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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遍仙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青青绿萝裙

    这点算计不难看穿,难的是看穿后还能克制住贪念权欲。

    不过,万影魔君终究小觑了三大宗门。

    游衍极有魄力,接到战帖后就放出话来,道门一体,本该互相扶持,万水阁会派人去粱洲驰援,略尽绵薄之力。

    姿态这般漂亮,很是在十四洲刷了一波声望值。

    顾秋水点评:“游衍这些年愈发有枭雄之态了。粱洲的那点好处,食之无味,当舍则舍。”

    万水阁这么大方,冲霄宗本来也可以这么干。

    问题来了。

    魔修在粱洲的地盘不小,仙城数十,疆域辽阔。棋盘太大,各棋子间必须有联络之法,才能统筹全局,及时应变。而万影魔君能够用影傀寄生在棋子体内,达到感应各方局势的目的,道门呢?

    冲霄宗建了星道(即是联络网),才能勉强达成延迟一个时辰的即时通讯。御兽山倒是有青鸾鸟,但妖兽血肉之躯,怎么能和神识的速度相提并论?

    飞英在得知此事后,斟酌许久,终于选择告知掌门,殷渺渺有一秘法十分特别,或许能给解决这个问题。

    同时,他也寄了信来,和殷渺渺坦承此事,请她原谅自己的泄密。

    “这事我做得不仗义,可我想,要是能够赢下这一战,便能少死很多的人,所以思前想后,还是说了。其实我也知道,姐姐多半不会怪我,因为也想早点结束战争,死的人已经够多了……我现在都不想听死了多少人,一个数字听起来好像是牛马猪羊,一点也不多,可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殷渺渺看了便是一叹。

    她当然没有责怪飞英的意思,无意道魔之战,不代表不愿意参加。不管怎么说,到了她这个位置上,很多事是义不容辞的职责。

    问题是她肯,归元门也未必愿意。

    但这回她料错了。

    归元门主动送了信函过来,点明事情原委,请求她前去粱洲一趟。且在叙述前情时,夹带了一句“道君闭关顿悟,不敢惊扰”。

    这话当然不能只看表面意思,翻译过来的实情其实是:归元门的掌门瞒下了魔修下战帖一事,压根没告诉长阳道君知道。

    殷渺渺震惊了。

    万影魔君升任魔帝,又把地点定在北洲,怎么都是要长阳道君出面才妥当。归元门掌门这么做,绝对称得上是“欺上瞒下”。

    顾秋水得知后,极其幸灾乐祸:“看来乾门和长阳道君有了心结啊,哈哈哈,笑死人了。”

    殷渺渺也很无语。一派掌门和一派靠山面和心不和,归元门有得斗了。

    “左右和咱们不相干。”顾秋水摆摆手,“想去就去,早点休战也好。”

    “我不想去,这不是没办法么。”她叹气。私怨是私怨,大义是大义,为一己之恨枉顾万千性命,也就不是她的道了。

    “气不过是不是?”顾秋水扬起剑眉,英姿勃发,“叫声大师兄,我替出个主意。”

    殷渺渺言简意赅:“滚。”

    顾秋水遗憾地摇摇头,似乎错过了十分有趣的事。

    既然确定要去粱洲,先前诸多打算自然不成了。

    殷渺渺把器院的诸事丢给顾秋水,想了想,隐匿气息去了小鼎峰。

    入目所及,除了承担所有居住用途的一座大院子,就是炼丹房、炼丹房、炼丹房和药园、药林、药池子。

    药田旁边还竖着一块木牌,写明栽种了什么药材,然后严令禁止擅动,违者“后果自负,勿谓言之不预也”。

    她怀疑这是沈细流写的。

    其中一方面积较小的药田旁边,有个十岁左右的小童,扎着道髻,头戴银冠,穿着道袍,背着药篓,正趴在地里和虫子做殊死斗争。

    殷渺渺心念一动,落地的时候“一不小心”歪了歪,把药田边缘的几株草药给踩烂了。

    孔玉瞪大了眼睛,白嘟嘟的脸颊涨得通红,磕磕巴巴地说:“我、我的灵草。”

    “哎呀。”她假作刚刚发现,眨着眼睛道,“我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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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渺渺又道:“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

    “算了。”孔玉揉揉眼睛,走过去拔掉了灵草,小大人似的说,“下次小心一点,不要再踩坏了。”

    “好好好。”她笑眯眯地应承,往旁边跨了一步。

    又踩死了一株。

    孔玉惊呆了。他反应极快,豁然抬头:“是故意的!”

    “谁说的,我没看见。”她不认账。

    孔玉才不信,握住颈间的玉坠,大声呼救:“师姐!有坏人来砸场子了!”

