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就暂时原谅你。”恺盈得意的说。
录完口供,已经是凌晨两点左右。
我载着恺盈,压抑着一闭上眼睛就睡着的睡意,大踩油门疾驰家去。
到家后,就算地震也好爆炸也好,也阻止不了我大睡一番。
一路上,我看见熟睡的她,想起另一个她。
有种无法释怀的遗憾在心中。
4
六年前。
当时赶不上蛊惑仔郑伊健那飘逸帅气长发的时代,但遇上了颠倒众少女神魂的f4。我没有天生柔软的发质,只顶着一头粗密又微卷的头发。为了不让发型看起来不自然,所以不把头发全拉直,免得像椰壳发型的娘娘腔。只用直发拉直部分卷起的发尾,尤其是刘海和发鬓。这大学时期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一位女孩。当时我颇为俊俏,但如果拿走发型顶着光头应该不会像刘德华先生饰演和尚一样帅毙,会马上单身。我交了女朋友,同班同学,叫小丽。喜欢小丽的原因我也忘记了,应该是从来不知道,引用爱情哲理:喜欢一个人不需要任何理由。我常和小丽一起到图书馆温习,或者到我宿舍温习,而假日有时会到电影院看电影,唱k吃饭,亿万人中的拍拖模式。小丽是一位传统观念的女生,她很善良,是典型用功的女学生。而我也是典型的 男学生,需要电脑,需要漫画,需要睡觉,需要篮球,需要厕纸和左手。我和小丽只到牵手和轻轻一吻的阶段,大概维持半年时间了。记得有一次我室友司徒沈彦出去打球,剩下我和小丽在宿舍的房间。我把门锁好后就和小丽很用功地温习功课。
“bebe,我们一起都有半年多了。”我说。
“babe,是半年又9天啊。”小丽记忆很好。
“是啊,和你一起很开心,真的很想和你一起直到变老。”当时我有一半是真心,有一半是下半身促使着自己说出浪漫的话。
“我也是,嘻嘻。”小丽微笑,右手拿着笔,轻轻吻着我的脸颊。
“我爱你bebe 。”我深情吻着小丽的额头。
“我也爱你,傻瓜babe。”小丽抬起眯着眼睛头看着我。
小丽不是大美女,微胖,但我觉得她很可爱。我感觉到无比的幸福,双手缓缓抱着小丽,吻着她的嘴唇,逐渐激吻,自己的手往她衣服里伸进,摸人生新世界。
笔掉落,小丽把头转向另一边,把我推开。
“我们不可以这样。”小丽低着头,整理衣服。
“对不起,我以为我们可以……”我解释。
“对不起……我不能。”小丽泪水滑落。
“傻瓜,我知道你要留着你最美好的一切给未来的老公,陈小丽你听着,我一定会娶你家。”我说出人生第一次无法实现的诺言。
“真的?永远爱你,林文乐,嘻嘻。”我把失望的手揩掉小丽幸福的眼泪。
那次后,我依然情不自禁尝试和小丽吃禁果,她坚持拒绝我的**。因此,我们感情也变得恶劣,常常为小事吵架,但彼此还是喜欢对方,没有到分手的地步,我们继续维护着有爱没性的爱情,彼此希望有一天能够一起步入婚姻的阶段。
谁都知道故事可以离谱曲折,但万万预想不到事情如何发展,我们固然得抱着希望生活。
为了减轻父母的负担我把自己放学后的时间放在一间篮球专属售卖店兼职当销售员,简称是打杂。李老,就是这间店的老,这店面不大,但五脏俱全,关于篮球的产品,从球鞋到其他配备都应有尽有。老上一个员工辞职了,刚巧辞职那位员工是我朋友的哥哥,所以喜爱打球的我打听到这里有请人二话不说就应征了。李老见我对篮球的热爱最后才聘请我。记得那一天他只问了几个问题,但让我快疯掉。
“在附近大学读书?”李老严肃地问。
“对,交通方面不是问题,而且……”我还没说完时。
“我只是问你是否在附近念书。”李老保持严肃。
“是。”我简单答。
“知道这里卖什幺吗?”李老高深莫测。
“知道。”我想了半秒就利落地应。
“我是问你这里卖什幺。”李老望望店的四周,依然表情严肃。
“有关篮球的产品,有篮球,球鞋,球衣裤,球架,球……”我想到什幺就说什幺。
