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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前卒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枪手1号
    两人依偎着走到床沿之上,对面而坐,手牵着手,相互凝视着。

    兮儿,这里还是那间牢房吗?秦风微笑着问道。

    是。秦风,原谅我。我无法将你活着带出诏狱,只能将这里布置成我们的洞房。闵若兮满脸的歉意。

    秦风大笑起来,恐怕自诏狱立起之日起,在这里举行婚礼的。也就只有这一次吧,不仅是前无古人,肯定也是后无来者。兮儿,你给了我一个与众不同的让人记忆深刻的婚礼。相信这在后世将会成为一个美丽的传奇,会被人写进书里。唱在戏里,我的名字,也会随着这些而流传后世呢。

    看着秦风,闵若兮却是流下泪来。

    伸手擦干闵若兮脸上的泪花,秦风微笑道:别哭,别哭,既然今天你要嫁给我,那今天可就是咱们的大喜的日子,新嫁娘应当高高兴兴的呢!

    新嫁娘都是要哭的,不是吗?闵若兮哽咽道。

    可咱们不一样,咱们与众不同,不是吗?咱们应当笑,开心地笑。秦风伸手揽佳人入怀,道。

    闵若兮用力的点点头。从秦风的怀里钻了出来,大声叫道:瑛姑,瑛姑,我们要拜堂啦!

    铁门在吱呀声中被推开,瑛姑站在门边,看着携手从屏风后转出来的闵若兮和秦风,眼眶红红的,点头道:公主,都准备好了。

    在秦风惊讶的目光之中,喜乐之声在铁门之外凑响,瑛姑将一条带着大红花的红绸递到了两人的手中,一张喜帕盖上了闵若兮的头。

    昭华公主闵若兮与秦风婚礼现在开始。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新人入洞房!

    诏狱的大门口,这里一向是生人勿近,一向都是一个戒备森严而且极有威严的地方,但今天,就在大门口,居然摆上了一张案子,一个小火炉,案子旁边,坐着一个彪形大汉,正操着一柄巨大的刀在切着一条羊腿。

    硕大的刀在他的手中,宛如有生命一般,将羊肉切成极薄的肉片,周围渐渐聚拢起来的人,无不惊叹地看着这一切,外行看热闹,只觉得这大汉的力气好大,而且好傻,居然有这样大的一把刀来切肉,而内行的,看着那大汉手起刀落,一片片羊肉摊开了案上,却是身上寒气四溢。因为那大汉每一刀切下的肉片,厚薄均匀,绝无一片厚一些,一片薄一些,每一刀都堪堪将肉切下,并没有丝毫的触及案子,控刀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可就是这样一个武道大高手,现在做得却是一个下人的活儿。这个人他们并不认识,但那个烤肉的,在上京城却是大大有名,那可是集英殿里的霍光。此刻,霍光正将肉片一片片地摊在面前小火炉上的铁板上,一手持筷,一手拿着小刷子,不停地将佐料刷到肉片之上,翻来覆去,每烤好一片,便盛在小碟子里,恭恭敬敬地放到一个头发胡子如雪赛霜的老头面前。

    细细地咀嚼着,慢慢地吞咽着,吃一片肉,喝一小口酒,不时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声。

    两个九级大高手,像奴仆一般在服侍着那个老头。

    围观的人群之中,不时传出拼命想要压低的惊叹之声。

    马蹄之声自远处而来,霍光眼光闪动,抬头看向远处,却见一队队的士兵正从街道的两头奔行而来,不停地驱赶着正在向这里聚集的闲散人等,拳脚交加,只赶得人屁滚尿流,不少人不是没有抵抗的能力,但一看来的士兵身上所穿的服饰,却是不得不闭紧嘴巴,赶紧夹起尾巴滚蛋。

    士兵身后,一抬风辇正快速地向着这里奔近,看那规格仪仗,竟然是太皇太后亲临。霍光不由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身上有些发紧,手上动作微慢,一股微焦之意顿时传来,手上正在烤的一块肉片已是毁了。

