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前卒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枪手1号
千面,你是怎么拿到这些情报的,这些,应当都是对方高层才能了解到的一些东西吧?邹明有些狐疑地看着千面,有些担心是不是这个家伙胡诌一遍好让大家多些信心。
千面哈哈一笑,突然一弯腰,脑袋埋到了桌子下面,看得邹明和王厚都莫名其妙,屋里敢死营的其它人,却都是笑而不语。
片刻之后,脑袋钻在桌子下面的千面突然抬起头来,王厚,邹明两人同时惊呼起来。邹明是因为突然看到了一个坐在自己对面的自己,而王厚,则是因为看到了又一个邹明。
你你你邹明指着对面的千面,结结巴巴地道上。
千面哈哈一笑,一低头,又钻到了桌子下,片刻之后,再抬起来时,却又另换了一张脸。
这,这不是陆一帆吗?王厚大叫起来。
正是陆一帆!千面大笑起来,我就是以这副面孔有意接近了那陆丰,这小子还以为把陆一帆抓了现行,捉回大营去准备让我干苦力,结果嘛,这些消息,便全部让我套了出来,然后,当然是放了他的鸽子啦!一抹脸,千面恢复了他的本来面目,笑道。
邹明恍然大悟,看着对方,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你叫千面,你这易容之术,也当真算是鬼斧神工了!
千面摇摇头,笑道这:这些都是提前做好了功课而已。登不得大雅之堂,也只能哄哄那些不走心的家伙,要是在一起呆得时间长了,那可就瞒不住人了!
纵然如此,那也是神乎之技了!王厚笑道。
秦风看着众人,道:现在大家知道,我为什么有如此的信心能击败对手了吧?敌人完全不了解我们,不知道我们的实际力量,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失误,大军出击,竟然没有充足的后勤作保障,居然寄希望于从对手那里缴获,简直就是异想天开,此乃失误之二也。如此天气,如此地形,却想着长驱直入,以优势兵力来压垮我们,岂不知这种条件之下,兵力的多寡根本不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此乃败因之三也。有此三个原因,这一战,我们必胜无疑。
屋内,众人都是大笑起来,至此,连王厚这个完全的外行,也觉得这一战基本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打完了这一仗之后,我们便算是站稳了脚跟,而且让我们更大的收获是,沙阳郡没有了这五千郡兵,便成了一个空架子,再也无法掌控整个郡的局势,给了我们坐大的机会。越国朝廷无法调集更多的军队到沙阳郡来,他们的军队现在都在跟秦人对峙呢,而齐人呢,现在地都在想着去找楚人的麻烦,更不会调集兵力来进剿我们,更何况,他真来得我无法对付之时,我便往深山里一缩,他能奈我何?所以是个清醒家伙,都不会在这个当口来找我的麻烦。各们,我们需要的地盘,需要的人口,将从这一战之后,更容易获得。秦风道:这一仗,将是我们的第一仗,也是我们走向兴盛的第一步。
他顿了顿,接着道:当越人也好,齐人也好,不得不将注意力再次投诸到我们身上之时,我们已经不是能轻易就能对付得了。
秦老大,有一个问题,我们如果击败了刘兴文之后,梁达会不会干涉?邹明问道。
我敢跟你打赌,如果我们击败了刘兴文,梁达一定会马上便夹着尾巴逃之夭夭,滚回他的登县去。秦风笑道。
那我们岂不是可以将丰县一举拿下?王厚一拍巴掌,道。
当然,打完这一仗,丰县也将落入我们的掌控当中。秦风微笑道,接下来就是与越人也好,齐人也好,扯皮拉筋了。
第二百零四章:一个斥候校尉
于超现在是沙阳郡兵中的一名斥候队长。过去的他,曾经是大越昭关边军的一名资深斥候,昭关兵败之后,他随着大将军洛一水一路败退,一次次的战斗之后,越来越多的同伴在撤退的途中倒在了战场之上,在战场之上,不管是进攻还是撤退,最危险的总是他们这些斥候。
虽然一直都在败退,但他们却从来没有丧失信心,当大将军洛一水终于聚集起了数万大军,准备反击的时候,大变却突然降临了。
洛氏垮台,大将军单骑出走,数万大军一夜之间便分崩离析,最后的两万余正规军,在副将潘宏的带领之下,尽数被调往了秦越边境,远离了这片战场。
那时的于超,已经被升为斥候营的校尉,在这场大变来临之时,他并没有在大营之中,而是正在前方刺探齐军的具体军事布置,当后方的斥候将消息传到他耳中的时候,他几乎不敢相信这都是真的,大越的支柱,大将军洛一水,就这样被迫离开了么?
