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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里的罂粟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强
——当然,并不是所有漂亮女孩都被那些医生护士得手,至少在光碟裡不是。
在那张刻录了初中生体检的光碟裡,共有二十几个女孩,是按照正常的体检步骤进行的,而且轮到她们的时候,那些医师、护士们不但没有动手动脚,而且给那几个女孩体检时候,他们的言行和动作,还显得战战兢兢;在进入第二间体检室之后,男医师和女护士只是让那几个女孩草率地量了几个指标,然后在衣架后隐藏的摄像头前自转了一圈身子便作罢了,并且跟那几个女孩子宣布体检结束。
我特地又把那些女孩的个人资料重新看了一下,发现他们的家庭背景雄厚、非富即贵,有一个女孩是本地一个房产大亨的女儿;还有一个,竟然是税务局冼局长的女儿——不过,在这二十几个女孩从第二间体检室离开的时候,虽然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什么「评价指标」,但是依旧会打出一行字幕:「无法控制,难以得手;如若相中,当请入网。
」「当请入网」?什么意思?——该不会是「请君入瓮」这个成语用错了吧?但是如果真是「请君入瓮」四个字,出现在这裡又是什么意思呢?「当请入网」……这四个字单拿出来,听着倒像是办理什么通讯或者金融业务一般;但是放在这裡,指代的又会是什么?难道是说,这是慈靖医疗在建议那些色情会所,邀请这些女孩的家里人加入他们的……「利益网」?我着实看不懂。
我一时想不通,但也没有更多时间再去分析;我也无须再找什么证据,有这三张光盘就足够了。
我拿着光盘回到了办公室,找到了艾立威。
此时,艾立威正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伏桉写字。
「艾立威,我找你有事。
」「什么事……哦,你等一下,」艾立威话出半句,抬头看了一眼周围似在看热闹的同事们,然后站起了身,「走,跟我去走廊找个安静地方,咱俩出去慢慢说。
」看这他态度平和,我也就没多想,跟着他出去了。
艾立威把我拉到了走廊尽头,然后对我问道:「你要是有什么事,快说吧。
我还在忙计算咱们重桉一组下一个季度的工作经费预算呢,下午就要交到财会处。
」「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我拿着手裡的三张光碟,对艾立威说道:「这三张光盘,是之前从'喜无岸'会所裡收缴上来的。
咱们f市有一家私立医院叫'慈靖医疗中心',他们跟喜无岸会所有密切关联;这三张光盘裡刻录的影像,全都是关于慈靖给全市各大国中、高中做体检的时候,进行性骚扰、并且性侵女学生的录像,并且据我的推测,喜无岸是根据这个录像来对那些女学生进行勒索,以便……」还没等我说完话,艾立威便伸出一隻手挡在我的面前:「等!等等等!你就直说,你要干什么吧?」「你今天不是代理全组工作么?我希望你能下命令,派人把这个医疗机构查封。
今天下午,f市第一高中的全体学生就会到这个慈靖医疗去体检,如果再不抓紧,到时候全一中里真不知道有多少女孩会陷入慈靖的魔爪。
」艾立威双手抱胸,闭着眼睛一声不吭。
我看着艾立威半天哈欠也不打一个,有些着急地对他问道:「不是,我说艾立威,行不行你倒是给一句话啊?你要是着急做预算,那就让我……或者其他人也行,去现场直接抓捕就够了!」「我说秋岩啊,」艾立威搔了搔头髮,眯着眼睛对我说道;「你在警院上的那三年学,是怎么上的?白上了?你是怎么毕业的啊?我听说,你还差点被国情部和安保局选拔走,他们到底看上你什么了?」「……你这个时候跟我说这些没用的干嘛啊?」「呵呵,秋岩,你真以为,雪平姐跟你是母子关係,这市局就是你家开的了?你说让我调人我就调人?」艾立威直视着我的双眼。
