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血神座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缘分0
林晨源道:苏沉智救天威军,立下不世功勋。不过可惜,天威军刚一回到流金要塞,就被大哥打散了。
林梦泽眼中光芒一闪:有这种事?
这件事他还真不知道。
林晨源道:是,老天威军被打散,分到各处,新天威重建,由郝建堂主理。
林梦泽一拍扶手:荒谬!
林晨源其实就是在借苏沉一事公然告状,但时机巧妙,告得合理,又有人证,旁人都无法说什么。
林梦泽已骂道:洪千铸就这么公然任他排除异己,扶植亲信吗?
他连排除异己扶植亲信这话都说出来了,可见心中愤怒之盛。
林晨源已道:老天威在暴族领地挣扎求存了一年多,早已练成百战精兵,就这么荒废,可惜了。既然大哥不想要,儿臣认为,不如就交给苏先生。
林梦泽看向儿子:你是说,把老天威交给苏沉?
他的眼神阴鹜,代表他一点儿都不喜欢这个主意。
八千老兵可不是什么低俗战力,就是面对一位妖皇都能硬撼。给你土地也就算了,还要给兵,这是在给对方机会独自建国吗?
林晨源不紧不慢道:顺便把那些蝗虫也交给他们处理。
林梦泽的眼神立刻温柔下来:那些蝗虫吗?唔,这样到是可以考虑。
所谓蝗虫,指的是从廖业那边过来的羽族。
各大国虽有主要对手,却也免不了会有次要对手。盘根错节的领土间总难免有各式敌人。
对于龙桑而言,他们的第一大敌是暴族,第二敌是兽族,不过在西南面,也有藓芥之疾,就是廖业过境的羽族。
羽族个体并不强大,但因为生具双翼,即便最低等的羽族都有飞行之能,所以行动迅捷,捕杀不易,在龙桑人眼里,就是一群蝗虫,故以虫称之。
虽然是蝗虫,但每年也要为此消耗一定的资源和人力,使人烦不胜烦。
若能有人帮助堵住这个漏,那到是个不错的选择。
林梦泽看向苏沉:苏沉,老天威的八千兵和你早是生死之交,朕若将他们交给你
苏沉立刻大声道:谢陛下恩典,臣下愿接受这条件!
但是你也要帮朕防住西南边境的天空,朕不想再听到那些蝗虫出入境内作乱的消息。
定为陛下守住西南,还西南一片清天!苏沉大声回答。
这一刻,尘埃落定,苏沉与林晨源同时心头一轻。
是的,这才是苏沉的真正目的。
以进为退,用不在龙桑境内的万剑山部分换取老天威军的归来,这是再合算不过的买卖了。而对林晨源而言,这样做不但拉拢了旧贵族,还狠狠的告了林文俊一状,打击了他的气势,同样得偿所愿。
太子之争,凶险无比,一旦失败,就是粉身碎骨的结局。
林晨源深知此点,早在很多年前就知道自己没有退路,唯有拉拢一切可以拉拢的力量。
而这一次,胜利的天平再度向他倾斜了。
而且是倾斜了一大块。
因为下一刻,他听到林梦泽说:看起来太子还是年轻了些,做事有些冲动,缺乏圆润手段。也罢,就让他卸了这灭暴军团副帅一职,转去西北平波军任个军主吧。
从主力军团副帅一下改成调任普通军的军主,这个贬斥可谓给力,也可见林梦泽对林文俊的不满。
这种不满当然不是因为这一件事,数百年无数次明争暗斗,互泼脏水,太子在林梦泽的眼里早就甚为不堪。
这也是宫闱之争的必然结果,甚至林梦泽也知道,这是自己两个儿子在互斗。
但那又如何?
这本就是官家常态啊!
要想当好皇帝,坐稳位置,管好天下,就要有政争的经验,要有治理的能力,要有防范对手的心思与准备。没有这些,有什么资格做皇帝?