    霍光,你知道你为什么这十余年来再无寸进吗?老人放下酒杯,若所所思地看着霍光。

    霍光垂下了头。

    你不能沉下心来,你心有所盼,有所惧,有所求。老人点了点那个仍在自顾自地切着羊肉的大汉,瞧瞧他,十年之前,他与你在伯仲之间,但现在,你如与他交手,最多撑得过百招。

    霍光看了一眼那大汉,眼中情绪有些复杂。

    不用猜啦,他已经看到了那扇大门,只要机缘到了,便能跨过那道门槛。老人笑道。

    恭喜贺兄。霍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那大汉道。

    虽说看到了大门,但真要跨过那道门槛,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这天下,像他这样的人不少,但真正能跨过那道门槛的又有几人呢?霍光啊,这事了了,我看你在集英殿也是混不下去了,如果没地方可去,便来我的菜馆端盘子?老人笑道。

    文老肯让我去端盘子?霍光眼睛一亮。

    只要你这位九级大高手肯去。老人呵呵的笑了起来,以前我不大喜欢你,但看你现在敢陪着小丫头做这件事,倒也还算得是重情重义,大楚死了左立行,这损失可不小,以后日子艰难着呢,或者能再多两个大宗师,也算是稍有助益。

    多谢文老,等了结了公主这件事,我马上向公主辞行,去给文老端盘子去。霍光大喜过望。

    凤辇停在了诏狱门口,仅仅穿着常服的太皇太后脸上愤怒与惶急交夹,急步走下了凤辇,径直走到了老人的面前。

    文大哥,你想毁了我的兮儿么?看着对面的老人,太皇太后厉声喝道。

    无数跟随而来的士兵听到太皇太后这一声呼唤,无不是侧目而视,能被太皇太后称呼为大哥的人,身份自然不同凡响,但此人,竟是无人识得。

    文汇章长身而起,目光炯炯地看着太皇太后,淡淡地道:弟妹,只怕毁了兮儿的不是我吧?

    太皇太后不由一噎,对别人,她可以喝斥,可以以身份压人,但在这个老人面前,她却很清楚,根本就没有什么用,要不然,儿子就不会让自己来了。

    文老哥,我要进去,我不能让兮儿胡来,她会将她这一辈子都糟践了的。

    文汇章摇摇头,不行,我答应了丫头,今天,没有人能踏进诏狱一步。

    文大哥,我求你了。那是我的女儿,也是你的侄女儿啊,你就不替她的今后想一想吗?她,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文汇章叹了一口气,我欠了丫头一个人情,她拿着玉牌来还给了我,要我在这里坐上一天一夜,没办法,弟妹,当年闵威用一块玉牌,便拴了我几十年,今天,我同样无法拒绝丫头的要求。再者,丫头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是母亲,难道还不清楚吗?就算你进去了,便能改变丫头的主意。你不进去,还会有一个活着的丫头出来,你进去了,只怕到时候要抬出来一双。

    太皇太后看着文汇章,身体不停地摇晃着,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去。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一天一夜(上)
    郎有情,妾有意,不管是身处广厦,还是困守茅芦,都有大欢喜。±新房虽然在昭狱之内,但小小的屋内,仍然荡漾着浓情蜜意。

    从瑛姑手中接过金秤,轻轻挑开盖在闵若兮头上的红盖头,凝视着红烛之下,那喜中含泪的娇艳脸庞,秦风一时之间不由有些痴了。

    公主,驸马爷,喝交杯酒啦!瑛如的声音有些不合适宜的颤抖,虽然勉强着自己,但着实听不出有什么欢喜之意。

    看着一对新人接过杯盏,手挽手站了起来,瑛姑眼睛有些发涩,转过身来,走到床边,抖开床上大红的被子,又打开一边的一个小箱子,从内里掏出一些枣子,花生,洒在床上。

    等她转过身来,喝完交杯酒的二人手拉着手,相对而立,仍然在深情地凝视着对方,瑛姑哽咽着收拾完桌子,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

