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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道长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睡觉会变白

    小斋顿了顿,道:我是通过卷中的只言片语推断的。西北区应该包括西陲省青宁省和陇西省,唐古特可能也在其中。漠北漠南不清楚,关外么,乌拉省肯定有的。

    你怎么能确定?

    我师父,跟他们交过手。小斋道。

    顾玙沉默,难怪她对萨满教总有一种敌意,而且还下过苦功,研读过他们的古文字。

    乌拉省在辽东省隔壁,同属关外四省,长白山就在那里。她师门肯定发生了某些变故,但她一直不愿多讲,对师父也只字不提。

    本来呢,自己跟萨满教没啥交集,可从张维主动上门之后,梁子便已结下。这次又碰巧遇上,端掉了西北教区,好嘛,这就算不死不休了。

    俩人又说了一会,顾玙挂断电话。

    他坐在桌前想了想,忽然提起笔,在一页纸上写了几行字,然后看看天色,已快天明。

    他索性不睡了,静坐床上,准备吸食朝霞之气。

    顾先生,休息的怎么样?

    还好,周围很安静。

    哈,我的部队绝对守纪律,驻扎几个月,老百姓没骂过一句。

    次日一早,大校亲自来接,陪同到食堂就餐。他们守在前线,最近的城市是格尔木市,离此四百多公里。二者同属西海州,若在中原腹地,你根本想象不到这种距离。

    不过还好,后勤保障十分给力。从伙食就能看出来,有肉丝面,有鸡蛋,有多种多样的小咸菜,非常丰富。

    顾先生,您今天就要返程么?大校问。

    嗯,稍后就走。

    那我派车送您吧,直接到西平机场,还方便点。

    也好,麻烦你们了。

    顾玙没拒绝对方的好意,先喝了几口粥,又摸出自己的干粮,掰开一半递过去,尝尝这个。

    呃

    大校仔细辨认了一下,他农村出身,以前挨过不少饿,自然认得这东西糠饼。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接过来,小小咬了一口。

    米糠做成的饼,虽然有点粗糙,但混了唾液融在口中,却散发出一股稻米的甜香。这甜香似有神奇的能量,迅速补充着身体精力。

    大校又不傻,下意识的看向对方,想表达些谢意,可又不知说什么,最后索性不言,接连猛吃了几口。

    顾玙不喜欢那些政府官员,对当兵的还是颇有好感,待他吃完,又摸出一页纸,道:我知道你的上司是哪位,你最好亲手交给他。

    这是?

    大校瞄了一眼,吓得脸色都变了,那上面正是萨满教的渊源由来,大概的组织结构,以及特征描述和功法简略。

    他身在军中,对这些东西更为惊悚,由于夏国的民族政策使然,搞得很多地方呃,你懂的。

    上次跟穆昆谈到这件事,他说牵扯太大,不敢妄动。我不理会政治,但我不想看到环境糟乱,建议你们果断处理,不必心慈手软。顾玙笑了笑。

    我一定上报,一定!

    大校连忙点头,将那页纸折了又折,贴身藏好。

    人家的潜台词很明显:你们要是不管,万一那帮害到盛天,我也顾不得你们面子,要大开杀戒了。

    不多时,几人吃完了饭,走出食堂。刚出大门,一个家伙就屁颠屁颠的蹭过来,正是蹲守许久的杨迪。

    老神仙,您可不能扔下我啊!

    他一把抱住顾玙大腿,简直撕心裂肺:我这一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还在这破地方等了好几天,半点心思都没动摇。您千万千万得收我为徒,不然我就撞死你在面前!

    老神仙?

    顾玙抽了抽嘴角,道:你留在西海好好发展,如果有缘,定会再见。

    您不能丢下我,哎哎啊!

    杨迪还想再扑,却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按住,钉在原地动弹不得。他眼睁睁看着俩人上了军车,绝尘而去。

    这哥们的确奇葩,眼皮子一搭,竟然哭了。

    大校在旁边瞧着,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他拍了拍对方,道:行了,知足吧。你跟顾先生有过一段渊源,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你已经比很多人先行一步了。

    诶!

    那哥们听了心思一转,瞬间雨过天晴,乐道:你说的对,他这是考验我!古有汉钟离十试吕洞宾,今有顾仙长十试杨迪,哈哈哈,我绝对不能放弃!

