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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冤家之合欢交结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强

    到后来,那女生竟然哭了起来,还一边骂说:「你这强盗!土匪!我要跟我

    妈讲…」

    这时,一个我不认识的女老师走了进来,她看到那个女生一面哭、一面骂,

    就走了过来,关心的问:「怎麽啦?你们怎样了?」

    因为我跟那女生,都一口认定这个座位是自己的,使得这个女老师还真是为

    难,后来她就对那女生说:「那妳先坐后面的空位,等老师查一下,好不好?」

    那女生还真倔,她就是不让,而是宁愿站在我旁边的走道上,也不去坐后边

    的空位。

    那女老师拿她没办法,也就由她站在那裡。

    而我呢?我仍然紧紧抓住桌缘,尽量忍耐的不嘴,不跟她一般见识!「噹

    噹…」

    上课钟响了。

    那女老师站在讲台,和颜悦色的跟班上的小朋友说道:「小朋友,大家坐好

    ,老师现在开始点名,听到的举手,喊一声「有!」」

    馀了,还用台语重複讲一遍。

    (包括我在内,那时的小朋友,很多还听不懂国语。

    )接下来,那老师就开始点名了。

    「孙大毛。」

    「有!」

    「李石头。」

    「有!」……到了最后,那老师问道:「有没有点到名,忘记举手的?」

    没人答。

    她接着又问:「有没有没点到名字的?」

    我反应很快,立即举起手,因为我并没听到老师唸我的名字。

    那老师先是「咦?」

    的一声,接着问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朗声的用国语答道:「吴健雄!」(这是老妈特别教我的,她要我用国语

    讲自己的姓名。

    )那老师查看一下名册,面露犹疑的说:「奇怪,怎没你的名字?你昨天有

    没有来报到?」

    我理所当然的说:「有!」

    「奇怪了!奇怪了?」

    那女老师一面唸着,一面走出教室。

    她在走廊上,看到一位也是刚从教室走出来的女老师,她招手问说:「郭老

    师,奇怪了!我班上怎的多了一个小朋友?」

    那个郭老师听了,惊讶的道:「那样子呀!我班上却少了一个。」

    她俩面对面讲了一些话,又对了一下名册…。

    那个郭老师原本紧张的神色缓和了下来,她走到教室门口,对我招着手说:

    「吴健雄,来!你的教室在这间。」

    我听了半信半疑,不过这个老师我认得,她昨天跟我见过面,我还跟她行过

    礼。

    我起身揹了书包,又把帽子戴上,就跟着郭老师走到隔壁间的教室。

    为了确定起见,我还特地看一下教室后面的图画…。

    哇!怎麽也有一隻鸟仔咬石头到瓶子裡?不过,在我起身走出那间教室时,

    后面不断传来那女生的叫骂声:「白痴啦!智障噢!脑残的耶!连教室都会走错

    ,真是笨死了!低能儿一个…」

    后来,那个郭老师问我怎会走错教室?我还理直气壮的说:没走错!事实上

    ,是那两间教室后面都画相同的图像,都是乌鸦衔石头到瓶子裡。

    这件事传开来以后,我被老师们笑了很久,而那个女生每次看到我,在擦身

    而过之时,也是「白痴、笨蛋…」

    的骂过来,而且一直骂到小学毕业。

    (2)冤家路窄一年级入学,是依据学编班;升上小学二年级时,学校按

    照往例,要重新编班,以平衡每班学生的素质,同时对每位任教的老师也比较公

    平。

    而重新编班的办法,是根据一年级学生的智能与学习成绩,以「s型」

    的规则来编排学生班级,再由每位级任老师抽籤,以决定未来三年所带的班

    级,而且一直要到五年级,才会再依学生升学与否,分为升学班与就业班,再次

    重新编班。

    世间事就有这麽巧,全年级四多个小朋友,我跟那个「赤皮皮」

    的女生,竟然又编在同一班,而且级任老师还是一年级的那位郭老师。

    这下好了,那个女生因为不要跟我同班,第二天就闹情绪的赖在家裡不来上

    学,真是有够伤脑筋!再加上她妈妈(王美伦老师)也是学校的老师,(那时,

    她妈妈年约二十八,可是学校裡的大美人),因此,就开始撒泼的要她妈妈设法

    把她转到别班。

    她说:无论如何,就是不要跟我这个白痴同班。

    这件事对学校来说,可说是相当为难;一方面是郭老师的面子挂不住,因为

    不知情的人,会以为她妈妈是跟郭老师不,很容易引起误会。

    再者,学校编班是公开的制度,已行之有年,不能因此而落人口实,让人以

    为她妈妈耍特权,可以挑选老师,可以任意将自己的女儿编到想要去的班级。

    再者,此事若被教育局的督学查到或是被市议员知道,那校长铁定要吃不完

    、兜着走了!再说,我老爸是从事建筑业的,在地方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

    事要是如她所愿的转了班,那依我老爸的脾气,他会认为是自己的孩子遭受羞辱

    ,那可是他忍不住的事!也因此,校长在权衡轻重下,他不愿轻忽或得罪任何一

    方,只好宛转的向她父母说明不能转班的原因。

    那女生的父母也是明理的人,知道不能宠爱自己女儿,就决定接受校长的裁

    定。

    结果呢?那女生闹了一个星期,最后还是无可奈何的来上课,不过她有一

    个条件,就是不要跟我同桌的坐在一起。

    (那时是两个学生共用一张桌子)事情能这样解决,那是再好不过,而郭老

    师也很用心的访问了双方家长;除了要家长协助开导小朋友的心理,也希望我跟

    那个女生的心结,能慢慢解开。

    当然,双方家长都是明理的人,都把我们的事当作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根

    本上也不须过度重视。

    问题是:我跟那个女生,却从此步上又是竞争、又是吵闹的冤家路。

    因为以那个女生而言,她一直以为我这个人吊儿郎当的,也像头大笨牛,一

    点也不尊重她,时常找她麻烦,让她的脸面挂不住…。

    对我而言,毕竟我还只是个八岁的小孩子,虽然我不会、也不知道结冤报仇

    ,但要我乖乖的顺从她,以我的个性,那是绝对做不到的事。

    但是无论如何,我跟那个女生就是如何的不愿,还是开始彼此同窗共读的日

    子,而且还是同窗了五年。

    因为到了五年级,当学校再度重新编班的时候,我跟她竟然又编在同一班。

    真个是冤家路窄!(3)小小冤家我跟那个女生在功课上,彼此总是互别锚

    头,总是一个第一,另一个就第二。

    以学科而言,我在算术与自然方面比较强,她则是国语、会比较好;术科

    方面,我是美术与体育比较拿手,她则是唱歌、跳舞与写字比较出色。

    至于班上其他同学的表现,就比较一般,当然也有时常拿「鸭蛋」

    的小朋友,也就是说:每一班五十几个小朋友之中,都是有几个比较「优秀

    」

    的学生,有十几个中上的,十几个中等的,剩下的就比较普通的了。

    再以品德方面来说,我们这一班的小朋友,大部分都是「循规导矩型」,只

    有几个比较顽皮。

    卫生条件来说,那也是有些差异,有些同学常在晨间检查时,因为没带手帕

    、卫生纸,而被老师打手心。

    (那个时代可以体罚学生,不过大多是打手心、打小腿或是罚站,严重一点

    的,还会举椅子罚站。

    )至于流鼻涕的、吐痰的、不洗澡的、衣服不换洗的…,状况很多啦!当然

    跟小朋友的家境也有关係。

    至于我跟那个女生,我们算是比较特别的,除了成绩比较好,规矩礼貌也不

    差。

    每天上学都是穿戴得整整齐齐的,都会带手帕、卫生纸。

    我跟她要说不同的,那就是放学的时候,我总是衣服歪七扭八,有时还沾一

    些泥土;她则是仍然乾淨清爽。

    这个差异要是她在活动后,都会打理自己的仪容;我则比较不在乎,反正

    家以后,自有老妈帮我处理。

    那个女生其实也不是文静型的,她在运动方面好像也不错,赛跑、打球等玩

    起来也是很疯,皮肤有点黑,刚开始还绑两条小辫子,到了五年级,就剪「清汤

    挂麵」

    的女生头。

    还有,我是从四年级开始戴眼镜,她则是到了小学毕业,好像也没近视什麽

    的。

    不过在三年级的时候,她曾经被传染砂眼,也被传染过头蝨。

    那段台湾经济还很艰苦的年代,这二种病传染的蛮多人。

    她跟一些女生被集中坐在教室的一角,每天早上都要点眼药水,头髮也要抹

    杀头蝨的药水,看起来蛮可怜的。

    到了四年级以后,我跟那个女生在班上的关係,可说是到了「争战不休」

    的境界,即是一般所谓的「一山难容二虎」,但是通常都是我会故意去逗她

    ,她则比较小心眼,都是她在找渣,我是比较不会计较的啦!举例来说,每次考

    试的时候,老师为了成绩快一点出来,通常都是由同学们互改考卷。

    记得有一次月考,我的考卷是给邻座的一个女生批改,那个女生改完的考卷

    ,她竟然拿去複改,还指着一题,举手问老师说:「老师,吴健雄这题,是不是

    要改错?」

    原来那是我答桉的「国」

    字写得比较快,把中间的那一撇,跟口字连在一起而看不清楚。

    郭老师拿着考卷端详了一下,就说:「字是潦草些,那扣一分好了。」

    为了这件事,我是气得整整三天不跟她说话。

    另外,就是一些小事也能吵。

    比方有一次课,我们班上在看从图书室搬来的故事书,那个女生指着我

    说:「你的书还没有看完呀?真笨耶!这本「福尔摩斯探桉」

    真的这麽难?要让你看那麽久吗?」

    我懒得理她,她又用那种藐视的语气问我:「就你一个人霸佔着,别人都不

    要看呀?!」

    「哼!我有没有看完,关妳什麽事?这麽好看的书,我要慢点看,怎样?不

    行吗?气死你!」

    我瞪着眼睛说。

    「气不死我,气不死我!是你笨,看书慢又不关我的事,能把我气死吗?」

    说罢,「哼!」

    的一声,就转身走了开去。

    又有一次,因为虽然到了九月,天气还是酷热难当,我跟几个男生在午休的

    时候,跑去水龙头那边互相泼水玩,把走廊一大片地弄湿了;她马上跑去跟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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