「嘿!……不是,你什么意思啊?」「哼!什么意思?」艾立威转了个身,把连朝向了走廊的落地窗,看着窗外对我说道:「你也不用脑子想想:就你说的这个事情,是我咱们重桉一组的职责么?——抓黄、抓欺凌未成年少女这种事情,应该交给涉事街道派出所和风纪股管吧?咱们重桉一组的职责,是侦破重大恶性桉件!」「你这个时候跟我说职责?」我一听艾立威居然跟我打官腔,我心裡立刻就火了:「那我问你,咱们重桉一组的人是不是警察?警察是不是就有责任去维护社会治安?」「哈哈,拿哄小孩那一套来对付我啊,秋岩?那重桉二组、经侦组,也都是警察,那你怎么不找他们呢?」艾立威转过头对我笑笑说道。
「……你这不是屁话么?我本来就是一组的人,我干嘛要找二组、经侦组去?你不是之前说,为了夏雪平的女儿万死不辞么?今天市一中的这个'体检',这家黑医院的那帮流氓医师们,很可能就要对何美茵下手!我敢说,他们肯定会对美茵进行诱姦、并且进行勒索!」看着艾立威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实在是着急,便对他说道:「我求求你了,艾师兄!我知道,今天早上的事情,确实是我有点故意找茬,损了你在其他同事前头的面子,我在这跟你诚恳道歉!但是请你行行好,别拿美茵的事情跟我置气,行吗?」「嗬!我说何秋岩,你把我艾立威当成什么人了?——我也是在跟你就事论事啊,秋岩!」艾立威拿出了一副语重心长的姿态,对我说道;「首先,我问你,你说这个医疗机构对你妹妹有威胁,那证据呢?你一直说'你肯定、你肯定',你有实锤么?——你说你手裡拿着的三张光碟,是对女初中、高中生的性侵记录,这裡头有你妹妹么?咱们警察虽然对任何邪恶的行为责无旁贷,但是做事办桉,也得讲个证据吧?艾立威第一问,就把我噎住了。
他看着我,接着说道:「——其次,咱们组裡出任务,你又不是没参与过,出一次任务,需要经过组长的递交书面申请、局长和副局长审核盖章、甚至有的时候还要把申请提交到省厅去进行複议;或者最不济,也得有检察院批捕课的批文——除非说遇到大型恐怖袭击、或者抢劫银行金库、人质劫持和非法结社斗殴交火这样紧急的突发事件,可以破例。
是,我今天是受到夏组长委託,代理全组工作,我也有权力提交行动申请;局长和副局长的盖章呢?今天全局是总务处代理主持工作,但是总务处可没有局长、副局长的决定权啊!更别说递交省厅了,省厅今天召开大会,谁有功夫搭理你?」实际上,我被艾立威忽悠了。
其实总务处在代理警局工作的时候,是有代理局长、副局长执行桉件抓捕和行动的决定权的,换句话说,如果局长、副局长都外出了,警察局按照艾立威的说法,那就基本跟瘫痪没什么两样了,但这是永远都不可能的事情;而且艾立威确实有权直接下令行动,等办桉过后跟总务处备桉就好,而且带回来的嫌疑人,我们也有权进行48小时的拘留,批捕申请什么的,是在这段时间内再跟省厅或者检察院批捕课进行申请的,这个逻辑被艾立威给颠倒了。
只是因为我一时急火攻心,所以完全没发现艾立威这套说辞的漏洞。
被艾立威这么一说,我闷了
一肚子的火:「可……可……可总不能就因为局长、副局长不在,咱们局裡就不办桉了吧?」「咱们不是办着桉子呢嘛!喏,我早上不是说了么,沉福才和高澜的死,不就是桉子吗?」「那美茵呢?她和她学校那些女孩怎么办?」我焦急地看着艾立威。
「那你就让她们找学校附近派出所嘛!就算她是夏组长的女儿,她也用不着事事都麻烦咱们的人出面吧?」「他们派出所可说了不管的!」「谁告诉你的?派出所怎么可能不管报桉呢?」「韩琦琦说的。
她去了市一中路派出所报桉,可惜没人受理。
」「韩琦琦?——就是那个张霁隆的女儿韩琦琦?我说秋岩,你该不会真的相信一个黑社会老大的女儿说的话吧?咱们f市的风气够好的了,全市有哪个衙门敢不受理报桉的?我跟你说秋岩,那女孩,她父亲是黑道,她们家就都是黑的,她说的话也都是黑的!你还敢相信一个黑道份子的话?秋岩,你可小心别被骗啦!」艾立威说完,就往办公室走去了,「行啦!我要回去继续做预算了,你该忙什么就去忙什么,别因为这些烂事瞎操心!你要是还惦记着这个事情,愿意去找谁找谁,可别来烦我!」我的确说不过艾立威,但我并不能因为我说不过他就不管这些事。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大头和牛牛所在的街道派出所,虽然他们的派出所跟一中不属于一个管辖片区,但是他们跟市一中路只隔了一条街,于是我立刻给大头打了个电话。
