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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斯玛帝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三脚架

    人们总是对于慷慨悲歌的东西充满了同情,特别是那些本身就是受害者或者弱者的对象,掌声再次响起,阿蒙却没有停下来,他一直在说,说他们向杜林说明了自己的理想和信念,并且还得到了杜林在资金上的援助。说他们为了拯救更多的奴隶奔波于各个矿主之间,期间费德勒先生也站起来表示,他的矿上也有奴隶,他或许做不到杜林先生这样等同于直接给了奴隶们自由的伟大节操,但是他已经改变了奴隶们的生活环境,并且不在把那些可怜人当做奴隶使用。

    阿蒙说到他一开始想要用金钱去购买奴隶的自由,但是被无情的回绝了,那些矿主为了保证矿藏的产出不会放手任何还活着并具有劳动力的奴隶,于是他们开始考虑用一些稍微激进一点的方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是在这个时候,那些矿主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居然派出了手持现代化武器的护矿队来攻击他们,他们不得不还击。

    以及在发生了第一次战斗后从奴隶营解救出数百名奴隶的喜悦和激动,在阿蒙的描述中整个西部就像是地狱中某个魔王的地盘,那些矿主和护矿队就是大大小小的恶魔,只有他们才是真正的勇士。这样的人设和说法非常符合现在社会主流的三观要求,人们喜欢看见正义的东西战胜邪恶,因为人们并不是正义的拥有者,更不被正义所笼罩,他们才更加迫切的希望看见和正义有关的事情,来麻痹自己对社会的真实认知。

    很快阿蒙就说到了很多别有用心的淘金者加入到了他们解放奴隶的伟大事业中,那些淘金者想要依靠他们来获取财富,并且还主动为他们起了一个名字,叫做自由阵线。阿蒙承认了自由阵线中存在一些有着不同目的的坏人,但这并不妨碍人们对阿蒙的肯定。事情很快就发展到了前一段时间,他们从一个矿区解救了许多的奴隶,但是随后一帮马匪血洗了那个矿区,并且把这个坏名声栽赃给了阿蒙他们。

    经过商量之后他们决定把这些事情都曝光出去,就在这个决定做出来的第二天,阿蒙带着一些人准备联络杜林然后向社会曝光,帝国陆军袭击了他们藏身的山谷,所有刚刚才获得了自由的人们遭遇到了来自这个帝国最高意志的无情屠杀。他们就像是牲口一样被标上数字,尸体被摆放在一起,当做功勋展示给别人看。

    事情到这里似乎已经结束了,但是很多人都在思考一件事情,为什么阿蒙这些人打算通过曝光来寻求保住的时候,陆军突然改变的战略先一步对自由阵线下手,并且将自有阵线完全剿灭,不留一个活口?

    接下来的就是记者提问的时间,在费德勒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一名三十来岁的年青人站了起来,他面容严肃的问道,费德勒先生,阿蒙先生以及杜林先生,你们能够确保你们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并且在未来愿意为自己所说所做的事情出庭吗?

    这是一个很特别的人,他提出的问题并不在杜林给费德勒的标准问答中,所以杜林伸手按住了费德勒,亲自点头并说道,我们保证我们所说的都是最真实的情况,如果有需要,我们愿意出庭作证!,他看着那个年青人,年青人也直视着,两人对视了十多秒,那人点了点头,立刻转身离开。

    如果杜林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家伙可能是内阁或者州政府派来的人,他们需要了解到西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够产生剧烈的动荡,甚至威胁到国家的安全。费德勒突然站出来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平台,能够让他们更多的了解到具体发生的事情,而且其中还有杜林参与。

    内阁不是真的想要知道发生的所有事,他们只是想要知道一个标准答案,一个能够让西部安定下来,不会在让一些分裂势力盯着西部的标准答案。这场新闻发布会,恰好能够给他们一个非常标准的标准答案。

    接下来就是很正常的提问环节,杜林坐在一边看着费德勒和阿蒙两个人不断的回答问题,脑子里却在想着与这里毫不相关的事情,那就是另外一边的收官计划。

    在多种机缘巧合之下,在多种意识的碰撞和斗争中,西部乱成一团麻。这里面的确有杜林的功劳,但是也有门农的功劳,有罗埃尔的功劳,有几乎所有在这个时间段内引发任何事情人的功劳。这就像是一个连锁反应,每个人都希望能够在混乱中把自己要做的事情做掉,所以这些并不存在任何联系的方方面面,自然而然的维持着西部混乱的局面。