“好。最后两道问题,24那一年,麦克乔丹有没有带领公牛队杀入季后赛的决赛?”李老说完后微笑。
这一刻的微笑比刚才严肃的表情更恐怖,笑里藏刀,但热爱球神的我保持冷静。
“李老,麦克乔丹在23年已经退役,所以不可能在24年打球。”我自信地答。
“我只是问有没有进入决赛。”李老面无表情。
“没有。”我快被整死。
“最后一道问题,听着。如果我和阿伦艾弗森单挑,一球定输赢,我先发球,开球时他必须背对着我,这一战谁会输?” 李老笑嘻嘻地问出这怪问题。
我心想,无论怎样答都会被说成错,直接说就好了。
“首先,李老以你的高度还矮过阿伦艾弗森4至5寸左右,尽管你发球,他自需要高举双手就能干扰你的视线。当球射后不进,他就轻易弹跳取得篮球,不到2秒时间已把球从3分线雷电运球切入篮底侧身飞扬爆扣!。对不起李老,你输了。”我一口气说完。
“好!够坦白,对顾客雇诚实,对篮球有一定的知识,富有创意,而且还有耐心答这些怪问题,明天上班!哈哈哈。”李老开怀大笑。
***
24年。
搬了几袋恺盈的东西,我快断气了,背倚着沙发,双眼无力挣开。
“这是单房公寓,你暂时睡我床,我睡在……”我被周公强硬拉走。
“怎幺好意思。”恺盈说完就走进房间睡觉。
第二天起床,我看见餐桌上有早餐,心暖了一下。
“简单早餐,不必客气。”恺盈捧着煎蛋从厨房走出来。
“你还真客气。”我说。
“嘻嘻,赶快吃了去上班。”恺盈已开始吃着早餐。
“恺盈姐姐,你要住到几时?”我问着一直困扰我的问题。
“中午我约了保险经纪人,谈过于屋子火灾的赔赏,之后还要重新装修我的家,我看至少都一个月吧。”恺盈若无其事地说。
“什幺?你要住在这一个月啊?!”我含着的蛋黄差一点喷出口外。
“不然怎样,现在是谁连累我无家可归?” 恺盈说。
“我本来……”我尝试解释。
“若不是你我现在还在我家的大床睡觉!不必窝在你有异味的床睡觉,真辛苦我了。” 恺盈没有给我还击的余地。
“什幺? 异味?我……”我再尝试解释。
“你不要反悔,前几个小时才答应我!”恺盈假装生气地嘟着嘴。
“好,你赢。我不和你争执,该上班了,出去门锁好,好好保管这钥匙,再见。”我说完赶着上班。
中午时分,各方上班族纷纷都到餐室用餐。司徒沈彦和关楚麟刚到餐室,他们穿过人群拥挤的餐室找到我的位置。
“你吃完了?”关楚麟问。
“没有,不是很饿,早上吃了些东西。”我说。
“你不是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吗?”司徒沈彦说。
于是我一五一十把昨晚事情经过告诉他们。
“哇靠,有没有那幺离奇?” 司徒沈彦说。
“为什幺要骗你?”我说。
“那你还真的让她住上一个月?” 花花公子的关楚麟说。
“我正在想办法把她弄走。”我说。
“那女的长得怎样?什幺货色?” 司徒沈彦露出猥琐的样子。
“还不错啦,但就是很霸道,我明明想帮她,只不过不小心烧毁她屋子,然后……”说着说着自己也莫名地心虚。
“野蛮。” 关楚麟说。
“对!不过人漂亮就可以原谅。” 司徒沈彦说。
“阿彦,这不是重点。”我说。
“那很容易,你霸王硬上弓,就可以把她吓走。” 关楚麟说。
“阿乐,机会难得,不要等不该等的人了。” 司徒沈彦说。
“我的心不移,情不变,她会来。”我一直都很坚持。
你在我身边(下)
5
六年前。
在李老的篮球专卖店工作了几天,每天都在听着兴致勃勃的李老讲解产品的卖点。无论当时或如今air jordan 系列的球鞋价钱昂贵,李老却是收集球鞋狂,他告诉我自己收藏了许多非卖品在家。他的妻子在几年前因癌症逝世,如今和一女儿居住,但我从来没看见过她到店里帮忙,李老也不多说她的女儿,从李老口中我只知道她和我念同一所大学, 念室内设计。