    过了会儿,沈细流骑着一只过于肥胖的仙鹤飞了过来。她还未筑基,不能很好地驾驭仙鹤,不得不拼命搂着鹤的脖子,姿势有些滑稽。

    不过她自己没多在意,狼狈地爬了下来,先看看孔玉,确定他安然无恙。这才敛容正色,对殷渺渺行了一礼:“晚辈小鼎峰沈细流,不知是哪位前辈当面?来我小鼎峰有何事指教?”

    她口中问着,余光却扫过殷渺渺的衣着。可惜她早已用幻术遮蔽真容,为人所见的只有再普通不过的门派道袍。

    殷渺渺道:“我路过。”

    “师姐,她踩坏了我的灵草,两次,还说不是故意的。”孔玉告状。

    殷渺渺故作讶然:“踩坏的灵草?这话从何说起?”

    “还赖账?”孔玉委屈至极,指着药田,“那不是踩……”

    他傻眼了。药田里的灵草好好地长在那里,除了有几株被虫子啃出了几个洞,完好无损。

    “怎么会……”他茫然无措地看着沈细流,“我明明看到她踩坏了。”

    殷渺渺淡淡道:“胡言乱语!这就是们小鼎峰的礼节?”

    沈细流也觉得奇怪。但她了解孔玉,知道这个师弟不是爱说谎的孩子,可也无法解释眼前的情况,只好道:“看来是一场误会。”不等殷渺渺说话,飞快道,“前辈来此,可是来寻家师?”

    “我路过此地,没想到师弟空口白牙污蔑我。”殷渺渺慢条斯理地说,“不给我个说法,少不得去执法堂走一趟了。”

    沈细流回门派不长,却借着真传弟子的身份,在门派内多有打点,所知不少,执法堂自然不例外。

    她不知孔玉为何指责对方,但既无证据,闹出去肯定是自家没理。思量片刻,不卑不亢道:“师弟年幼,冒犯了前辈,是我这个做师姐的不称职。晚辈在这里给您赔个不是,还望前辈见谅。”

    而孔玉见状,咬了咬嘴唇,走上前来道:“和师姐无关,是我、我的过失。晚辈在这里给前辈赔罪了。”说着,拱手向前拜了一拜,行了个大礼。

    殷渺渺定定看着他们。

    风吹拂树梢,碧叶徙靡,鸟语清脆。

    静谧中,山头那头走来一人,蹙眉看着他们:“们在这里做什么?”

    “师父。”沈细流心头一松。

    叶舟走过来,看了看眼中含泪的孔玉,又看了看一身道袍的陌生女修,半晌,奇怪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徒儿冤枉我,说我踩死了他的灵草。”殷渺渺笑了笑,“他们说给我赔不是,可这赔罪不是口头上说说就好了。”

    她眸光转动,如明月生辉:“得拿出点诚意来。”

    沈细流顿时不安,觉得好似跌进了大坑,求助似的看向了叶舟。他问孔玉:“是这样吗?”

    孔玉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抬头和叶舟对视了眼,抿着嘴角,低头回答道:“是。”

    听见这回答,叶舟多少有些遗憾。不过他没有责骂的意思,只问道:“师姐好兴致,怎么想起来试我这两个徒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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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没有小朋友在场, 殷渺渺非得问一句“叶真人怎么逮着人就叫师姐,莫非喜欢随便认人做师姐”, 可旁边杵着两个灯泡, 不好乱来:“你这两个徒弟,一个多心却胆小, 一个聪慧而老实, 容易受欺负啊。”

    沈细流:“……”膝盖好痛, 又被说怂了。

    不过她也回过味来了, 对方应该没有恶意, 想试试他们的心性(?)而已, 就是不知道这个“师姐”是哪个师叔的弟子——她师祖收了八个弟子, 同门真的好多好多好多啊!

    殷渺渺却没怎么理她, 重点在孔玉身上,蹲下来和他平视:“为什么不和你师父说实话?”

    孔玉也不笨,发现她不带恶意后, 面庞微红, 有点难为情地说:“我不想给师父添麻烦。”

    “你还小,有些你以为是麻烦,实际上不是, 以为是懂事, 却是麻烦。”殷渺渺指着药田,“你看。”

    孔玉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药田里碧绿的灵草,忽而慢慢染上红色, 向外分裂开来,竟变作了一朵朵盛开的莲花。

    他再聪慧也只是个孩子,乍见此等异景,瞬间瞪大了眼睛。

    “世间万物,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现在是这样,不代表曾经也是如此。”殷渺渺问他,“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孔玉想了想,眼睛一亮,答道:“我应该将事情禀告师父,我修为浅薄,不懂是怎么回事,可师父和门派的前辈们知道——我瞒下来,自以为是,反而犯了错。”

    殷渺渺讶然,抬首看向叶舟:“这么聪颖的弟子,你从哪里找来的?怎么自己收了,都不知道让给我?”