大越与齐人议和了,说得更直白一些,就是投降了,这让一直在前线与齐人殊死搏斗的于超心灰意冷。他解散了他的斥候队员们,独自一人离开了军队,悄悄地返回了家乡沙阳郡。
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沙阳郡,他被人认了出来,作为一名在藉的军官,他没有按时归队,那是可以作为逃兵处理的,不过沙阳郡的统领将军刘兴文给了他另一个机会,那就是在他的麾下统带斥候营。
无可奈何的于超只得又重新穿上了军装,只不过这一次,他穿得是郡兵的衣服了。本来以为在沙阳当一个斥候营的校尉,并不会有什么真正的事做,郡兵的斥候营,可不是正规军中一个极受重视的兵种,在那里,斥候营只是一个摆设而已,就算刘兴文在郡兵将领之中还算重视斥候的,但号称为斥候营的斥候,也不过只有区区数十人而已。当然,这也正中于超的下怀,他现在,对于战争,基本上已经没有任何兴趣了,正好在郡兵里拿一份薪水混吃等死。
但很快,这份混吃等死的念想又随着一道命令的下来而被打碎了。
去剿匪。
匪首有一个叫邹明的,这让于超很吃惊,因为邹明他是认得的,作为曾经越军的前卫斥候,在刺探军情的时候,他与邹明这个过去的义军首领有过一些交情,并从他哪里获得过一些情报,当然,他也给过邹明情报。
并不是双方有多大的交情,而只是当时大家都是抗击齐人的一员而已。想不到现在这家伙居然已经沦落为匪了,这让于超吃惊之余又有些心痛。
那曾经是一个不错的家伙!可现在,既然已经沦落为匪了,那兵匪自然已是天敌,剿灭土匪,保一方平安,在于超看来,这并没有错,不管这个人土匪以前究竟做过什么,至少这一次,他们不分轻重,劫了给齐人的粮食,让丰县百姓除了要忍受缺粮之痛外,还得忍受齐人再一次的荼毒,这让于超很不舒服。
因为他也是百姓之中的一员。
说到底,于超并不是那种忧国忧民的人,在内心深处,他觉得自己只是小民而已,朝廷已然做出了这个决定,对于他们这种百姓来说,还能怎么样呢?除了服从,他们还能做些什么呢?
他与齐人交战过,知道齐人的强大。
尽早地剿灭了邹明,让齐人快点退走,让丰县百姓的生活回归正常,这在邹明看来,才是正确的。
对方只有百多人,而沙阳郡却出去了五千人,这在于超看来,是一种徒耗钱粮的行为,这一次的剿匪,难的地方不是作战,而是确定对方的位置。土匪只有一百多人,想要在这种天气之下,这种地形之中,确定对方的位置,然后将其包围剿灭,这中间的难度,作为一名资深斥候的于超是太明白不过了。
人到用时方恨少,真到了斥候们大显身手的时候,于超赫然发现,自己的手下根本就没有什么可用之人,这些号称斥候的家伙们,根本就没有一点斥候的本事,当然,他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因为这么长时间一来,作为斥候营的校尉,他根本没有关心过自己的这些手下在这方面的技能。
现在,无人可用的他,硬着头皮将仅有的人分成了三个组,另外两个组分别向着两个方向探寻,而自己带着一组,向着对方最有可能逃离的方向探查,对于那两个组,他基本不抱希望,纯粹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一百多人的土匪,不可能分成多路。这样的冰天雪地之中,一旦分散开来,活下来的机率更低。
雁山之上的土匪的确如战前预料的一般无二,在得知大军前来,便立即放弃了雁山之上的老巢,向着深山里逃窜,如果不能在对方翻过龟山之前拦截住他们,那可就麻烦大了。现在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匪徒们居然带着他们抢来的粮食一齐逃亡了,大军在雁山之上没有找到粮食的踪迹,看来匪徒们也知道,在这样的季节里,没有这些粮食,他们绝难熬过这个冬天。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于超才有了一点信心,十万斤粮食,一百多个匪徒,要带着十万斤粮食,他们根本无法走快。如果在雁山之上发现了粮食,于超直接会向上建议放弃追击,因为轻装前进的匪徒,是根本不可能追上的。
