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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遍仙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青青绿萝裙

    有意思的是,八门除了坤门较为特殊,其他七门的实力与功法紧密相关。运气好碰到有弟子能修炼高阶心法,又一路成长的话,实力便会高歌猛进,长阳道君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但这样一来,风、雷系的功法较少,巽、震两门常年势弱,心有不服。且女弟子全都集中到了坤门,造成性别比例极度不平衡,所以,有一任掌门灵机一动,想到个既不违反开山祖师规定,又能解决问题的办法。

    赌斗。

    门内大比,各门以功法为赌注,输了,自家的功法就落入他门之手,赢了,便能让自家多一份高阶功法。久而久之,八门虽然依旧各有所长,但门下弟子已经不再强行要求修本门功法,甚至还能去其他门交流学习,隔阂逐渐淡去。

    但争斗永远不会消失。

    比如现在。

    飞英小时候稀里糊涂,只知道跟在慕天光身后当小尾巴,这会儿大人们不在了,成长得飞快。

    他知道,平潮真君和烟霞真君这次过来,说是帮助没错,同样也是坎门和巽门夺权来了。

    昭天真君,或者说他背后的离门,已经成了众矢之的。唉,自从离门出了长阳道君,发展得越来越好,近千年来,势力和乾门不相上下。

    坎门和巽门怎么会突然想不开,要和昭天真君别苗头?答案不言而喻。乾门在背后搞事了。

    作为乾门弟子,飞英心情很复杂,只希望这三位大佬能放下门第之见,万事以打败魔修为先。

    他还是太天真了。

    打败魔修?这是当然的!归元门不可能犯原则性错误,把贪生怕死,想和魔修讲和的懦弱之辈派到战场上,那不是动摇军心么。

    分歧不在于是否打败魔修,而是怎么打的问题。

    金阳江两岸,除了白苇渡一带,全都是广阔的平原,一眼望不到头。

    这仗好打,也难打。

    “现在不是几个月前,奇袭急攻没用了。还是慢慢来,稳扎稳打,粱洲到底是我们的地方,他们耗不过我们。”

    昭天真君说这番话的时候,憋屈得想呕血。但不爽改变不了现实,他和魔傀山耗了那么久,几次交手都没占到便宜,算是彻底明白了万影魔君的难缠。

    现在,战局已经稳了,在新的变故到来前,没法以一场两场战事扭转,最好的办法就是稳扎稳打,慢慢消耗魔修的力量。

    毕竟是家门口的战争,北洲底子又厚,胜算还是很大的。

    但平潮真君完全不赞同这样的做法。他道:“魔修有了柳洲做依托,想耗他没那么容易。不如趁他们贪功冒进,引敌深入,瓮中捉鳖。”

    他的顾虑不能说不对。

    比之道修,魔修在人数和时间上有着绝对的优势。尤其是低阶修士,道修炼气入门到筑基,至少要十几年,但魔修靠吞噬魔气之类的骚操作,平均十年以下就能筑基了。

    要不是他们喜欢自相残杀,互相吞噬力量,还有多有反噬的副作用,魔洲的人数早就超出了负荷。

    因此,同样的低阶修士消耗速度,魔修补充起来比道修快太多了。

    平潮真君不看好持久战,他宁可花费大代价,直接把魔修清除,造成的损失可以在战后慢慢弥补。

    双方意见相悖,把目光投向了烟霞真君。

    巽门的这位元婴真君是位女修,身形极瘦,犹如杨柳。身上的绛红色衫子被风一吹,好像是挂在旗杆上的旌旗,颇为怪异可笑。

    但谁也不会嘲笑她。巽门擅长风系功法,杀伤力暂不提,遁法乃是一绝。这位烟霞仙子身轻如风,仅仅普通的御风诀就能达到挪移术一半的速度,最擅长追踪暗杀。

    据说,她原本喜欢穿白衣,可杀的人多了,血染透纱衣,驭风而行时,仿若瑰丽的晚霞飘然天边,因此得名。

    “魔修在家门口,不好看。”烟霞真君的嗓音有些沙哑,不似少女清脆可爱,却别有魅力,“昭天,担心的无非是万影魔君老奸巨猾,就算我们放出诱饵,也未必会上当。”

    昭天真君不置可否。

    她低笑一声:“擒贼先擒王,说白了,魔傀山没了万影魔君,蹦跶不起来。”

    “想杀他?”昭天真君皱起眉头,“我虽然没直接和他交过手,但估摸着也该元婴圆满了。”

    烟霞真君摇了摇头,语出惊人:“请道君出手,如何?”

