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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里的罂粟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强
丘康健抹了抹眼泪,抽了下鼻子,眼珠一转对我说道:「哦……你父亲当年在海外……在中东吧?做记者呢,不在家;雪平一个人在家多麻烦?当时接雪平去你外公家,我和苏苏,当然还有康婷芮,我们还去帮忙了呢……」「哦。
」我恍然大悟,父亲似乎那几年倒是总往叙利亚和伊朗那些乱地方跑。
丘康健接着说道:「我把事情偷偷给雪平说了,雪平和苏苏都知道我和妈妈的事情,她们俩没嫌弃过我,所以我一直跟她们是朋友;当天晚上,苏苏和雪平就表示跟康婷芮决裂了,后来我听说她去了南方结婚了,我也不晓得了……我其实也特感谢你外公、老局长夏涛,我后边上大学的学费,都是你外公替我交的;而且他是警察局长,知道我的事情,也是轻而易举,他帮着我,找机会把那个姓康的男人和祝思琪分别拘留了四五个月,又派人在一年里严查石油公司查了五十多次——因为当时国情部的探员、安保局的特务、警察局的警员,大都是你外公的门生,也算是为了我报了仇。
」「然后作为交换条件,丘叔就放弃了当医生,成为了一名法医鉴识官,对吧。
」丘康健双眼发直,想了想,对我点了点头。
「那之后,您又见过康教练和那个祝思琪么?」「见过。
」丘康健沉吟不语。
「他们就没遇到什么报应?」「不是所有坏人,都会受到惩罚的,秋岩。
」丘康健想了想说道,「我当鉴识官的第三年,f市到d港的高速公路上发生了一起恶性交通事故,我当时被派去勘察现场和尸体,被撞毁的是一辆黑色奔驰,死了三个男人,车后座上是一个坐轮椅的男人,头被追尾的大货车上面砸下来的钢板切了之后飞出去了。
我按照痕迹寻找到了人头,那人头正是那个康教练的。
」「他死了也算活该了。
」「但是那个祝思琪还好好的,现在改名了,叫祝唯华。
」「肏!省资源管理局能源办公室的主任?在野党蔡副省长的幕僚?」「就是她。
我昨晚还在电视上看见她了。
她改头换面,踏入了政界,但我忘不了当时她撩拨妈妈时候,那一脸的风骚狐媚模样。
」真是刷新了我的三观——我在警院的时候,地方党团就由议员在省行政议会上控诉祝唯华乱搞男女关系,并质疑其是否滥用职权;祝唯华当场慷慨陈词,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行的正、坐得端;第二天就在省高法起诉了那名议员,而且最后还胜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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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所有人都夸赞,祝唯华真是咱们y省的撒切尔夫人。
谁都没想到,这样一个当世本地铁娘子,真的拥有如此肮脏的过去。
「行了,秋岩,我跟你说的太多了。
说了这么多,我是希望你对待雪平的时候,一定要多细心一些,雪平本身很脆弱的,所以其实一开始我知道你和雪平发生过肉体关系之后,我很希望雪平能对你们的关系进行冷处理;可我又亲身经历过、体验过母子之间这种关系,的确美好,所以看到你之前为雪平心痛的一幕幕,我也有些于心不忍;但这种感情,比起世间其他情感,确实要更加脆弱。
秋岩,我真的不想看到我身上的悲剧,发生在你的身上——因为作为一个过来人,作为一个曾经拥有过这种美好的人,秋岩,我真的没办法接受,会有同样的人因为同样的事情遭受同样的痛苦!秋岩,要好好对待雪平,要好好的跟雪平在一起啊!秋岩,拜托了!」丘康健说着,充满仪式感地一把握着我的手,热泪纵横。
我明白他的意思。
我和丘康健,如同把自己扔进沙漠里的两个旅人,去寻找穿越沙漠后那片美丽的天堂。
丘康健自己再也无法见到那片天堂了,于是他希望我坚持下去,待着他曾经的憧憬和信念。
