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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遍仙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青青绿萝裙

    契约是涅槃前凤霖留下的,他是出于什么心理这么做且不说,凤凰对她的依恋,雏鸟情结多过服从契约。

    假如现在去问它是否愿意做灵宠,答案必然是肯定。但小孩子不懂事的时候说要当电子竞技选手,家长难道信以为真,从此不上文化课了吗?

    肯定不是,该读书还是读书,等到孩子大了,想清楚了仍然要去做,才会支持他走下去。

    白虎愿意做镇虎真君的灵宠,是它考虑过的结果。而小凤凰还没有办法做出对自己人生负责的选择。

    “有的妖兽可臣服于人,有的宁死不屈。”她道,“人人都说,凤凰是骄傲的种族,它的灵魂里有一只真正的凤凰,谁也不能确定未来如何。”

    任无为重重叹了口气,这个道理他也懂,妖兽多桀骜,鸟类犹甚,十个里有九个渴望自在地翱翔在天际,无拘无束。但自家徒弟好不容易得了只凤凰,居然一心想要放归自然,总让他心累。

    “人家都是千方百计要收服灵宠,你倒好,次次往外推。金鳞甲也是,放家里这么多年,给别人了。”

    殷渺渺悠悠道“这证明我是对的,小跂愿意做灵宠,可我不是它选择的主人,它喜欢南阳。”

    任无为看不惯她这德行,一剑扎心“什么时候对你师兄这样大方,你才算是得道了。”

    殷渺渺顿住,瞪着他冷笑“小心我弑师。”

    任无为招手,言简意赅“来。”

    她手中的莲花光焰一吐,如箭矢疾驰而出,到跟前的刹那,倏然崩裂开来,磅礴的力道炸开,灵气震荡发出尖锐的啸声。

    任无为冷不丁上了个当,被她这一下逼得后退了两步“什么东西?”

    “借用了火禁术的小把戏而已。”她轻描淡写,“师父,你老了。”

    任无为牙疼,感觉突然上火“对师父放暗器,你觉得合适吗?”

    “挺合适的,兵不厌诈。”殷渺渺翻过手,红莲隐没回掌心,矜持道,“我赢了。”

    任无为“……”

    殷渺渺仅凭红莲和火焰就逼退了师父,十分高兴,转身道“我累了,回去了,明儿见。”

    说罢,清光一闪,人便回到了白露峰上。

    屋里有人声。

    “舟舟!我破相了!!”小凤凰抽噎的声音过于明显,叫人马上能脑补出一只耸头搭脑的小可怜来。

    叶舟淡然“换毛期而已。”

    小凤凰不听“我秃了qaq”

    殷渺渺发誓,她用上了元婴的修为才勉强克制住了笑声。

    “会长出来的。”叶舟的语调没有任何起伏。

    “我完了。”小凤凰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口吻,沧桑地说,“没有女妖会喜欢我。”

    殷渺渺再也忍不住,推门而入。

    一只脑袋上扎着白色绷带,尾巴金红色的羽毛短了一截的毛球映入眼帘。唉,因为运动量变大了,食量也随之上涨,小凤凰近段时间的体型变化飞快,差不多从小毛球变成了大毛球。

    “我的凤凰儿怎么了?”殷渺渺装作刚来的样子,捧起它左看右看。

    可一向亲近她的小凤凰挣脱了她的手,钻到叶舟背后,紧张地说“没什么,我、我被咬了一口,没事了,一点事也没有!”

    殷渺渺如何会放过,扬手就把它摄了回来,顺便佯装失手,把绷带抽散了。细软的绒毛间,一块稀疏的粉色皮肤露了出来。

    真秃了。

    她顿时心疼“谁咬的你?这么坏!”

    小凤凰怂下来,恹恹不吭声。

    殷渺渺看向叶舟,今天是他去接的小凤凰。

    “学堂里的夫子说,前几天的战斗课,他们进了山里,它为了救同学,被一只豹子挠了一下,抓下了一把羽毛。”叶舟说,“不过我看了,应该是它的换毛期到了,羽毛容易掉而已。”

    他摊开手,指尖上沾了一层细细的绒毛,就是刚才给它包扎的时候粘上的。

    殷渺渺笑了,抚摸着凤凰的脑袋“凤凰儿长大了。”

    不止是生理上的蜕变,更让她欣慰的是,明明这么胆小,小凤凰却还是去救了同窗,自然应该被大大赞扬。

    况且,友情是十分重要的感情体验,没有交过朋友的生涯是不完整的。小凤凰能够交到知心的好朋友,她真的再高兴没有了。

    “真棒。”她细心地将绷带扎好,绑了个蝴蝶结,“好了,一点都不丑,我家凤凰儿最善良最可爱。”

    小凤凰仰起头,蔚蓝的眼睛像是天空一样干净“真的吗?”