    唉

    大校跟看二傻子一样,摇摇头,抹身闪人。

    出酒喽!

    随着高明德一声喊,郭飞李冬和张千秋同时较劲,膀子一掀。

    砰!

    甑桶的盖子被撬开,里面的热气喷出,跟屋内原有的蒸汽混合,温度瞬间又升高了几分。四人穿着薄薄的背心,仍是满头大汗,脸上却带着兴奋之意。

    尤其是李冬和张千秋,他们新来帮忙,头一次见到出酒,只觉酒香浓烈,闻之即醉。而高明德拿着葫芦瓢,小小舀了一口,砸吧砸吧嘴,显得极为满意。

    话说凤凰山的晚稻已经收割,估算的不错,刚好1100公斤左右,从而又产生了一百公斤的米糠。

    100斤的米糠,能出30斤的酒,利用率不高。但凤凰山的人口基数少,加上之前酿的,也有三百多斤的酒水,能喝到十年春节。

    哟,这次的味道正!高大爷,你这手艺越来越好了。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小堇抬脚进屋,一眼瞄到那两个家伙,奇道:你们怎么在这?

    呃

    李冬顿时慌乱,没办法,阴影忒深了!

    哦,我让他们来帮忙的,小伙子都不错。高明德不忍心,开口打了个圆场。

    小堇似笑非笑,没再追究,随手放出大葫芦,哧溜溜的开始收酒。李冬二人瞪大眼睛,瞧着这违背物理常识的场景,心中敬畏更甚。

    很快,大葫芦装满。

    她没有马上闪人,而是想了想,忽地伸手一拍,一道细流从葫芦中飞出,又灌进桌上的一个酒坛里。

    小堇装了满满一坛酒,笑道:你们最近也辛苦了,这坛酒就送给大家。千万要少喝,出了事我可不管。

    嗡!

    此言一出,屋内四人连同屋外的围观群众,立时沸腾。

    谢谢堇小姐!

    谢谢堇小姐!

    哇,今天有口福了!

    这帮人乐得跟朵月季花似的,他们早就想尝尝滋味,可惜除了高明德和郭飞,谁也没那资格。

    待小堇走后,十几人呼啦啦的挤进来,吵嚷一片。

    老高头,碗呢,碗呢!

    别磨蹭了,快倒酒!

    就是,倒酒倒酒!

    李冬和张千秋用膀胱瞧着,他们也想喝,但很不屑这种好像皇上赐酒般的奴才相。人家是高学历的知识分子,平时就聊不到一块去,考虑问题更是天差地别。

    那些果农茶农,顶多勤快干活,以便为自己和子孙后代谋福。他们俩想的却是,如何提高地位,发挥价值,走进管理层,甚至拜师修行。

    什么人做什么事,你本事到了,自然会承担更多的责任。

    而那边,高明德拿了很多小碗过来,每碗倒了一点点。那帮人迫不及待的扬起脖子,一口就悠了进去。

    嗬!

    热酒下肚,瞬时吐出一道热气,有的出了细汗,有的脸色通红,有的眼光迷离但每个人的状态,都是舒爽无比。

    嘿,瞧瞧你们这份德行,上炕都找不着娘们哎,你们愣着干嘛?

    高明德群嘲完毕,发现还有漏的,遂招呼他们过来。

    二人凑近,也各自干了一碗,许是身体素质弱的缘故,刺激性更为强烈。张千秋扶着桌子,勉强站稳。李冬以前就是个死肥宅,胖乎乎的身子晃了晃,近乎晕倒。

    高明德一把揽住,训道:那边歇着去,年轻人什么体格,还不如我老头子!

