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少帅荒唐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明药
电车拐弯的时候,他看到顾纭一脸的凝重。
她还在担心昨晚的事。
到了报社,顾纭惴惴不安看了眼罗主笔的办公桌。
主笔应该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可罗主笔爱热闹,受不了天天一个人关在小房间里,所以他把桌子抬到了大办公室的后面。
只是,他的桌子有旁人的两倍大,且四周空间很足。
他还没有来。
顾纭看了一次,整理好了自己办公桌的东西,又看了一次。
突然,她听到身后有人问:“在找我吗”
办公室人还不多。
一般情况下,罗主笔是不会这么早来上班的。
今天他却早早到了。
顾纭闹了个尴尬。
“我想跟你道歉。”顾纭转回了肩膀,视线落在他脸上,低声道。
罗主笔的脸色不太好。
“中午一起吃饭,慢慢聊好吗”罗主笔道,“既然是道歉,吃个饭算更有诚意吧”
顾纭道:“不”
她觉得昨天的误会,就是前天的晚饭惹出来的,现在她再也不敢接受人家的邀请了。
罗主笔无奈叹了口气。
他拿出一串钥匙:“你跟我来,还有二十分钟上班,咱们找个僻静的地方说。”
顾纭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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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9章 没了净土
接下来几天,罗主笔果然恢复到了从前,不再纠缠顾纭。
顾纭走路都轻快了不少。
白贤看着她,就觉得她像只轻盈的蝴蝶,不小心都能飞起来。
他的唇角微动,有了个淡淡的弧度,好像她的快乐能传染给他。
然而这样的好心情没过多久。
炮火终于蔓延到了法租界,不少日本兵涌了进来。
那天过兵的时候,顾纭正好是下班回家的路上。
她吓到了。
白贤原是坠在她身后的,加快速度赶上了她。
他低声说了句:“顾小姐,得罪了。”
他身材高大,把顾纭往怀里一带,两个人钻进了旁边一处小弄堂,藏在了两间房舍之间。
空间很小,他几乎是贴着顾纭的,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跟那条围巾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顾纭则不敢抬头,缩在他怀里,肩头有点抖。
约莫过了十分钟,街上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顾纭这才松了口气。
白贤只感觉,时间过得飞快,这点光阴一下子就没有了。
回神间,他低头看了眼顾纭,发现她的脸通红,不知是被寒风吹的,还是其他。
他心中怔怔的,有点酸又有点甜,各种滋味都搅合到了一起。
他领着顾纭从小路回去。
“上海已经没有安全的净土了,连法租界都能进日本兵。”顾纭对他说,“我得离开上海。”
白贤的心间,发现架起了一条单薄的小路,路上铺满了鲜花。
只顾纭这一句话,他的路塌了,心重新坠入了那暗无天日的黑暗中,没有光,冷得刺骨。
他的身子可能颤抖了下。
“嗯。”他低声应了句。
战争是国家大事,保卫也是军人的职责,他没资格说什么,也没资格去做什么。哪怕他想去当兵,人家也未必要他。
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只能靠躲。
“你想去哪里”他问。
顾纭的心思很乱。
她害怕,却不知道前路要怎么走,只是单纯的怕。
“我不知道,我能去哪里”她喃喃说,“也许回乡下,我妈让我一有事就回老家,可是这一路都在打仗,老家哪里回得去”
她一筹莫展。
白贤几乎想说:路上也有兵,到处都危险,你留在上海好了,我可以照看你。
可只要一个令下,他的监视任务结束,他就没资格再出现在她的身边,更别提保护了。
这样毫不负责的话,他没有说。
他只是陪着她,默默走回了家。
没过多久,法租界的日本兵又撤了,重新恢复了净土,但听说出了很大的事,政府都转移了。
上海在炮火喧天里,居然又有了一点宁静。
再怎么打仗,也不耽误阔老爷太太们看报、听戏。
顾纭惊惶了几天,重新安定了心,正常上班。
报纸除了报道战事,也报道些琐事,比如最近法租界一起凶杀案,就引得各家报社争抢。
顾纭还有个女同事,是在外面跑的记者,她怀孕了。
原本还好好的,她突然住院了。
顾纭带着水果和罐头去看她,趁着她先生出去,她拉住了顾纭:“小顾,你得帮帮我。”
顾纭忙问帮什么。
“你知道我是怎么动了胎气吗是那家凶杀案的房子,我翻墙进去了二楼,出来的时候太匆忙,弄到了肚子。”同事说。
顾纭目瞪口呆。
她就没见过这么拼命的。
她身边的女同事,都很努力,因为不拼的话,报社宁愿要男记者,她们就会失业。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家底的,一旦失业就意味着要挨饿。