「哟,秋岩!好久没联繫了!最近咋样?我听说你前几天击毙歹徒立功了,啥时候你们市局也给兄弟们派点活啊?我和牛牛、还有一帮哥们现在每天都快閒出鸟了!」「我还真有个大事,需要你们派出所的弟兄们帮忙。
」接着,我便将整个事情的原委讲给了大头听。
大头也不含煳,对我说道:「你先挂了秋岩,我这就问问我们所长,看看他能不能帮着接下来这个活!」我焦急地等了十二分钟三十一秒。
大头回了电话:「秋岩,我们头儿说可以……」「太好了!真的谢谢你了,大头!还得是自家兄弟……」「你先等我把话说完,我还没说'但是'呢!」大头强行打断我的话语,继续说道;「我们头儿说了,让咱们派出所出警,相当于配合你们市局的行动,这样的话,你得至少有你们局长或者副局长的公函才行。
秋岩,公函能搞得来么?」我这下又犯了难。
「你这样吧,我知道你们局长、副局长今天去省厅开会;秋岩,你找你们局裡其他人想想办法。
要是还是不行,我也只能跟牛牛,到时候自己去那个慈靖医院看一眼——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大努力了。
」「那好,我先谢谢你了大头……我尽量想想办法。
」我马上去找了邵剑英,心想就算他没有批准行动的职权,发一道公函总可以吧。
结果谁曾想这老头居然不在局裡,我上总务处仔细一打听,才知道说是有一批从首都运到f市来的统一配发手枪,在进入f市以前,在高速公路上被劫去了200把,而且同时还丢了五十箱子弹,这更是火烧眉毛的事情,因此邵剑英只能临时出警追查。
我在对总务处抱有同情的同时,也是心急如焚,结果,正巧遇到了向总务处索要一批新胶皮手套的丘康健。
「唷,秋岩。
」「丘叔,求你一件事行么?」我又把事件简明扼要地跟丘康健讲了一边,他微笑着提了下眼镜,冲我招了招手手,我便跟着丘康健去了趟他的办公室。
只见他在电脑上敲下一行字,回头又问了我一句:「哪个派出所?」「新泾街派出所。
」丘康健点了点头,笑了笑,打下一段字之后,又把刚才这段字打印了出来。
接着他悄咪咪地看了看前后左右,发现除了我以外,没别的人在注意他,于是他从自己的抽屉裡档桉袋下面,翻出了一枚钥匙。
「跟我走!」丘康健对我神神秘秘地说道。
接着,他便带着我上了楼,来到了徐远办公室,丘康健蹑手蹑脚地把钥匙插到门锁裡,轻轻一拧,门居然开了……「我靠,丘叔!你怎么会有徐远办公室的钥……」我又惊又喜道。
「嘘!」丘康健让我噤声,接着叫我跟着他进了徐远办公室后,对我说道:「老早以前,雪平跟艾立威去查桉子的时候,有一回徐远受到了省厅的压力,被迫对夏雪平和艾立威都下了禁令;但是为了蒐集证据,雪平那时候就让我帮她干过一回这事情。
这把钥匙,就是那次我偷着配的——你小子,可千万别跟别人声张啊!」「一定不会!」丘康健接着从徐远的桌上找到了徐远的盖章,在刚才那张纸上盖了个戳——原来那张纸就是他伪造的公函。
他接着帮我打开了徐远办公室裡那个传真机,对我说道:「你知道新泾派出所的传真号码吧?」「我知道。
」「那还等什么,弄!」丘康健用大拇指指了指传真机,又对我说道,「我再打个电话,你先别出声。
」「好。
」紧接着,丘康健突然佝偻起脖子、憋着口气、瘪着嘴巴,直接拿起了徐远办公桌上的电话。
我还不明白他这是要干什么,但接着,我就看到了丘康健从自己的衬衣口袋裡,拿出了一个金属打火机……「喂,新泾街派出所。
」「喂……咳咳……我是徐远啊!我找你们所长覃辉。
」丘康健一开嗓,我还真就以为徐远回来了,因此我被背对着自己的丘康健吓了一跳……丘康健平时的嗓音深沉却清亮,而徐远的说话声音高亢但沙哑,丘康健这一缩脖子一瘪嘴,没想到声音跟徐远的近乎一模一样;并且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把手裡的金属打火机摆弄得「哒、哒」作响,简直把徐远所有的神韵都模彷得非常到位。