我从丘康健房间离开的时候,小屋子里面这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已然泣不成声。
我刚准备回宿舍看看夏雪平,半路上遇到徐远,结果被他叫住了:「我真想去找你小子呢!去趟我办公室吧!」到了办公室,徐远一个字没多说,递给了我两张准假证明:一份是我的,一份是夏雪平的,上面还都有局里的盖章和徐远沉量才的签字,都是为期一个月的假期。
「夏雪平过两天感冒就好了,我也没请假啊。
」「呵呵,你昨天在省厅捅了那么大篓子,今天就要给你放假你还不明白啥意思么?」徐远冷笑着看着我。
一说起昨天我就头疼。
「那按道理,不是该给我开除么?」我厚着脸皮低着头问道。
徐远说,我最应该感谢的是老天爷,因为老天爷的存在,我才没把事情搞大。
并且,还把自己的手机拿给我,点开了微博给我看:我本以为,这次被我搞砸了的媒体招待会,又会引起大批的暴民站在我寝室楼的门口、市局大院门口、夏雪平公寓门口搞一些示威活动,毕竟这一次所谓的「起义军」首脑陈赖棍先生还被以「协助破坏社会安定、连环杀人桉从犯」的罪名逮捕待审;结果,现实社会又跟所有人顽皮地喊了一句「banga」——徐远跟我讲,夏雪平的名字在网络上,从她本人醒过来后的第一天开始发酵,但也就发酵了一天、甚至一天不到就结束了,各大网站和平面媒体纷纷把带有对夏雪平击毙艾立威的抨击倾向的新闻撤换,轮番在自家页面的「c位」刷新三条热点消息:首先第一条:新晋女子摇滚团体「朝露晨光」成员jessi在自己的个人主业公布,已与亚洲人气偶像组合人气担当、「国民男友」熊文相恋——于是一时间,全国各地舆论原本留给夏雪平的「第一恶女」的帽子,瞬间被扣到了jessi的头上,举国上下的女孩子对jessi的厌恶程度,已经盖过了当年的关晓彤,直追工藤静香;而在那些女孩子们正编辑着各种花式咒骂jessi的朋友圈、推特、微博的时候,第二条新闻变被刷到了头条:在荧幕上火了十年的恩爱的韩国夫妻河秀俊与卢爱雅,在昨晚公布了离婚信息,所以那些还没来得及咒骂jessi的女生,开始纷纷贴出了一张张「爱河夫妇」一起合作过的影视剧的截图,然后开始怀疑爱情与人生;这还没完呢,快临近十二点的时候,某狗仔队娱记爆料了一个惊人消息:影帝荆岳影后北堂美婷夫妇,在某高端商业社交活动之后,与影视局副局长、在野党籍行政议会议员钟莉仁夫妇,在希尔顿国际酒店进行换妻游戏——一条消息同时引爆了娱乐圈和时政话题,无疑成为昨天社交网络里,网虫们吃到的最大的瓜。
——跟着这些劲爆的消息比起来,夏雪平这件事,也就是一个警察击毙了一个罪犯,确实显得太普通了一些,甚至有人在讨论夏雪平的事情的时候,不少人都在询问:「一个某城市的小女警,在这个时候出来跟着蹭什么热度」;三条新闻一浪接一浪,徐远说他到最后都以为,是不是有谁在刻意地帮着夏雪平挡住舆论的枪林弹雨。
一考虑到这些因素,省厅觉得事态没想象中的那么严重,便准备对我从轻发落。
「你以为胡副厅长不想开除你小子呢?开讨论会的时候,他差点没背过气去。
」徐远坐了下来,玩着手中的打火机说道,「而你现在的状态,是聂厅长跟我和量才定下的。
夏雪平是带病休息,你小子是停止性质的休假,对于雪平来说算是奖励,对于你算是惩罚;你的风纪处处长职权,暂时得交出来了,不过你的警衔保留。
后面的情况,等你休假之后,再做决定,所以暂时没有什么文书,不过你小子得有点心理准备:你这回,可是同时被胡副厅长和聂厅长给盯上了,知道吗?」「聂厅长?」我又想起昨天在我公布夏雪平才是击毙艾立威的那名警察之后,当胡敬鲂愤怒离去时,聂仕明脸上的那个诡异的笑。
「徐局,咱们聂厅座,是不是跟胡副厅座之间……」「这是你应该瞎打听的么?」徐远看着我,对我拍桌子反问道。
我立刻闭了嘴。
「你啊,就好好陪夏雪平休假吧。
等过两天雪平的身体好些了,你还得跟她帮我到处跑呢。
」「到处跑?去哪?」「嘿嘿,公款度假,愿意么?具体的事情,过几天具体再跟你们俩说。
」「那好吧……」我想了想,对徐远说道,「局长,我还有个事——本来早就想跟你申请的。
