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少帅荒唐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明药
他一条腿还伤着,此刻也顾不上休养了。
阮燕峰转过身,已经收拾好了情绪,他声音有点暗哑:“我至今不相信徐培是自杀,我要去问问。”
徐少安身子一颤:“你你是说”
他们拿到了徐培的遗书,做父母的知道徐培内心的苦,又知道徐培从小就有自杀倾向,故而没有深究过。
听了这话,徐少安去叫了他太太和长女、女婿,都要跟着去旁听。
“我们全家都去,行吗”他问军官。
军官道:“当然行。”
审讯的地点在总督府。
总督府门口一片狼藉,路灯照着的地面上血迹斑斑。
徐家的汽车跟着诸位军官停稳,就看到有个人走了出来,是华民护卫司署的警察局局长牛怀古。
他身上穿着制服,此刻全部弄脏了,衣襟上还有血迹,可见这里冲突得多厉害。
徐少安和牛怀古打了招呼,就问他:“这是”
“有武装枪支的歹徒试图袭击总督府,已经被击败了。”牛怀古简单概括。
其实场面是很血腥的,因为总督府的一楼墙壁上枪眼无数,窗户的玻璃全部破裂,暖暖的灯火投射在庭院的树上,整棵树沐浴着灯光,叶子宛如翡翠。
院墙也是一个个豁口。
“你们伤亡大吗”徐少安关心问。
牛怀古道:“有几个兄弟受伤,不过不伤及性命。”
他们说着话,又有汽车进来。
阮家的人也来了,包括顾绍。
他们和徐家一样,几乎是倾巢而出,没有受伤的人全部到了。
看到了阮燕峰站在徐少安身边,阮家的人吃了一惊,同时见他安然无恙,又暗中放了心。
然后,裴家的人也来了。
和他们两家相比,裴家只来了裴诚的父亲裴明夫,显得冷静很多。
“裴老先生,当初工厂又没有您家的股份,您怎么来了”阮佳寒好奇问。
裴明夫叹气:“不知道,所以我来听听白远业怎么说。”
阮佳寒跟着叹气,又问裴明夫:“你们家损失大吗”
裴明夫道:“还好,你们呢”
阮佳寒就说自家佣人伤亡比较大。
旁边的徐少安一条腿还伤着,他说:“我还算好的,我儿子腹部被刺伤,正在救治。”
裴明夫是裴家的家主,察言观色颇有能耐,故而他含混带了过去,心中狐疑:“司太太提前通知我们提防,却没有通知徐家和阮家吗”
他觉得不至于。
顾轻舟做事八面玲珑,很少叫人能挑出错来。
此事司家和裴家是稀里糊涂滚了进去,阮家和徐家才是关键人物,她怎么可能不通知他们
看他们两家如此惨,很显然他们没有像裴家那样早做防范。
裴家准备了武器,虽然只有两支长枪,可他们家佣人手里的刀棍很厉害的,匪徒们才尝试攻击,就被长枪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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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5章 白远业的过往
伊莎贝尔打算做木马,混进医院;她也打算先擒王,不成想被一个司琼枝就搞定了。
亲王等不到妹妹,又没了白远业,只靠他自己杏仁一样的脑子,完全搞不定此事。
他先把手下的人分派了出去,再带着武装冲总督府,然后和总督府里的警察们交火了。
他们打得火热,想要往里冲,正好冲进院子海军就来了,顿时成了瓮中捉鳖,一枪能撂倒一大片。
一群人围观了马来亲王,议论纷纷,完全是把他当猴子看。
“什么时候审问白远业”裴明夫问。
他比较好奇,裴家到底是怎么牵扯进去的,比其他人急切想听个原因后果。
“不急,看看还有没有人要来。”牛怀古道。
这是顾轻舟吩咐他的。
他们约莫等了二十分钟,果然见几个佣人模样的汉子,挟持了两个年轻人,进了总督府。
他们身后跟着的,是顾轻舟的舅舅孙合铭和舅母邵方。
“我们刚听说马来皇室的人进攻了新加坡,所以我们来投诚了。”孙合铭道,“我们不知道他们的阴谋。”
孙合铭送过来的,是白远业的两个儿子。
这两个孩子都低垂了头。
他们原本就是白远业领养的,并非亲生儿子。白远业出事之后,没人管他们,他们俩却在今天突然去了孙家。
孙合铭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在欧洲的时候,他老丈人和大舅哥们帮了他很多,甚至替他站稳了脚跟。
他老丈人是最早来新加坡之后发达的那批人,他跟马来皇室是认识的。他后来从新加坡迁移去欧洲,就是因为他觉得总督府烂透了。