    “嗯。”她笑。

    小凤凰低头蹭了蹭她的手,然后衔出了一颗妖丹放到她的手心里,表功道“我杀的大豹子,给你。”

    殷渺渺的神情顿时软化“这是你杀的第一只妖兽吧?真的要给我吗?”

    小凤凰用力点头。

    “好吧。”殷渺渺很快收下,笑道,“我很喜欢,谢谢凤凰儿。”

    小凤凰终于高兴起来,开始吹嘘自己的“英勇”,什么其他同学被妖兽揍得嗷嗷叫,跑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只有它在千钧一发之际站了出来,拼着重伤(掉毛)的危险,救下了重明。

    虽然殷渺渺觉得,事实可能是同学们跑得快,见机不对溜了,只有两个学渣落到了最后,被摁在地上摩擦了。

    但没必要拆穿……幼崽也是有自尊的。

    好在这次也歪打正着,凤凰经此一事,对上学更有兴趣了,甚至迫不及待地打算返回学校,显摆自己杀掉了一只大妖的“丰功伟绩”。

    由于过度兴奋,说着说着,居然就睡着了,还发出了“呼呼”的鼾声,像是风吹过山林的声音。

    殷渺渺忍着笑,抬手虚虚按住它,灵力轻柔地抚过,确认并无暗伤后,将它放回了自己的小窝里。

    凤凰翻了个身,趴在熟悉的小枕头上,闻着草芯散发的甘甜香气,陷入了沉沉的美梦。

    殷渺渺熄灭了屋里的大多数灯,只留下叶舟在秋洲买的凤凰灯笼亮着,照出一片昏黄的光明。

    她轻轻掩上了门,回到了自己屋中。

    叶舟执着一柄象牙小刷子,正在清扫桌上残余的凤凰羽毛。他做的很细致,一丝片语都没错过,都收起来放进玉匣里。

    “人家薅羊毛,你薅凤凰。”她揶揄。

    叶舟很淡定“物尽其用。”

    殷渺渺轻笑一声,走到妆台前,打开桌上的梳妆盒,抽出其中的一个小抽屉,里面放着一枚门梭和一支凤钗。

    她用帕子包好妖丹,小心地放了进去,而后,合拢梳妆盒,对叶舟笑说“猜猜我在想什么。”

    “乌鸦反哺,甚是欣慰?”他猜。

    “去你的,我还没老呢。”她拧了他一下,却不恼,带着笑意靠在榻上,姿态闲适,“我觉得幸福。”

    叶舟坐到她身边,故意说“一颗妖丹就能收买你,真好。”

    “你送我那颗灵丹,还不如妖丹值钱呢。”殷渺渺踢掉了绣鞋,赤足搭在他的腿上,支颐道,“你不懂,这是我一直想要的东西。”

    她的视线穿过窗户,投向很远很远的过去“很久以前,我最想要的就是无所求的爱。有没有人爱我,却不求回报呢?”

    曾经的一生,她都没有找到这样的爱,但今生,她得到了很多很多的爱,都不求回报。

    “叶舟,我感到很幸福。”她又说了一遍,“非常幸福。”

    幸福……叶舟默默地品味着这两个字,什么也没说,只是握住了她的手,扣住五指,收紧握拢。

    她转过眸光,眉眼舒展,唇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叶舟也微微笑了笑,执起她的手放到唇边,微凉而轻柔的吻落在白如酥雪的手背上,传递着温情爱意。

    殷渺渺喟叹一声,心满意足地阖上了眼。

    春暖花开,情深意浓,今生能有此良辰,已不负此生了。

    。

    (iishu)是,,,,!




793|793
    【】(iishu),

    东洲, 南平国。

    烟雨城是几朝古都, 每到三月便烟雨蒙蒙,故而得名。数百年来,这里一直是南平国的繁华富贵地,温柔醉梦乡。

    与此同时,作为国内两条大河的交汇地, 烟雨城拥有强大的水运能力,乃是一大交通枢纽。

    适逢春闱,虽天气尚未转暖,各地赶考的举子都已出发,准备博取功名, 光宗耀祖。

    码头上, 大大小小的船只往来如梭,十艘船里有七八个都载着赴考的读书人。日子久了,连船夫也能对国家大事说上两句。

    “听说今年尘倦客也不参加科考。”

    “哈哈,不奇怪,现在的人都不想当官,都打算学道长生不老呢。”

    “连皇帝老儿都一心求道, 把朝廷托付给了王相国, 何况别人。”

    “长生不老什么的, 听听就行了,可家里要是出了个道士,那是实打实的鸡犬升天啊!换我也宁可送孩子去修道,读什劳子书!”