    现在,是让这个混乱的局面平息的时候,那么首先,就要把自己摘出去。为了不让内阁和州政府之类的官方势力把目光盯在自己身上,他和都佛制造了一起自己被刺杀的假象。每一枪都是经过精密安排的,其中还有一名医生的参与,只有医生才知道枪击在什么部位看上去非常严重,实际却不会造成生命危险。

    就连鬓角上面的那处伤处,也是都佛拿着枪贴着他的头皮射的,这一枪射的很关键,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杜林差点死了,只差一公分的距离他就可以去见先王和诸神了,那些官方的目光很快就放过了他,至少不会严密的监视他的一切行动,谁让他是一个受害者呢,而且还是差点死掉的那种。

    那么现在,就需要有一个人为一些未解之谜来买单,杜林已经选好了这些人——四名西矿会的执行委员,以及门农。

    这五个人在西部具有相当强大的势力,他们有能力让西部彻底的动荡起来,这也是最后收尾的人必须拥有的属性。如果说一个西部的乞丐让西部完全动荡起来,哪怕是真的,人们也不会相信,一个乞丐不具备这样的能力是一种常识。但是如果说让西部动荡的人是前进党的领袖和西部最大实体经济组织的高层,人们就能够坦然的接受这样的结果。

    我早就说了,那个谁谁谁肯定不是好人。,总有一些人会为乐于比自己地位更高,更加尊贵的人倒霉,并且为此贡献自己微薄的力量。

    四名执行委员杜林已经安排好了,接下来就是安排一下门农的事情。

    当人们发现门农安排了四名执行委员跑路,那么他们第一个想法是什么?

    如果是一个正常人,他肯定认为门农和这四个人有勾结,而这四个人就是致使西部动荡的主谋。他们不能死,他们必须活着,只要他们活着,阴谋论就能坐实他们的犯罪行为。在没有任何直接证据的情况下有五个位高权重的人主动站出来背黑锅,哪怕是马格斯都会认可他们就是罪犯。

    因为西部需要安定!

    帝国的整体利益和意志高于一切!




第六八三章 就是这么直接
    门农先生,您知道吗?就在刚才,一名叫做费德勒的西部矿主供述出了他是如何经过西矿会和您的操作来偷税的过程,我实在无法想象一名在西部非常有声望的政府官员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甚至主动和一些资本家苟合在一起损害帝国的利益,您的行为让我感觉到非常的可耻。,西部军区的人笑吟吟的坐在门农的对面,他手中有一份来自现场的会议记录,并且交给了门农,或许现在您会想要谈一谈,有关于西部动荡,以及联合这些不法分子偷税漏税侵吞损害国家利益的事情了。

    说着他还耸了耸肩,这次指控的内容不再是制造恐怖袭击,而是损害国家利益。门农先生,看起来您有大麻烦了。

    门农面无表情的从桌面上拿起了会议记录,他冷着脸看是看了起来,每一行每一个词都没有漏掉。他看的很慢,看的很专心,坐在他对面的人也没有催促他,反而双手抱在胸口,颇有趣味的盯着门农,看着他的反应,他想知道门农会不会恼羞成怒,或者因为罪行被揭露害怕的浑身发抖。这可是一个有别于普通犯罪分子的人,他可是一个党派的领袖,西部现在声望最高的政客,他会不会也和普通人一样,面对无法逃脱的铁证变得软弱起来?

    当门农的目光落在了整个会议记录最后一句最后一个中止的句号上时,他舒了一口气,将会议记录放在了桌子上,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这位特工,让这里权限最高的人来,我不愿意和一个什么都不能做主的年轻人在这里消耗时间。如果你认为这些事情能够让我如何,那么我只能说,你太天真了。,说完他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

    年轻的特工脸色有那么一瞬间异常的涨红,他被小瞧了,但这种小瞧他也不是第一次见识到。越是厉害的大人物越是愿意和能够做主的人谈,用他们的话来说这不是认输,是妥协,是一种双方面的交易。他们选择一些严重程度不高的罪名认罪,交代出一些合谋者,然后得到一些便利,在经历一些几乎没有什么太大影响的惩罚后,继续从容的做一名上流社会的大人物。

    他不喜欢这种人包括了他们的行为方式,但是帝国的本质决定了某些事情并不能够遵从人们最真实的想法去进行,丑陋的东西必然会存在,而这些就是为了凸显出极致的美丽。

    等着吧,我现在通知上级。,年轻人有些感慨的站起来走向门外,就在他即将从门农的视线中消失的时候,脚步停顿了一下,看上去他想要说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不一会,安曼因上校独自走进了房间里,他的面容有一点憔悴,本来他觉得自己离少将的门槛进了一大步,没想到几天的时间一下子反转了过来,变成了后退一大步。他的那些竞争者恐怕现在都笑的快要合不拢嘴了,好不容易割舍了一些利益才争取到这个任务,突然间变成自己往一个水深只有十公分的水潭里高台跳水。