    “是中洲孔家的弟子。”叶舟简单讲了讲孔玉的来历。

    “这样啊。”殷渺渺沉吟着,凝神注视了孔玉会儿,慢慢道,“孔是圣人之姓,玉为君子之德,你的名字很贵重。但月满则亏,慧极必伤,我给你取个道号,压一压你的命数。”

    孔玉还有点懵懂,沈细流赶紧戳了戳师弟的后背。他这才反应过来,躬身道:“多谢师伯。”

    “我可不是你师伯,你师祖可不敢收我做徒孙。”殷渺渺忍俊不禁,戏谑之心又起,故意问叶舟,“你说,他们该叫我什么?”

    叶舟不上当,平静道:“这是门派阁揆,白露峰掌峰,道号素微。”

    沈细流震惊,脱口道:“白露尚书!”

    殷渺渺大为惊奇:“什么,我何时有了这样的称号?”

    沈细流噤声。

    “胆子真小,你师父在,还怕我打你不成?”殷渺渺催促,“快说。”

    沈细流干笑一声,呐呐道:“也不是,因为仙子美名在外,声威渐重,大家心存敬意,才取了这个别号。”

    世人给予称号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少年成名,赠予绰号,什么君子剑、无情手、倾城仙子等等,主要体现其为人或功法;另一种就像是殷渺渺,修为高又有一定的江湖地位,直呼其名是不可能的,道号也只有平辈修士呼之,下面的人为了表示尊敬,多用别的称呼。

    这也有讲究,有职位的带职位,比如燕白羽,一般叫燕堂主,蓝素心则是南冥岛主,松之秋是松庄主。但冲霄宗的阁揆不是正式职位,而是存道峰掌峰,类似于宰相和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理论上来说,她该被称之为素微掌峰。

    然而,世人尤其爱给人分三六九等,冲霄宗掌峰那么多,如何能体现出阁揆的不同呢?有心人一拍脑袋,找了个理由,说什么为表尊敬,不敢直呼名号,以修道之地代指,而“尚书”之称,当然是更便于理解她的身份地位,方才借用了凡间的官职。

    殷渺渺:“……”

    她决定忘掉此事,对犹且忐忑的孔玉道:“儒家有言,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和’字很好,同尘和光,又合了你的出身,就叫和玉吧。”

    孔玉,或者说和玉乖乖道:“是,多谢前辈。”

    殷渺渺不禁微微一笑。忽而想起当年任无为给她取道号时的场景,素微,素处以默,妙机其微,不知多少苦心。

    转眼间,已经轮到她给后辈取道号了。

    岁月不饶人啊。

    她暗叹了声,睇着沈细流:“轮到你了,你告诉我,为什么怕去执法堂?”

    沈细流心中一紧,口中却道:“晚辈只是担心劳师动众……”

    “哦,我还以为你是怕执法堂的问心蒲团、搜魂锁。”殷渺渺语笑盈盈。

    沈细流冷汗都下来了,紧张道:“这、晚辈当然也怕。”

    殷渺渺一笑,问道:“我送了你师弟一个道号,不好偏心,也得送你一个见面礼才好。你想要什么?”

    沈细流心道,我什么也不想要,只希望别看穿我是穿越,万一被误认为是夺舍都没地方哭去。

    但这只能想想,不能说出口,她犹豫了片刻,灵机一动:“我时常听人说起前辈的种种事迹,说您不仅蕙质兰心,还有绝世之姿,心中仰慕得紧。今日有幸面见,不知能否见一见前辈的真容?”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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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闻里说,白露尚书爱穿白衣,秀雅无双,但“看到”的只是个穿道袍的普通女修,显然不是真面目。

    因此这话一半是真的,一半却是奉承。

    蕙质兰心也就罢了,还绝世之姿……殷渺渺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摇摇头,扬手撤去了笼罩在身的幻术。

    沈细流便见她身上朴拙的道袍如烟云化去,露出一件青黛色的提花纱罗袍和鹅黄色叠纱裤,周身不见任何配饰,衣带半系,鬓发鬅松,说不出的随意闲散,好似是晚间无事,去自家庭院里散步的模样。

    就算是在门派里,去别人家穿成这样,好像也太不合常理了……等等,我好像听过传闻,说师父……嗯??

    沈细流一惊,忘记了不能直视前辈的念头,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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