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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和欲的两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强

    不好的,冲你现在和她之间这么热乎,你也看不到。我呢,就是给你提个醒。找

    女朋友,你还是得自己先看准了……甭管感觉有多好,还是得从不同的角度多想

    想多看看……」

    王逸博突然觉得沈惜的神色变得有些落寞。

    这时,张沐霖从卫生间来,两个人之前的对话自然就没有继续下去。

    吃完饭,王逸博问沈惜要不要和他俩一块去ktv。沈惜以「不愿做电灯泡」

    为由推脱了。

    他说的当然是实话,谁会傻到这种时候和一对恋人一起去ktv?

    但他之所以想都不想就推脱,还有另外一个理由,那就是他已经和别人约好,

    第二天要一起去唱歌。沈惜可不想连着两天都泡在ktv里。

    唉,为什么别人一到国庆假期,就意味着休息,我就得在这几天到处赶场呢?

    第二天与沈惜有约的,是巫晓寒。

    对巫晓寒一块去唱k的建议,沈惜持一定的保留意见。他觉得一共就俩人,

    坐在ktv包厢里很有可能变得冷清又尴尬,要么就是没人唱歌导致冷场,要么就

    是两个人不停唱直到累死。

    为什么不找个地方坐一坐,喝点东西聊聊天呢?

    可是巫晓寒执意要去唱歌,沈惜也就由着她了。

    两人约在下午一点半,约会的地点就在离沈惜家不远的一个商业娱乐广场。

    沈惜订了一个小包厢。巫晓寒比他只晚到了十分钟左右。

    今天的巫晓寒,一如既往的优雅美丽,穿着一身体的丁香紫色包臀连衣裙,

    配tiffany纯银心型项链,看上去在简约中透出几分贵气。

    很多男男女女一旦开始闹离婚,就会变得和往日大不相同,本性也好,伪装

    也好,平素里的斯文、雍容、理性等等都会被撕破,闹得十分难看,好端端的人,

    浑身上下戾气满满。但在巫晓寒身上,却看不到持续了几个月的离婚官司给她造

    成了什么影响。

    刚在沙发上坐稳,巫晓寒就伸出自己的左手,在沈惜面前不住挥动。

    只扫了一眼,沈惜就看出这只手与往日的不同。

    「这样一个结局,虽然是遂了你的心愿,但我该说祝贺的话吗?」沈惜皱皱

    鼻子,略显无奈。

    巫晓寒的左手无名指上空无一物,一直戴着的婚戒不翼而飞,这意味着她已

    经正式离婚,再加上此刻她脸上轻松的笑容,更说明她还得到了的女儿抚养权。

    当然,沈惜无法确认,这事儿究竟算喜事还是坏事。

    巫晓寒扁扁嘴:「说吧!我也想听听对这事儿,你还能说出什么样的贺词!」

    沈惜伸手挠了几下鼻尖。这还是他第一次要祝贺别人离婚。

    头疼了片刻,终于让他想到一句相对还算得体的话。

    「二人若不同心,岂能同行?祝贺巫大小姐在人生旅途上和一个不太适的

    旅伴说了再见。」

    「咦?你还读过?」巫晓寒略感讶异。

    沈惜翻翻白眼:「什么叫我还读过?貌似我读过的书,应该比你多那么

    一点点吧?」

    巫晓寒撅撅嘴,纠正了自己此前的说法:「好吧,算我说错。应该这么说,

    你也读啊?」

    沈惜老实承认:「只是翻过两遍,记得一些片段而已。」

    「好吧……」巫晓寒也没真把沈惜究竟读没读过的事放在心上,她

    此刻想的是另一码事,「我本来还以为你会对我说,祝贺我旧人去了,心结解了,

    所以……」

    「嗯?」沈惜有些发懵。「旧人去了,心结解了」这八个字怎么听怎么耳熟,

    但他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巫晓寒做出一个很不爽的表情:「你都忘了?」

    「你在说什么?」

    「哼!男人啊!都是这个样子!」巫晓寒大失所望,「真是不可信赖啊!什

    么承诺都能抛到脑后,连你都这样!」

    沈惜一头雾水:「姐姐,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哼!不说了!老娘要唱歌!去,过去帮老娘点歌!」离了婚的巫晓寒仿佛