从这个方面来讲,邹明这一帮人是很愚蠢的。
两天来,另外两组不停地有消息传到他这里来,他们竟然都发现了匪徒的踪迹,只有他探寻的这一路什么也没有发现,这反而让于超确认,敌人一定就在自己的前面。邹明再蠢,也知道隐藏形迹,而一个混江湖的,这些伎俩怎么也不会缺的。能让自己手下那些蠢货也能发现踪迹,除了是对方故意显露出来引诱他们上钩的诡计之外,他真还想不出有什么其它的原因。
吐出一口长气,看着从嘴里哈出去的气在空中形成一股股白雾随风飘散,于超叹了一口气,这一次的追击,的确是吃力不讨好的活计。
就地盘坐了下来,随手抓了一口雪塞进嘴里,嚼巴嚼巴,又摸出一块肉干丢进嘴里,两天了,他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在邹明的队伍中,肯定有精于逃亡隐匿的家伙。
抬头看着远方高耸的山峰,所谓望山跑死马,看着近在眼前,但真要走起来,可真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自己单身一人,连着追了两天,居然还没有发现对方的踪迹,于超还真有些佩服起对方了。
收回目光,无意识地看了一眼地下,眼光突然凝住了,一点黑色在他的眼前闪现,他一下子趴在地上,两手扒开地面上的浮雪,是一砣马粪。
眼中闪过惊喜的光芒,抓住你们的尾巴了。他在心里喊道。两手飞开地扒着积雪,更多的踪迹在他的面前出现,浮雪之下,有着杂乱的马蹄印,脚印。对方在离开之时,将他们的踪迹完全都掩埋了,在行家的指点之下,这层伪装在于超这位大行家眼里,居然没有露出一点点痕迹。
兴奋地站了起来,向前奔去,既然找到了行踪,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顺理成章了,更多的线索在被他一一找了出来,万事开头难,对方的队伍之中有这方面的大行家,但既然已经找到了第一条线索,便可以根据对方的行事习惯,找到更多的规律,从而发现更多的线索。
于超确空,对方的主力部队就在他的这个方向。因为他发现了大量的驼马蹄印,根据蹄印在雪层之下留下痕迹的深度,便可以推断出这匹驼马大致背了多少货物。既然找到了带着粮食的驼马,那自然就找到了对方的主力部队。
后方的刘兴文看到斥候送回来的消息,有些莫名其妙,因为送回来的情报,居然表明在三个方向上都发现了敌人的踪迹。对方拢共便只有百余人,难不成还分成了三路逃亡?可三个方向上送回来的情报,都附带着大量的证据确凿的表明,敌人就是在前方。
他们拢共也只有百多人,管他那路是疑兵,咱们分几路兵马出去就是了。陆丰建议道,不管哪一路,咱们只要追上了他们,在人数之上便有着绝对的优势,还怕收拾不了他们?
刘兴文点了点头,陆丰说得不错,不管对方怎么打主意,自己在实际的力量之上远超对手,思忖了片刻,他还是决定以于超的这个方向为主,必竟于超可是从大部队里下来的斥候营的校尉,这可是有真正本事的,能让他确信无疑相信的证剧,也让刘兴文更有信心。
另外两个方向上各分出了一个千人队,剩余的三千人由刘兴文亲自带领着,沿着于超的路线,加速开始行军了。
第二百零五章:抓住他
半山腰上,一株小树突然无风自动,簌簌有声,积雪纷纷落下,一个脑袋从树下探了出来,眼睫毛上,还结着一层冰渣,正是一路尾随着痕迹追过来的沙阳郡兵斥候营校尉于超。山脚底下,长长的驼马队伍正缓缓地行进,而赶着这些驼马的人数,大概有两百余人。于超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自己的感觉的确没有错,他终于追上了这支土匪队伍,只是让他有些疑惑的是,他没有发现这支队伍里有邹明的身影。
邹明的形象还是很突出的。在有限的几次合作之中,他留给于超的映象还是极深的。