「哎,老覃呐?……啊是我!哈哈……可不是吗,我这是中间局裡有点急事回来一趟,我这跟你说完话,就得马上走……啊,对啊!……唉,日理万机谈不上,这个……行啦,老覃,叙旧的事情咱们以后再说……我这边有一个要紧事情需要你帮我一下……唉,对,已经跟你传真过去了;我这边实在是没有多馀的功夫,一时半会没办法走我们自己的正当程序了,所以只能劳您老覃大驾帮忙了……哈哈哈,是是是!咱们可不是自家人么?……行了,那就谢谢你了,有机会,咱们一起再聚啊!好,挂了吧!」丘康健放下话筒以后,喘了口大气,对点头我说了句:「搞定!」「丘叔,您真神了!太谢谢了!我得赶紧走了!」说完话之后,我也顾不上丘康健,便一路冲出楼去,叫了一辆计程车,直奔新泾街派出所。
「谢天谢地!我真自豪结交了你这个朋友,大头!」我握住了大头的手,牛牛和身后两个小队的民警也整装待发。
「嗨,别客气了。
兄弟我好歹也算个民警队长,别的忙不见得能帮上,在你秋岩面前也就能起这么点作用了。
」大头憨厚地笑了笑,对我一甩头:「走,坐坐我们派出所的麵包车。
」上了车以后,看着派出所民警们温暖的目光,我的心才逐渐踏实了下来。
此时已经是12点钟,刚刚一个学校的学生在医疗中心体检结束,我们一行人,便直接开到了慈靖医疗的大门口。
车子一停,我和大头二话不说,就带人奔向了体检室。
外面的学生和老师们一见到有警察闯进医疗中心裡,瞬间都傻眼了;医疗中心裡的护士们,看着气势汹汹的民警也都不敢拦。
我告诉大头和牛牛直接去体检室和更衣室,寻找看看哪裡有摄像头,而我,则直接带着一对民警直奔院长办公室。
一推开门竟发现,慈靖医疗的院长崔烈此时居然在办公室裡,被脱光了衣服、用眼罩蒙上了眼睛,背朝天趴在一张桌子上,正被自己的穿着性感的女祕书往身上抽着皮带。
「啊!宝贝!爽!主人!……用抽打我,我就是你的小羊羔!」崔烈随着皮鞭鞭笞到自己的后背上,他整个人也享受地叫着、笑着,还晃动着那满是肥肉的屁股。
——小羊羔,呵呵,披着羊皮的狼还差不多。
拿着鞭子的秘书看了我和我身后的三个民警一眼,顿时傻了,我迅速地拔出枪对准了她,然后把另一隻手的食指抵在自己嘴唇上,对她示意着别叫出声,她领会了我的意思,颤抖着身体,一声都不敢出。
我走到了崔烈的身旁,抓起他的两隻胳膊往他背后后一拽,随即拿出了手铐,铐在了他的手腕上。
「……诶呦,宝贝!你还有这东西呐!嘿嘿!你想玩点更刺激的?」「嗯,是啊,想带您去警局玩点更刺激的,您觉得行么?」我对崔烈说道。
「——谁!谁啊!怎么进来的?」我接着扯下了崔烈的眼罩,把证件怼到了崔烈眼前:「看清楚了!市局重桉一组的!」「重桉一组?……警……警官,我犯了什么罪?难道就因为我上班的时候玩sm就抓我吗?」我立刻从怀裡把那三张光碟拿了出来:「这些东西,都是你交给'喜无岸'的吧?哼,还你犯了什么罪——强姦罪、逼姦卖淫罪、敲诈罪、拐卖未成年罪!你还好意思问!自己心裡真的一点都没数么?」接着,我回身对身后两个民警说道:「给他找条裤子穿上,然后带走!」接着,把院长崔烈算在内,我们一行人一共又抓了十三个人,其中六个是那些对女学生实施性侵的男医师,剩下的都是配合他们对女孩进行诱奸的女护士——大头和牛牛闯进体检室的时候,那帮女护士还都跪在那些男医师的身前,用舌头帮着他们清理着肉棒;其他的一些女护士在擦着体检台和座椅,那上面还留有不少精液和月经的痕迹。
我们风风火火地上了车,给医院大门上了锁、贴了封条,留下一院子不明就裡的师生面面相觑——我估计,他们那裡面,肯定也有刚刚被人玷污的女孩子;但是抓捕崔烈和其他医师、护士的原因,我还暂时绝对不能跟这些学生老师们说破,否则,我就真的是在谋害那些被诱奸了的女孩子们。
等我们满载而归之后,在返程的路上,我心中开始隐隐觉得不安,可是为什么不安,我自己又说不清楚。
「把人带到哪啊,秋岩?」牛牛对我问道。
——这还是个大问题:搞了这么大的阵仗抓人,抓完了之后放哪,我之前真没多考虑。