    一夜之间从人妻人母归到了青春正盛时的大小姐时代,使足了脾气。

    「好嘞,姐姐您想唱些什么呀?今天就咱们俩人,您唱个痛快,我给您伺候

    着!」沈惜倒也凑趣。

    巫晓寒满意地点点头:「乖!伺候得好!姐姐给你吃糖!」

    她唱的第一首歌是许茹芸的。

    「忘了时间,忘了人会改变;忘了亏欠,忘了梦只剩一瞬间。看你还肯依恋,

    我也舍得沦陷。对你已无语言,一心想搁浅。关上门窗,锁住长夜漫漫。陪你一

    段,却赔上我一生遗憾。无力爱到永远,至少留住缠绵。不懂爱情,有那么多苦

    难……」

    巫晓寒从小就是文艺骨干,能歌善舞。这首歌她唱得动情。从沈惜坐的位置

    看,巫晓寒神情淡然,看上去只是特别认真在唱歌,像在缓缓讲述自己的心情。

    但她此刻心底究竟在想些什么,就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了。

    「我爱你到明天,从此不再相见。任誓言,一千遍、一万遍,一千年、一万

    年,牵绊我,不能如愿。我爱你到明天,不留一句怨言。任昨天,心再痛,爱再

    甜,风再冷,人再远,任一切如云烟,我也心甘情愿。留你到破晓,决心把你忘

    掉。夜夜盼你到,比心死还煎熬。早知道,你对我太好,只是不能到老。倒不如,

    爱过了,就够了,苦过了,就忘了,你我形同陌路,天涯海角……」

    听到最后一段,沈惜耳边像响起一声沉重的叹息。

    「早知道,你对我太好,只是不能到老。倒不如,爱过了,就够了,苦过了,

    就忘了,你我形同陌路,天涯海角……」

    三十岁的人,听到这段歌词,总会比十几岁的小孩更有感触。

    巫晓寒一口气唱了四首歌,和基本都是同类型歌曲。沈惜倒也不觉

    得有什么奇怪。无论巫晓寒现在对周旻究竟还抱有什么样的感情,毕竟他们之间

    有过十多年的感情和五年的婚姻。无论她性情多么洒脱,刚离婚没几天,总不能

    指望她马上就在ktv 开唱。

    所以沈惜只是静静坐在一旁,每当巫晓寒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便轻轻鼓掌。

    巫晓寒总是展颜一笑。

    唱得累了,巫晓寒终于放下话筒,靠在沙发背上休息。沈惜为她点了杯果汁,

    但她还是给自己倒了杯酒,和果汁换着喝。

    歇了一小会,巫晓寒仰起身,对沈惜说:「我不大会唱男人的歌。你会唱

    吗?我想你唱给我听。」

    「啊?」沈惜有些为难,「歌我倒不算陌生,可是这歌有点偏门,这儿不一

    定有。」

    巫晓寒十分执着:「那不管。我很想听这首歌。你唱给我听嘛!机子里没有,

    你就清唱啊!」

    不太习惯拒绝巫晓寒的沈惜只好在点唱机里找,居然还真让他找到了这首

    原创歌手河图的。这首歌他不算很熟,但总算听过很多遍,歌曲本

    身并没有什么难度,唱起来倒也还顺口。

    其实,不用唱,他也明白巫晓寒为什么想听这首歌。毕竟这首歌的歌词一定

    程度上能反映巫晓寒现在对爱情的看法。

    「广场上有多少人在表演,努力试验去投入热恋。有人反复说着誓言,用力

    相信信念,离去时却仓促像一阵烟。世界从来没有所谓永远,一切愈美也就愈会

    变。快门企图凝固时间,不知举止肤浅,谁能够把幸福存进相片。一刻高山一刻

    深渊,陌路同途并肩沦陷,从开始之后到结束之前。什么操控种种收拢成掌中的

    线,让所有表情都映射终点。有人曾沿着世界绕几圈,最完美飞机舷窗中的侧脸。