那打工和上学的日子都比较繁忙 ,还要应付即将到来的考试。我和小丽见面的时间少之又少,吵架次数也少了。但我们还是会晚上时讲电话。不过近水楼台先得月,小丽参加一次同学露营会,结识到另一班其中一位男生。渐渐地小丽不再动打电话给我,理由是课业忙碌。直到我考完试后的那一天,直出学院搭巴士到小丽家去,想给她一个惊喜。
扣扣扣…扣扣扣…
“你怎幺来了?”小丽没有惊喜,只有惊讶。
“给你惊喜啊。”我微笑。
“我现在没空,下次找你。”小丽神情惊慌。
“为什幺?”我挡着她正要关上的门,多希望我的怀疑只是误会。
“谁来了?”一位**上身的男生出现。
“……”就是那传说的男同学,我无语,心中的怒火掩盖不了入骨的刺痛。
“对不起。” 小丽说了另一种“爱情永别”的代名词。
“……”我依然无话可说。
我推开门,小丽往后退几步,直接挥拳,贱男倒下,捂住留着鼻血的鼻子,低着头没看我。
我沉默,眼泪一直打滚,然后转身离开,已失去留在那里的勇气,我不能坦然面对这残酷的现实。
老天完美配,原本湛蓝的天空转晴为阴,渐渐开始落雨。我背着背包,茫然徒步,人生缺少了当下最要紧的人,最美好的时光成为忧伤的忆。我莞尔,领悟到爱情没有对错之分,任何人无需誓死为谁负上责任,谁亦能选择自己的快乐,如今和小丽分手,也就是她对她人生做出自己想要的抉择,而我却坚持不属于自己的幸福,所以才悲伤。走着走着我到了李老的店外,雨倾盆而下,继续拍打我无表情的脸。我很无助地坐在店外,呆滞看着街道飞溅的雨水。
“先生,你到店里坐吧,这里很大雨。”一位穿着牛仔裤和白色背心的女孩对我说。
“……”我需要某些时间让我说话。
“喂,你没事吧?”女孩说。
我狂哭,狠狠地哭,然后不停抽搐。
“哭完就进店里避雨吧。” 女孩说完,撑着伞为我遮雨。
过后我才知道这就是李老的女儿,李雪仪。她外表冷酷,脸型轮廓很美,挺直的鼻梁和漂亮的眼睛,应该像李老妻子,虽然我没见过。李老告诉我这是雪仪这个月的第二次来店探望他。原因不详,李老也没多说什幺。我那天狼狈不堪的样子,形象尽毁。原来雪仪不常来李老的店是因为小时候和父母在这间老店有许多忆,放不下过世的母亲,所以触感伤情。
到宿舍,我疲惫得躺在床上,眼皮却不上,一直在想着与小丽的点滴。毕竟两人一起有一段日子,情感丰富的人类怎能轻易忘掉一个自己曾经喜欢的人呢?我再也无法到过去,无法挽留变质的爱情。
“阿乐,我跟你说,前几天我和几位朋友去参加联谊会,有些妞超正的!下个星期我们还有另一场联谊会,我帮你预留了位子,哈哈。” 司徒沈彦说。
“你怎幺会帮我预留位子?你知道我分手了?你是怎幺知道的?”我好奇地问一大堆问题。
“我…我…其实…我”司徒沈彦支支吾吾。
“什幺我我我?快说。”我已经没太多耐心。
“我其实不知道你分手,只不过前几天看见小丽和一个男的牵手,打算想通过这联谊会让你认识多一些女生,到时被背叛了就……”司徒沈彦说。
“就什幺?可以分手得比较干脆?或者我认识了别的女孩,自己先说分手,所以没那幺伤?阿彦我告诉你,我喜欢的是小丽,怎幺会因为联谊会就另有新欢呢?”我说。
“那又是,不过现在都分了,反正我预留了位子 ,你就去一次吧。” 司徒沈彦说。
某天放学后,我照常到篮球专卖店工作。那几天李老生病了,留在家休息,由他的女儿暂时看顾店。
“上次不好意思,麻烦你了。”我腼腆地说。
“没事,我伤心的时候比你更憔悴。”雪仪说。
“在村上春树的他写过:死不是生的对立,而是生的一部分。”我说。
“但是人的情感就是渗入人生的每一部份。”雪仪说。
“难过之后就继续面对生活,像我这样,失恋之后继续往下一个春天前进!”我尝试安慰雪仪。
“不是所有失去的东西都能从获。” 雪仪说。
“你的笑容那幺珍贵,要怎样挽呢?”我脱口说出。
“谢谢你。” 雪仪红着脸。
“那你答应我要开心生活。”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