」「什么啊?」「你得再给我多开三张准假证明。
」「啥玩意?」——在徐远听了我的详细要求之后,捏着打火机,差点就往我的头上砸来。
但他最终还是答应了:「行吧,你早先跟人家的承诺,我也不能让你失信于人、我也不好在这唱黑脸使绊子不是?从今晚开始你就跟雪平好好修养吧。
」我带着那两张准假证明回了宿舍,夏雪平正好刚刚洗完澡,还找了一件我之前洗干净的正装衬衫,反着衣领穿到了自身上。
我把昨天的情况和徐远对我和她的安排大致跟她说了一遍,可她却是一副不太想理睬我的样子,对于整件事一个字都没评价,只跟我说自己饿了。
于是我带着她来到了那家我常去吃冒菜吃小笼包的店,点了两份鸭血粉丝汤和四份小笼包。
看着夏雪平吃得香汗淋漓,把自己的那两份包子和那碗老鸭粉一扫而光,我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吃完了饭,给夏雪平送回家后,我又给张霁隆打了个电话,电话被自动转接到了宋金金的工作电话上。
我跟宋金金表示急需见张霁隆一面,她便安排我直接来隆达集团总裁办公室。
于是我开着夏雪平的车,到了隆达集团上了楼,宋金金让我直接进屋。
我以为张霁隆只是单独约见我一个,可一进办公室,我就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气场。
定睛一看张霁隆的办公室里,多了两张超大号的办工桌,办公室里此刻除了他在,杨小姐也在,而且在他的对面还坐着三个平均年龄都在五十五岁左右的男人;而在我跟前,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背对着我坐在张霁隆和杨昭兰中间;而门口的矮桌旁,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正坐在那里姿态优雅地喝着茶。
等我一进屋,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我。
——看着他们每一个人的面孔,我差一点忘了怎么呼吸。
「哟,秋岩来了。
」张霁隆和杨昭兰看着我笑了笑,然后张霁隆示意我在门口附近的榻榻米上先坐一下,又接着让背对着我坐着的那个男人说着话。
我小心翼翼地坐到了那个喝着茶的女人对面,十分恭敬地对那个女人鞠了一躬。
那个女人没说话,只是温婉地冲我笑了笑。
看着张霁隆办公室里的这几位,我全身上下都是汗:这几位我可全都认识,而且至少说生活在y省的人应该全都认识。
正对着张霁隆的那个满脸褶皱、又高又瘦的光头,是执政党y省党部宣传部长米铭洋,他左手边那个留着板寸头戴眼镜的胖子叫虞孟覃,y省新闻局的副局长,执政党议员;而米铭洋右手边的那位梳着中分发型的眉清目秀的男人,是f市商会的副秘书长、凯莱国际的董事长魏喆,往年执政党在y省的选举经费,其中三分之一都是由凯莱国际出资——他们仨的集体出现,基本可以代表执政党在y省的话语权了。
而那位背对着我的留着二八分短发,身材魁梧的男人,他的来头更大了——他正是之前张霁隆跟我提到过的自己曾经老大陆锡麟的堂兄,y省大学经济学荣誉教授陆冬青。
说他来头大,首先是因为他是陆家唯一继承自己家学的人:陆家祖父陆平是当年y省经济学学术界泰斗,英国诺丁汉大学的教授,当初国家以教育部和外交部名义共同特邀陆平回国任教,后来聘用其为y大校长;陆平的四个儿子,老二是工厂的技术总总工程师,老三是曾经的省行政议会副委员长——也是后来因为参与政变,被自己侄子陆锡麟和张霁隆扳倒的那一个,老四是着名房地产商;但只有老大,也是陆冬青的父亲,继续在y大任教,当了商学院的院长,也是y省着名学者,但是当年因为跟自己师兄弟争夺y大校长的职位,陆冬青的父亲积怨成疾,最终郁郁而故;陆冬青早年也是在海外留学,加拿大西安大略大学的本科经济与社会科学双学位,多伦多大学的经济学硕士,在着名券商ec金融工作过七年,其中加拿大本地一年,新加坡三年,之后又被派回f市成为ec金融分区的融资部总监。
在那场政变中,陆冬青发现ec金融在帮助政变集团洗钱,毅然决然将其揭发并果断从ec辞职,并且也协助陆锡麟和国情部扳倒了自己的叔叔。