    在云端忆过一生画面,到最后哭泣在坠毁的一瞬间。有人曾站在金字塔高点,

    最廉价数不清妒忌与羡艳。走过了这段万人簇拥路,逃不过墓碑下那孤独的长眠

    ……」

    进入间奏前,沈惜头看了眼巫晓寒。见她盯着屏幕上的字幕,嘴唇微微开

    闭,喃喃地跟唱。

    「……广场上有多少人在表演,努力试验去证明永远。有人追过岁岁年年,

    谨记约定时限,转身后却忘了如何思念。一刻海水一刻火焰,陌路同途并肩沦陷,

    从开始之后到结束之前。什么操控种种收拢成掌中的线,让所有表情都映射终点。

    一句话从生涩说到熟练,台风雨造访了风球第几遍。总有人情愿去吞下谎言,看

    不到甘甜后要背负的锁链。一首歌从深情唱到敷衍,坏掉的卡带它倒不从前。

    总有人相濡以沫二十年,却输给天真或妖冶的一张脸。高架桥依然喧嚣着蔓延,

    摩天楼分割天空视线。人群中匆匆陌生眉眼,依然各怀心愿,在一无所知时彼此

    擦肩。」

    「唉,相濡以沫二十年,却输给天真或妖冶的一张脸!什么样的经验,

    让人写出这样的歌词!沈惜,好像有句话叫什么……情义千斤不如……不如什么?」

    沈惜苦笑:「你还真是什么话都听过。是情义千斤,不如胸脯四两。」

    「对!对!就是这句!」巫晓寒把手中的酒杯拍在桌上,低头看了看自己本

    就丰满,被束身连衣裙紧紧包裹,曲线愈发明显的胸部,「我这里应该不止四两

    吧?你说我这又有情义,又有胸脯,为什么还是这么失败?」

    沈惜支着下巴,若有所思:「爱情这东西,没道理可讲的。纯洁温柔如奥黛

    丽·赫本,一生结过三次婚。艳美聪慧如伊丽莎白·泰勒,甚至结过八次婚,有七

    个丈夫……」

    「结八次婚,七个丈夫?」巫晓寒好奇地插嘴。

    「是啊,她和理查德·伯顿结婚、离婚、复婚、又离婚,所以算结两次婚,

    但只是同一个丈夫。像她们这样的,你说她们是少情义?还是少胸脯呢?或者是

    少地位,还是少头脑呢?婚姻还不是一样分分的?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

    巫晓寒淡淡地笑,无言地摇头。

    「所以,爱情这种事,有时候只需要经历,不需要思考。因为思考需要遵循

    逻辑,而爱情,没有逻辑可言。来,我给你唱首歌。」

    「好啊!」巫晓寒鼓掌。

    沈惜找出黄舒骏的,开始放出前奏。

    「关于恋爱症候群的发生原因,至今仍然是最大的一个谜……」

    这首歌沈惜唱过很多遍,哪怕它号称是史上歌词最长的中文歌曲,他也唱得

    十分熟练,甚至很多时候根本不需要看屏幕上的歌词。

    「……不管你同不同意,自古到今许多例子证明,恋爱不但是一种病态,它

    还可能是一种变态。一般发病后的初期反应,会开始改变一些生活习性,洗澡洗

    得特别干净,刷牙刷得特别用力,半夜里突然爬起来弹钢琴。有人每天站在阳台

    对路人傻笑,有人突然疯疯癫癫突然很安静,有人一脸痴呆对着镜子咬着指甲打

    喷嚏,有人对小狗骂三字经……」

    「……随着病情越来越变本加厉,人会变得格外敏感勇敢和恶心。写的说的

    唱的都像天才诗人一般才华洋溢,愈肉麻愈觉得有趣。有人恋爱之后每天躲在厕

    所哭泣,有人开记者会宣布恋爱的消息,有人总是喜欢两个人躲在黑漆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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