英国人只把新加坡当成苦工和中转站,为了运输印度的物资,以及吸取新加坡的血。
新加坡每况日下,后来的总督府懒政成风。再加上英国皇室各有纠纷,孙合铭的老丈人觉得新加坡以后没了再发展的机会。
他始终觉得,只有新加坡的人才会在乎新加坡。
与其让总督府葬送了新加坡,还不如成立新的王朝,可以跟英国人签订协议什么的,但要先拿下新加坡。
故而他们一直资助马来皇室。
孙合铭的妻子叫邵方,邵家是马来皇室最大的资助。
顾绍知道孙合铭很多事,他在欧洲想要学习武艺,也是邵家老先生帮他介绍的先生,他跟邵家关系匪浅。
匪徒们冲进阮家的时候,他先说了自己是邵家的朋友,匪徒们却完全没当一回事。
“他们是白远业的养子,对吗”徐少安在旁边问。
孙合铭道:“表面上是。”
众人不解看着他。
表面上,那么实际是什么
“他们是马来老国王的私生子,老国王把他们交给了白远业抚养,希望将来他们能继承新加坡。”孙合铭道。
此事他也是刚知道不久。
当亲王和妹妹带着人进攻新加坡时,老国王的亲信把两个孩子藏了起来,先交给孙合铭,让他见机行事。
孙合铭跟马来皇室牵扯深厚,听闻此事脑袋先炸了。
他预感这件事跟他预想的完全不同,就立马绑架了那个亲信和两个孩子,逼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这才知道,他们和白远业想要合谋血洗新加坡。先把总督府的人全部打死,又把富足有影响力的华民杀掉几家,让其他人闻风丧胆而逃,留下新加坡一个烂摊子,再派人和英国谈,让他们把新加坡还给马来皇室,新加坡给英国特设港口。”孙合铭道。
众人听了此话,都难以置信。
裴明夫性格比较强势,当即冷笑道:“当初新加坡不过是小荒岛,英国人用了百年时间把它建成如今模样,还供养了马来皇室。
不成想,斗米恩升米仇,他们居然惦记上了新加坡,想要把英国人全部赶走。如此愚昧的想法,到底从何而来”
治理一个海岛又不是种一块地,这中间的付出太多了。
马来皇室只说新加坡是他们的,却不知这土地之上的一切财富,是新加坡这小小土地滋生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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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6章 错觉
审讯白远业的房间很大,一边有座椅,另一边则是审讯桌,俨然是个微型的法庭。
白远业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裴明夫——那位医生,五官还是年轻时的模子,几乎没怎么走样,只添了点岁月痕迹。
当时的爆炸案,白远业赶到的时候,徐家和裴家的人也到了,官府的人也到了。
当时的地方官年纪比较大,把他留洋归来的孙子带了过来,说他就是医生,看看可有人需要救治。
年轻的裴明夫四下查看,被白远业一把拽住。
因为白远业按压他烧焦妻子的遗体时,感觉到了她腹部的颤动,好像她肚子里的孩子踢了他一下。
他又惊又喜,连忙拉了裴明夫:“你快看看,看看我的孩子是不是还活着”
裴明夫也是吃了一惊。
他犹豫看着地上烧焦的女人,觉得她肚子里的孩子活着可能性不大,还是尝试着摸了下。
然后,他告诉白远业:“您节哀,孩子没有”
白远业使劲拉他的手。
他把裴明夫的手往那腹部按去,烧焦的皮肉沾了裴明夫满手。
“动了,是不是快点,把我的孩子剖出来。”他激动着,像条濒死的鱼,渴望一点水。
裴明夫的表情却始终很奇怪。
他略带歉意和同情看着白远业:“先生,您冷静一点。”
白远业想,这个人好敷衍,他都没有仔细感觉,也没有剖开肚子,他怎么知道
于是,白远业狠狠扇了裴明夫一巴掌:“你清醒一点,仔细看看,你赶紧给我剖,你把我儿子捞出来。”
裴明夫半边脸都肿了。
旁边有人要帮忙,被他阻止了。他的牙齿松动了,吐出一口血水,仍是坚持让白远业冷静一下。
白远业看得出他不想作为,故而上前去找尖锐的东西。
他是个父亲,他一定要救出自己的儿子。他的儿子在他妻子肚里已经七个月了,拉出来就能活。
他抓到了一个瓦片。
旁边有人死死按住了他的手,好像是一个穿着军装的人。那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耳朵不太灵,他大声冲着白远业喊:“已经死了,不许添乱,给我滚!”