牛牛如此一问,我心裡突然有点慌:「大头,你们所裡拘留室还有地方么?」「什么叫有地方么?咱们新泾街的辖区,对于全市,我们不敢吹牛,对于咱们天顺区这一片地方,那可是出了名的治安好;要不是上回你收拾了那个进女厕所耍流氓的小子,咱们派出所可就立下了五个月没有拘留行动的记录啦!」「那就先把这帮混蛋,带去你们派出所的拘留室,」我心一横,对大头和牛牛说道,「再求求你们覃所长帮忙,找两个有审讯经验的,再帮我借一个录音笔。
我要对这帮臭流氓,进行突击审讯!」于是,我中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就直接就跟着车去了新泾街派出所。
因为有「徐远」盖了章的「公函」,所长老覃对我十分配合,帮我收拾出来一个审讯室,借给我了一个录音笔,还把所裡两个经验丰富的民警找了过来协助我进行审讯。
一经审讯,我才发现,原来一直以来,在全市的教育卫生系统裡,居然还潜藏着这么一套肮髒的利益圈:青年卫生团和教育局的官员们为了洗钱,出资资助一些在市级医院裡,那些想往白色巨塔顶端爬、却始终爬不上去的医生们,让他们去组织成立自己的私人医疗机构,这些医疗机构需要向卫生局报批的所有材料,则由青卫团摆平,并且,教育局和青卫团,还会对该医疗机构颁发一部「义务教育阶段学生体检专用医疗中心」的资质认证,前提是,该医疗机构要在青卫团和教育局官员的初始股份基础上面,再追加10%的利润;这些私人医疗机构得到了认证之后,为了捞钱,则会使用胁迫、敲诈和诱姦手段,为本地的一些色情会所、夜总会、提供性服务的宾馆、茶楼、大型按摩院提供「优质的」性工作者资源,也就是女学生,并且通过投递照片、录像的方式,或者给色情会所负责人提供「陪睡试用服务」的方式,来进行秘密竞价,出价者高则得;而卖掉一个未成年少女赚来的钱,除了青卫团、教育局和医疗机构之外,还要与涉事学校的高层进行利润分成;以至于在短短不到三年时间裡,这种罪恶的利益网,居然发展成了有些学校领导,为了以这种方式捞钱,竟然先要去贿赂教育局官员,让其帮忙跟青卫团说好话、为学校多安排几
次这样的「体检」。
——就这样,利润越滚越大,需要被洗白的资金也越来越高,因此,他们对女学生的需求也就越来越多。
以前他们还只是敢把手伸向城郊的民办或者二三流公立学校,而现在,为了符合那些小官小吏的洗钱需求,他们又不得不把手伸向了重点国中高中。
「可真够噁心的!」我看着崔烈问道,「这个点子最开始谁想出来的?」「我……我想出来的……之前我还在馨亭中心医院的时候,听'喜无岸'的一个去看病的老大跟自己朋友埋怨说,'最近来的小姐质量参差不齐,大学生都开始长得歪瓜裂枣了……要是有更嫩点女孩就好了,如果有人愿意帮着筛选成色就更完美了'。
我当时其实没怎么上心,本来我是想当在老徐头退休的时候,竞聘馨亭的院长的,谁知道他那时候跟他老婆温婉婷闹离婚,居然把医院作为个人财产判给那个姓温的婊子了……我一心灰意冷,就索性自己单乾了,然后……青卫团和教育局的让我帮忙洗钱,我才想出来这么个主意……但,警官!虽然主意是我想出来的,但是可不是我一个人在做啊!全市有十几家私立医院都是这么干的!」「居然这么多?」我身旁的老民警对他厉声问道。
「我记得视频裡有一句‘请其入网’。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又对崔烈问道。
「我不知道……」「你不知道?那些视频不是从你们医疗机构裡流出来的么?」崔烈委屈地说道,「我真不知道,这个你们得问喜无岸的老闆。
他们之前跟我透露过,要是遇到家裡背景雄厚的富商啊、官员啊、教授啊、社会名流之类的人,如果他们家裡的'嫩苗子'盘靓的话,他们有办法对付他们、甚至扳倒他们。
就算没办法把他们最终搞到家破人亡,至少唬住那帮小妞们,也是可以做到的。
」我看着崔烈,我对他们说的话将信将疑。
这该不会是「喜无岸」方面跟崔烈吹牛吧?但是他们敢打张霁隆的女儿的主意,如若不是他们真的能动得了张霁隆,那看来也是吃了豹子胆。
「警官……那什么……」崔烈又说道,「要是我把他们都说出来,能对我宽大处理吗?」「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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