再后来,y省大学聘用其为经济学教授,因为自己父亲和叔叔的缘故,陆冬青恪守一个原则:只授课、不做行政、不参与政治。
然而,伴随着陆冬青在学术界的名声越来越大,他本人也成为了三个党派争相拉拢的对象,大部分人看重的是他的学术水平,小部分人看中的是他在学术界的影响力。
可面对三个党派的衮衮诸君,陆冬青向来敬而远之,就算再令人眼红的高官厚禄,无论是来自首都的还是y省的或其他地方的,他都不闻不问,一心只是上课教书。
——可这一次,他居然出现在了张霁隆的办公室里,还跟那三位政客坐在一起,难不成他这次要打破自己的原则了么?坐在我身旁这位喝着茶、穿着深蓝色休闲西装的优雅熟女,是他的老婆,同是也是布莱德公关公司的高级副总裁黄韵歆,她出名纯粹是因为本地的不少大型娱乐和商业活动都出自她的手笔,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十四年前和三年前的两届f市国际奢侈品嘉年华。
一个专攻娱乐商业的公关人士,竟然也参与到了政治活动中。
面对这些大人物,我真心有点不敢喘气。
宋金金看着我如履薄冰的样子,在一旁忍不住发笑。
当宋金金刚把茶水端上来的时候,只听陆冬青用着低沉的声音说道:「当初我在加拿大生活的时候,。
每天都有一个问题在困扰我——如果西方世界的普世价值真的有这么好,那么为什么同样是生活在多伦多湾街cbd,每天从证券交易所和皇家银行、满地可银行里出来的那些人,全都是西装革履、披金戴银,而那些人蹲在这三家窗沿下的找着避风角落、拿着ts咖啡杯索要钢镚的人会衣不蔽体、风餐露宿,偶尔还要被警察拿着警棍驱赶?为什么这些人在这里,会被称为‘社会蛀虫’,而在国内,我们却把这类人成为‘扶助对象’?而为什么即便这样,在国内依然有人不高兴,而当他们走出国门、来到这里之后,看到那些每天都饿死、被冻死在联合汽车站的人,却选择视而不见,然后依旧去称颂金钱至上的美好?抛开我所学的那些东西,只用自己的心去感受,我到现在也想不通——国家已经是两党和解了,三个党派参与竞争,可即便这样,还是有人不满足、不高兴,在国外原来是怎么骂这个国家的人现在还在继续那么骂。
所以我要问问你们三位,作为混迹地方政坛已久的政客,你们认为,民主的是什么?——一点点提示:一个英文单词,字母‘c’开头。
」「c?你是说‘操作’吗?」米铭洋问道。
这里他年龄最大,估计英文水平也最不好。
他一开口,我身旁的黄韵歆便低头忍俊不禁。
「我说的是‘英文单词’,米部长,不是罗马化汉语拼音。
」虞孟覃想了想,对陆冬青问道:「uni(交流)?」陆冬青摇了摇头。
「ce(信任)?」魏喆也说道。
「wrong.」陆冬青果断说道。
「stru(建设)?」魏喆又问道。
「一点不贴边。
」「promise(妥协)?」虞孟覃连给出了两个单词。
「waytofar——您给了俩答桉,每一个沾边的。
」「那是什么?你快说吧!搞得跟在新东方和疯狂英语上课似的。
」米铭洋有些不耐烦。
只见陆冬青拿着手里的白纸,用粗记号笔在上面写了五个大写英文字母:「c-h-a-o-s。
」「‘混沌’?陆教授,您认真的么?」「我要是不认真,我今天干嘛领着拙荆过来?」陆冬青说着,伸出食指点了点张霁隆,「你们真以为,就凭这姓张的小子的面子能够打动我?在你们眼里他是个宝,在我眼里他不过是个给我弟弟锡麟跑跑腿、开开车的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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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如此无礼的形容,张霁隆没生气,在一旁反倒哈哈大笑。
陆冬青一席话没把张霁隆惹生气,倒是给那三位执政党幕僚搞得异常尴尬。
「恕我直言,陆教授,您为什么说‘民主’就是‘混沌’?我很不理解。
」魏喆对陆冬青问道。
「很政治不正确,对吧。
我只是揭露了一个事实。