他的声音特别大,耳朵不停的流血。
白远业想要甩开他,他却重重一掌击打在白远业后颈。
白远业彻底昏迷之前,看到那个击打他的人也晕倒了,他似乎比白远业更加不堪一击。
那个人就是司行霈的父亲司炎。
司炎当时是听不见的,他为什么会在那里,没人知道。
他很聪明,光靠看就知道白远业和裴明夫的大概意思。他见白远业打了年轻的医生,这才出手。
而他自己,也是摇摇欲坠,一下打完自己的力气耗尽了。
白远业再次醒过来时,在教会医院里。他的母亲、妻子和女儿都入殓了。
他最终还是剖开了妻子的肚子。
孩子早已成了一团烂肉,可白远业就是知道,他当时没死的,他还在他母亲的肚子里。
教会的西洋医生告诉他,那是不可能的,孕妇窒息之后,孩子肯定会死的。他妻子不是当时才窒息,而是窒息了很久,已经被烧坏了。
其他人也如此说。
“也许有奇迹呢”这个问题,困扰了白远业一生,他至今都记得那颤动,仍相信当时如果速度快一点,他不至于一无所有,他还有个儿子。
是裴明夫不肯帮忙,是司炎打晕了他,让他错过了最后救他儿子的机会。
然而,裴明夫看到白远业的时候,是一脸茫然,他可能不记得那么一巴掌了。
他后来自己开了医院,遇到过形形色色的病人,见惯了病人家属闹事的,也就习惯了吧
白远业在教会医院住了很久,他跟一名西洋医生认识了,对方有一儿一女,听说白远业的女儿和儿子全没了,能很舍身处境的同情他。
那医生说:若是我的孩子去世了,我肯定不想活,你很坚强,我愿意帮助你渡过难关。
徐家和阮家很快就开始了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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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7章 退场
徐家和阮家当年赔偿一举,是非常令人敬佩的,同时也给了白远业机会,因为他们的赔偿款发放的人,都有名单,而且是刊登在报纸上的。
白远业很轻易就整理了那些名单,走访失去亲人的人。
其中很多人拿到钱之后,都是尽可能想要过另一种富足生活,然而自身又没有经济来源,很快就亏空了。
他们把自己生活的不如意,发泄在失去亲人的这件事上,并且也憎恨起了徐家和阮家。
他们说,赔偿太少了。
人心向来是不知足的,白远业成功挑拨了他们。
他原本是想要回国内复仇的,却又知道司炎的官位越来越高,想要击倒他就太难了。
他想把这些人都弄到新加坡来。
司行霈的舅舅就在新加坡,白远业认识到了这一点之后,开始和他接触,给他提供了不少的便利,让他在新加坡站稳了脚跟。
他知道,只要想法得当,他可以稳坐钓鱼台,让鱼儿自己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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