仔细地观察着山下的这支队伍,驼马上载着的是他们抢来的粮食这绝对是没有错的,但那些押送粮食的队伍,却怎么看也不像是一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亡命之徒。于超自己也是行走在死亡边缘的人,对于这样的人,有着异乎寻常的敏感。但下头的这些人,怎么看也怎么像是一群乖宝宝。
这让他心中生出了极大的不安。
邹明那一伙人都是在江湖之上厮混的,后来响应邹明的号召,开始抗击齐军,多次袭扰齐军,配合越军作战,后来又遭到了齐越双方的围剿,一次次的死里逃生,一次次的血战,他们不该是如此懈怠的人。
他决定去看一个究竟。
整个身子贴在雪地之上,如同一条蛇一般在地上蠕动着,于超极为小心地向着下面移动着,每移动数米,都会停下来,观察半晌,然后再向前移动一段距离。
山脚下的队伍的确是运送粮食的队伍。抢上山来的这十万斤粮食,秦风肯定是要将他送走的,留在雁山,不管藏在哪里,恐怕也躲不过数千人的搜索,要知道,刘兴文现在也缺粮呢。这支运粮队提前出发,准备将这些粮食送到野狗正在开发的那片高山平地去,按照秦风的预案,这场战争,是不可能打到那个地方去的。
送粮队提前出发,护粮的是王厚父女带上山来的那些青壮,别外配了十余名敢死营的老兵,负责掩藏形迹,清除他们走过留下的痕迹。在秦风的计划之中,这支提前出发的队伍,将不会有任何形迹留给沙阳郡兵,因为他的另外两支队伍,给了这些郡兵在明显不过的信号了。
不过让秦风失算的是,沙阳郡兵的斥候营校尉居然还自洛一水曾经的昭关大军,经验丰富之极,而沙阳郡兵原本的斥候又太渣,渣到这位叫于超的校尉一听说连他们都发现了敌人的形迹,直觉就是不相信,本能地感到这是敌人的圈套。
这是这种不信任,让于超坚持不懈地沿着自己的猜想去追踪,而将另外两个方向上的行踪当成了反证,误打误撞,当真追上了这支运粮的队伍。
如让秦风知道于超是这样发现他的运粮队的,恐怕撞墙的心思都有了。有时候猪一样的队友,也并不见得就会坑人,还会坑对手啊。
其实另外两支队伍还真不是**阵,的确是敢死营的主力。
大家伙儿歇歇吧,吃点东西再赶路!王厚招呼着众人,这样的天气之下,在厚厚的积雪之中赶路的确是一件辛苦的活儿,一脚下去,积雪便没过了小腿,便是驼马,此刻鼻子里也是直喷白气了。
众人将马背上的粮食一袋袋卸下来,放到铺在雪地之上的毡子上,没了负重的驼马轻松地摇摆着脑袋,甩着尾巴,马夫们则从腰里的袋子中掏出一把把的豆子,喂给马儿,也有人扒开积雪,扯出雪下的草根,喂给马儿吃。
走在最后清扫痕迹的十余名敢死队员也走了回来,回来之后的他们,很快便在雪地之上筑起了一个灶台,架上了铁锅,不过让王厚感到惊讶的是,火烧起来了,却没有一点烟冒出来。
这是为什么?他不解地问着带队的巧手。
巧手嘿嘿一笑,军中的一些小玩意儿,我们以前啊,也经常被人追,便琢磨出了一些法子,比如这个生活不起烟的小窍门,平素要费劲一些,现在遍地是雪,那就简单多了。
处处皆学问呢!了不起!王厚连连点头,这些东西,以后能教给他们吗?他指了指那些跟随自己上山的青壮。
当然,以后都是自家兄弟了,这些小玩意儿又不是什么值当的东西,想学,随时都可以。巧手笑道。眼睛却一直看着坐在王月瑶身边的小水,这位的身份,现在知道的要并不多,但每每想起这个人的身份,巧手便有些战栗。要真是说起来,眼前这位的身份,大概就是以前他们西部边军之中左立行的位子,那时的巧手,别说与左立行平起平坐了,连单独面见左立行的资格都没有,最多的时候,便是站在成千上万人之中,远远地仰视那位高高在上的统帅。
可现在,同样身份的一位,却伤不啦叽地坐在自己的对面,嘴里含着一块粘糖,真是想不通这家伙是怎么如此爱吃这种粘牙的糖的。
似乎知道巧手在看自己,小水抬头瞄了一眼巧手,哼哼了一声,突然探出半个身子,伸出一根手指,在雪地之上某个位置重重一戳,一缕青烟立时便从他戳破的洞中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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