    昭天真君和平潮真君都露出了不赞同的表情。高阶修士插手战局,是件很微妙的事,固然能搞斩首,但自家有化神,魔修那边一样有化神,搞得不好,他们这些元婴修士就要倒霉。

    另外就是……请高阶修士出手,等同于认怂。

    归元门丢不起这个脸。

    烟霞真君显然知道此间门道,说道:“万影魔君和化神只差临门一脚,请道君化身出马,也不算过分。”

    平潮真君坚决反对:“小题大做。”

    烟霞真君没再坚持。毕竟请了化神出手,他们捞不到功劳不提,亦显得昭天真君没本事,得罪人。

    她换了个角度:“万影魔君久经江湖,行事谨慎,想骗过他难如登天。”

    平潮真君冷漠地问:“那有什么想法?”

    “我赞同的想法,此战宜短不宜长。只是与其冒险诱敌深入,不如就在金阳江决出个高下。”她脸庞消瘦,颧骨突出,笑起来的时候,仿佛幽冥恶鬼,杀意森然,“坎门与我巽门,似是多年未曾联手了。”

    平潮真君一惊:“是想……”

    “鲸波秘法。”烟霞真君微微一笑,“如何?”

    平潮真君顿时心动。

    鲸波秘法是守仪道尊传下来的法术,以风为驭手,化水为妖兽,能在顷刻间淹没一大片平原。再强大的敌手,也没法在这狂风巨浪中坚持行军。

    巧的是,当年守仪道尊创出这门秘法,就是为了收服粱洲。假如能在接下来的战事中,重现此法,那不仅能重创魔修,更能大大涨了归元门的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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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天真君并不是很赞同鲸波秘法, 此类秘法纵然威力强大,但若魔修之中有克制的人在, 不难破解。到时候, 反被敌方抓住机会,趁机渡江, 麻烦就大了。

    “当然, 鲸波秘法虽好, 却非万无一失。”烟霞真君主动点出破绽, 嘴角微微勾起, “但用来声东击西, 应该够了吧。”

    昭天真君平静道:“那真正的杀手锏是什么?”

    “我只是抛砖引玉。”烟霞真君笑眯眯地说, “真正的好戏, 自然要看们两位是个什么打算。”

    平潮真君虽刚从镜洲北归,却不客气,张口就道:“鲸波秘法一出, 声势浩大, 定然会吸引魔修的注意力。万影魔君谨慎,不难猜到是调虎离山,派出的人手不会太多。若我们能在水中隐藏一队人马, 叫他们有来无回。”

    在水里藏兵马, 肯定多选坎门弟子。昭天真君暗暗冷笑,不咸不淡地问:“万一他亲自出马呢?”

    “那不更好?我与烟霞联手,至少能牵制他一时半刻。魔修群龙无首,该是的囊中之物了。”平潮真君呷了口清茶, 笑问,“还是说,就这么忌惮魔傀山,认为这样也拿不下来?”

    呵,激将法。昭天真君心中一哂。

    他也懒得再费唇舌,初来乍到没交过手,说破了嘴皮子也只会被当成懦弱,又或是故意给他们下绊子,试试就试试吧。

    “们都这么说了,我当然奉陪。”昭天真君手指敲着案几,淡淡道,“就这么办吧。”

    三人又商量了下细节,敲定了各自的负责范围。

    散会时,天色已晚。

    烟霞真君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屋外的台阶上的飞英,笑问:“小家伙,看着月亮想谁呢?”

    “啊,前辈。”飞英回过神,回答道,“我给们守门呢。”

    烟霞真君挑起细细的眉毛:“怎么,有奸细?”

    飞英苦笑。

    魔傀山最厉害的是什么呀?影傀。低阶影傀对付起来不算难,可万影魔君的魔傀寄生后,和正常人无异。说没有内奸,他这个傻白甜都不信。

    烟霞真君呵呵一笑,意味深长道:“影傀防不胜防,一门心思对付他们,那就输定了。”

    飞英听着,猜想他们可能商量出了什么办法,也不多问,只是道:“前辈们商量好了,我就先回去了。”

    “慢着。”烟霞真君叫住了他,“是哪门的弟子?”

    “我是乾门的赵飞英。”

    烟霞真君“唔”了声,饶有兴趣地问:“阵法学得怎么样?”

    飞英脸皮薄,不好意思吹牛:“还行吧。”

    “那好,三日后,与我一道行动。”烟霞真君拍了拍他的肩膀,纤细的身子像是被风吹起的柳枝,一下子飞出了院落。

    飞英满头雾水。他第一次见这位巽门的前辈,不知道哪里得了对方的青眼,难道又是看起来岁数小,引发了女修的母爱?

    一江之隔。

    原先的城池早已焚毁,魔修没有建城,而是选择就地扎营。一座座形状古怪的堡垒错落有致地排列着,外缘松散,时闻喧哗,内部却一片寂静,不闻人声。

    最中央的堡垒里,万影魔君站在窗边,遥望着夜色下的金阳江,语气平淡:“确定天煞去了西洲?”