报社是女性为数不多的体面去处之一。
“很糟糕的是,我把记者证丢了,我怀疑就丢在了那洋房的二楼。小顾,那边已经被军警封锁了,一旦他们找到了我的记者证
,我不至于被诬陷成谋杀者,但工作肯定是保不住了。
你瞧,我这刚怀了孩子,家里处处要用钱。
第1720章 爱情的煎熬
顾纭一路走得目不斜视。
她牢记老家的话:走夜路千万别回头,回头容易撞见脏东西。
所以,在她身后的白贤看来,她如此利落快捷,和她平日不太一样。
他满心狐惑。
她走两三步的距离,他只需要走一步,所以他不紧不慢跟着。
顾纭到了一处花园洋房停下来了。
她为难看着上锁的门,不知如何是好。
白贤看着她打转了很久,嘴巴里似乎默默念叨着什么,最终她转到了后院的围墙下。
围墙不高,可她尝试了两次,还是没爬上去。
白贤见她折腾了很久,重重一咳嗽。
顾纭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僵持在了原地,一动也不敢动,死死闭上了眼睛。
白贤这才低声喊她:“顾小姐”
顾纭那颗被吓得七零八落的心,终于逐渐归位,她缓缓睁开了眼,顺着声音找过去。
白贤从暗处走了出来。
顾纭捂住了胸口,悄声问:“你晚上也跟着我吗不是换班了吗”
白贤没回答。
他走到了她身边,看着这个和他差不多高的围墙,问顾纭:“顾小姐,这么晚要做什么”
“我得进去,找东西。”顾纭道。
白贤不知这里是凶宅。
顾纭要进去,他就看了眼她:“你骑在我的肩头,还是我抱你起来,你先扒住墙壁”
顾纭也看了看墙。
她的银牙轻咬着唇:“你抱起我,我先上到墙头,你再跳过去接我。”
白贤说好。
顾纭站到了他面前。
他双手扶住了她的腰。
她冬天一直穿着毛衣,看上去并不算特别瘦,然而他握住了她的腰时,却感觉自己的一双手就能把她的腰环住。
他的心猛跳,手臂略微有点抖。
顾纭很轻,他轻轻松松把她举过了头顶,让她骑到了墙头上。
等需要松手的时候,他的手指却好像僵住了,恨不能此刻就死去了,让自己能永远和她靠得这么近。
顾纭也察觉到了似的,低头看他。
他急忙松开了手,并且深深厌恶起自己来。方才那么几秒钟的迟疑,让他清清楚楚看到了自己本性里的猥琐。
顾纭催他。
他这才抬起头,双手扒住了墙头,很轻松就翻了上去,跳进了院子里。
他张开了双臂,对还骑在墙头不敢下来的顾纭道:“我接住你,别担心。”
他很高,哪怕他站在地上,也感觉他和墙头只有一点点的距离。
顾纭就不怕了,伸手扶住了他的肩膀,然后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往他身上一扑。
白贤依言接住了她。
他紧紧搂住了她的腰,头就在她的颈侧。
如此近,很像拥抱,他这回不敢再有非分之想,急急忙忙松开了手。
顾纭就从他身上滑了下来。
后来,他又从后窗,把顾纭托上了二楼。
两个人在二楼找了一圈,顾纭时不时划一根火柴。
最后,她在二楼靠近窗口的地方,找到了她同事的记者证。
顾纭大大松了口气,对白贤说:“就是这个,找到了,还真丢在这里了。咱们走吧。”
白贤点点头。
他神色有点麻木。
这一趟非常的顺利,从头到尾都没人,也没什么意外。
从那洋房出来,顾纭把所有事都告诉了白贤,白贤只是沉默听着。
他没接话。
顾纭挺不好意思的:“你也觉得我缺脑子,是吧我挺自不量力的。若不是你,我今天还不知要怎么折腾呢。”
白贤仍是没说话。
他一直不开口,让顾纭觉得自己的闲话很多余,也沉默了。
白贤把她送回了家。
他一个人依靠着她家弄堂后面的墙壁,像溺水的人大口大口喘气。
他脑子里一直在回荡着自己握住她腰的种种,以及她从墙上下来,扑倒他怀里。
他回到了舞厅的楼梯间,把她的围巾从被褥里拿出来,死死抱进了怀里。
他心中有一朵朵的烟花,不停的燃放,那样绚丽明亮,他听不见任何声音,看不见任何人,只有那些记忆。
然而,除了甜蜜,他心中也有绝望。
他永远得不到她,哪怕是靠近,都会玷污她。
 
第1721章 噩梦成了真
顾纭一上午都在发呆。
最近这几个月,与其说洪门的人天天跟踪她,还不如说有个男人成天保护她。
她一开始,每每看到他的安静和沉默,心里就异样的踏实。
女孩子到了她这个年纪,如还在乡下,没有读书工作,许孩子都能满地跑了,她自然也想过婚姻。
再加上罗主笔的追求,更让她仓皇面对自己的感情。
顾纭始终觉得,她哪怕念书,在城里生活,骨子里还是农家女的审美。
像石头那样的男人,在乡下肯定非常受欢迎。家里的农活,他能一手挑,不需要婆娘劳作。
他不轻浮,农闲时不会四处瞎撩,会把家里破旧的农具和家具一一修理好。
他长得高大壮实,村子里的闲汉们不敢欺负他的妻子和孩子,特别能保护人。
在农家姑娘眼里,他真是最理想不过的了。
因此,她也想过,若战火再不停歇,她存点钱回乡下算了。
她母亲是有不少田地的,如今还没有卖掉,租给了四叔种。
她可以带着石头回乡下躲避兵灾,过上男耕女织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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