多么美好的词汇,可事实上是在当下这个环境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意识形态,意识形态相似或者相同的人才会报团,而相互包容理解反而更少了。
表达越自由,社会越不和谐。
」陆冬青斜眼看着米虞魏三人,待着傲慢讽刺道:「我没记错,执政党从建立新政府到冷战时期的学生运动,到后来开放国门后经历的几次和平演变,一直是不相信西方人这一套的,不是一直认为这些东西都是‘假大空’么?怎么两党一和解,你们反倒相信这一套了呢?」米虞魏三人脸上不胜尴尬,刚要反驳,陆冬青便便摆了摆手:「政治主义的事情我是没兴趣探讨的。
我想说的是,我说的这件事情,在野党和地方党团也一定是认可的。
在野党在南岛跟本岛党派斗争了几十年,他们早把选举这一套玩得滚瓜烂熟,因此也最会蛊惑人心;地方党团更不用说,频繁地国际交流,频繁地从其他国家和政治掮客那里取经,这一套他们也早玩得滚瓜烂熟,只是他们太过于依赖教材,所以反而水土不服。
可是,‘越混乱,就对选举越有利’,这句话,我相信他们那两个党派其实早就心中清明了。
」「然而您错了,教授!」虞孟覃朗声对陆冬青反驳道,「这个社会很稳定、很和谐!失业率水平下降、教育率上升,犯罪率趋势也处于被控制的状态……」「嗯,但你说的这些是政绩,是结果。
我来这是来讨论起源的。
这些数字对于你们的选举有什么用?」米虞二人刚要开口,陆冬青却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继续说道,「你们知道媒体对于人群的影响力么?你们有相关指标么?在面对这些乱七八糟的比率的同时,你们能猜想到你们所面临的样本对象内心的真实想法么?当你看到一个把自己捯饬的干净的工薪族的时候,你能想到晚上回家之后、他是坐在电脑屏目前是什么样么?依旧美丽还是丑陋?」陆冬青说着,扫了我一眼又说道,「你们觉得犯罪率可控,可是前几天桴鼓鸣这个桉子才刚刚结束。
桴鼓鸣的桉子是怎么被创造出来的啊?为什么那个开枪的女人,就凭记者们的几句提问,就变成了人民公敌、而不是人民公仆呢?——怎么,人们现在开始不分正邪了么?」一旁的虞孟覃压着火喘着气,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台平板电脑,在屏幕上摁了几下,然后拿给了陆冬青看:「不好意思,陆教授,您说的这些跟我们选举也没有关系,那只是你个人刻意关注的事情,代表不了整个社会。
」一旁的米铭洋赞赏地看着虞孟覃,又转过头得意地蔑视着陆冬青。
看着虞孟覃,在一旁的魏喆也很欣慰,又用厌恶的目光盯着陆冬青。
「这是什么?」陆冬青把平板电脑举起,我大概看得到,那上面全是一幅幅柱状图和扇形图。
「一共五万份调查问卷,上个月开始我们在y省内五大城市进行的……」米铭洋对虞孟覃摆了摆手,然后微笑着,一副准备看陆冬青吃瘪的表情对陆冬青说道,「而且这些数据,是经过与y省总人口进行过精妙的假设检验,匹配验证过的。
陆教授,您是学术界人杰,但是y省又不是您一个人懂大数据,而且您似乎真的不太懂政治。
」奚落完陆冬青,米铭洋又对虞孟覃挥了挥手。
但他没注意到的是,在听到米铭洋第一句话的时候,陆冬青就已经放下了那台平板电脑,并且再没看那上面的表格一眼。
虞孟覃却兴致勃勃地继续说道:「对于这五万人的样本,我们给他们发放的调查问卷上一共有二十道题,四道题为一部分,每一部分分别对y省过去的发展、执政党政府政策、杨省长个人印象和对执政党大选中展望进行了调……」可这个时候,陆冬青已经听不下去了,他开口打断了虞孟覃:「你们知道假设检验也会出现很严重的误差么?」「嗯?」陆冬青双手拄着桌子,十指交叉相握,侧过头看着那三位说道:「你的预期城门楼子,假设检验的结果是肩膀头子,实际情况是胯骨轴子,在经济学、统计学和社会科学中,这样的情况屡见不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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