    公主,驸刀爷,良宵苦短,瑛姑告退了。向二人弯腰福了一福,瑛姑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随着咣当一声,牢门被紧紧的关上了。

    闵若兮的脸庞通红,将自己的身子紧紧地贴上秦风,双手环抱着对方的脖子,仰起脸,眼神迷离,秦风,我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孩子。

    看着闵若兮迷离的眼神,秦风身上不由一阵燥热,双手捧起对方的脸庞,低头,深深的吻了上去。

    闵若兮袍袖一振,屋内红烛尽数被震熄。

    诏狱之外,太皇太后狠狠地盯着挡在大门的文汇章。文大哥,你可以不疼惜我的女儿。但我不能,你如果不让开。我可就要得罪了。我绝不会让我的女儿做这等傻事,一步走错,便是千古恨,身为母亲,岂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跳入火坑而不顾?

    文汇章沉默半晌,摇摇头道:弟妹,兮儿是你的女儿,可是你尽然还不如我了解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不信发生在宫内的事情,你完全不知情,你其实是有能力阻止有些事情发生的是不是,但你没有。若英终究是你的亲生儿子。

    听到文汇章一语双关的话,太皇太后的脸色慢慢的变白。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算来算去,终究还是算计了自己。你恐怕怎么也没有想到,丫头竟然爱上了这个秦风,而且是那种不顾一切的爱。你觉得现在你走进去又能起什么作用呢?丫头既然找来了我,自然就是考虑到了有可能的一切变化。她深思熟虑之后才展开行动,你觉得她会改变主意吗?

    我不管,你让开。便是绑,我也要将她绑走。太皇太后狠狠地道。

    文汇章摇摇头。弟妹,你知道我的规纪。当年闵威用一块玉牌,便让我不得不在上京住了数十年,这一辈子便算卖给了你们闵家,今天丫头拿来的玉牌,只要我的一天一夜,你应当明白,文某答应的事情,便绝不会反悔。我这一生,只送出了三块玉牌,现在已经收回了两块,只剩下一桩心事了。我不可能让你进去。

    太皇太后缓缓后退两步,手慢慢地举了起来,文大哥,那我可要得罪了。

    随着她的手举起,她身后的一排排士兵举起了手中的弩箭,遥遥对准了文汇章。

    文汇章微微一笑,若无其事的坐了下来,而大案另一头的大汉,根本没有抬头看一眼对面士兵的弓弩,仍在不紧不慢地切着羊肉,倒是霍光,浑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的。

    弟妹,你知道若英为什么不亲自来吗?端起酒杯,文汇章轻轻地啜了一口,因为他清楚,他来了也没有用。除非他调动整个上京城内的禁军,或者驻扎在城外的他的亲军火凤军来全力围剿我,才有可能将我拿下。

    文汇章笑了笑,可是他不会,因为在他眼中,我,文某人,比起丫头来,份量要重得多。西部一役,他便舍得让丫头陷身绝地,九死一生,现在这算什么,又不会掉一块肉?

    你胡说!太皇太后脸色白中泛青。

    太皇太后息怒。跟随太皇太后而来的杨青看着双方谈崩,太皇太后竟然以武力相威胁,立时便出了一身冷汗,太皇太后不清楚,他心中可是明明白白,就凭着到场的这点武力,别说是文汇章了,便是那个正在切肉的大汉,都无可奈何。

