来的分量吃都吃不饱。

    殷渺渺抬眸,见他虽面带自嘲,可神色平静,既不以过去的经历为耻,也没有对如今的情况怨天尤人,不禁对他有了几分好感。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一个明君,但可以确定他是个坦荡坚韧的人——他不会因为别人见到了自己落魄的一面而怀恨在心,也不会轻易被困难打倒。

    他值得她的帮助。

    殷渺渺想着,将刺客留在马背上的水囊递给他:“你慢点吃,不急。”

    “多谢。”卓煜喝了两口冷水,将口中的食物尽数吞下,“不过你说错了,我们时间不多了,上路吧。”

    他跃上马背,辨认了一下方向:“这边走。”

    两人一前一后打马而去。

    三个时辰后,天色昏暗了下来。殷渺渺道:“天快暗了,我们先找个地方过夜吧。”

    卓煜整夜未睡,又奔波了一天,何尝不想稍作休息,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没有可以借宿的地方:“我们再往前走走,兴许能找到农家借宿。”

    “那个是什么”殷渺渺摇摇一指。

    卓煜眯着眼看了看:“那是人家的田庄。”有钱人家通常在郊外置几个庄子,既能有产出,又能在夏日去避暑游玩。

    但在冬日里,通常只有一户人家留着看守。

    “主人不在,管事之人恐怕不会轻易让我们进去。”

    “那我们就偷偷进去。”殷渺渺道,“反正那么大,找个屋子住了就行。”

    这建议有违君子之道,卓煜原不想答应,可转念一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事急从权,大不了回头赏赐一番就是了,便也释怀:“好。”

    殷渺渺很欣赏他的心态,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那就这家了。”

    这庄子属于王侍郎家,只留了一对夫妻看守,膝下还有两个孩子。天一暗,姐姐带着弟弟在隔间睡,夫妻俩闲话一番,就开始哼哧哼哧造人了。

    殷渺渺躲在窗外偷听了一会儿现场直播,等到他们熟睡后才回后院去找卓煜。

    他坐在空无一物的卧室里小憩,主人家不住在这儿,房间里连一床被褥都没有,睡觉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暂避风雪。

    殷渺渺一开始没有想到这一点,见卓煜面色青白,就道:“还是去厨房吧。”

    烧灶不易,夜里灶台下不会真的熄火,多半是埋了火星,只要稍稍拨一下就能把灶烧起来。

    殷渺渺很久没有烧灶,摸索了会儿才烧起来,见缸里有水,干脆就把热水也烧上了。

    卓煜从没有进过厨房,站在门口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愣着看了好一会儿,被殷渺渺指使过去:“去那边坐着烤火吧,别冻病了。”

    厨房腌臜,可在寒冷的冬夜,有什么比火源更让人想要靠近呢卓煜想自己都混到这份上了,也没什么好矫情的,往灶边一坐,顺手折了两根干柴丢进去。

    火力热腾腾地传递过来,已经冻僵的四肢百骸渐渐恢复了知觉。

    殷渺渺则在厨房里翻翻找找,见他们有面粉,揉面下了两碗热汤面。

    卓煜捧着这碗热汤素面,袅袅热气升起,忽然有了一种极度不真实的感觉,好像自己只是在做一个荒唐的梦,而不是真真切切被人追杀,仓皇躲在别人家中吃一碗毫无油腥的素面。

    真希望只是南柯一梦。

    可酸痛的肌肉和疲倦的身体告诉他,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他不能自欺欺人。

    “怎么了”殷渺渺捧了碗坐到他身边,“不想吃”

    卓煜收敛了心思,现在可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不是,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别想太多。”殷渺渺不是很饿,草草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比你惨的皇帝多了去了,人没死,就有翻盘的希望。”

    卓煜点点头:“姑娘说的是。”他拿起筷子,把这碗没有什么味道的面条送进嘴里,不知道是不是又冷又饿,它比想象中好吃很多。

    殷渺渺往灶下添柴,神思飘远:在外面奔波时,她不觉得冷,现在坐在火边,她也不觉得暖和,这种种异常,是因为她身怀内力吗

    好像绝顶高手都是不畏寒暑的。

    那她能放火是怎么回事,燕赤霞那样的道士吗

    “卓煜,我问你,你以前见过我这样的人吗”她坐到他身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说实话。”

    她问得慎重,他便思量许久,方答道:“不曾。我只是听闻有些得道之人会有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本事,可从未亲眼见过。”

    之前他说过类似的话,殷渺渺不大信,但现在却是信了七八分。那就是说,不仅是生产力与她印象中的古代相似,连文化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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