    船夫们的唠嗑虽然粗俗, 却点明了当下凡间最大的问题。

    自从修真界的力量下渗后,原先虚无缥缈的仙家踪迹一下子广为人知,每隔一些年就能听说仙人们下山收徒,且不看身份家世,看准了平民奴隶都收。

    这可大大挑战了凡人的接受能力。

    什么?只要修道,贱籍也能翻身,让王公贵族恭恭敬敬称一句“仙长”?百姓可能无知可能愚昧,却绝对不傻。

    谁不想拥有这样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机会?于是乎近些年来,凡间修道之风越来越重,不管是王孙公子,还是才子游侠,抑或是农家子奴婢子,都想修道。

    而在“仙师重于王族”的思想下,皇帝的权威被逐渐削弱了。

    曾经出现过数次这样的情形:家里有人被收入仙门,全家翻身受人尊敬,要是修士回家一趟,立即受到一方长官接见,再厉害些,和皇帝同坐论道也不难。

    尊不尊,卑不卑,礼崩乐坏。

    近三十年来,凡间就好像一锅临近煮沸的水,不断往外冒泡。朝堂风起云涌,又保持着诡异的表面平静,民间话本戏曲清一色仙家题材,茶馆里总是有人争执着是是非非。

    过去忠君爱国的传统思想受到了冲击,人们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船夫们还在争执。

    一个说:“现在真的是不行了,皇帝不像皇帝,就像儿子骑到老子脖子上拉屎,像什么样?”

    另一个却说:“我看不是坏事,大家吃得饱饭了,闹旱灾能求雨,发大水也有人来建坝子。我的两个娃都站住了,搁在过去,哪有那么好的事儿啊?!”

    他们说着说着,吵出了火气,但很快又在炉子上的饭粥里熄灭。一个个端了碗蹲到船头,甩着膀子“呼噜呼噜”吃起来,三下五除二扫了个干净,立马又到船后头去,解开裤带放水。

    天色阴沉下来。

    “要下雨了。”有人喊了一声。

    于是码头上的人都忙碌起来,赶船的客人也着急了,不再慢慢吞吞找地方,一个接一个冲过来找船。

    不出一刻钟,码头上的大部分船都找到了主顾,在风雨到来前谈妥了买卖。

    暴雨如注。

    路上走来一个布衣芒鞋的读书人。他看起来很年轻,明明下着雨却步履从容,手臂下夹着书囊,淋着雨也没加快脚步,照样慢悠悠地走到码头上。

    左右看看,只有一艘船在。

    “船家,去京城吗?”他问。

    船夫说:“这船已经被人包下了。”

    “这么大一艘船,坐个十个人没问题。”年轻人通过竹帘,看到里面只有两个影子,便笑说,“在下孤身一人,实在不好找船,请主家通融一二,载我一程吧。”

    船夫似乎和里面的客人说了两句话,而后道:“那便进来吧。”

    年轻人跳上甲板,掸了掸雨水,这才低头钻进了船舱。

    里面只有一对年轻夫妇,女子玉貌花容,男子俊秀超逸,两人都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

    年轻人自我介绍:“鄙姓程。”

    “程公子。”女子笑了笑,“你来搭我的船,也算有缘,请自便。”

    “多谢夫人。”程公子拱了拱手,自寻了个地方坐了。

    急促的马蹄声传过雨帘传来。

    岸上有人高声说:“船家,我们要去京城。”

    船家还是那番话。

    但对方非常强硬,亮出了腰牌:“我等乃天武卫,肩负皇命,尔等若不识趣,我等只能强行征用这艘船了。”

    程公子看了那夫人一眼,她果然没有和朝廷命官作对的意思:“那就让他们进来吧。”

    五个一身煞气的军官上船,为首的那人气质沉稳而凛冽,一看就知道绝非普通的行伍之人。

    “开船。”对方代为发号施令。

    然而……“船家、船家等一等。”同样的戏码上演第三次,“可否容许我们也搭一次便船?”

    “十年修得同船渡,今天真是巧了。”夫人笑说,“请上船。”

    一名年逾五十的老者在书童的搀扶下登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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