所以错了就是错了,败了就是败了,没有理由可讲。
就象这次,是,林晨源是在借机攻击,你以为老子看不出来吗?
可那又如何?
事情明摆着是你做错了,搞砸了,而林晨源却把事情搞定,拉拢了苏沉,稳定了内部,平息了军愤,那老子不罚你,还罚林晨源不成?
林梦泽清醒得很,但结果不会因他的清醒而改变。
要怪,只能怪你蠢,被对手打败。
现在没革你太子身份,已经是很给机会了。
赏赐给过后,苏沉就退下了。
林梦泽日理万机,没那么多闲篇跟苏沉扯。
苏沉从大殿退下,顺带跟门官去取了印绶,封文,印章等一应事物,从现在起,他就是万剑山的主人。除此之外,还得了一个御领之职,负责万剑山一带的防务,也算是有个官身,但没什么实权,因为万剑山是荒野,人迹罕至,连官兵都没有。
不过以后嘛,就不好说了。
做好这件事,苏沉就在长盘城等消息。
等关于天威军和林文俊的消息。
三天后,苏沉得到消息,林文俊被撤职,离开了流金要塞,向睿于当日被释放,石开荒也从软禁中走出房门。
七天后,距离长盘城七十里外的一座小县城里,一支八千人的队伍出现在这里。
苏沉看着他们,微笑道:
欢迎归来,天威军!
第一章 平山镇
每年的春末,是平山镇最热闹的日子。
这个时候凶兽的活动逐渐频繁,正是狩猎的好季节,附近的猎户会在这个时候成群结队的进入山区,开始他们长达数月的狩猎生涯。
而平山镇,就是为猎户提供一应生活所需的地方,他们出售生活物品,同时也收购着猎户们手中得来不易的兽皮,兽骨,兽肉等等。
如果运气好了,能猎到上品凶兽,那一整年的日子都不用愁了。当然,为了确保安全,敢进山的猎户群体,都是以能猎杀到上品凶兽为标准的。
如果运气不好,遇到了妖兽,那就自求多福吧。
每年进山的猎户都会有一些回不来的。
他们永久停留在那片土地上,用自己的身体成为兽群的口粮——捕猎对方,又或被对方捕猎。
这便是生活。
今天甜妞和往常一样,在下午的时候来到酒馆。
馆里此时已是人满为患。
看到甜妞进来,一名端着酒杯的大汉喊道:你又来晚了,妞儿,看看这都下午了!你总是迟到!
那又怎么样?这是我爷爷开的。甜妞不客气的回答,从人群中走过。
一只长着黑毛的大手从后方摸向甜妞的屁股,就在要摸的时候,甜妞突然一扭身子躲开,同时麻利的将手里的酒壶砸在那黑手的脸上。
你总是不学好,何浪。甜妞哼道:酒算你的。
哈哈哈哈!一阵大笑声响起。
我就说过你摸不到她的屁股。
何浪你输了。
我的十个铜板!
人群里的吆喝此起彼伏。
无聊。甜妞扭动着腰肢走开,猎户们今天不知明天,总喜欢弄些事,象这样的戏码每天都在上演,甜妞已经见怪不怪。
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按上床的。叫何浪的汉子看着甜妞那纤细的腰肢和火辣的俏臀,舔了下舌头道。
你做梦!老娘的身子可是要卖高价的,你龟儿子出不起。甜妞的回应一点都不甜,相反还很辣。
在这地方混,没点狠劲儿可不行。
人群里又是一片起哄声。
突然间哄笑声停了下来,气氛在瞬间安静。
已经来到柜台上的甜妞回头看去。
然后她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年轻人。
那是一个一眼就能看出与这里所有人都不同的年轻人,他穿着一件青色长衫,料子一看就是那种高级的布料,干净得不染纤尘,每个线脚都是那么精致。面容也是白白净净的,英俊的,不带丝毫烟火气的脸。相比这面容,酒馆里的那一张张大叔面孔就象是从泥地地滚出来的,眼前的年轻人却有着瓷娃娃般的精细品质。
正是这截然不同的气质,让所有人都注意到他,而因此停滞了喧闹。
当然,在下一刻,杂声又渐次纷起。
年轻人无视众人的目光来到柜台前,看向甜妞。
请问,这里有多少酒?他说。
声音颇为好听。
呃。甜妞滞了一下:一壶五十钱,嗯,你问有多少酒?