    卟嗵一声跪倒在地上,杨青道:太皇太后,使不得啊,文老是大楚柱石,国之重器啊。

    滚开!太皇太后大怒,举起的手猛然落下,射,射死他们。

    不等杨青反应过来,耳边传来嗡的一声震响,无数弓弩飞蝗一般扑向昭狱的大门,弩箭之多,瞬息之间,杨青竟然看不到对面文汇章的身影了。

    不可!他大叫着,一跃而起。

    文汇章没有动,仍然举着酒杯,但脸上的笑容却已经敛去,那漫天的弩雨飞到离他们数步远之时,便如同前方的空气之中有一堵无形的墙壁,陡地停了下来,嗡嗡声响之中,箭羽不停的震颤,却是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片刻的停顿之后,哗啦一声,空中的羽箭纷纷坠下,切肉的大汉站了起来,倒拖着刀,向前跨出一步,不等杨青反应过来,他已经出现在持弩的士兵队伍之中,刀似匹练,声如裂帛,一声声惊叫之声连绵不绝,太皇太后身边一队队的士兵手中的弓弦尽数断裂,紧接着人也是一排排的倒了下去,倒下去的士兵倒没有死,可一个个全都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

    霍光亦站了起来,紧紧地握着双拳,看着大汉缓缓走回来的身影,满脸的震惊之色,文老说他已经看到了那扇大门,看来并非虚言,刚刚对方展现出来的能力,自己或者也能做到,但绝无可能像他那般,做得举重若轻。

    弟妹,刚刚我跟你说过了,除非是你将全上京所有的军队都调过来,否则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你还想试一试吗?文汇章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淡淡地道。

    太皇太后一把揪住身边的杨青,厉声喝道:去,告诉若英,调军队来,调军队来。

    刚刚站起来的杨青,又卟嗵一声跪了下来,太皇太后

    你不用为难他了,不可能有军队过来,若英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文汇章冷冷地道。

    太皇太后一张脸由白转青,由青转红,然后再转白,看着四周仆倒一地的士兵,她咬了咬牙,好好,文汇章,你好本事,你有本事,便将我也杀了吧!

    说完这句话,她狠狠地盯着文汇章,一步一步地向前走来。

    看着渐渐走进的太皇太后,切肉的大汉转头看向了文汇章,霍光也转头看向了文汇章。

    文汇章低下头,凝视着面前的酒杯,看都没有看太皇太后一眼。

    一步,两步,太皇太后连走数步之后,便如同先前那些凝在空中的弩箭一般,再也无法前进分毫,在她的面前,似乎有着一层无形的屏障,阻挡着她再向前跨出步子,无论她怎么努力,却是怎么也无法再向前前进分毫。

    看着跪倒在地上的杨青,再看看前面低头根本不看她的文汇章,太皇太后的脸上渐渐地现出绝望的神色,两腿一软,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再也没有了丝毫太皇太后的威仪。

    这个时候,她也只是一个脆弱的母亲罢了。

    长街的尽头,再一次响起了马蹄之声,这一次来的却是当朝左相马向东,在他的身后,还跟着数名女官。

    太皇太后,皇上请您回宫。马向东躬身对着瘫坐在地上大哭的太皇太后轻声道,这里的事情,便交给臣下吧。

    说完这句话,马向东直起了身子,使了一个眼色,数名女官便一涌而上,扶起了太皇太后,将她架上了凤辇,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若英,你也不管你的妹妹了吗?凤辇之上,传来了太皇太后绝望的哭叫之声。

    看着太皇太后的凤辇迅速离去,马向东转过了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向了文汇章,站到了大案的前头。

    如果今天站在我面前的是杨一和,我会请他喝一杯酒,吃一块肉,你,不行。文汇章仍然没有抬头。

    马向东笑了笑,文老,马某有自知之明,不敢与杨相比肩,更不敢奢望能在文老您的面前有一席之地,不过今天,我是代表陛下而来。

    他想说什么?

    陛下只是想问,文老是不是准备在此事过后,便离开上京?马向东问道。

    文汇章微微一笑:他倒是聪明,我给闵家的两块玉牌,如今都已收了回来,闵威也已经死了,我已经不欠闵家什么。

    马向东微微一笑:陛下再问,您与闵家,与先皇,当真只是一场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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