    进入水面的瞬间脑袋差点爆了不说,还染了自己一身的污泥。如果只是普通的任务失败,也许是因为指挥的问题,也许是因为其他方面的问题。但是他成功了,成功的把一颗炸弹抱起来然后头朝下狠狠的砸下去,这种成功比失败更可怕。

    在军队里以军官的身份有三种事情是绝对不能沾染的,一旦沾上了这辈子估计都会完蛋,第一件事是变节,说的直白点就是背叛,这是一个军人的禁区,谁进谁死,除非是想要拉个队伍自己干,否则新的东家也不会信任一个变节者。

    第二件事就是屠杀,一个军官无论因为什么原因指挥了一场战斗,只要这场战斗被定性为屠杀,那么所有的功勋在一瞬间都会变成致命的错误。无论从感情上还是道德上人们都不会信任一个指挥并且制造了屠杀的军官,这是人品和道德方面的问题,哪怕指挥战斗的本领格外的优秀,也无法阻止人们对他的厌恶,以及警惕。

    冷血的屠夫不会有好下场,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第三件事就是利用职务为自己谋取利益,或者为某个组织输送利益。南北战争中联邦的侵略者已经让人们都意识到军队必要的纯粹性,一个不够纯粹的军队根本没有任何战斗力,这也是南方军区备受唾骂的原因,因为他们当时的确不够纯粹。在那个腐朽的封建帝国时期,南方军区和很多贵族都有很密切的往来,在战后人们把战争中局势快速恶化的主要原因按在了问题上——其实这是帝国高层为了按抚民众找出来的一个理由,但也的确存在这样的情况,恰好内阁组建后为了收拢将军手中的权力,以及军事改革,煽动了舆论对军人纯粹问题的关注。

    现在的曼因上校就面对三大麻烦之一的屠杀,在一些报道中他已经成为了披着人皮的魔鬼,冷酷无情和残忍这两个词似乎永远都离不开对他的描述,国防部一些军方大人物也表露了对曼因使用二号毒气燃烧弹制造屠杀的不满。其实制造最后这个不满的是来自于邦迪卡军工集团的公关人物,报纸报道了山谷里的屠杀之后矛头除了指向曼因上校冷酷残忍的屠杀行为,还指向了邦迪卡军工集团制造二号毒气烟雾弹丧失了人道主义。

    邦迪卡军工集团为了尽快挽回自己的颜面,他们除了在舆论上进行攻关,让所有民众都明白这种二号燃烧弹的毒气来自化学助燃物质的燃烧,并非他们有意加入之外,还把责任推给了曼因上校。根据邦迪卡军工集团公关部的说法,二号燃烧弹主要用于出**战国家,虽然并没有在文书上有所说明禁止在国内使用,但是在口头上和帝**方有过一定的交流,这种弹药只能用于保卫帝国的主权和对抗入侵者上。

    然后国防部也通过非官方的渠道发表了一些看法,他们认为自由阵线的组成者大多数都是来自于国外,并且具有一定的攻击性和危险性,曼因上校在选择战术挑选弹药的过程中的确有一些差错,但这并不是他主要的问题。

    据说在这件事的背后,邦迪卡军工集团给国防部明年的订单开了一个九折的巨大折扣,至于是不是真的就没有什么人能够确定了,毕竟这种隐秘的事情,谁敢说自己知道,谁就看不见第二天的阳光。

    在多种因素的干扰下,曼因上校一夜之间掉了不少头发,现在唯一能够让他稍微舒心的是,帝**事法庭和帝国宪兵总司令部并没有给他送来任何要解除他的权力,或者是要审判他的消息。虽然背负了一些骂名,但是未来未必不能够借助为一些人背了黑锅的事迹从而找到突破的机会,他最近几天一直都在这么安慰自己。

    总之,他现在很烦躁。

    烦躁的人往往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他一进入房间就坐在了门农的对面,脸上流露着一种不耐烦的表情,伸出手指点了点桌面,发出嘚嘚的声音,你想说什么?我很抱歉,我最近的事情非常的多,如果没有我感兴趣的事情,我无法频繁的来听你说一些我不喜欢的东西。,他在警告门农,如果门农拿不出一个实质性的交易条件,短时间里他就不会再过来。