甜妞这才反应过来对方的问题不是价格,而是数量。
对,你这儿有多少酒?年轻人又重复了一下。
不远处的老头走了过来,他是甜妞的爷爷。
这位客人,您是想买走我这里所有的酒吗?老爷子问。
是的。
一坛一两赤金。
有多少坛?
十坛。
我全要了。
年轻人取出十两赤金放下。
老爷子看到赤金,眉开眼笑的接过:不好意思,客人,我突然想起来,小店其实一共有三十坛。
好,我也都要了。年轻人又取出二十两赤金。
我这就给你搬酒。老头慌不迭的拿过赤金。
嘿,老头,你不能把所有酒都卖给他,那我们喝什么?一名猎户站起来喊。
关我屁事。没酒就喝尿去。老头不客气的回答。
他娘的。又有几名猎户站了起来。
甜妞眉头一皱,凑到年轻人身前:你最好快点离开,然后从后门过来。不然可能会有麻烦。
年轻人看看对自己目光不善的一众酒客,微笑道:没关系。
甜妞叹口气:我知道你可能有点本事,但他们人多。
能进山猎凶兽的,谁也不是弱茬,尤其无血冲击法普及开来后,猎户们的实力直线上升,现在差的只是时间,毕竟修炼法需要时间才能体现价值。但就算是现在,猎户们也已经有过多次遇到妖兽却成功逃脱的纪录。
现在这一大群猎户聚集在一起,就算是开阳境的源士都得小心点儿,所以甜妞才提醒那年轻人。
在她看来,这不过是又一个怀抱着探险梦想的富家子弟罢了。
人多?年轻人却挑了挑眉头:那他们最好去外面看看。
说着他向门外走去。
外面?
一众猎户们互相看看,这时候他们才想起三十坛酒好像的确不是一两个人能喝掉的。
老子还不信这个邪了。看着苏沉就这么出门,一名猎户大踏步跟上,就在他要去抓年轻人的颈子的时候,他已走出门外。
然后他如尊石雕般僵住不动。
嘿,怎么了?其他猎户问,却看到门口的猎户身体瑟瑟颤抖着。
众人互相看看,一起出去,将那堵门的猎户推开,看到外面,然后一起傻了眼。
不知何时,平山镇的街面上已站满了人。
他们列成整齐严密的队形,就这么站在街上,不发一言,放眼望去,队形竟然一直延伸到了镇口。
所有人都被这阵势吓了一跳。
最要命的是,这么多人进了镇子,竟然一点杂音都没有,大家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人过来。
难道对方都是幽灵吗?
不,不是幽灵,只是阵容严整,纪律森严!
精兵!
所有人脑中同时闪过这个念头。
猎户们也不是没见识的,那些讨厌的城府士兵可没有哪个有这般恐怖素质,这绝对是精兵,而且能做到上万人进镇不发出丝毫杂音,不仅纪律严明,就是个人实力也极为强大。
为什么平山镇会突然冒出这么一支军队,却偏偏又不穿任何军装?
大家都不理解。
这时候老爷子也从后门开始搬酒过来,看到这么多人也明显吓了一跳。
年轻人手一挥,那一坛坛酒已便消失不见。
收好了酒,年轻人道:对了老人家,这里离擎天峰还有多少距离?
老爷子回答:你们要去擎天峰啊?山路难行,估摸着得走两天。这路也不好指,最好是找个向导。
向导?年轻人看看四周。
所有的猎户同时向后退出一步,却是无人愿意为他们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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