    俩人对他还是挺尊重的,溜溜的坐在椅子上,就跟磕了药一样,根本把控不住意识,要上天的那种。

    他们迷迷糊糊的,耳边似隐约,似清晰的传来议论声:

    哎,堇小姐今天好像很高兴啊。

    嗯嗯,我早上看见她就一脸堆笑,不晓得什么事儿。

    消息不灵通吧,我告诉你们,顾先生和秋小姐要回来了。

    哎哟,真的啊?秋小姐回就解放了

    顾先生,秋小姐

    李冬和张千秋听在耳朵里,又混杂着此刻的浪荡感觉,一时间,这两个素未谋面的称呼,竟有飘渺飞仙之感。




第二百四十章 道法万千 不拘于形(上)
    十二月,大雪。

    由于全球温室效应,导致近十几年的气候反常,夏天暴热,冬天不冷。拿盛天来讲,别说古时的关外苦寒之地,就说二十年前,零下二三十度那都是常有的事。

    可现在呢,前年冬季的平均气温是16c~3c,丧的一逼。

    不过从去年开始,许是灵气对气候的影响越来越大,反而显得非常正常:夏天更热,冬天也更冷。

    呼

    张千秋站在院门口,使劲搓了搓手,又呼出一口白气,那白气在空中凝聚片刻,才缓缓消散。

    他裹了裹棉服,看着白茫茫一片的玉树银妆,寒溪流淌,还有枯凉的蜿斜石径,莫名添了几分萧索。

    时间过得很快,自己和李冬已经住了十二天。这里不是他的住处,而是酒坊,他没事就来凑趣,跟高老头混的很熟。

    高明德年纪最长,品性也信得过,隐隐成了一帮人的领头。

    人家现在的心思特稳定,山里待遇够高,儿子买了房,自己的病患也已痊愈,别无所求。他甚至计划着,把那些鸡鸭猪什么的都卖掉,院子找邻居看顾,平日就不回去了。

    凤凰山多好啊!环境清幽,延年益寿,还能做自己喜欢的酿酒工作更重要的是,这可是神仙府邸。

    如今山里一共16个人,许是通过了初期考察,堇小姐不时会带一些吃的下来,或者灵酒,或者灵米,或者水果。

    数量不多,每人只能分到一小份。大家非常理解,里面的那种,那种,哦,灵力自己凡胎,承受不住。

    张千秋和李冬也尝过不少,拜师求仙的信念愈发坚定,同时也为闫涵惋惜:怎么就没坚持一下呢?

    呼

    张千秋又呼出一口白气,顺着石径往外走,不知不觉就到了岔路口。

    眼前一条青石山道,直通而上,对面还有条小径,通往果农的住处。他略微犹豫,是回后山,还是过去串串门?

    正这般想着,他忽然抽了抽鼻子,脚步一顿。

    他的嗅觉极其敏锐,清晰的闻到了一丝淡淡的兰花香气,这丝香气从面前飘过,连带着两道虚幻般的人影。

    而与此同时,耳边又传来一阵对话声:

    好大的雪啊,谷里不知怎么样了?肯定很漂亮。

    谷里温度恒定,还是老样子。

    哥哥,你总是这么煞风景

    张千秋仰着头,见一男一女踏雪而行,身姿飘逸,转瞬就上了寒山。那女子不经意回头,恰好跟他的目光相对,随即又转过去,消失在林海之中。

    这一眼,似梦似幻,似月朦胧,似秋鸿惊直戳戳的印在张千秋心里。

    这是,秋小姐?

    小秋秋,你想死我了!

    小堇像只树袋熊似的挂在龙秋身上,抱住小姐姐就是一顿蹭,你们去了十三天啊,有没有良心啊?

    哎呀,离我远点我们遇到坏人了,在火焰山打了一架,才耽误了几天。

    龙秋使劲推开她,嘴角却噙着笑意。

    啊啊啊啊,打架我最喜欢了!我在山里都快憋疯了

    小堇瞬间就疯了,直勾勾的盯着某人,喊道:为什么不让我去?为什么不让我去?为什么不让我去?

    呃,你姐呢?

    顾玙装作看不见的样子。

    你姐让我扔了,自己找去!小肥皂各种吼。

    那我先过去了。

    他耸耸肩,小斋既然没出来,那肯定在一个地方。他绕过清心庐和新修的几列屋舍,以及一座两层高的木楼,直奔西北的练功场。

    此处也是大变模样。

    先是场地扩展了一倍,有一个足球场大小,没办法,动不动就毁树拆屋,空间小了根本不够施展。

    而从谷中到练功场,也修了一条平平整整的碎石路。在临近场地的路口,才猛然拔高,多了十几级台阶,台阶左右各有两栋木屋,以供临时歇息。

    顾玙站在场边,扫了一眼没有发现,再定睛细瞧,才看到小斋坐在雪地上,气息天然,似跟雪景融为一体。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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