    月光斜斜照着他,影子拖得老长。漆黑的影子里,一个人形的黑影浮出半身:“属下确定,天煞魔君在半月前出现在了柳洲。”

    “柳洲。”万影魔君自语道,“他是想去陌洲助阵?不至于……”他低头沉思片刻,又问,“孤月山有什么动静?”

    黑影的声音闷闷的,像是隔水传上来:“无极魔君自从回了孤月山后,一直闭山不出。”

    “呵。”万影魔君嗤笑了声,“不可能。无极这孩子我了解,谁动了他的东西,绝不会放过那个人——多半跟着来了。继续监视,我要知道天煞在西洲干了什么。”

    “是,主人。”黑影没入了影子。

    月光皎洁,室内一片亮堂。

    静谧中,万影魔君笑了笑:“九重塔里,不知道会有些什么。”

    “不管是什么,都和我们没有关系。”角落里,安安静静伫立的无面傀儡张口,硬邦邦地说。

    万影魔君叹了口气,喃喃道:“唉,到底是年纪大了,没了以前的血性。”

    “是啊,换做以前,谁稀罕魔帝的位置,我们要的是长生。”傀儡分明是万影魔君的化身,毫无阻塞地往下接话,“可现在,不得不‘稀罕’一下了。”

    万影魔君苦笑。

    傀儡代表他内心的意识,催促道:“走吧,再过段时间,‘他’就该把力量全都吸收了,到时候要杀‘他’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万影魔君“嗯”了声,语气复杂地说:“其实,我很佩服他,居然敢直接吞噬化神的力量,强行进阶。万中无一的可能性,被他拼出来了。”

    “后悔了?”傀儡说。

    “后悔算不上。”万影魔君和自己聊着天,感慨道,“按部就班就能成,何必冒这样的风险。”

    “他不冒风险,就只能被压一辈子。”傀儡马上说,“他冒了险,才有了今天的魔帝。”

    万影魔君遂沉默。

    他和现任魔帝曾同时位列魔君之位。那个时候,他已经找到了利用傀儡分散储存力量的方法,能够以元婴的修为炼制出与化神类似的化身,等到进阶时,分散的力量集中起来,一举凝神的可能性极大。

    所以,他自诩智珠在握,从来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谁能想到,那人竟然如此豁得出去,直接趁着魔帝闭关,暗杀了他在外的一个化身,强行吞噬其力量,直接导致了魔帝冲击下一境界失败,重伤陨落。而他自己借着这么一口气,突破元婴和化神的界限,凝神成功,接任魔帝之位。

    如此异想天开的办法,居然成功了。当然,对方也知道这是运气好,故一上位便开始排除异己。

    万影魔君知道对方忌惮自己,忍气吞声多年,终于探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现任魔帝并没有完全消化前任魔帝的力量,甚至因此受到反噬,根基不稳。但他想了许多办法控制,撑过了最艰难的阶段,已经在慢慢消化这股外来力量。

    再不下手,以元婴和化神的差距,怕是永远无法纠正这个“错误”了。

    魔帝对此心知肚明,才会下达让魔傀山登陆北洲的命令,就是为了支开万影魔君,平安度过最后的危险期。

    万影魔君将计就计,假作不知,登陆粱洲,但实际上,他早就召回了几个藏在外面的傀儡,准备在合适的时候,和老朋友叙叙旧。

    今天,就是合适的时候。

    “我来了。”一个披着斗篷的人突兀地出现在窗外,帽檐下的阴阳面孔极具识别性,正是生死山的半魔,“该履行诺言了。”

    万影魔君笑了,凌空一握。

    半魔藏在斗篷下的身体开始扭曲蠕动,好像袍子下面藏了千万条活蛇,受到刺激想要破体而出。

    “啊。”半魔发出凄厉的低吟,仿佛正在忍受极其可怕的痛楚。他的面孔扭曲得厉害,骨骼咯咯作响,脱离原本的位置,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得了什么畸形病。

    一缕缕黑色的影子从斗篷下溢散了出来,漆黑无光,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疯狂生长的头发。然而不是,那是影子。

    寄生在半魔体内的影子。

    它们从他的耳朵里,嘴巴里,毛孔里爬出来,张牙舞爪,气势汹汹。可万影魔君只不过抬了抬手,它们就立即变成了温顺的小狗,乖巧可爱地立在了他面前,化作一个无面的人形影傀。

    随着影子的流失,半魔脸上的黑斑逐渐退去,皮肤恢复成了较正常人偏白一些的颜色。同时,涌动在胸膛里的躁动之意也慢慢褪去,迎来了久违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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