    他在威胁门农,现在也只有这样的做法能够让他感觉到一丝放松,还有一丝惬意。果然,把自己的伤害转化为愤怒再施加到别人身上,是暂时解决烦恼寻找到快乐的最佳方式。

    门农并没有因为被迁怒而发火,他笑着摇了摇头,曼因上校,我愿意认罪,但是我必须和我的律师商量一下如何解决后续的问题。你需要挽回形象,挽回损失,那么我认罪对你来说显然能够缓解你现在的麻烦。而我,也能够尽快解决掉身上的一些麻烦,我们或许都会因此受到一些惩罚,但是我相信这是我们能够选择中最好的一个选项。

    曼因上校有些意动,他考虑了几分钟后摇了摇头,这不够,知道吗?这些还不足以改变我目前的状况,我需要更多的东西。

    门农也知道不可能刚提出自己的条件曼因上校就答应下来,利益的妥协本质上和商人的经营没什么区别,这一样是一个讨价还价的过程。他踌躇了片刻,又说道,我会让一些人站出来承认他们为一些袭击案负责,并且我会在明年后年两年时间里,通过私募基金的渠道,向西部捐赠一笔不低于五百万的军费,以你的名义!

    如果门农开出的第一个条件还不足以打动曼因,那么后面两个条件就已经让他做出了选择。无论是找到袭击者还是一笔五百万规模的捐赠,对他目前的情况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他很果断的点了点头,把你律师的电话给我!



第六八四章 背后捅刀
    很快门农的私人律师就出现在指挥部的大楼里,虽然有些人不知道为什么门农能够见外面的人了,不过再想想觉得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毕竟费德勒的新闻发布会可以说已经惊动了很多人,明天的报纸绝对会用大幅的版面把新闻发布会的内容报道出来,到时候惊动的就是整个国内外的舆论界。在这个时候,门农肯定要想办法自保,当他们知道这个人是律师的时候,更是坐实了一个说法。

    门农要认罪,所以他需要找律师讨论如何把自己的罪行降到最低。

    他们要了一个没有录音器的房间,门农阴沉着脸坐在椅子上,他抬头看了一眼进门的律师,将桌子上特意从曼因那里要来的发布会会议记录丢了过去,看看吧,我有大麻烦了。

    律师默不作声的把会议记录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最后合上重新放回到桌子上,他摘掉了金丝边的眼睛用一块干净的手帕擦拭着,一边擦,一边问道,说说您的想法,我看适不适合。

    我打算认罪。,门农的这句话并没有让律师出现任何的惊讶,或者其他什么表情,他不紧不慢的点了一下头,门农继续说道,我注意到这份会议记录中费德勒供述了我们在西部的利益圈,但是不知道是他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他没并没有直接把矛头指向我,而是指向了西矿会。在他所供述的这些事情中,除了控制税率之外,我反而更像是一个正派人士。

    说到这里门农自己忍不住笑了几声,他现在只说了这一点,在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在他们的好奇心还没有从西矿会那边转移到我这里之前,我先把罪认下来,然后想办法脱罪,这就是我的想法,你觉得合不合适?

    专业的问题应该交给专业人士去负责,这点门农也很清楚,所以他没有说出心中另外一些想法,反而想要听取一下自己这位帝国皇家学院法律系毕业,并且拥有非常出色履历的律师给自己的答案。

    律师把手帕装进口袋里,他双手拿着眼镜的眼镜腿抬起头准备戴上眼睛的那一瞬间,这幅金丝边的眼睛遮住了一张看上去有些像是坏人的面容,略微有些狰狞的面容在金丝边眼睛的衬托下,变得柔和许多,文质彬彬的样子就像是一个衣冠禽兽。他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个本子,一支笔,然后才点着头说道:您的这种想法非常好,刚才我也看了这份记录,但是我并没有从这里面发现您所说的‘罪证’,反而我找到了您是一位伟大政客的一些佐证。

    您有一句话说的非常好,在人们的好奇心转移到您身上之前,就要把这条路掐死。,律师轻描淡写的声音好像非常确定这绝对不会是一场难打的官司,他的说法和态度更是让门农有些心痒痒。他本来认为最坏的局面已经出现了,并且愿意为此承受一些损失的时候,他的律师居然告诉他是无罪的,没有比这更让人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原因的事情。

    门农忍不住站了起来,他走了几步,偏着头问道,如果我是无罪的,那么我是不是可以不认罪?还有,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认为我是无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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